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啞奴,也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多次到旭王府各個院落打探情況,尤其是常鬼鬼祟祟到已經入仕的幾個子弟屋裡探查,必定在圖謀什麼。
蓬萊山莊的莊少清,說是與她是生意合作關係,但是,他知道這莊少清不是一般人物,背後的勢力極其隱秘。
這女人藏着太多秘密,背後的勢力太不簡單了,他只是笑自己,從前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她的存在。
“走,陪我上酒館。”納蘭褚旭抓住她的手轉身就走。
香瑟瑟擰緊眉頭,竭力想要掙脫他的手,不悅喝道:“我沒興趣!你放手!別碰我!”
“既然你選擇了留下,就要盡妻子的義務。”納蘭褚旭沒有理會她的掙扎,強行拽着她的手走去。
進了一間名叫如意的酒館,納蘭褚旭把館子裡的招牌菜全要了。
待上完菜後,他往她碗里布了好些菜,見她沒有起筷的意思,眸色冷沉警告:“以後除了我之外,不許再跟別的男人私下來往。”
香瑟瑟挑起眼眸睨向他,猜想如無意外他剛纔在府外肯定是瞧見了自己跟納蘭北峰在一起。
她輕嗤冷笑道:“當初的約定並沒有說你可以管制我交朋友。”
“朋友?”納蘭褚旭不悅輕聲斥責,“非要跟男的做朋友嗎?”
“朋友就是朋友,不分男女。”香瑟瑟不以爲然回答。
並非她只想跟男的交朋友,而是這個時代的女性大多是些墨守成規、甘願遺失自我的人,且又終日躲在屋裡,三步不出閨門,實在難以深交。
“香瑟瑟……”納蘭褚旭還想說些什麼,香瑟瑟卻不想再跟他說任何一句話。
扭頭看向正好往這邊走來的女掌櫃,她端起酒杯微笑道:“掌櫃,這些菜式都很精緻特別,叫什麼名字?”
婦人迎上來掃看這對小夫妻,忙輕挽袖笑道:“這些都是我們如意館的招牌菜,不少剛剛成親的少年夫妻到這來。”說着,她指着桌上的菜式一碟一碟報上名來,“這是一索得男。”
“咳……”香瑟瑟頓時被嘴裡的酒水給嗆着了。
婦人緊接着念:“這是百子千孫,兒孫滿堂……”
“咳咳……”香瑟瑟被嗆得不輕。
納蘭褚旭輕擡手冷聲道:“行了,退下吧。”
婦人尷尬看了一眼二人,忙笑容可掬笑道:“好,客官慢用,祝二位早生貴子。”說着,她才轉到另一邊去。
“咳咳……”好一會兒,香瑟瑟才止住了咳嗽,再暗暗睨了一眼對面氣定神閒的男人,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的?
意欲收回目光,好奇心驅使她目光定格在他跟前的燉盅上,遲疑了會,她才試探問道:“夫君跟前那盅是什麼?”
納蘭褚旭只顧品嚐美食,沒有看她,淡淡道:“猛虎降梅花小鹿。”
“咳……”香瑟瑟再次被嗆着了。
納蘭褚旭這會才擡眸看了她一眼,將跟前的燉盅推給她問道:“你想喝?”
香瑟瑟拍了拍胸口,再把燉盅推回去,微笑道:“這是男人的補品,還是夫君慢慢品嚐。”
“我可以喝?”納蘭褚旭若有意味看着她的眸子,試探問道。
香瑟瑟聽出他話裡的曖昧,輕作點頭微笑道:“當然可以。”
納蘭褚旭眯起眼打量了她一眼,隨手把燉盅挪到跟前,甚是滋味地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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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瑟瑟單手托腮,略帶幾分蝕骨的溫柔問道:“夫君,滋味如何?”
話音未落,納蘭褚旭的鼻孔即刻流出兩條紅紅的液體,並非這補藥有多厲害,也並非這女人的聲音有多勾人,而是……桌底下,這女人竟然用腳從下而上地掃他腳!
