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中)

陸展雙左右馬步立穩,沉腰矮身,全神貫注的盯着託納,心頭不敢有一點鬆懈。

託納眉目一凝,看準對方的破綻,飛奔而上,來勢洶洶,幾步衝到陸展雙的面前,“小子,你這馬步立的是穩,可卻是個花架勢!”言罷,單足踏前稍止身形,左掌沉沉推去,直想借着這一衝一推,賺陸展雙幾分便宜。

“哼!”陸展雙識破對方意圖,冷哼一聲,雙足端端立穩,等着對方一掌推到,自己側身稍避,“什麼?”他剛躲開半掌,忽然身上一沉,側目看去,只見託納右手急出,扣住了自己肩頭。

“呵!小子!哪裡跑!”託納大喝一聲。

“恩?!”陸展雙心知不好,此刻又不能使出武功擊倒對方,要知這託納身高八尺有餘,虎背熊腰,肩寬力猛,便是使出十成內力怕也勝不了對方几分。

“趴下吧!小子!”託納笑道,左掌力道不減,憤然推去。

陸展雙此刻剛過一招,便入了險境,本瞧着這託納強壯笨重,定然以力硬敵,誰料對方竟然在關鍵時刻,藏巧於拙,迅速出手扣住自己肩頭,着實讓陸展雙沒有反應過來。此刻,他見託納左掌沉沉推來,自己肩膀又被制住,當下眉色一轉,馬步略收前行,身形也不閃躲,卻是突然向前靠去。

“還有些門道。”賀魯點頭讚道,“當年李淵得了中原,看來的確把這拔裡速也帶了過去,否則這黑衣侍衛也不能看出託納的意圖。”

“恩?”託納看了陸展雙的應對,先是一愣,而後冷笑不屑,“想借着足下馬步牢固,合着身形前傾,生生吃我這掌,最後依仗着自己的內功,化險爲夷麼?”託納也明白這些唐朝使者各個武藝高強,內功深厚,“哼,想的倒美!”言罷,手掌轉扣爲託,右足踏到對方腳下一沉,左掌推到半途,五爪一緊,抓起對方的黑衣,反而藉着陸展雙前傾的身形,足下使絆,把對方向自己身後擲去。

“成了?”斑雲在賀魯身後也是聚精會神般的看着場上動向,心頭思量若是託納也輸了,自己倒也不會被怪罪,可當真如此的話,自家可汗又如何收場?

“不好!黑臉要吃虧!”蕭衍瞧得大驚,心知這陸展雙本想借着身形馬步,硬借對方掌力,誰料這託納竟然是招後有招,反而利用陸展雙前傾的身形,順勢轉推爲帶,卻是足下使絆,把陸展雙向前摔去。

“展雙!”李川兒此刻也瞧出託納這一手的厲害,當下大呼道。

“贏了麼?”賀麗伸長着脖子,直直打量着場上的動靜。

這時,陸展雙心頭也明白,若是被託納這一託一絆,自己難免不向前摔個丈許,別說雙足離地,怕是整個人都得趴在地上,可又不能使輕功,那黑紗女子眼力不弱,此刻定然死死盯着自己的動向,當下好不左右爲難。

“認輸吧!小子!”託納嘲笑般大喝一聲,足下一絆,左手死死爪着對方黑衣,把陸展雙向身後摔出。

“哼!”陸展雙心頭思量片刻,索性左足點地而起,閃開對方一絆,接着身形順勢向前走了半尺,右足後腳一側受力踏穩,右爪急出,死死扣住託納腰際,卻是把這摔擲的力道又送回了對方身上。

就這般,二人一者抓住肩膀,一者扣死腰際,四目圓瞪,喊聲沉沉,互相爭執發力,卻又不能撼動對方。

“好小子!還是有些機靈!”託納讚了對方一句,左掌死死抓住對方黑衣不放,右手猛扣肩頭,雙足沉下,弓腰沉身,左右拽扯着陸展雙,想以力逼迫對方露出破綻。

只見陸展雙穩穩紮下馬步,卻因對方高出自己兩個頭,只能牢牢抓住託納的腰際,不敢鬆懈半分。可足下越來越鬆,青泥黃草皆被自己踩得根翻土爛,過了片刻,身形一晃,竟被託納撼動了五分。

“這次又如何?!”託納大喝一聲,左右力道相反,一抓一送,又把陸展雙往左側摔去。

陸展雙眉色一凝,只有藉着雙手扣住對方腰間的力道,踉蹌般連踏五六步,這才又堪堪站穩。

“哼,比這拔裡速麼?唐人根本不是對手啊!”場上突厥人見着託納穩穩佔住上風,不免高聲讚道。

“是啊,咱們託納王爺的腳勁過人比得上那烈馬,下盤沉穩牢固好似阿爾泰山脈,還有他這拔裡速的技術啊,就和女人織就那裘布氈袍一般靈巧。”另一個人笑道。

“我看那,這個唐人啊怕是不行了。”

“也就掙扎片刻,待會就像那草原上綿羊,任人宰割了。”衆人聞了言語,不免相視幾眼,繼而朗聲大笑起來。

阿史那賀魯瞧到這裡,虎目微閉,不免冷笑,心頭把握拿起十成,“到底是唐人,雖然懂些摔跤的功夫,可是依然嫩的很!”

