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五尺大刀,長度超過110釐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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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軍步卒以長矛大盾爲憑,硬抗對方騎兵的衝擊,後排同伴手持五尺大刀飛衝上來,只見光芒閃爍,先零羌戰士人馬俱裂,血光沖天。刀矛大盾繼而護衛刀兵,後者則等待羌人騎兵相對靜止,再次掄起大刀,所向披靡,漢軍陣勢層層疊疊,如牆而進。
漢軍前面打得歡,後方弓箭手也不甘示弱,交替而射,矢如雨下,形成一片又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在羌騎中築起一道道箭牆,確保對手不能完全衝起來,而減下速度的羌騎在漢軍以長矛大盾、大刀組成的方陣前,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漢軍大刀的攻勢太兇猛了,太狠辣了,擋者立碎,無一完全,驍勇如羌人被打得節節後退,同時,也妨礙了後邊同伴的衝鋒,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向前壓……向前壓……壓得羌人動彈不得,進退不能……殺……”黃忠躍過遍地死屍,奮勇搏殺,戟劈刀砍,殺死三人,又一戟砍倒一匹戰馬,斬飛數人頭顱,沒有人是他一合之敵,彷彿古之戰神復生,縱橫沙場,全無對手。
“鐺!”
黃忠噔噔後退兩步,神情微愕,眯起眼睛打量着對面一個坐在馬上的矮壯羌人,開戰以來還是首次被人擋住。
“我叫……”
“殺……”黃忠才懶得聽對方叫什麼名字,大戟掣出,宛若毒龍出洞,直刺對方胸膛。那矮壯羌人面色惱怒,似怪對方不識擡舉,以刀撥開戟鋒,兜頭便斬。
電光火石間,黃忠重新掌控長戟,翻轉過來,戟枝衝下,照着對方腦袋劈去。那矮壯羌人神色大驚,急忙歪頭,戟枝扎入肩膀,一劃,肉沫橫飛,血液噴濺。矮壯羌人疼得嗷嗷直叫,被帶着翻身落馬。
“殺……”黃忠正欲結果了對手,數騎突至,刀矛齊下,黃忠一戟刺穿一人咽喉,那羌人也當真是驍勇,喉嚨咯咯冒着血泡,直翻白眼,單手握住戟頭,死不撒手。黃忠不屑一笑,暗嘲對方不自量力,手臂一振,輕易抽出大戟,對方頸血噗噗直竄,右手被戟枝削掉。黃忠奮起餘勇,大戟一轉、一擺,掃飛一騎首級,“鐺”的一聲,另一騎雖然擋住黃忠殺招,卻被擊下馬,遭到漢軍亂刀分屍的命運。最後一人肝膽俱裂,持矛之臂僵硬得施展不開,只覺喉嚨一涼,便失去了知覺。
黃忠連殺四人,面不改色,又有騎至,卻被漢軍抵住,黃忠毫不關心周圍戰況,雙目直勾勾盯着矮壯羌人,彷彿在看着死人。
“你敢瞧不起我?我殺了你!”矮壯羌人臉色一紫,咆哮着舉刀殺來,他左肩已廢,單手持刀氣力遠遠不及黃忠,乓乓幾聲後,頭顱離項,滾到地上。
附近羌人驚恐暴怒,嘶聲尖叫,一窩蜂殺來,圍着黃忠亂砍亂戳。
“快……搶首級、搶首級,那是羌人大人物……”黃忠頓時明瞭自己殺的這人必是羌人首領之一,一邊衝部曲喊道,一邊抵擋着羌人狂風暴雨般的進攻,手忙腳亂下捱了一刀一矛,刀被魚鱗甲抗住,矛則刺入一分就被黃忠棄刀握住,大戟飛舞,掃落四五人,前方爲之一空。
聽到黃忠的叫喊,部曲一擁而上,混戰中,羌酋的頭顱不知讓誰踩癟,再看不清原來模樣。
望着戰場形勢,蓋俊馬上懶洋洋伸出懶腰,輕笑道:“這就支持不住了?我還以爲羌人會多撐一會。”
陶謙撫須笑道:“素聞羌人驍勇善戰,今日一見,有浪得虛名之嫌。”
趙岐怒道:“若非奸閹誤國,豈有羌亂?”
這種無意義的口水蓋俊沒有接茬的意思,盤算着是不是該讓騎兵出動。陶謙混跡官場幾十年,十足的老油條,深明明哲保身的手段,同樣沒有接話。
“嗚嗚……嗚嗚嗚……”
“咦?”蓋俊詫異的看向右方,四千漢軍騎兵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羣,蜂擁撲向羌人側翼。“我還沒下令……不過時機選得很好,看來獨自領兵確實有好處,伯嗣長進不少……”
正面漢軍步卒就夠羌人受得了,漢騎甫一加入,羌人陣腳立刻崩潰,狼狽的掉頭回奔。
先零王野利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前鋒兩萬騎這麼快就被擊潰,面對衆羌酋質疑的目光,只覺得血液全部涌上臉部,快要燒熟了。新的先零王朝?剛纔他那番激昂的宣言,如今看來就像笑話一樣可笑。
右翼騎兵追着羌人屁股後面砍,隨之殺入羌人後軍。左翼則如離弦之箭一樣奔向羌人後軍側方。
重須羌酋零當與虛胖羌酋比超相視一眼,沒有猶豫,帶着族人返身就跑。那些懼怕蓋俊的小羌酋見兩人行動,有樣學樣,然後是那些三心二意的人,三四萬羌族後軍一下子跑了一半還多。羌酋們的想法很簡單,漢人最多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自己還是作威作福的一方之主。先零王則不同,特別是一個有着野心,極爲強勢的王,那隻會損害他們的利益,讓他們不斷用自己的部族資源滋補新王。他們當初之所以跟着起事,一方面是攝於野利兵強馬壯,二是趁大漢國內亂,西疆兵力空虛之際搶些好處。過後投降就是,只要不再繼續鬧事,大漢國一般不會對他們這些蝦兵蟹將秋後算賬。
算上敗逃而回的人,羌人只剩下不到兩萬騎,狼狽不堪,惶惶不安,不等漢軍步軍接戰,即被漢軍左右翼八千騎兵打崩了,奪路而逃。
蓋俊第一次指揮步騎數萬衆,一直呆在中軍渾身都感到不舒服,現今羌人大敗,競相逃跑,終是心癢難耐,對趙岐、陶謙道:“趙長史、陶參軍,麻煩你們指揮步軍收攏戰利品,進駐泥陽城,我去追殺羌人。”
“這怎麼行……”
“一軍之帥豈能……”
不等兩人把話說完,蓋俊已經帶着上百騎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