香瑟瑟隨即從袖中抽出帕子來,伸手過去給他擦了擦鼻子,戲謔道:“夫君這是虛不受補嗎?”
納蘭褚旭的鼻血不但沒有止住,反而越來越洶涌,蠢蠢欲動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最後推開她的手,箭步往酒館的後院跑去。
想必他是去“冷靜”了,香瑟瑟抿脣竊笑,看他還敢不敢帶她來吃百子千孫,她嫌惡扔了手中的沾了血的帕子,轉身便走。
“不好了!”
她纔剛走出館子,那婦人神色慌張跑出來拽着香瑟瑟的手喊道:“你家相公昏倒了!”
香瑟瑟訝然吃驚,那傢伙該不會真的虛不受補吧?
“你快去瞧瞧,這人可不能在這出事!”說着,婦人使勁把香瑟瑟拽到後庭院去。
不看還好,看了一眼,香瑟瑟真的被嚇壞了,這納蘭褚旭腦充血似的,臉紅得跟個豬頭似的。
“快扶到樓上,我去找大夫!”婦人吆喝了聲,兩個小廝上前來幫忙將昏倒的納蘭褚旭扶到樓上的廂房。
兩個小廝出去後,香瑟瑟手足無措看了看昏迷的納蘭褚旭,她小心翼翼伸手過去輕碰他的臉,燙得要死,跟發燒似的。
“用涼水敷一下……”她叨唸了聲,去找涼水,不料手腕被抓緊,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被扯了過去。
“吖……”她纔剛跌落牀上,那“昏迷”的男人就以閃電之勢將她鉗在身下,噙着一抹邪魅的壞笑。
他獵視她驚乍的雙眸,將她的雙手壓在枕邊,戲謔道:“怎的,誘拐爲夫喝下補藥就想拍拍屁股離開?”
“你……”她纔剛開口,他緊接着說:“爲了讓娘子安分在這侍候,只得略施小計。”他再將她的雙手收在身側,捧着她的側惱低沉道,“當初說好,你我各可以添加一條約定,那麼,從今而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私下跟其他男子見面。”
說罷,他便狠狠吻上她的脣。
香瑟瑟愕然擰緊眉頭,緊咬牙根不允許他進一步深入,雙手不停拍抓他的脖子。
納蘭褚旭略帶不悅擒住她的雙手,帶着粗野的喘息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所以,休怪我食言……”說着,他再次侵襲她的脣畔。
“吖……”
香瑟瑟被他不安分的手撓得渾身瘙癢,忙着防備他的手,一時不留神就被他霸道侵佔了香脣。
得逞後,納蘭褚旭開始了狂熱的索取,香瑟瑟幾乎沒了躲避的空間,加上這個男人才剛剛喝了令人熱血沸騰的補藥,此刻的他跟一隻野獸沒什麼區別。箍着她身子的手,差點沒把她的骨頭的捏碎了。
“大夫來了!”婦人吆喝了聲,急步走進房間,看見那一片春色忙把嘴裡的話噎了回去。
還在忘我剝奪這人兒嘴裡甘露的納蘭褚旭眸色瞬間陰翳,睨視而去厲喝一聲:“滾!”
婦人嚇了一跳,忙把隨後跟進來大夫推出去,進而識趣把門關上。
確定礙事的人走遠後,納蘭褚旭馬上回到剛纔的狀態,陰翳的雙眸瞬間被曖昧淹沒,他抹了抹意猶未盡的脣,正欲繼續,卻見懷中人兒早已委屈得淚流滿臉。
納蘭褚旭強行壓下體內焚燒的慾火,緊摟着在懷中的哭泣的人兒,沒有說話。
沉默良久,他才輕聲低喃:“我只是想要你的吻罷了,並不是想幹什麼。”
香瑟瑟仍哭噎着,沒有迴應。
納蘭褚旭拇指輕抹她的淚水,低沉笑道:“男人餓久了,都會成爲野獸的。”
香瑟瑟喊着淚水忿忿盯着他。
他緊接着說:“所以,你要定期將爲夫餵飽。”
香瑟瑟越發氣憤,使勁抹掉眼角的淚水。
納蘭褚旭忽然將她擁入懷中若有意味道:“瑟瑟,我是真的想跟你一塊過。那日……荷花池邊的話……你權當沒聽見。”
香瑟瑟伏在他懷中,沒有說話。
許久,他再輕輕問了句:“你真的……討厭我了嗎?”
