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敗菲列迪根之後,斛律協沒有繼續指揮部衆繼續揚鞭前進,他反而和烏洛蘭託率部在納伊蘇斯住了下來,畢竟這次大戰可以說是從第聶伯河一路殺下來的,現在得暫時休整一下。不過他們也沒有閒着,一方面派遣小隊騎兵和探馬對西邊的潘諾尼亞和達爾馬提亞進行偵查,另一方面向統領餘下一萬騎兵的竇鄰通報戰況,要他不要繼續南下了,在多瑙河北岸調頭向西,直取上達西亞地區。當然了,斛律協也不會忘記捎帶給給君士坦丁堡的送去捷報,而且也毫不隱晦地向這位羅馬帝國東部皇帝挑明,哥特人已經幫他收拾了,羅馬帝國也該付些報酬出來。
在納伊蘇斯等了十幾天,很快便收到了竇鄰和狄奧多西的回報。竇鄰同意斛律協向西轉移作戰目標的計劃,而且已經將慕容令的先遣部隊和自己的本部合兵一處,沿着多瑙河向西行進,準備在上達西亞與斛律協部隔河呼應。在信中,竇鄰也提醒自己的好友,現在充任西征主將的斛律協,現在是冬天了,天氣一天冷過一天,該做好過冬的準備,任何作戰計劃都必須謹慎。
斛律協非常接受這個提醒,他清楚好友的擔憂。多瑙河地區雖然比漠北暖和,但是對華夏西征軍卻是他鄉異地,這水土、食物等等都有不小的差異,本身對華夏騎兵的身體就是一個考驗。現在又天寒地凍,一個不小心很容易生病,雖然軍中有軍醫和醫護兵,但是部隊病員太多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不過做爲一個很有經驗的將領,斛律協早就有了準備。在納伊蘇斯駐下來之後,他不但將哥特人隨身攜帶的牛羊糧草全部接收,而且以羅馬帝國盟友的身份向默西亞各地要求徵集糧草。伴隨着這個命令而去的還有凶神惡煞的華夏騎兵。不是這些騎兵的威力還是多瑙河畔那堆京觀地威懾,默西亞各地的貴族和官吏大部分都老老實實地繳納了一定數量的糧草和牛羊。讓華夏騎兵動粗的不多。
除此之外,斛律協還加緊補充軍械、藥品和茶葉。軍械、藥品不說,茶葉卻是華夏遠征軍另一項很重要地“戰略物資”。因爲曾華以前在“異世上網”的時候無意看到一個故事,說英國軍隊四處征戰。茶葉對他們幫助甚大,因爲茶葉裡某種物質(茶多酚)可以減輕和預防水土不服而引起的腹瀉。所以從北府開始,華夏軍隊一旦遠征,易於攜帶的茶磚是必不可少的。這些物資從烏水河入海口的城鎮烏頭城裝船經過裡海、伏爾加河、頓河最後經黑海運到多瑙河入海口附近地托米亞,然後再轉運到納伊蘇斯。由於是在幫羅馬帝國打仗,所以這海運和陸運都是羅馬人在出人出車。華夏人只是負責押送就是了。
狄奧多西的回覆卻讓斛律協大吃一驚。在信中,狄奧多西非常爽快地告訴斛律協,羅馬帝國心甘情願地支付多達一百萬奧裡(Aureu)金幣和一千萬第納爾銀幣(奧裡(Aureu和第納爾(Denariu)都是古羅馬的金銀幣單位,一奧裡等於25第納爾。一奧裡原重1/30磅。後逐漸減小到1/70磅。),而且保證是成色很高的金銀幣,絕不會用賽斯特提之類的青銅幣來支付華夏人的報酬。這些金銀將在華夏商人和使節監督下由君士坦丁堡裝船,直接運往烏頭城,然後再由那裡等候已久的華夏官員驗收完畢進行接收。
而在信的結尾,狄奧多西用非常誠摯的語氣說他將不日來納伊蘇斯拜訪諸位英勇地華夏將士。原因是他將攜帶大量的美酒美食美女和大量糧草物資來慰問犒勞勞苦功高的華夏勇士。
斛律協看完這封狄奧多西口述,華夏使節秘書執筆,然後有狄奧多西簽名蓋章的回信,再算算日期,發現這位羅馬東部皇帝已經在半路上了。
斛律協把書信交給烏洛蘭託,待他看完後便感嘆道:“狐狸不會輕易到狼窩串門,這位羅馬帝國的皇帝恐怕沒有什麼好事?”
