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機裡輕輕地播放着汴梁電臺的音樂,海風輕輕地吹着。
兩位慶曆年的老臣躺在太陽傘下聽到了椰子樹那邊有動靜,起身一望,不遠處的沙灘上跑過幾個身穿比基尼的美女,她們充滿活力的身體,健康的肌膚,讓人豔羨不已,立刻惹來了一陣叫好聲。
“嗨,世風日下啊!”王安石戴上了太陽眼鏡,喝了一口汽水,眺望起遠方的碧海藍天。
“何以見得呢,安石兄”司馬光扇着大蒲扇問他。
“身爲大宋的貞潔女子,怎可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乳,誘人犯罪,這在某當丞相的時候,簡直不可想象的,直接關進監獄,反省一年!”王安石說。
“你老了,安石兄,現在大宋的百姓越來越多了,夏天熱啊,不少穿點會生病的,我看挺好的”司馬光吃了一粒葡萄,盯着不遠處的比基尼美女,看她們玩得挺高興。
“哎呀,我說君實兄啊,記得五十年代那會咱們老哥倆可是政壇上的雙壁,看法和意見向來都是一致的啊”王安石不滿地瞅了他一眼,“你變了!”
“這不叫變,這叫解放,釋放你內心深處的自我,沒聽趙澤說嗎,要順應潮流”
“這也叫潮流,我看是倒流!”王安石用力地吸了一口汽水,覺得不過癮又開了一瓶。
“嗨,你啊就是死鴨子嘴硬,難怪人家給你起了個外號:拗相公,記得五十年代那會你可是說過一句話的,可不要忘記了”司馬光提醒他說。
“我說什麼了,不會是允許男女在海邊游泳吧,記得那是范仲淹批准的”
“不是那個,是那句話: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什麼意思?”王安石喝着汽水問他。
“你真的忘了,那可是你親口對陛下說的,我不想再重複了”
“算了,不說就不說吧,對了,君實兄,我想知道你小時候爲什麼要砸缸!”
“不爲什麼!”司馬光看到一個小美女朝他這跑了過來,忙摘掉太陽鏡,招了招手,“美女,我這有汽水,還有蘋果!”
“那你閒着沒事砸缸幹嘛,記得那時候一口缸值不少錢呢,少說一百文吧,我小時候家裡很窮,連缸都買不起,你還砸,真佩服你!”
“那是陳年舊事了,還提他幹嘛,看看美女,吹吹海風多好啊,心情也會愉快,還能多活幾年,我可不想步呂夷簡的後塵,操心操的結果又如何啊,頂多陛下給他安排了個國葬,太不值了!”
“你墮落了,我白在那些記者面前稱讚你了——帝國最偉大的計相”王安石從一旁的公文包裡拿出一疊報紙扔到了桌上,“你自己看吧,外邊把你讚美得像花一樣,沒想到你竟然墮落到如此地步,嗨,我算看錯你了!”
司馬光忽然愣了下,接着笑了起來,“安石啊,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沒必要那麼緊張吧,這麼跟你說吧,我小時候砸缸其實是想出風頭”
“真的?”王安石望着他說。
“當然了,咱們不是帝國雙壁嘛,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我小時家教很嚴,姐姐和父親總是訓斥我,說光兒啊,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好像我做什麼都是不對的,誠然兒時有點頑皮,姐姐和父親教訓的很對,可是,我很鬱悶,畢竟那個時候,我還是小孩子,活潑愛動是小孩子的天性啊,可是他們偏偏想把我塑造成一個小大人,你也知道裝成熟是很痛苦的事,沒過多久我就受不了了,正巧鄰居家的小夥伴來家裡玩,我爹又不在家,沒人管我,本來是說完摔泥巴的,可是怕弄髒了衣裳就臨時換成捉迷藏了”
“那也不用把缸砸爛啊”
“害,不是跟你說了,我很壓抑嗎,那口缸其實沒多高,我要是蹬着凳子,探個身也能把那個落水的小夥伴救出來,最安全是拿根竹竿插進水裡,他自己就爬上來了,可是我覺得不過癮,不如把缸砸爛了痛快,所以就砸缸了”
王安石大笑了起來,“君實你還真逗,以前在中書的時候,怎沒聽你提過呢”
“那是上班時間,怎麼可以隨便說笑,對了,還沒講完呢,那天我不是把缸砸爛了嗎,父親回家後把我訓了一頓,正要家法斥候,可是我那個小夥伴回家後跟他父母一說,他們反倒覺得我做的太對了,所以當天就敲鑼打鼓來我們家表示感謝,還送了幅畫,我依稀記得好像叫《小兒擊甕圖》,所以啊,後來大家把這件事越傳越神,說我沉着冷靜,說我機智勇敢,其實,那是我的破壞慾望在作怪”
“嗯,有道理,難怪我家的小女兒前幾天,一口氣砸爛了好幾口缸,我還在納悶,怎麼天天有小孩掉進我家的水缸裡,原來如此啊,都是君實你害的!”
司馬光也大笑起來,說道:“古人不可法啊,安石回家後要好好說給子女聽啊!”
“是啊,是啊,君實說的對!”
海邊上,
一個身穿今年新款比基尼的小美女問另外一個豐滿的美女:“雨煙姐,你爹在跟我爹說什麼呢!”
“不知道啊,談正事吧,他們退休了,整天就知道喝茶吹牛”司馬雨煙將球扔了過去,王愛愛接住後又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