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謝九殿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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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衛打開一看,見是戶部侍郎錢大人的拜帖,知道一定是跟肅州乾旱有關,想了想明天王爺並沒有什麼安排,微一沉吟就應了:“請他巳時過來。”

門房得了話,正要退走,想起還有個貿貿然想上門拜訪的南楚謝九殿下,雖不是多大的事,在何總管面前提一句報個備總是好的,免得被人說他失職。

因此門房掐頭去尾地簡單又稟了一聲:“還有南楚謝九殿下也說過來拜訪王爺。”

何衛心裡正想着別的事,聽着習慣性地把頭一點,才點到一半,突然回過神來:“你說誰?誰過來拜訪王爺?”

門房見他眼睛似乎都睜大了一圈,心裡一個咯噔,吭吭嗤嗤地又說了一遍:“是南楚的……南楚的謝九殿下。”

“她說什麼時候過來?”何衛一瞬間精神起來。

門房心裡就知不好,咬牙捱着說了:“馬車現在……就在門外。”

何衛“嗨”的興興頭頭喝了一聲,拔腳就往門口衝去,等到了門外,卻不見謝青沅的馬車,臉色頓時一慌,回頭問跟着跑得氣喘吁吁的門房:“謝九殿下人呢?”

“人……馬車剛纔還在這兒……人,人可能走……走了?”門房大口喘着氣,斷斷續續地答着。

何衛心裡不由犯了嘀咕,既然專程上門來,十之**是王爺一早哄好了人,所以謝九殿下過來給王爺解毒來了,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走了呢?

能當上王府的大總管,絕對不是一個笨人,何衛臉色一沉就衝門房厲喝了一聲:“狗奴才,你倒是好膽!你是不是把謝九殿下擱在外面一直晾着?”

門房腿一軟就忍不住“撲通”跪了下來:“總管,小的不知道……不知道……”

是不知道謝九殿下原來這麼得王爺看重,何總管都要親自迎出來,還是不知道到底被他晾了多久,何衛沒等他把這話說清,一腳就把他踹翻了過去,火急火燎地衝回去趕緊帶了人出來找,想着給謝青沅小心賠個不是,一路跪着也得把謝青沅請回來。

杜安駕着馬車直奔城西的花木坊,不明白爲什麼剛纔殿下爲什麼不等那門房回來,就把他叫回來趕車走了;不過想起昨天李嬤嬤教導的一句:

“主子吩咐,不管你想不想得明白,必須馬上照做。做了以後,回頭再慢慢想,想得明白固然以後能更清楚主子的心意;就是還想不明白,只管認準一條,不要多嘴,自然憨人有憨福!”

杜安就老實閉了嘴,直到把車趕到了城西花木坊,才低了頭慚愧地跟謝青沅告罪:“殿下,都是奴才不懂事,方纔奴才沒想到要給那門房大哥荷包……”

他之前是不知道這一節,後來見着那小廝的動作才明白了些,只是沒等他摸出羅申給他的那隻荷包,門房已經跑回府裡去了;然後殿下就讓他駕車走了。

先前在寧王府門前的時候謝青沅本是來了氣,馬車纔開了一小段她就明白了過來。都說宰相門房七品官,自己這是頭一回拿了帖子來寧王府,怕是被門房故意攔着不通報了。

這會兒聽到杜安這樣一說,謝青沅心裡更忖定了,不是紀霖還在生氣不願見她,而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杜安是個才經世的,沒想到這一茬,她雖然知道有些門子會仗勢擺臉色,卻沒有想過寧王府的門房也會是這樣的人,也沒有給杜安準備些荷包。

聽到杜安告罪,謝青沅心情卻是早平復了:“不干你的事。也是我忘記交待你,給你準備些荷包在身上了。不過我們也不是要求人,不用理會這事。”

也不等杜安放腳蹬,直接一撩衣襬跳下了馬車:“走,把馬車存在坊門口,跟着我一起進去。”

四月草木葳蕤,她想着花軒三面都是光光的,不如在一面搭個架子種上葡萄,今年雖然結不了果,等盛夏時也有綠葉成蔭,瞧着更清涼些。

纔買來的那四個丫頭還在李嬤嬤手下聽訓,她是暫時指望不上的,被小鬼攔着吃了閉門羹,她也不想守在那裡呆等着,不如索性先出來逛一圈。

謝青沅帶了杜安在花木坊悠哉悠哉地挑選葡萄苗的時候,何衛正一腦門子汗的滿大街找着人;還得注意隱藏形跡。

能想到的地方都去找了一遍,卻哪兒也沒有找到。何衛不敢怠慢,忙跑去給紀霖送信,今天卻是不巧,紀霖偏偏又被燕皇宣進宮裡去了。

何衛急得沒法,一頭繼續派人找,一頭親自在宮門守着紀霖出來。

好容易到了下半晌,紀霖才帶了何全從宮門出來了,見何衛面色恭謹地牽着他的馬候在宮門外,眼中卻帶着急憂,不由詫異地挑了挑眉。

見紀霖出來,何衛忙牽着馬迎上前壓低了聲音:“王爺,上午巳時的時候,謝九殿下過府來尋您。”

紀霖拿過繮繩的手不由一緊,那匹叫烏雲的坐騎擺了擺頭輕輕打了個噴鼻。紀霖摸了摸烏雲黑亮順滑的馬鬃,一天都陰鬱的心竟一下子隨着那片馬鬃飄了起來;勉強壓住了心裡的情緒,裝作淡然地問道:“她人呢?”

何衛一下子就皺了臉:“小的該死,沒管好府裡,門房故意攔着她不給通報進來,謝九殿下在外面等了大半個時辰,就……就走了!小的暗地裡也派了人去找,現在也沒找回來……”

不等他說完,紀霖已經跳上了馬背,再也淡然不下去了:“蠢才,還磨蹭什麼,還不跟我快去找人!”

錦元堂、幾處生藥鋪子,甚至成郡王府那邊都着了人暗地裡去打聽,只知道期間謝青沅去過城西的花木坊,打發杜安運了一棵葡萄藤回來種上,自己卻是沒有回質子府,就連杜安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紀霖心裡不由焦躁起來,又怕她一個人在街市上會出什麼事,想着各種可能的地方通通找了個遍,都沒有看到人影,一人一馬俱是疲乏不堪,被韓成海幾個勸着只得先回了寧王府。

才走進街口,府門處就有一個門子老遠打望到,飛也似的跑了過來:“王爺,謝九殿下已經在王府裡等了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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