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謝九殿下身爲南楚質子,不遠萬里來到北燕的上京,要送什麼都不如送銀票實在,加上這謝禮本質就是診金,所以高閣老跟盧夫人透了意思,才送了這一疊銀票過來;也免得送了別的東西,會引起別人的誤會,高慎可以在北燕照拂謝青沅一二,卻不能讓別人把着由頭說他跟南楚勾結。。。
閣老府擺出了明打明送診金的舉動,卻是正中謝青沅下懷,她‘抽’走了一筆資金給杜安和俞二去了南楚,正覺得想擴大錦元堂手上有些緊呢,還真是打瞌睡就來了枕頭。
要是高閣老那邊送些別的過來,她還真不好意思就拿去當了或賣了來換銀錢。吩咐靜夏把那塊‘玉’佩收好,就讓她拿了那五千兩的銀票送去錦元堂陳平那裡,又帶了封信過去,讓陳平和董明書多多費心,就照着原來的設想,多招幾個醫和‘藥’的徒弟帶着,慢慢擴大規模。
那頭靜夏過去了,這頭撫‘春’送了高鬆回來,剛好吩咐紅葉和飛雪去擺了早飯上來,服‘侍’着謝青沅坐下:“殿下,王巧兒還在咱們雁回院裡呢。”
昨日忙‘亂’,謝青沅出來後又已經疲乏,還是撫‘春’和靜夏因爲是後面跟着王巧兒一起坐了馬車來的,想着折騰這幾個來回也累了,就把王巧兒先留在雁回院客房住了一宿;好在她舅母楊方氏後來也找了過來,索‘性’一併留下了。
若不是王巧兒趕着說了那一句話,高府也不知道南楚的謝九殿下還有這樣的本事,晚上的時候除了王巧兒舅母楊方氏送來的那一車菜全收了,就是那個小楊管事也着實賞了十兩銀子,聽說王巧兒跟着過質子府雁回院了,又派人追過來送了兩百兩的謝銀。
不過那時謝青沅已經累極睡着了,所以撫‘春’也沒有驚動她,只是今天把這事回了。
世上事有時就是這麼玄妙,當初如果不是去月城,就不會在驛館正好碰到王巧兒的孃親楊紅棗難產,因着當時的援手‘露’了技藝,救下了楊紅棗和她兒子,讓王巧兒拜爲恩人,這時纔會因王巧兒一句話,把謝青沅引進了高閣老府,跟閣老府上有了‘交’情。
謝青沅想起其中的曲折,不自覺就想到了去月城那一路的情形,忙又強行將自己的心緒收攏,笑着召了王巧兒和楊方氏近前一起敘話。
因着王巧兒那一句話引出了謝青沅這救命的神醫,盧夫人心裡感‘激’,也讓高鬆給王巧兒也遞了帖子,邀請她洗三那天過來赴宴。
王巧兒父親是個驛丞,雖然沾着個官吏的邊,幾時跟閣老府這般高‘門’第‘交’往過心裡正是虛着,知道謝青沅也要過去,就央了謝青沅這兩天有空提點幾句,讓她不至於在貴人的宴席上出醜。
謝青沅喜歡這小姑娘大方不忸怩的‘性’子,瞧着目光清澈,看着言行舉止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自然一口應下了。想着自己如今多了高閣老府這一條線也有王巧兒出的力,索‘性’讓撫‘春’陪着楊方氏和王巧兒上了趟街,給王巧兒買了不少成衣和首飾,打扮得小仙‘女’兒似的回來。
只是自己到時是要赴男賓那一席,而王巧兒是個小姑娘,自然要往內眷那一邊進去,雖然可以讓撫‘春’和靜夏跟着,但是在那種場合沒個長輩到底有些不放心。
謝青沅想了一陣,也沒想出身邊有哪位‘女’眷可以幫上這個忙,正在有些發愁,就見飛雪眉目舒展地過來稟報:“殿下,成郡王過來拜訪。”
成郡王謝青沅愣了愣,還沒發話,就見飛雪已經恭敬地挑了‘門’簾子,紀明軒穿了一身‘玉’‘色’挑金線繡雲紋錦袍,頭上戴着一頂白‘玉’冠,‘脣’角含笑地走了進來。
謝青沅這才恍然,上前迎了一步:“原來明軒兄已經襲了爵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上‘門’賀喜討一杯好茶來吃。”
紀明軒眉目溫雅地看了她一眼:“今天一早才得的聖旨,因着我父親新喪,原也不打算辦席的,只是聽說你進城來了,先往你這邊來知會一聲。”
這一段時間的心力沒白費,不僅職務奪情起任,就是這郡王爵位也順順當當地承襲了過來;紀明軒心情頗好,一早又聽說了南楚謝九殿下出手,救回高閣老嫡長媳的事,等到下了值,急忙就往雁回院這邊過來,果然遇見了謝青沅。
人生得意之際,恰遇知己在身邊,紀明軒只覺得是個極好的喻意,眉頭輕展地笑看謝青沅:“不過既然你說要賀喜,不如就把那隨禮給折了,請我一回客罷。”
謝青沅才得了高府的診金,心情也是不錯,見紀明軒一臉輕快,也順了他的意思:“恭敬不如從命,既然成郡王有令,謝九就咬咬牙出這一回血吧。”
紀明軒不由朗聲笑了起來。
不過到底他在孝期,被人瞧見了不好,謝青沅吩咐人去酒樓叫了兩桌上好的席面,一桌擺在了雁回院的暖閣裡,問了東方恪卻不在質子府,只得坐了她和紀明軒兩個,另一桌則吩咐送去客房,讓撫‘春’和靜夏代她招待王巧兒和楊方氏。
紀明軒見她另送了一桌席面去客房,不由問了一聲:“你這裡還有外客,不如請來一起用餐”
謝青沅搖了搖頭:“是一位小嬌客和一位嬸子,倒是不好跟我們一路坐着。”
王巧兒也有十一二歲了,若在莊子上倒沒有什麼太講究的,進了這上京城,到底還是要守着些規矩;昨天是忙‘亂’中撫‘春’和靜夏也沒有想太多,幸好是留了王巧兒和楊方氏一起,也不怕人非議什麼。
只是紀明軒是男子,謝青沅現在亦是男子妝扮,要是請了王巧兒和楊方氏一起坐席,只怕被她誤解,要是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也不好。
紀明軒瞭然,轉而提起了別的話題:“高閣老府辦洗三宴,你定是要過去的吧那這幾天你都會留在上京城裡了”他身上有父孝,卻是不好去參加這一類喜宴的,只是讓人隨了禮過去。
他這一提,謝青沅倒想了起來:“你那裡可有相熟的‘女’眷要去赴高閣老的洗三宴來我這裡做客的那位小姑娘跟我有些淵源,到時也要一起去赴宴,‘女’眷那邊我實在是鞭長莫及,正想找個人那天幫我照看下那位小姑娘。”天冷就到中網手機點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