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你發了什麼勞子瘋啊?”歐陽秋風邊躲避攻擊邊罵道,說話間,一個不慎,胸口便中了一掌,只得連連求饒。
景昀的氣也出了,便沒再多做糾纏,但語氣好不到哪兒去,淡漠的問道:“今兒怎的有閒工夫進宮來?”
歐陽秋風揉揉受傷的胸口,白了他一眼,又嚴肅起來,道:“洛太師聽說明年開春便要舉辦科考,最近也開始有所動作。”
說話聲剛落,只聽對面一聲冷笑,擡起頭,對上了那雙陰鷲的眼神,“就這麼着急培養心腹?莫不是想要將整個朝堂都變成他的人?”
歐陽秋風聽着這話,一股陰寒之氣從腳跟涌上後腦勺,心中連連嘆息,什麼公子如玉,俊朗天神,不過都是僞裝罷了,真正的他,說是地獄之鬼也不爲過。
景昀大袖一揮,坐回椅子上,那股子讓人膽寒的氣息方纔散去,道:“既如此,朕便任命你爲副考官,屆時,至少要保證將新科狀元收入麾下。”
歐陽秋風一愣,腦門掛上了三條黑線,那個啥,他是大夫啊,讓他去做什麼考官?
“有意見?”
輕描淡寫的一個問句嚇得歐陽秋風連連擺手,“沒意見,沒意見。”罷了罷了,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看在他這個皇帝當得如此憋屈的份上,自己就勉爲其難的幫他一下吧。
近日,宮裡都在忙活明年開春的萬壽節,所謂萬壽節,說白了,就是當今聖上的壽誕,明弘帝提倡節儉,登基三年多連一個萬壽節也沒正兒八經的舉辦過一次,最多就是在華清宮辦個簡單的宮宴,草草了事。
可到底是一國之君,總這樣下去也不像話,便由太后做了主,在萬壽節當天舉辦一場隆重的壽宴,地點就設在華清宮。
於是,宮裡便開始張羅起了宴會的一切事宜。
今年冬日,天氣無常,纔剛暖和了幾天,又冷了下來,這麼一冷一熱的折騰,安寧病倒了。
這回安寧不是裝病,而是真的病了,病得滿口說胡話,一滴水也喂不進,把襲月急壞了。
自從上次被莊貴妃罰跪,安寧的身子愈發差勁,好在長生殿的事較輕鬆,否則,她真不知道要病幾次了。
過了幾天,安寧氣色好了點,至少能下牀了,襲月見了很是高興,笑嘻嘻的說道:“你總算是見好了,這幾天可把我給嚇壞了呢!”
安寧只一笑,紫衣聽了襲月的話,本在收拾牀鋪的手停了下來,諷刺道:“是嗎?我以爲能在皇上跟前晃悠,你會很開心。”
安寧病倒了,襲月頂了安寧的差事,進內殿的時候那殷勤勁兒看得紫衣心裡直不痛快。
襲月是真怒了,她知道很多人瞧不起她,以爲她和魯公公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可清者自清,而且大多數人也不會把平日裡嚼舌根的事放在臺面上說,她自然不會在意,可唯獨紫衣,與她向來不對盤,一昧的污衊她,偏偏她還說不過紫衣。
如今更是,襲月不過回擊了幾句,又被紫衣說得滿臉通紅,一伸手便要揪住她的頭髮,紫衣也毫不示弱,不一會兒就跟襲月扭打起來了。
屋裡亂成一團,此時房門開了,同屋的瑪瑙看見裡面混亂的場面一愣,隨即輕巧的皺起了柳眉,不悅的說:“在外面就能聽見你們吵架,也不怕被人笑話了去。”又掃了眼滿臉不屑的紫衣和委屈的襲月,心裡生出一股厭惡,“趕緊收拾收拾。”
說完再不理會她們,又出去了。
剛剛打完駕的兩人相看生厭,一時無語,早早的都睡下了。
安寧鬆了口氣,盯着房門,又想起了方纔的瑪瑙。
瑪瑙長得不算漂亮,比起安寧和襲月差了不少,就是中上之姿的紫衣也比她好看那麼幾分,比安寧只大了幾個月。
可小小年紀便沉穩得可怕,從前只覺得她安靜,現在想來,是看得通透,即使是畫珠,也未必有她沉穩。
安寧想着,又陷入了無盡的睡夢。
皎潔的明月掛在黑壓壓的天空,撒下銀白的光輝,兩個黑影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間屋子的窗下,不知朝屋裡做了什麼,不一會兒,一個黑影便推窗而入。
月光射進窗櫺,隱約可見明黃色的衣袖,那人往牀上走去,露出了英朗的俊臉,忽聞外面一個噴嚏聲,景昀腳步一頓,眼神凌厲的看向窗外,魯公公訕訕一笑,表示他不是故意的。
景昀收回目光,看向牀上縮成一團的人兒,眼神浮上一絲溫柔,快步走了過去。
魯公公在外面冷得發抖,早知道皇上帶他來做這事,他就該事先添上幾件衣服,這天,真不是人受的。
他往屋裡探了探,心裡苦澀萬分,直覺自己對不起先皇,他英明神武的皇上竟然學會了夜探香閨,實在不是個明君該做的啊,想到他先前好心好意的阻止皇上過來,卻遭到皇上一記冷眼以及那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魯福海,你膽子大了不少,不禁淚流滿面,皇上大了,翅膀硬了……
又想起前些日子龍牀上那詭異的血跡和子時纔出來的安寧,魯福海身子一滯,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景昀坐在牀邊,長有薄繭的大手輕輕撫拭略顯蒼白的小臉,微嘆了口氣,想來是他把她給嚇着了,如今病了也好,省得成天心驚膽戰。
捻了捻被角,景昀在安寧的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忽地,嘴角勾起了一弧醉人的笑意。
偷偷摸摸潛入宮女屋子裡的皇帝陛下做完了一系列的偷香行爲,終是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與此同時,安寧旁邊的那團身子微微顫抖,睜開了那雙驚恐又銳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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