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永年自己腦補了大選的事,於燁很高興的點了點頭,這番話和他自己想出來的理由差不多,但是由老人家自己說出來,就顯得比他自己說的要可信得多。
屁顛屁顛的跟在孟永年身後,於燁很想問一問關於徐宏才身上那塊金屬板,或者說鐵肚兜的事,那種東西肯定不是禁衛軍能夠擁有的,他們沒資格也沒實力去管修真者的事,整個慶國也只有國師領導的一小隊人能和修真者們打交道。
可惜現在還不能問,雖然編出來的故事說明了他知道徐宏纔是修真者,但沒說他對修真者有多少了解,普通人也沒有途徑去了解,這個問題問得淺了孟永年估計會搪塞過去,問得深了會讓孟永年產生疑問,如何拿捏是個很大的問題,保險起見還是不問爲好。
有國師帶路,於燁順利的走進了皇宮,如果能俯看的話,皇宮這座建築羣是能夠令人歎爲觀止的,但走着進去,兩邊都是樹木與牆壁,永遠都只能看到局部,和上街也差不多,只不過這裡的街道上只有巡邏的禁衛軍以及快步行走的宮女、太監。
國師的住宅就坐落在皇宮靠近中心的位置,這個職位平時很清閒,而一旦有什麼事能讓國師忙碌起來,那就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畢竟國師的最主要責任就是避免宮裡的人被修真者傷害。
國師府只是一個由十多間房屋圍成的小院子,目前在裡面供職的修真者大多都去坐鎮前線了。保護各級將領,另外還有兩名在閉關,經常活動的就是孟永年和何雨愁這對師徒。
一進院子就遇到了何雨愁。見到於燁,他楞了一下,起初以爲於燁被師父叫來,是希望他能夠在赤霞殿裡多說說慶國好話,畢竟是目前的八大門派之一,地位高、說話的份量大,和另外七大門派的關係也不錯。替慶國說一句話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直到孟永年說出於燁就是殺死徐宏才的人後,何雨愁才驚訝得合不攏嘴,想不明白這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據說永遠無法修真的人爲什麼和徐宏才過不去。
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讓何雨愁去泡花,孟永年向於燁問道:“你現在大仇已報,今年有什麼打算?”
於燁不明白孟永年問這個問題的原因,想了想說道;“還是打算去赤霞殿看看。這麼好的機會。不去可惜了,就算沒辦法當神仙,多去學點東西也是好的。”
孟永年又點了點頭,昨天下午就已經發現於燁的心態很不錯,若是能修真的話,至少心境方面的事不用太擔心。
“國師有什麼吩咐?”見孟永年不說話,於燁又問了一句。
“哦,沒什麼。”孟永年回過神來:“我只是在想你不能修真的原因。你心性不錯,卻因爲奇靈氣的排斥而沒辦法修真。實在是太可惜了。”
說完,他把昨天大選時星耀石的情況說了一遍,又說出了自己關於靈氣排斥的想法。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破?”於燁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他知道靈氣根本不是排斥自己,照孟永年的描述,那些靈氣更像是在躲避而不是排斥。
孟永年苦笑道:“這種事情我是頭一次見到,哪能有什麼辦法,別說是我,就算是十大門派裡那些老怪物估計都沒聽說過,你去赤霞殿也好,馬掌門對這事好奇,說不定她能想出辦法來,如果十大門派都沒辦法,那就真沒有希望了。”
於燁趁機問道:“老聽您說起十大門派,可算來算去,昨天只見到了八大,還有兩大門派去哪兒了?”