香瑟瑟揚起眼眸看他,許久,才哽咽反問:“你現在的所作所爲,難道不值得討厭嗎?”
納蘭褚旭輕吻她的眼角,喃喃問道:“可有彌補的機會?”
“沒有。”香瑟瑟別過臉去冷聲道,“若每個人都想着彌補,誰還會在乎自己的所作所爲是否會傷害別人?”
“若不許彌補,那隻能一錯再錯了。”納蘭褚旭低喃着,從她的眼角吻下來,快速親近她的香脣。
“你耍壞!”香瑟瑟推開他的臉,憋屈地盯了他許久,咬牙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又到了納蘭北峰的機關園,香瑟瑟滿帶愜意躺在搖椅上享受清風與古色古香色編鐘樂聲。
至於納蘭褚旭了,緊咬牙根在那邊搖槓槓,汗流浹背不說,一個時辰不停地勞作,肌肉緊繃,手都快斷了。
顧不得額上淋漓的汗珠,他側頭看了看那邊滿帶享受的人兒,上氣不接下氣,哭笑不得問道:“娘子,在你那裡……夫君的定義……該不會是奴才吧?”
香瑟瑟側頭看了看快累得趴下的他,頓感身心舒暢,淺笑道:“笑話,我能讓奴才睡在自己身邊嗎?”
“這是。”納蘭褚旭自我安慰應了聲,抽空用發抖的手抹了抹額上豆大的汗,歡喜笑道,“娘子這麼說,就是答應不分房睡,我們還能同塌而眠。”
“……”香瑟瑟驟然滿臉黑線,怎麼又被他鑽了空子?
接下來兩日平平沒事,只是白若惜說旭王府在忙納蘭明珠的喜事,她想把自己來京都路上就得一個姑娘帶到府上侍候自己,因爲納蘭褚旭拒婚的事情,太君對她有愧便爽快答應了。
哪知道,白若惜帶來的竟然就是已失蹤多時的美蓮,只是這美蓮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從前曾待過旭王府的事情,太君也便不計較了。
“啞奴”突然沒了音訊,香瑟瑟向莊少清打探了一下,莊少清只說主子有事在身趕回去了,香瑟瑟也沒有過多深究。
轉眼便到了納蘭明珠成親的日子,這是旭王府久盼的喜事,婚事辦得沸沸揚揚,好不熱鬧,京都只要是有官銜有名聲的人都來了。
聽聞納蘭明珠的新郎官是雲城赫赫有名的鄭家九公子,文采出衆,俊貌非凡,因爲家中兄弟較多,且憐惜納蘭明珠捨不得家人遠嫁雲城,所以願意入贅,但是,日後的孩子還必須隨夫家姓氏。
宴會上,聶雲怒調教出來的那隻會吟詩對對的鸚鵡搶了不少風頭。
而納蘭褚旭呢,早就帶着香瑟瑟躲在新房的窗戶旁邊候着,因爲這人兒說,這有好戲看。
許久,應酬回來的鄭白急急走進新房,帶着七分激動三分緊張摩搓了掌心,再深呼吸走過去,含情脈脈掀起納蘭明珠的蓋頭。
納蘭明珠含羞擡眸,又澀怩低下頭去。
看着房中二人你儂我儂地喝交杯酒,納蘭褚旭納悶低念:“合巹酒要這樣喝的嗎?”
