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上從來不乏習慣怨天尤人的人,在人的一生中,財富、名望、生活狀態等等,不可否認會有一種不知真諦的決定因素,姑且稱之爲“運氣”!
可運氣這東西並不是可以予取予求的,也許有人覺得某人強過自己的得利只是因爲運氣比自己好。但永遠不要忽略一點,能早登上一級臺階的人,他至少起步就先快了一步!
也許沒人認爲皇帝比若未央聰明,但他也絕不是白癡!至少在得知葉靈失蹤,卻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跡象的時候,他會想到葉靈很可能還沒離開皇宮。但當遍尋紫禁城,乃至搜遍了整個京城都毫無結果之後,皇帝才感到了疲憊!
無論皇帝本身是怎麼當上九五之尊的,那些可以深得寵信的人,依靠的也絕不僅僅是運氣!
比如:馮保!
他曾進言只有兩宮太后所居的慈寧宮和寧壽宮是還沒搜查過的,但皇帝個人品性還可不提,但其至孝卻是絲毫不假!
且在他想來,兩位太后都是年事已高,從自己親政之後,平日連宮門都很少出。那無論怎麼想,她們對外面發生的事都所知有限,又怎麼會私藏葉靈?
馮保深知皇帝孝順,也不敢多說什麼。可他身爲大內總管,皇宮裡什麼地方有點異常的動靜自然也瞞不過他。之後他便派手下親信嚴密觀察着兩宮的動靜,但主要還是慈寧宮!
因爲他也知道皇帝生母性情軟弱,絕難做出什麼讓人意外的大事。不過慈寧宮的主子本就出身風塵,身歷江湖,更和莫仙穎生前關係密切。如果若未央想把葉靈藏在慈寧宮,這其實並非是不可思議的!
但問題是,他是怎麼聯繫上太后的?另外,葉靈失蹤的時候他確實人在囚籠,又是誰神不知,鬼不覺把葉靈給偷走了?而這問題的答案也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朝陽公主!
開始兩天兩宮一切都太平無事,連公主都突然和順起來。直到聽手下提起,說這幾天太后突然食量大增,而且平日大白天都宮門緊閉,不許任何人進入。
再到兩位太后出面爲皇帝兄妹調節矛盾,馮保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暗暗疑心更重!
直到昨晚聽說了若未央的邀約,馮保出門後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先去見一見皇帝。
聽他說葉靈極有可能就在太后慈寧宮,而且很快會被若未央送出宮去。當時皇帝大爲不悅,還責備他不該懷疑太后。
但馮保不死心,仔細的給皇帝分析事情經過,以及每個人之間的關係。尤其是公主在宮裡的時候想來每天都要去給太后請安,說話。但自從若未央進宮之後,她卻就沒再離開過自己的坤寧宮,這豈非就是在欲蓋彌彰?
反正說了好久,皇帝終於也不由被他說的起了疑心!畢竟太后和若未央之間確實還有一份姑侄之情,且向來溺愛朝陽公主。至少如果是在不知情的時候,如果妹妹去央求太后,她是很可能答應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慈寧宮很可能真的藏有葉靈,當時皇帝就有點忍不住想去查清楚,但馮保卻攔住了他。倒不是他真的多忠心,而是擔心皇帝母子翻臉,萬一自己猜的不對,那以後日子還怎想好過?
於是他提議讓皇帝等到轉天午後便親自到萬歲山一趟,遇到若未央就當是湊巧。如果正好趕上什麼事,那也能及時制止!
在皇帝心裡其實很複雜,一面也希望能找到葉靈,但另一面也很不希望太后真的牽連進了這件事。畢竟彼此雖非親生,但自己從小就是被她照顧長大,比親生母親其實更親近,而自己心裡對她也一直非常的尊敬!
何況自己雖然貴爲天子,但在這深宮內院裡,說到底最親近的也只那一個妹妹,和兩個母親。如今妹妹是顯然已經和自己背道而馳了,如果太后也真的背叛了自己,那自己這個皇帝當得也實在是太失敗,太可悲了!
直到萬歲山上,聽人說若未央在此“巧遇”太后,二人此時正在閒話家常,皇帝心情頓時沉落谷底!