“黑臉不好辦了。”蕭衍搖了搖頭,有些替陸展雙擔心。

“蕭衍,你怎麼看?”李川兒看着陸展雙落了下風,心頭不免緊張起來,要知自己弟弟好不容易贏了一局下來,若是這局輸了,便又是平局而論。

“不好說...”蕭衍死死盯着場上二人,你攻我防,高下已判。託納身形高大,臂力過人,拔裡速的技術又是突厥中的佼佼者,每每都能把陸展雙逼得措手不及,只能對方猛烈的攻勢中尋覓出路,絲毫提不起反攻的勢頭。

“展雙會輸麼?”李川兒看着陸展雙又被託納絆了一腳,身形幾晃,藉着步法靈動,才堪堪立穩。

“黑臉有他的勝算。”蕭衍擺了擺手,解釋道“你瞧託納的腿和黑臉的腿。”

“腿?!”李川兒不解道,趕忙擡頭打量了場上二人片刻,卻又瞧不出端倪,“臭小子,別賣關子,趕緊說!”

“那託納身高八尺,足足比黑臉高出兩個頭,腿自然也比他長了許多。”蕭衍答着,提手指着場上道,“你看,那託納雖然每每依仗拔裡速的功底深厚,把黑臉逼入險境,這也因爲腿長人高,一步邁出,黑臉往往需要跟個兩步這纔不至於落了下風。”

言着,那託納雙目陡睜,額上青筋暴怒,忽然一改平常攻勢,前邁兩步,左右手扣住陸展雙,腰間沉力,勢取扛鼎舉石,只想把對方高高舉起,然後用力擲出。

而那陸展雙卻似有預料,雙手同時脫出,掃開對方一臂,繼而壓低身形,搶出四五步,這才勉強閃出對方的身下。

“原來如此!”李川兒明白過來,人高則腿長,手臂亦然。陸展雙之所以這麼吃緊,多半也是吃了託納臂長步闊的虧。女子點頭明瞭,可又有些不解,沉眉問道,“蕭衍,既然是不足,那你爲何說這腿長步闊也是展雙的勝算?”

“呵!”蕭衍笑道,指着陸展雙道,“黑臉出兩步的時間,託納才能出一步,一個笨重,一個靈巧,這不也是優勢麼?”

“對啊!”李川兒拍手明白過來,摺扇一閉,點頭稱是,“你這麼一說,倒也沒錯,那也就看展雙有沒有悟透這一層了。”

“他冷靜沉穩,肯定明白。”蕭衍沉眉搖頭,“不過拔裡速比的大多是氣力,這靈巧雖然也重要,不過氣力輸了,當真是不好辦...”

“四皇子!你那手下要輸了!”賀麗看着陸展雙被託納逼得連連後退,身子左右搖晃,滿頭大汗,險況層出。

“哼,剛剛你也這麼說,結果呢?”李川兒冷笑不屑,“便是個呈口舌之快的丫頭!”

“你!”賀麗聞言大怒,秀目瞪的出火,當下心中幾轉,立馬高聲叫喊起來,“託納,不要手下留情!人家四皇子瞧不起你呢!”

“什麼?!”場上本來是戰況膠着,雙方也是來了火氣,你來我往,沉腰使力,出臂緊扣,左踏右移,足下跤絆架腿,互探虛實。此刻託納又聞言李川兒瞧他不起,當下心頭大怒,步法大開大合,手法一改平日那拘謹穩重,向着陸展雙沉沉扣去。

“好丫頭!還會用這激將法!”李川兒瞥了賀麗一眼,冷冷道。

“是又如何?!你怕了麼?怕我就幫你求求託納!”賀麗得意道。

“呵!怕?本王打生下來,還沒怕過誰!”李川兒不屑般看着賀麗,語氣透出怒火。

“黑臉!機會!”蕭衍見這託納有些失去冷靜,當下高喝道。

“恩...”陸展雙見着對方來勢洶洶,趕忙點地後退,急避三步。他雖然也心中明白,若要在拔裡速中勝過託納,以力相敵怕是不成,還是得從這腳下技巧想些出路。

“機會?!”託納冷笑一聲,見着對方利用腳步靈活輾轉騰挪,“力氣比我差些,心思卻不笨。”託納雖然攻勢猛烈,可心頭沉穩,他思量片刻,再出兩步逼得陸展雙左退三步,此刻看準時間,猛跨右足,單手急出,向陸展腰際而去。

“展雙!當心!”李川兒瞧道這裡,也是焦急萬分,額間生汗。

“來得好!”陸展雙見着退無可退,也不再躲,忽然一轉守態,踏出兩步,和託納取了個面對面的勢頭,當下左足斜出,肩頭一低避過託納一抓,雙手急出,扣住託納腰際,便似剛剛對方攻勢一般,左右手互使反力,乘着託納攻勢未收,立馬沉足絆去。

“恩?!”託納也是一驚,不知道對方居然放棄守備,轉御爲攻,動作開合分明,絲毫不留後路。

“成了!?”蕭衍看着局面順勢急轉,不由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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