香瑟瑟極度無語地擡眸看了看他無知的樣子,回想那時候,他自己一股腦地手中的就喝了,再遞來一杯酒,那動作舉止是多麼的敷衍,多麼的傲慢,多麼的讓人不爽。
納蘭褚旭瞧見她眼裡的怨色,無辜低念:“我真不知道。”
待房中二人郎情妾意對視良久,正打算熄燭與苦短的良宵作鬥爭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羣情洶涌的拍門聲。
“鬧新房了!快開門!”
納蘭明珠纔剛不悅皺眉頭,門就被撞開了,帶頭闖進來的是聶雲庭,隨後走進來的是幾個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和世家公子,幾位千金也放開了規矩跟着熱鬧,每個人手裡都抓着一壺酒。
納蘭北峰也跟着擠過腦袋來了,瞧見納蘭明珠擺放在妝臺上的十二顆天珠,他吃了一口寒氣,禁不住在心裡感嘆:幸好嫂子有先見之明,否則我那機關園就化作灰燼了!
納蘭明珠隨即一臉羞澀躲到鄭白身後。
鄭白連忙護在她跟前攔住這羣醉氣熏天的人,笑道:“你們要怎麼鬧儘管衝我來,不許欺負我娘子。”
躲在他背後的納蘭明珠瞬間幸福溢於臉上,雖然想親自嚇跑這羣人,但還是把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留給自家夫君。
手託鳥籠的聶雲怒擠過人羣,優雅輕揚二指指向籠中的鸚鵡,笑道:“聽說郡馬爺文采不凡,敢不敢跟本皇子的弄月比一比?”
“如何比?”鄭白忙笑問。
聶雲怒神色詭秘地看了鄭白一眼,陰損笑道:“放心,今天不爲難你,何時爲難你?我這弄月隨機吟一首詩詞,你若能說出出處,便過了。”
“若不能,那今晚你們就休想洞房花燭了!”聶雲庭隨即附和一聲。
“好,儘管放馬過來!”鄭白傲然笑道。
“弄月。”聶雲怒朝鳥籠輕喊了聲,繼而在鳥兒跟前甩了甩指頭。
籠中的鸚鵡旋即吟念:“露初上,夜數遊,風似流連月梢頭……”
鄭白聽見此曲詞,臉色瞬間微妙變化,垂在身側的手想握未握。
鳥音落下,衆人又開始起鬨,聶雲怒一臉打趣盯着他。
踟躇良久,鄭白苦澀笑說:“這首詞,在下未曾聽聞。”
站在他身後的納蘭明珠瞬間臉色微變,忙站到他的身旁睨向衆人各種戲謔的目光,反駁道:“我夫君並非京都之人,哪會知道月戲班子這些下三濫的詞曲?”
鄭白忙抱歉笑笑。
“哎……”忽然一個紈絝子弟走上前來,打量着鄭白,迷惑說道,“說起月戲班子,這郡馬爺怎麼好像跟月戲班子的竇興有幾分相似?”
聽見這話,鄭白的臉一下子繃緊了,手心頓冒冷汗。
納蘭明珠不悅叱喝:“胡說什麼,我家夫君怎麼會跟戲子相似呢……”
說着,她握緊鄭白的手,卻發現他在顫抖,她頓時心下吃驚。
聶雲怒冷嗤一聲戲謔道:“這哪是相似呀,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還有些茫然的聶雲庭目光徘徊,本以爲只是戲謔,但是,打量着鄭白的神色和聶雲怒陰險的冷色,頓時察覺了貓膩,繼而附和一聲道:“大皇兄是月戲班子的常客,定然不會認錯,莫不成,這郡馬爺真的就是月戲班子的竇興?”
聶雲怒冷了聶雲庭一眼。
聶雲庭忙回了他一個厲色。
“都胡說八道!”納蘭明珠忽然竭斯底裡咆哮一聲,衆人猛然被嚇了一跳,她便
氣急敗壞把他們全給趕跑了。
離開了懷馨苑,慢步新月下,納蘭褚旭側頭看了看走在身邊人兒,試探笑問:“娘子,這齣戲爲夫看得糊里糊塗的,你可否解說一下?”