說太后會在這將近黃昏的時候突然湊巧到了這,還巧遇若未央,在聽了馮保的進言之後,皇帝心裡自然不會相信!
而見他進門時臉色的肅穆,若未央心裡也不禁一陣嘀咕!直到瞥眼見馮保在其身後,正一雙賊眼不斷在太后隨從身上轉,若未央心裡不禁暗歎大意!
整個計劃中,他幾乎可以說把一切都算計精確了。甚至於他算到皇帝爲人缺乏韌性,只要能想到的情況和地方找不到葉靈,轉頭就會以戰事爲重放了自己。也算到這皇帝爲人雖然卑劣,但卻至孝重情,絕對不會對太后失禮。
可現在他才突然醒悟,皇帝身邊這個馮保絕不是簡單人物!而且自己爲了計劃的流暢,把一切時間都計算的過分緊密,以至於短時間過多意外中人們不僅會慌亂,而且戒備心也會更強。但對於馮保這樣的厲害角色,一旦他心裡戒備起來,那是不會輕易被任何混亂轉移精神的!
進了門,皇帝當先對太后行禮,也明白不用指望若未央會對自己禮貌,便徑自坐下。
看看二人,皇帝淡然笑道:“冬日夜寒,母后出門該多加些衣服!其實這大晚上的,母后也不該來這裡的!”
太后慈和的笑笑點頭:“哀家知道!只是今天一早哀家見天氣不錯,就想去太廟上香,一時興起就想到處走走。這一走,不想就走到了這。可也幸好走到了這,否則哀家進宮這三十年從沒見過親人,如果不是今天見到未央這侄兒。也不知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見到親人了……”
皇帝看了眼若未央,微笑點頭道:“其實兒子這次請未央進宮,是想向他討教用兵破敵之策!本來兒子也知道該早點帶他去拜見母后,不過如今遼東軍情緊急。所以,兒子纔想等過幾日一切準備差不多了,再帶他去見見母后!”
“哎!你身爲皇上,萬事自當以國家社稷爲重!只要你能當個好皇帝,那哀家就比什麼都高興了!不過今天難得遇到未央,就讓他到慈寧宮住一晚吧。你們有什麼軍情大事,也總不至於非晚上說吧?”
皇帝點點頭,看向若未央道:“既然如此,兒子當然不會反對母后和未央姑侄相聚共敘天倫!不如就讓兒子親自送母后回宮,咱們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人多也熱鬧,還不會太冷……”
太后聽了微微皺眉,若未央則淡然笑道:“皇上至孝重情,乃古來少有,在下非常佩服!不過在下覺得今天夜已深了,回宮的路途也不算近。太后年事已高,夜晚可別着了涼!不如在下先和皇上回宮,太后便在此留宿一晚。明日在下再請皇上引往慈寧宮,與太后聊天可好?”
在他看來,只要能讓皇帝離開這,等葉靈父母到了自然會帶她離開。明天一早太后回了慈寧宮,那一切就皆大歡喜了!不過皇帝此時心裡已經信了馮保的話,當然很快也想到了他的用意!
“哼!未央啊,此處雖也屬皇宮,但畢竟距離內院不近。母后何等尊貴,豈能留宿於此?索性這天還不算太晚,大不了朕吩咐人去準備鳳輦好了……”
兩人四目相對,皇帝身後馮保以及幾個高手侍衛緩緩靠攏,準備隨時保駕!
半晌,若未央心知今天是難以善了,當即淡淡笑道:“皇上!其實一直以來天下災禍不斷,百姓生活困苦。且邊境戰事頻仍,朝廷兵將疲弱。但即便如此,我也從沒認爲你是個無道昏君。因爲我看得到你所做的一切,哪怕爲了抗敵不惜加重災地的賦稅,這些在於一國之君也非不可原諒!可是,有件事我卻始終想不通……”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
“皇上在位,天下雖非平靜,但如任用熊廷弼,架空徐階等權臣,清除張居正等私黨,都足以證明皇上並非無能之輩!可是一個有爲君主,卻是生於這烽火連天之下,又是爲什麼?”