烏洛蘭託似乎不在意這件事,只是忿忿地說道:“他孃的,這羅馬人怎麼這麼多皇帝,聽說東邊有一個。西邊還有兩個。”
“你也看出一點苗頭來了?”斛律協笑着問道,烏洛蘭託雖然以勇武出名,但是也是一位頗有頭腦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帶着弱小的部族在強敵環視的情況下生存得那麼久,最後還搭上了北府這趟順風車,他很快就從這封信裡看出一些門道來。
“你難道沒聽精通羅馬事務的通譯解釋過嗎,羅馬人地皇帝跟我們所說的皇帝可不一樣。據說羅馬帝國的皇帝其實從字面上理解是凱旋大將軍(Imperator)的意思,估計跟明王以前那個北府大將軍級別差不多。然後再由他們的什麼元老院加上例如最高的代行執政官、終身執政官、保民官、大祭司長、第一元老、奧古斯都、祖國之父等稱號,於是便成了羅馬帝國的皇帝。”
斛律協優秀之處就在於非常好學,在跟隨曾華之前他會敕勒、柔然、突厥、匈奴、中鮮卑等七種語言,後來成了北府的將領又開始學習漢字,並開始閱讀諸多地書籍。這次西征。他一路上都在向熟悉羅馬事務的隨軍通譯請教學習。
“在六七十年前。羅馬有個皇帝叫戴克裡先,他實行四帝共治。在東西部各設有兩帝,一爲正職,稱奧古斯都,一爲副職,稱凱撒,最高權力屬於他自己,並且還規定,副職爲正職的養子和女婿,正職在位二十年後必須讓位給副職。”
說完這些斛律協感嘆道:“羅馬帝國這麼大,而且北部有日耳曼人、哥特人等蠻族,東邊有波斯人爭霸,南邊有阿非利亞人不服王化,所以才迫不得已分設皇帝治理,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分裂的,至少這東西兩部。在延續數十上百年恐怕就會分成兩國了。羅馬帝國的現在,真地值得我們借鑑……”
斛律協剛說到這裡,但是卻發現這些東西不是自己操心地,馬上轉口言及其它。
“我們的目標原本就是向西。如果狄奧多西地意圖也是想讓我們繼續向西地話也沒有什麼問題,我只是擔心狄奧多西會不會有其他陰謀詭計。雖然我們現在大殺四方,但是我們畢竟孤懸萬里之外,要是這些羅馬人暗地裡給我們挖什麼坑就麻煩了。”
烏洛蘭託點點頭應道:“的確如此,我們就好好跟狄奧多西套套口風,小心應對就是了。”
狄奧多西策動着坐騎。在上千禁衛軍的護衛下,不快不慢地走在多瑙河畔的丘陵大道上。天空中飄動着無數地雪花,這些潔白色的絨花片片地落在狄奧多西的裘皮大衣上。這次去納伊蘇斯是狄奧多西思量了很久才決定的,因爲他知道,如果他想在東部皇帝這個位置上坐得穩當,如果想把整個羅馬帝國統一在他的名義之下,這三萬華夏人是不可忽視的關鍵力量。
狄奧多西看到廣袤地默西亞大地慢慢瀰漫在白色中,想起羅馬帝國的現在,想起自己的理想和使命。突然馬可?奧勒留的一句話突然闖到他的腦海裡:尋求不可能的事情是一種發瘋,而惡人不做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馬可?奧勒留(就是角鬥士裡那位老皇帝)儘管是一位真正的哲學家,而且也擁有美好的德行,但是沒能證明柏拉圖提出地“哲人王的統治”是成功的。馬可的妻子異常淫蕩,但馬可卻是羅馬唯一一個不知情的人,而且堅信她忠貞、深情。當她死後,馬可要求元老院爲她修建神廟,簡直就是嚴重瀆神的行爲。
而就是這位馬可?奧勒留皇帝允許北方蠻族作爲僱傭軍長期駐紮在羅馬邊境,爲現在蠻族的崛起和大舉入侵埋下了禍根。也還是這位馬可,他是第一個把自己親兒子康茂德指定爲繼承人的羅馬皇帝。作爲哲學家。他完全清楚康茂德是個廢物,但是他頑固地相信一班老臣將領和學者能夠幫助兒子統治這個偉大的國家。結果,羅馬帝國得到了一位偉大的角鬥士皇帝,康茂德一生親自下角鬥場七百多次。如果不是他地情人憐憫地讓他喝下毒藥,然後一位摔跤手“慈悲”地扭斷了他的脖子,那麼整個羅馬帝國還會依然進行着這場無休無止地鬧劇。
羅馬帝國到底怎麼了?這個自己爲之服務了數十年的偉大帝國到底怎麼了?狄奧多西暗暗地嘆息道。