香瑟瑟看向前方,淡然笑道:“無意得知月戲班子的竇興對明珠郡主甚是癡迷,恰好明珠郡主又着急嫁人,那便做件好事,暗中找人將他調教調教,好讓他順利追求到你家姻緣多舛的姑姑。”
納蘭褚旭眸色微斂,聽聞這鄭白跟納蘭明珠已相識數月,莫不成這人兒在那次宴會之後就已經開始着手撮合這段姻緣?
他還一直納悶這人兒一直忍耐納蘭明珠,原來,精心部署,好戲還在後頭。
想想這納蘭明珠向來喜歡炫耀,本以爲嫁給雲城赫赫有名的鄭家,早已把婚事鬧得沸沸揚揚,豈料現在卻嫁給了一個窩囊的戲子,爲了面子,她肯定會忍。
想到納蘭明珠接下來的命運,納蘭褚旭頓感身心舒暢,再看了看身邊滿臉愜意的人兒。
果然,最毒婦人心吶。
走了幾步路,他忽然想到另一出端倪,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扯住她的衣袖冷冷問道:“大皇子怎麼會知道鄭白就是竇興?”
香瑟瑟抽回自己的衣袖,看了看他陰沉的臉,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納蘭褚旭停在原地冷冷責問:“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
上一次在梨園的時候就已經察覺這女人故意挑起納蘭明珠跟聶雲怒的恩怨,這一次聶雲怒藉故報復納蘭明珠,二人恩怨再次加深,肯定也是她處心積慮的安排。
他冷握拳頭,疾步追上去,一把揪住她冷聲警告:“香瑟瑟,我警告你,這個世界上有兩人你一根毫毛都不能動,一個是太君,第二個是大皇子。你再敢打他們的主意,我決不饒你!”
“說夠了吧?”香瑟瑟冷聲問道,頓感一陣胸悶,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去憤懣拂袖向前走去。
納蘭褚旭疾步追上去,將她抵到牆壁下,單手攔截她的去路,盯着她的眸子冷冷道:“不要再挑我的極限!”
香瑟瑟不以爲然冷笑反駁:“既然不允許我挑釁你的極限,那你也不要挑釁我的極限!”
納蘭褚旭頓時氣得咬牙,盯了她許久,他稍微緩了氣息,語氣卻還十分強硬,冷聲道:“別忘了,當初說好的,要同仇敵愾。”
香瑟瑟絲毫不妥協,對上他的鋒芒,理所當然迴應:“他就是我的仇人,你應該跟我一起對付他!”
“香——瑟——瑟!”納蘭褚旭緊抓着她的手腕低吼了聲,眸底深處殺氣隱耀,強忍着怒氣冷聲問道,“你以爲是他派人把你弄到聶雲庭那的,是不是?”
香瑟瑟緊咬牙根,強忍着手腕的疼痛,不說話。
“不是他。”納蘭褚旭沉聲道。
“那是誰?”香瑟瑟不以爲然責問。
“這事都過去多久呢,你非要追究不可?”納蘭褚旭手上的力度再重一分。
香瑟瑟險些沒痛得哭出來,但還是竭力壓住淚水,冷哼反駁:“我香瑟瑟不是超級瑪麗蘇,誰要害我,我都記着!”
納蘭褚旭通身殺氣瀰漫,逼近她的眸子,懍然低喃:“那麼,爲夫差點奪你性命,你是否時刻想着報復?”
香瑟瑟躲開他的鋒芒,不以爲然道:“我沒那閒情工夫跟你計較。”
“那你又與他們斤斤計較?”納蘭褚旭厲聲責問。
香瑟瑟揚起眼眸睨向他,不悅反駁:“你是我丈夫,他們不是!我憑什麼不去跟他們計較?”
