“你確定是這麼走的嗎?”那個聲音問。
“哥們兒, 我也是第一次來,你覺得我會比你知道的多多少?”莫銘翻了個白眼。
重新點燃的火把照亮了前方的一小段路,由原先寬敞明亮的大廳走到這樣一條陰暗逼仄的羊腸小道上, 誰的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偏偏還有一個曾經是太監音的憑空出來的聲音跟着, 那個聲音好像是跟定莫銘了, 不管怎麼攆, 人就是不走。
能在這樣的一種未知的環境中有一個人,莫銘想到這裡停頓了半晌,好吧, 隨便是什麼。莫銘有些自暴自棄。
“那你還玩牆上刻字的遊戲?”
莫銘癟嘴不知道該怎麼和這樣一個有着他的聲音卻頂着劉雄智商的人溝通,他非常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別這樣, 劉雄這算是埋着也中槍, 他好歹是你盟友不是?”這樣的語調聽上去就像是對方想要拍拍莫銘的肩膀, 以示友好。
當莫銘感知到自己的肩膀突然出現的重量時,哭喪着臉, 在心裡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只是聲音的嗎?!”
那個聲音說:“我怎麼知道,反正不可能是我的手搭在你的肩膀上。順便一提,我確實只是聲音。”
莫銘都要哭出來了,他皺着臉說:“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把這個奇怪的東西從我肩膀上挪下去?”
“你覺得一個由你的意識衍生出來的無具體形態的聲音播放器有能力給那個腦袋放你肩膀上的東西一個左勾拳?這麼幹真的很科學?”
“總比你只想着怎麼嚇唬我科學!”莫銘抖着雙腿,“你倒是給我想個辦法啊!”
“說實話, 你這個樣子其實……還挺, 呃, 搞笑的。你要上春晚, 我看一定行。”
莫銘:“……我們能不能不要偏離話題, 在這樣下去,我們都走不出這個地宮。”
在落井下石這一方面, 這個由莫銘意識衍生出來的聲音播放器確實乾的比任何人都要好,他說:“兄弟,我只是聲音。”
“我特麼知道你是聲音,不要再強調了。”莫銘咬着後槽牙說。
“那我出不出地宮有什麼關係?”聽到這句話之後,莫銘腦補了自己一副賤笑地攤主雙手的模樣。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唱《套馬漢的杆子》給你聽!”莫銘威脅到。
“你以爲我會怕你嗎?呵呵。”
“那我們就試試看啊,SB。”莫銘清了清嗓子,開口唱道,“給我……”
“成交!”那個聲音打斷莫銘。
“就不能讓我把這段唱完嗎?我難得有機會唱歌。”莫銘有些遺憾。
“……”
莫銘的眼睛骨溜溜地轉着,卻始終不敢看向自己變得沉重的肩膀,他問:“我肩膀上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很好說。”那個聲音回答地飛快。
莫銘:“……”
他清了清嗓子問:“什麼叫不好說?”
“就是不好說。”
莫銘:“……”靠譜點兒成嗎?
“你非要聽嗎?”那個聲音遲疑地問。
“廢話,不然我問你那麼多遍幹什麼?!”莫銘一口凌霄血悶在喉頭,真的是差點兒逼着他直接上手把肩膀上那個東西直接拔下來了。
“那你就拔吧。”
莫銘:“……”你真的不是來膈應我的嗎?
“拔吧拔吧拔吧拔吧拔吧拔吧!”
莫銘想也沒想直接應道:“兒子兒子兒子兒子兒子兒子。”
“……”
莫銘撓了撓鼻子,他說:“是你先叫的。”
“你特麼難道不知道中華五千年文化到底孕育出了多少同音字嗎?!你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啊?!”
“我數學老師姓宇文,所以只有語文老師才能叫宇文!XD”
“……”字母表情請自重!
莫銘決定對待一個像他這樣不要臉的人,好吧,聲音,只能更加不要臉。反正這就是一場沒有下限的不要臉的競技。
棒子犯規之後申訴成功算什麼,裁判壓中國的體操團體分算什麼,外媒逼迫葉妹紙做藥檢算什麼,頒獎時國旗一高一低算什麼,算什麼?!
對於莫銘而言沒有節操已死的說法,只有節□□去活來活來死去半死半活半活半死的說法。
那個聲音好心提醒:“那啥……好像偏題了。”
莫銘被一股空前暴漲的愛國情緒席捲,他雙手成拳插在腰間,胸往前一挺,嘴中唸叨:“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跑題了……”
“就算我們被這樣壓迫還不是佔領了獎牌榜第一名!”
“真的跑題了……”
“你丫倒是打壓啊!一個運動員被打壓,就有千千萬萬個運動員站起來!”
“我說你真的要這樣一直跑題下去嗎……”
“還有那麼多天的比賽,我們要讓那些做出各種無下限的事情的人看看,什麼叫國人的氣節!”
“拜託,不要隨便轉檯好不好?!不是倒鬥生死戀的嗎?!不是無邪帶我回家的嗎?!不是還好我沒有害死你的嗎?!攪基攪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轉體育臺了,尼馬這樣下去收視率會跌爆表好嗎?!”
“你不知道再加上一句‘不轉不是中國人!’,這一章就紅了嗎……”莫銘小聲說。
“你確定寫成這樣不會被河蟹?”
“要是被河蟹了,我就吃下去!”莫銘說。
“吃什麼?鍵盤?鼠標?還是顯示屏?”
“我覺得吃主機會比較有誠意。”莫銘回答道,“畢竟體積大一些。”
“要不再吃上兩個音箱吧?”那個聲音提議。
“然後讓你的聲音更大?得了吧。等等,我們爲什麼會突然討論起這個?”莫銘不解地問。
“是你先跑題的,我試圖把你拉回來,你知道的,我試過,但是你完全不聽我的。”那個聲音在極力撇乾淨關係。
“你真是繼承了中華民族的優良品德。”莫銘笑。
“彼此彼此。”那個聲音也笑。
“你們究竟想歪樓到什麼時候?”一個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
“這算什麼?”莫銘問,“你姐妹?”
那個聲音說:“你難道忘了自己肩膀上還有一個東西嗎?”
莫銘:“……”實際上,我一點都不想你提醒我這件事情。
“這年頭,別的片場的禁婆都能看男主和男主攪基,到了這裡我卻只能聽一個腦補帝自言自語。同婆不同命啊!”自稱禁婆的女聲說,“你們要是不演了,我就下場領便當了。”
肩膀上突然消失的重量告訴莫銘,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問道:“這就是牆上寫的‘雖然前面的道路充滿了未知的恐怖生物,但是我相信如果是你,就一定能迎刃而解’的詮釋嗎?”
“我想是的……”
莫銘扶額:“……我賭一車黃瓜,在這章之後,一定會有人留言說作者沒有下限,你跟多少?”
“我跟一盤仰望星空。”
莫銘:“……不要對自己太狠!”
“反正這文的作者豁出去了。”
莫銘:“……說的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