皇帝看着他冷笑道:“得未央你的誇獎,朕實在有點受寵若驚!不過可惜了,朕雖有強國之願,卻無奈勢單力孤。而天下雖有未央你這等天縱奇才,卻不肯輔佐於朕,這究竟是朕福薄?還是天下不幸呢……?”
若未央聽了淡淡笑道:“皇上過獎了!中華地廣人多,山河清平,原本該是一塊人間樂土。其實在如此繁榮大地上,爲君者只要心存百姓,少一點奢靡私慾,天下大可不治而治!但可惜,皇上乃心高之君,志向宏大,且慾望磅礴。所以在我看,皇上是把本該用於治國愛民之心,用在了滿足一己私慾之上而已!”
“若未央,你好大的膽子……”
擺手阻止了身後侍衛,皇帝淡淡一笑道:“未央!你爲人公正無私,不落俗套,這也是朕最欣賞你的一點!不過這些軍國大事,你不妨來日再細細說給朕聽,朕也很高興可以受益。但現在,朕覺得還是該早點回宮的好!”
若未央深深看着他,正猶豫,馮保突然叫道:“葉姑娘請留步……”
見他騰身撲向一個正要走向內室的小太監,若未央當即也顧不上其他,捏碎手裡茶杯灑出滿手的碎瓷!
聽到背後風聲凜冽,馮保不及追人,只好連忙運功半空中突然拔起丈餘。而這一頓功夫,若未央也已閃身擋在了他身前!
“馮公公!此間論身份有太后和皇上,論名望好歹在下自認也略高與你!在我們面前如此唐突,似不該是你大總管所當爲啊?”
馮保此時看着他寧神戒備,心裡暗暗盤算要怎麼才能從他手上搶到葉靈?
其實自從剛纔進門,他雙眼就始終在太后的隨從身上不斷打量!看到個小太監面生,且衣着有異,身形也有些古怪!既然起了疑心,那小太監的一舉一動就再也沒逃過他雙眼。
而聽若未央和皇帝對話漸漸針鋒相對,那小太監眼裡也流露出擔心和焦急!而葉靈也的確是擔心若未央和皇帝頂撞太厲害,憑他一個人武功皇帝就算再生氣也沒奈何!但大哥此來是爲了救自己,如果自己在此被人發現,那必然會連累他。
於是,葉靈心裡暗想不如自己趁機先逃走。既然若未央會在此,那他必然事先早有佈置。只要自己到了外面,總會能與他匯合。但她不知道馮保早就注意到了自己,所以她才一動,馮保就馬上出手了。
而若未央此時攔住馮保,葉靈跑到裡面本想竄窗逃走,但卻發現窗外到處都是大內侍衛,已經重重包圍了這小宮殿。又急忙跑了回來:“大哥,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
若未央聽了微微皺眉,皇帝突然大笑道:“哈哈……!若未央!你想不到會有今天吧?枉你一世聰明,也不想想這皇宮豈是能任你放肆的地方?”
若未央心裡暗暗考量當前情形,而皇帝見了葉靈更是必然不會罷手!而此時這地方還被大內侍衛重重包圍了,即便接應的人趕到恐怕也難以輕易脫身!
正雙方對峙,太后突然皺眉勸道:“皇上!一國之君當處處以國事爲重,體恤愛護百姓!況且男女之事首重兩情相悅,靈兒既然不願留在宮中,你何必強人所難呢?”
皇帝聽了冷冷看向她道:“兒子本以爲母后是一時受人矇騙,才被若未央算計。但現在看來,母后對一切都很清楚啊?不過朕想不到的是,朕這個叫了您二十多年母后的兒子,始終還是比不過侄子親啊……”
太后聽了一愣!皇帝冷冷對侍衛吩咐:“若未央大膽犯上,挾持朕的貴妃。爾等速速將他拿下,違者立斬!還有保護好太后,如果太后稍有損傷,爾等統統人頭落地……”
他話音一落,立刻有二十多個侍衛把太后重重圍住。而其他人則與馮保一起對峙若未央,此時他真的是已經插翅難逃了!