納蘭褚旭聽了這話,心中的怒火瞬間被融化,深深凝視着這人兒的烏眸,真是個打心眼護短的小傢伙。
他鬆開了緊掐她的手,輕撫她的臉龐低喃:“真的不是他。就當作是他,你也已經報復了,以後不許再計較這件事了。”
剛纔那些話全是命令,現在卻是妥協和請求。
香瑟瑟拂開他的手,別過臉去不說話。
納蘭褚旭單手摁在牆壁處,鉗住她的下巴,側頭輕吻下去。
香瑟瑟觸電般捂住他吻下的脣,氣急敗壞責問:“你幹什麼!”
這該死的男人,剛纔還殺氣騰騰,轉臉又想幹這事。
納蘭褚旭可不依她,抓住她的雙手摁到牆上,靠下去凝視着她慍悶的好看眸子,淺笑道:“說好同仇敵愾的,你瞞着夫君偷偷去幹壞事,那就別怪夫君正大光明地食言了。”
呢喃着,輕吻她的脣瓣,然她卻死死地把嘴巴給抿住了。
他不着急,擡頭看月,低眸看她充滿警惕的眸子,戲謔道:“月黑風高,最適合男人化成猛虎野獸,娘子堅決要把爲夫餓着?”
香瑟瑟甚是憋屈地盯着他,只是雙手被他摁住動彈不得,正想提起腳來向他踹去,又被他抵住了。
最後,她只得委屈無奈鬆了緊抿的脣瓣。
“娘子真乖。”納蘭褚旭歡喜喃喃了聲,靠下去溫柔輕吻她的脣瓣,待她放下了警惕慢慢進入狀態後,再逐漸深入肆意佔有她的美好。
離了宴席,獨自散步的白若惜正好往這邊走來,看到這旖旎一幕,猛然止住腳步。
許久,爲免讓自己的瘋狂嚇壞這人兒,納蘭褚旭只好強忍住胸中的慾望,暫且饒了這人兒。
他鬆開她的雙手,指尖滑過她臉龐的醉紅,停在她略浮腫的脣畔,意猶未盡喃喃道:“可記住了,下次幹壞事之前,想想爲夫的懲罰。”
香瑟瑟緊抿脣瓣低眸,被他這樣揉撫着,還沒平復呼吸又開始心猿意馬,心裡有點慌有點恨,以至不敢看他勾人攝魄的深眸。
看着她羞澀的樣子,納蘭褚旭更加愛不釋手輕抹她的脣畔,這女人似乎越來越不抗拒這個吻了,早晚,一點一滴的,把她的身心饞食掉,讓她真真正正成爲自己的俘虜。
香瑟瑟偷偷擡眸看他,卻見他嘴角噙着一抹詭異的笑,她略帶警惕責問:“你又在想些什麼?”
納蘭褚旭詭秘笑道:“琢磨着,上哪找一顆讓夫妻二人如魚得水的丹藥。”
聞言,香瑟瑟忙一把將他推開。
納蘭褚旭見她慍怒,無奈低笑,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回身邊戲謔道:“放心,不是用在你身上。你不是給某人撮合一段好姻緣嗎?我們得讓他們早生貴子呀!”
“嘖嘖……”香瑟瑟緊蹙眉心,瞧着他嘴角那抹壞笑,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不過,對於他這個腹黑的提議,她還是十分贊同的。
“回去吧。”納蘭褚旭握住她的手心,纔剛轉過身就看見站在前邊的白若惜。
香瑟瑟訝然一驚,繼而低頭,發現被他緊牽的手已被鬆開。她忽地心頭泛澀,不知道是何味,有點難以控制的彷徨和難過。
白若惜沒有說話,轉身便跑了。
“瑟瑟,你先行回去。”納蘭褚旭留下一句話,未等她的迴應便已經朝白若惜的方向追去。
香瑟瑟心頭微冷,直至那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才冷笑自嘲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