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自從住進上官府以來,廬州府內的大小商人每日必來登門拜訪,差點將上官家的門檻踏平,若不是趙澤煩得實在沒辦法了,跟蘇素商量後,將招待客人的事推給上官清,那日後他就別想清淨了,可是總讓人家主人代爲見客,也不是長久之策,後來趙澤想了個辦法,先賣了個人情給上官清,給他吃個定心丸。
這件事發生在7月中旬那會,那天上官清剛從女兒房出來,打算找趙澤敘話,沒想到趙澤先開口說了“上官兄,在下叨擾你這麼久了,實在過意不去,因此我和表姐打算,另找住處...”
沒等趙澤把話說完,上官清急忙攔阻道“趙賢弟何故這麼快就要離開啊,是我府中菜飯不合胃口,還是丫鬟、下人怠慢了賢弟與令姐啊,如有不如意的地方儘可提出,我懲罰那些下人就是了,賢弟再住些時日也不妨事啊”
趙澤心頭一熱答道“上官兄,這些都不是,我和表姐在這吃住都很好,丫鬟、下人待我們也如家人一般,幾位尊夫人待人更是和善,只是我表姐覺得這段時間忙壞了上官兄,我姐弟倆心裡不忍啊,所以纔有此打算”
上官清一擺手“賢弟你多慮了,只要你們高興,我上官家全家都高興,對了,爲兄有點私事想跟賢弟商談,咱們到書房一敘可好!”
趙澤也正有此意,隨後便跟着上官清望書房而去。
上官家的書房緊挨着上官寶兒的院子,前後只隔了道爬滿小黃花的矮牆,院中流水潺潺、鳥語花香、窗明几亮不在話下。
進屋落座後,上官清有意叫趙澤挨着自己坐,離開堂中的主座後,與趙澤比肩坐在東側的賓客位置上,喝着龍井茶、吃着南乳花生,愜意了好一會才循循善誘道“趙賢弟可曾婚配啊!”
趙澤忙搖頭“未曾婚配!”
“甚好、甚好,那趙賢弟可曾指腹爲婚啊”上官清親切地繼續問道。
“這個也沒有,我父母早亡,是祖父把我拉扯大的,後來祖父也沒了,家中只剩我和表姐相依爲命!”
上官清點了點頭“如此更好啊...”
“啊?”趙澤沒明白上官清的意思,他父母、祖父都沒了,家中就剩下姐弟倆,還不悲啊,還好,真搞不懂上官清會不會說話。
一語出口後,上官清也感到唐突,趕緊圓場道“爲兄是直率之人,有時候說話有欠考慮,還請賢弟勿怪啊”
“不會、不會,上官兄也是一片好意我和表姐都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上官清心裡琢磨着這小子莫非是有意這麼說的,算了挑明瞭吧,趁熱打鐵方爲上策。
接下來,上官清爲趙澤倒了杯茶水,趙澤說不敢當,客氣了。
上官清回答“賢弟啊,爲兄可謂用心良苦啊,你看我家小女今年十八了,性子雖頑劣了點,可人長地是水靈靈、嫵媚動人,持家理財不在話下,如果不嫌棄的話,爲兄想厚着臉爲我這小女說個媒,賢弟以爲如何啊!”
“啊...”趙澤被上官清的一語驚呆了,過了好一會,腦中空白一片的他才恢復過來,想起蘇素之前警告過他的話,不要用今人的眼光來看待古人,要學會融入懂嗎,融入!
一想到融入,趙澤忙起身拱手拜謝道“家中表姐也正有此意,今天勞煩上官兄親自提親,趙澤我真是不知說什麼好了,如此還請上官兄做主!”
“哎呀,趙賢侄啊,你能答應比什麼都好啦,來來快快請起啊,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別上官兄上官兄地稱了,我看啊,今後你就稱呼我大哥好了,對,叫大哥吧,叫大哥親切!”
趙澤起身回坐後,藉着剛纔的話,進言道“大哥,既然從今往後咱們是一家人了,弟弟我想拜託大哥一事,不知大哥有意否?”
上官清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弟弟啊,別說一件就是千件百件,大哥我都會答應,只要是大哥力所能及的”
“這事大哥絕對是力所能及的,非但如此還名利雙收呢,大哥想聽弟說說是何事嗎”趙澤再次吊起上官清的胃口。
一聽到趙澤提及名利雙收,上官清眼前一亮趕緊追問道“真有如此美事,那弟弟趕快說來聽聽,今個好喜上加喜啊!”
這時只見趙澤神秘地說道“弟我想讓大哥代理燈泡的生意,日後燈泡作坊開工後所產的燈泡盡數由大哥掌管,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好——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上官清高興得一時得意忘形,站起身在屋子裡轉悠了好幾圈才停下來,冷靜後才追問了趙澤這燈泡作坊的細節問題。
趙澤交代說他負責提供製作的器具、圖紙、簡單講解,其餘的由作坊自行完成,不過這燈泡製作也絕非易事,期間還得讓作坊工匠,未來的使用者瞭解點電的常識,比如:電線杆上架設的電線不要碰,裡面的電流會傷人性命;手溼的時候不要接觸電線;電線的結構是裡面銅絲外邊裹着絕緣的線繩,電線若是破損會造成斷電...
這些是趙澤挖空心思纔想到的東西,具體的還得由蘇素去安排,不過那倒是次要的了,關鍵是給了上官清一個希望,一個能照亮他未來的希望,通過這希望上官清找到了另一條升官發財之路。
趙澤完全康復後,蘭姐依依不捨地回舒縣而去,她還要打理那邊的蘭花樓,出來的時間夠長了,太晚可不好。武二仍陪在趙澤身邊,唯一忙的不可開交的要數蘇素了,自從趙澤將悍馬車賣給了廬州侯府,蘇素兼職起侯府車把式駕車、修車的教練差事,這份差事耗去了她半個月有餘,才得以脫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