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安寧要考女官,明弘帝雖說不會給她放水,但必要的指導,他也是毫不保留。
就這樣,在避暑山莊呆了幾日,安寧是越來越有書香氣質了。
軟榻上,安寧窩在景昀懷裡看書,眼睛雖然目不轉睛的盯着書本,可心思在不在書上,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景昀也不點破,反正離女官考試還有一段時間,不急於這一時。
"對了。"安寧眼睛一亮,說道:"莫女官不是跟着一起來了嗎?不如我去請教她?"
"不行!"這次明弘帝態度異常強烈,"不准你去找她,你最好不要跟她有任何的來往,聽到沒!"
"聽到了,我又不是聾子。"安寧只當他是介懷太后,倒沒跳腳,只是沒好氣的應着。
屋內的氣氛陡然尷尬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魯福海進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皇上,玉軒的於選侍落水了。"
等明弘帝趕到玉軒時,於選侍已經醒了,於選侍見皇上來了,忙撐着身子要起來行禮,卻被明弘帝制止。
"怎麼樣了?"明弘帝問。
於選侍見皇上親自過來慰問,一時間感動的熱淚盈眶,楚楚動人的模樣再加上蒼白的臉色,果真是我見猶憐。
"妾惶恐,竟驚擾了皇上,實在該死。"
一旁的安寧默默翻了個白眼,你倒是去死啊!
明弘帝無暇欣賞這位嬌弱美人,看向立在一處的趙昭儀和崔選侍,問道:"你們兩怎麼在這兒?"
趙昭儀不說話,一旁的崔選侍只好答:"回皇上的話,妾等人和於選侍約好了一起賞荷花,可不想於選侍落了水,妾便跟着過來看看。"
"哦?這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宮裡邊這種事太常見了,明弘帝也不禁留了個心眼。
誰知纔剛問完,本一直沉默不語的趙昭儀卻突然跪了下來,面色堅毅,一股正氣撲面而來,"臣妾未做過的事決不會承認!"
明弘帝被趙昭儀的舉動嚇到了,他還沒說什麼呢!
安寧也是瞪大了眼睛,跟看怪物一樣的看着趙昭儀。而身旁的崔選侍也只能呵呵一笑,跟着跪了下來。
她還能說什麼?
於選侍見此,似是不甘心衆人的目光皆在趙昭儀身上,重重地咳了一聲,把明弘帝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皇上,不關趙姐姐的事,是妾自個兒不小心。"
趙昭儀聞言,蹙了蹙眉,毫不猶豫的擡起頭,對上明弘帝的眼睛,說道:"皇上,臣妾自認不是什麼忠義兩全之人,但禍害人命之事,臣妾萬萬是做不來的,還望皇上明察!"說完,又朝明弘帝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那聲音,即使在外面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可想而知,這麼一個響頭磕得有多用力。
果然,當趙昭儀把頭擡起來,那額頭上已經磕出了血,整個一血美人。
明弘帝當下便蹙緊了眉。
崔選侍顯然沒料到趙昭儀那麼死腦筋,那嘴巴,都能裝下一個雞蛋了。牀上的於選侍嚇得幾欲暈倒,都已經說了此事和她無關,怎麼這個女人還這麼偏激啊!
於選侍是個膽小的,又怕得罪趙昭儀,於是也顧不上當"病美人"了,只好把實情都說了出來。
"皇上恕罪,妾實在是思念皇上,這才故意落水,盼着能見皇上一面,與旁人無關,都是妾一時鬼迷心竅,皇上恕罪啊!"
可趙昭儀似乎是沒聽到於選侍的話,又要接着磕頭,魯福海見了忙攔住了她,再磕下去,皇上可是真要火了。
明弘帝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他過來可不是看戲的,給他整這麼一出作甚?
"於選侍居心不良,行爲有失,降爲九品侍常,趙昭儀御前失儀,禁足一月!"說罷,拂袖而去。
於選侍,哦,不,應該是於侍常癱軟在牀上,這下完了,一降就成了侍常,這日後宮中哪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趙昭儀卻是鬆了一口氣,雖然禁了足,可也總比擔個謀害妃嬪的罪名好。
至少保住了命。而崔選侍已無心嘲笑於侍常,默默繞開趙昭儀走了。
這個趙昭儀實在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安寧跟在明弘帝身後,肩膀不停的抖動笑得前翻後仰。
明弘帝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狠狠的瞪了安寧一眼,"好笑嗎?!!"
"不不不,不好笑,真的不好笑。"安寧連連擺手,笑着說。
"還笑!"明弘帝臉一拉,伸出手跑過去,就要撓她癢癢。
安寧連忙躲避,"好了好了,我再也不敢了,別……癢啊!哈哈。"
“下官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