“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要隨便說出去,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南邊數十個門派聯合起來,把洞悉觀的道士和歸心寺的和尚統統打死了九成九,門派都拆了,對外則宣稱兩大門派閉關隱修了,其實兩個門派都已經不復存在。”孟永年沉思了一會,還是決定說出來,反正於燁去了赤霞殿也能問出來,況且修真者在他眼裡並不是什麼神仙,否則他也不會動手去殺。
“爲什麼?他們做了什麼事?”於燁吃驚的問道,這次不是假裝,而是真正的驚訝。
孟永年緩緩說道:“我那時候遇到瓶頸,到俗世來遊歷,沒有參與進去,據說他們是宣揚歪門斜道,道士說人人都能成神仙,好像還說要把修真的功法傳遍天下;和尚說衆生平等,修真者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會一種鍛鍊身體的機會罷了……”
…………
將軍府的偏院中,於燁對許晴安、冬藏和苗立人轉述着國師的話:“……修真者早就習慣了俗世之人的頂禮膜拜,他們比普通人強得多,但又不可能沒事找普通人打架逞威,唯一比普通人多出來的就是高高在上的地位,洞悉觀和歸心寺的這兩種做法所帶來的後果是修真者絕不願看見的,自然要聯合起來滅了他們滿門。”
許晴安和曹亞蘭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蒼白,苗立人苦笑道:“這事我也不知道,估計就連我師父都不知道,我們想出來的辦法,和尚幹了靠譜的那個,道士幹了不靠譜的那個,當年一院一觀一寺是整個天極大陸排名前三的門派,實力多強就不用我多說了,就連他們都被滅掉,咱們……”
許晴安也嘆了口氣:“要不……”
於燁打斷了她的話:“退縮了就會變成心障,如果你能堅定的把這件事做下去,不僅修真之路會一帆風順,進步很快,極難遇到瓶頸,還很少會受心魔侵擾,當然了,要有命才能修真,而且你還要顧及到別人的命,比如冬藏的、址村的,在你想清楚之前,我先提醒你一句,苗兄想錯了,歸心寺的和尚用的方法和我們想出來的不一樣。”
“不一樣嗎?”苗立人皺起眉仔細思索。
“目的一樣,我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普通人也認爲修真者和他們一樣,但手段不同,我們原本想出來的走要信仰路線,潛移默化的把他們投在修真者身上的信仰奪過來,等到信徒足夠多了,再去宣揚修真者不是神仙,只是一羣厲害的人這個思想,安全性要高得多。”於燁耐心的解釋。
許晴安點了點頭:“讓我考慮一下吧。”說完她拉着冬藏進屋去了。
於燁則和苗立人說起了徐宏才的“鐵肚兜”。
苗立人大吃一驚:“居然有這種東西?那不是和黑丹一個作用嗎?”
“看來你們宅在小龍村裡宅得太久,已經和時代脫節了,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於燁笑了起來。
苗立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說的是啊!這就是我想要幫着許晴安搬山的原因之一了,只是……我真的很害怕址村毀在我的手裡。”
於燁點了根菸,淡淡的說道:“要做的事越大,風險自然也就越大,我也沒辦法給你什麼建議。”
苗立人嘆了口氣:“好吧,這件事我也要仔細想想,說回那塊板子的事,你不是要去找李雲聰嗎?到時候問問他就知道了。”
“嗯,還有關於天漩功和黑丹的事,今天中午我把手按在上面的時候,黑丹裡的真氣被吸出來一股,與板子建立了聯繫,比拼吸力的結果我不知道,但突然想到,能不能咱們自己把黑丹裡的真氣引出來,灌進對方的丹田裡,這樣就不用我們自己吸,黑丹會處理一切。”於燁回憶着在長室中手按金屬板時的感覺。
苗立人想了一會,皺眉說道:“是個辦法,這樣就能解決我們吸力不足的問題了,可是黑丹的作用本來就是要吸收體內的所有真氣,如果能夠控制、能把裡面的真氣主動引出來,它的性質也就改變了。”
“這倒是沒關係。”於燁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只是引出來一條,不切斷聯繫的話,也不能算是徹底改變,而且主動要引的時候才引,平時就讓它自己去吸,互不影響,加以利用而已。”
“好,至少有頭緒了,我就往這方面開始研究。”
……
……
吃完晚飯,於燁開始做離開的打算,原本計劃是在大選結束後走的,但出了鍾同辰那件事,不知道鍾福要怎麼對付他,只好提前離開,多在這裡留一天,就多一份被人發現他住在將軍府的可能。
當天晚上,許晴安做出了決定,她願意嘗試去做建立信仰這件事,就算最終沒能完成計劃,至少也可以散播勸人向善的思想,哪怕只是影響到一個人也是好的。
另外冬藏也想出了她們的去處,在大選結束後,她們會離開將軍府,但並不離開慶都,讓這裡成爲信仰的發源地。
於燁覺得這個想法不錯,第二天就讓苗立人和馬良去找住處了,同時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址村和別的修真門派相比算不上有錢,但長年的積蓄,“包下”了整個小龍村又不怎麼需要花錢,銀兩倒也不少,很快就在東城盤下了一個院子。
拿到了新的住址,背上了被小強鑽通又補好的舊揹包,於燁與衆人告別,單騎離開了慶都,往南邊行去,準備先找李雲福,再去赤霞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