環顧當前情形,馮保突然陰笑道:“若公子,你雖武功蓋世,而且奴才也聽說過你大鬧阿里軍營,屠殺武林盟數百人的手段!但這裡不是阿里軍營,我們也不是武林盟那些酒囊飯袋!奴才好心勸你一句,何必放着好好的國舅爺不當,偏當叛逆呢?”
若未央聽了冷笑道:“人各有志!我若未央生性疏懶,實在難學公公這般甘當走狗,奴才!至於什麼國舅爺,什麼叛逆!後金破關指日可待,這兩個稱呼無論生死,恐怕我都是無福消受了!”
皇帝聽得氣的一陣咬牙切齒,恨聲道:“若未央!你真以爲沒了你,朕就不能破敵了?告訴你,朕這一國之君也不是白當的。朕還就不信,這大明朝兩百多年非得指望你一個人!”
若未央聽了淡淡一笑,隨即臉現肅然:“今天事已至此,我兄妹大不了就把命放下。我若未央早就破了殺戒,今天好歹多拉上幾個陪葬。倒是皇上你,不妨問問你這些走狗。如果我拼命要殺你,他們誰自信可以保得住你……?”
皇帝聽了一驚,不自覺連退幾步,心裡不禁大爲猶豫起來。而就在此處劍拔弩張之時,山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廝殺聲。衆人聽了一驚,頃刻便有侍衛來報說有刺客闖山。
皇帝惡狠狠看着若未央問:“這一切都是你事先布好的局?”
若未央淡淡一曬,馮保突然道:“皇上,只要儘快抓住此二人,再多刺客也不足爲慮!”
皇帝聽了剛想說話,門外又突然跑進個侍衛:“皇上,大事不好!有刺客闖入宮中,人數極多,侍衛軍死傷慘重……!”
這一下若未央也不禁心裡奇怪!他卻是吩咐讓岳氏雙雄今晚入宮搗亂,但也只是和前日一樣在外廷鬧,那是不會遇到侍衛軍開戰的。可見顯然是真的有刺客進宮了,但那又會是什麼人?
現在山後的殺聲暫時並沒再靠近,應該是侍衛衆多,暫時阻擋住了。
皇帝此時看着若未央恨聲道:“都聽着,殺了若未央,朕賞黃金萬兩,加官三品。陣亡的封爵大葬,子孫世襲……”
衆人一聽都不禁熱血沸騰,頓時瘋狂衝向若未央。而馮保卻反而退後,靜觀戰團。
若未央心知自己一旦出手就很難掩飾身體狀況,但眼下卻也再無他法。索性這些侍衛身手雖不錯,但畢竟和若未央差的太遠。此時他盡展精妙招數,頃刻間就殺了十多人。
馮保在旁觀瞧,心裡暗暗奇怪,但一時卻想不明白爲什麼!
靈機一動,馮保低聲向手下吩咐幾句,那侍衛轉身出去。不久,門口十幾個侍衛推搡着兩人進門。
若未央一見這兩人,心頭不禁一驚!而此時被押進來的,正是入道和孟雨!
自當日樹林中被擒,兩人一直被關在大內監牢。直到今天馮保心知有事發生,便派人暗中押着兩人遠遠隨行,以防萬一。
此時若未央見了兩人心裡雖不知詳情,但也料到必定是馮保的奸計。可他心裡雖急,但眼下又哪有時間去細想?
山後援手遲遲未上來,自己兄妹深陷圍攻,而現在對方手上還有兩個人質。疏忽了一個馮保,竟讓自己滿盤計劃幾乎落空,若未央心裡突然感到一陣暴躁!當下探手奪了一柄利劍,揮砍中頓時五六人倒在了血泊中。
不久,若未央已經連殺數十人,戰圈也逼到了屋外。雖然他是更容易施展了,但圍攻上來的敵人也越來越多。
此時皇帝注視戰圈也不禁感嘆:“哎!早聽說若未央武功如何厲害,朕本還覺得一個人武功再高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可今天親眼見了,才真正明白,憑他這身武功何愁不能橫行天下……?”
馮保聽了暗暗皺眉,心裡念頭飛轉,突然走到入道和孟雨背後大喝:“住手……”
衆人一愣,當即紛紛停下。皇帝見了氣問:“你幹什麼……?”
