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金槍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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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少年投筆從戎。

那一夜,少女倚竹偎鬆。

那一夜,離別。

那一夜,分手。

十年後的某一天,

夜風吹動着少年的衣衫,他靜靜地站在崖邊,仰望着蒼穹,一手扶劍,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久久難以自拔。當月光偷偷從雲中露出來時,照見了他憔悴的容顏,眼兒不再如流星般明亮,臉兒也失去了青春的氣息,亦如那隨風而逝的粉色回憶。

“林沖我不愛你了!”少女說。

“爲什麼,爲什麼啊?難道我不夠帥嗎?”

“不,你已經很帥了,只不過……”

“不過什麼,是我不夠愛你嗎?還是別的女孩說了什麼”

“都不是!”少女冷冷地回答。

“那爲什麼啊,我們不是說好了的,等我從軍回來就…”

少女輕輕地伸出手指壓在他的脣上,沒讓他說出來後邊的話,這也是林沖最後一次跟她靠得如此之近,最後一次。

“好吧,我明白了”林沖慢慢地握住她的手,柔軟的手,好想痛哭,好想流淚,但是痛堵在了心裡,麻木了他的感覺。

“你能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嗎?”少女說。

“好,別說一個一千個也可以”林沖含着淚點頭回答。

少女笑了笑,露出了兩個甜美的酒窩,告訴他:“祝福我吧!”

林沖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少女頭也不回離開他,離開他的世界,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天地之間,消失在茫茫人海,好像從未來過這個世界。

太遙遠了,太遙遠了,她爲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爲什麼,林沖痛苦地摔倒在地,嗚咽着,嗚咽着,好像全世界都離他遠去了,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據說梁山上住的都是單身貴族,據說他們都有痛苦的回憶,據說最帥的那一個叫林沖……

李逵拿着一把卡片癡癡地望着,靜靜地數着,冷靜地分析着,然後慢慢蹲下來,正要做壞事,忽然打了個寒顫,覺得背後有雙血紅的眼睛在盯着他。

該怎麼辦?怎麼辦?《壞蛋手則》上好像沒寫遇到這種情形該如何處理。

冷汗瞬間溢了出來,心跳加快,呼吸困難,李逵忽然忘記了怎樣呼吸。

“天吶,我怎麼會忘記了如何呼吸!救命啊……”李逵慘叫了一聲後暈倒在地,眼前頓時黑了下來。

風從黑松林中吹來時,鳥兒飛上了天際,李逵醒了,躺在開滿野花的大地上,新鮮的空氣充滿了他的肺,復活原來是這種感覺,真好。

眼前是碧藍的天,雲從遠處飄來,姿態很美,就像傳說中的仙女。

一說到仙女,李逵馬上心如刀割,悲傷起來,痛苦強迫着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眼淚沾溼了青衫。

“爲什麼,爲什麼要奪走我的孃親,奪走我的一切,你這該死的狗熊,該死的狗熊兒子,我跟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太殘忍了,太殘忍了……”李逵狠狠地捶着大地,發泄着心中的無限仇恨與怒火。

哭了半響後,淚乾了,復仇的時候到了。

李逵忽然從地上跳起,猛地從腰間拽出兩把板斧,緊接着呀呀呀怪叫起來,不斷提升着自身的殺氣,片刻後,那殺氣值達到了無限,以至於忽然變成了另外一種形態,愈來愈濃,愈來愈濃,從無色無味到最後變成了淡紅色的光暈籠罩着他,讓他淚如雨下。

“哎喲喂,這是誰啊,生火也不離我遠點,薰死我了”李逵抹着眼淚,痛苦地從一團濃煙中爬了出來,嗆得嗓子眼直冒黑煙。

“我在露營,想加入嗎?”那少年問他。

“露營?跑到荒山野地露營,難道你不怕被壞叔叔綁架嗎?”李逵沒好氣地盯着那少年問。

“美麗的大自然能夠治癒好我內心的創傷,淨化我墮落的靈魂,提升我的人格,讓我有種飛仙的感覺,所以纔來這裡露營,梁山附近這裡的風景最好,不會有壞叔叔的”少年繼續用棍子捅着那堆火,漸漸的黑煙散去了,篝火熊熊地燒了起來。

照亮了那少年精緻的側臉,清純中帶着一絲成熟,就像那青蘋果上的一抹嫣紅。

火焰明亮而溫暖,古人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可以用來烤食物,可以給人以力量,也可以增進感情,催進血液循環,強化戀人間的…

正在這時,李逵忽然慘叫着從地上跳起,接着抱着一隻腳單腿跳啊跳。

怒問道:“爲何燒我啊,你這壞孩子?”

“壞叔叔,我看你很冷,想幫你暖一暖,沒想到你把腳伸了進去,怪不得我”少年朝李逵會心地一笑,露出了甜美的臉蛋,非常養眼,看過後令人一輩子都忘不了。

“好俊的孩子啊”李逵睜大眼睛湊了過去,蹲在那少年的身旁望着他。

“好像在哪見過啊?”李逵說。

“是啊,方纔我們是見過了”少年回答。

“哦,是啊”李逵拍了下腦袋忽然想了起來,但,他忽然又記不得許多了,似乎記憶出了點問題,爲何裡邊空空如野,好像丟了什麼,是大腦嗎?他不敢確定,因爲還沒聽說誰丟過大腦,那太玄幻了。

“壞叔叔你爲何來這裡啊?”少年忽然開口問他。

李逵趕緊回答:“是這樣的,壞叔叔我想去梁山找王倫的麻煩,路過這裡”

“是這樣啊,那壞叔叔你叫什麼?”少年烤着雞腿問他。

“我,我叫…”李逵盯着那噴香流油的腿饞得心裡直癢,口水橫流,忽然問道:“孩子啊,壞叔叔我都餓好幾天了,能不能把這隻腿讓給我先吃,你再烤另外一隻腿”

“嗯,好”少年將手中的腿遞了過去,李逵正要伸手去接,少年忽然縮回了手,盯着李逵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姓甚名誰,萬一你綁架了我,官府都不知道你叫什麼,作爲交換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喲?”李逵心說這孩子不傻啊,還知道報官抓壞叔叔,不過再一想名字換雞腿,雞腿換名字,不管怎麼換自己都沒什麼損失。

想到這,李逵拍着胸脯說:“孩子你聽好了啊,壞叔叔我是沂州沂水縣百丈村人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旋風李逵是也,好了雞腿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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