“皇上請息怒!且看奴才……”
說完,馮保又看向若未央冷笑道:“若未央,早聽說你爲人雖冷漠倨傲,但對朋友想來還算情深義重!今日你爲救妹在此,但我手上現在還有你兩個好朋友!他們可是爲了幫你纔來的,那你究竟是想救一個妹妹,還是識相點以一換二呢……?”
若未央聽了微微皺眉,沉吟着心念連轉!馮保可不想給他太多盤算的時間,當即又喝道:“若未央!這女子武功不俗,容貌也美得很!連出家的和尚都忍不住動心,何況她還對你是一片癡心,那你究竟是喜歡妹子?還是她呢……?”
皺眉看了看滿臉悽楚、擔憂的葉靈,若未央心裡突然一動,展顏一笑道:“看來今天我想救人,或者想全身而退,都不會是容易的事!那我就得想想,怎麼選擇纔是最好的……?”
說着,若未央輕輕拉起葉靈手嘆道:“靈兒!不是大哥無情無義,可是你也看到了,打給爲了救你,今天已經殺了不少人!可是如果能救你,殺人大哥也不怕。但關鍵是……小雨他們被抓了!哎!其實大哥早該告訴你的,我……我和小雨早就私定終身了。而我這次來救你,本也打算回去之後就和她成親了。但現在……”
聽了他的話,葉靈心裡頓時感到一片空白,滿臉的不可思議!
“大……大哥,你說……什麼……?”
若未央強忍心痛,佯裝赧然道:“其實靈兒,今天我肯定是救不了你的了!不過經過這幾天,我覺得皇上對你也確實不錯!我想,以皇上對你的寵愛,你以後在宮裡一定會過的很好!至於大哥我……,我也不圖什麼!你有了好歸宿,以後大哥好歹落點賞賜,跟你嫂子後半輩子日子能過舒服點。你看我們日子過得好,心裡也該高興的,對吧……?”
聽了他的話,在場所有人都大爲驚訝!葉靈更是滿臉慘白,緊咬下脣漸漸滲出了血絲!“大哥!你……你真的要……要我跟這狗皇帝?”
“哎呀!都快是夫妻了,怎麼這麼說話?你難道真想讓我和你嫂子在這給你陪葬?我疼了你這麼多年,今天就算是你還了這份情義還不行?”
葉靈滿臉呆愣絕望的看着他,若未央不再理她,徑自看向皇帝苦笑道:“皇上,今天是我若未央輸了,我沒什麼可說的。現在我只求你放了內人和我朋友,也不敢奢望什麼賞賜!”
皇帝聽了心裡詫異,但看了孟雨一眼,也不由暗暗感嘆其美貌!只不過他此時一心都撲在葉靈身上,雖對若未央突兀的變化很疑惑,但想着孟雨美貌,天下間見了能不動心的男子恐怕也不會多!
一念及此,皇帝當即笑道:“未央!好歹你與朕也能算是表兄弟,朕難道還真的會想殺你?既然這是弟妹,那朕自然也不會讓人欺負!朕可以發誓,靈兒從今天就是貴妃了。朕還會封你爲兵馬大元帥,弟妹今後就是一品夫人了!待他日遼東回來,你便是本朝賢王,流芳百世!不過現在……”
若未央聽了一笑道:“皇上放心!靈兒一定會應允的……”
“不!我不……”
聽着他們的話,葉靈心裡已經是痛不欲生!悲慼的看着若未央,哽咽着道:“我萬萬想不到,你、我兄妹多年,相依爲命!我本以爲,我會是你永遠最疼愛的妹妹!可今天,你居然想要出賣我?”
“靈兒,你這話可說的不對了!我這怎麼能說是出賣你?你想想,今天你從了皇上,今後咱們都是皇親國戚了,那榮華富貴可以說是享之不盡!可如果你不從,大家就一起沒命!你當然是我最疼愛的妹妹,那你就不能爲了哥哥和嫂子想想了……?”
“若未央!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會是這種人!”
“哎呀!現在這情況,你讓我又能怎麼辦呢……?”
“哼!若未央,狗皇帝,你們聽着。今天我葉靈就是死,也絕不會讓你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