狄奧多西用自己的謙和和寬容大量獲得了君士坦丁堡地區各種力量的支持,教會、軍隊、官吏、元老院都被他的優良品德、簡樸勤奮所感動,紛紛衷心擁護他爲羅馬帝國東部地區真正的統治者。現在哥特人大半首領的頭顱被華夏人堆在納伊蘇斯城外。羣龍無首地哥特人終於在羅馬人和華夏人夾擊下再一次屈服了,跪倒在羅馬軍團的蘭伯拉軍旗下。雖然這裡多靠了驍勇善戰的盟友華夏人,但是羅馬人卻不管這些,他們依然將所有的榮耀歸於羅馬,歸於在危難時堅持在君士坦丁堡城牆上的狄奧多西。而那些華夏人只是一支“貪財”地盟友軍隊。他們最近地疆域和羅馬帝國還隔着一個浩瀚的攸克海(黑海)。所以他們不管立下多大地功勞,他們最終還是要回家的。
但是在四處瀰漫的喜悅中。狄奧多西心裡卻非常明白,羅馬帝國再也不是屋大維、馬可?奧勒留、圖拉真時代的羅馬帝國了,這個偉大帝國的榮耀早就在奢華、淫亂、墮落、閒散、怯懦和叛亂中所剩無幾。就在狄奧多西率領軍民抵抗哥特人的入侵和襲擾時,君士坦丁堡的新當選的主教格列戈裡?納齊安岑利用這位新任東部皇帝是堅定的正教教徒,將盤踞四十多年的阿里烏派趕出了君士坦丁堡。而且應這位主教的要求,狄奧多西在短短一年時間發佈了六道反對反對異端邪說的嚴格敕令。
而當哥特人地危險剛剛解除,納齊安岑和一幫子正教主教學者就開始策劃在君士坦丁堡召開基督教大會,確定和圓滿尼西亞會議上提出的三位一體的神學體系。狄奧多西雖然是一位堅定不已的基督正教支持者,但是他還是認爲現在最重要地是穩定被哥特人攪得亂七八糟的色雷斯等地區,救撫那裡受難的羅馬人民。恢復那裡的秩序和生產,那些宗教事務完全可以緩一緩。
但是狄奧多西沒有阻止納齊安岑等人的動作,因爲羅馬軍隊裡大部分都是基督教正教信徒,狄奧多西必須獲得他們的支持。但是阿里烏派並不甘心束手就擒。這支認爲耶穌次於天父和反對教會佔有大量財富地基督教派在平民甚至哥特人中擁有非常大的影響力,他們四處煽動,是東部地區動亂根源之一,狄奧多西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鎮壓。
除了這些林林總總的內患和煩惱事,還來自西邊的“外患”,其中米蘭大主教安布羅斯就是最頭痛的一個。安布羅斯出生於羅馬皇帝近衛隊隊長家庭。在羅馬成長,曾經任列古里亞和以米里亞行省的總督,誰知道他當了四年總督後突然宣佈參選米蘭大主教,結果還被他給選上了。
這位米蘭大主教主要的主張是國家在某些事務上必須服從教會,教會理應獨立於國家之外。在寫給狄奧多西的書信中(這些話句其實在歷史上是分別出現在給其他皇帝的信中),這位大主教毫不客氣地指出:主教是基督徒皇帝地法官,皇帝不是主教的法官。宮殿屬於皇帝,教堂屬於主教。還要求狄奧多西制定更多的鞏固基督教地位的法律,而且還要求狄奧多西“別人做到的。你自己也要做到。皇帝制定了法律,他就應成爲第一個遵守法律的人。”
安布羅斯主教在信中居然用威脅的語氣指出,如果狄奧多西不遵守這些準則的話,就會出現“陛下固可走進教會中來,但那時陛下必將找不到一個祭司,縱或找到一個,也必定是個反對陛下的。”的情景。還有一個讓狄奧多西“牽掛”地人是格拉提安,這位西部皇帝陛下因爲怯懦和喜怒無常一直讓軍隊極爲不滿,最後這些軍隊擁立了他那五歲的同父異母弟弟瓦倫丁尼安二世爲西部的“奧古斯都”,但是這個稱呼一直還沒有獲得格拉提安和狄奧多西承認。格拉提安不承認是正常的。狄奧多西不承認是覺得時機還不到,儘管他覺得年幼的瓦倫丁尼安二世比快二十歲的格拉提安更適合當西部皇帝。而大不列顛行省總督馬克西穆斯一直心懷不軌,率領強大的軍隊在北高盧蠢蠢欲動,但是這一切想要再進一步還缺一個非常關鍵的外因,這也是狄奧多西來納伊蘇斯地原因。
正當狄奧多西低頭沉思着,一個軍官催馬來到了跟前:“皇帝陛下,前面有華夏人的騎兵。”
過了一會,幾名華夏騎兵頭領被帶到了狄奧多西的跟前。一眼看去。這幾名外披翻毛羊皮,頭戴羔羊皮帽的華夏騎兵在狄奧多西的眼裡都沒有什麼區別。身體相對矮小,黝黑地皮膚,棕黑色地眼睛很漠然地看着自己,那眼神讓狄奧多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雪原狼站在森林邊上遠遠投來的目光。
“我是奉斛律將軍之命來迎接羅馬皇帝陛下。”一個華夏騎兵用他低沉地聲音說道。
狄奧多西聽完翻譯的話。終於發現這名華夏騎兵的左臂有一個與衆不同的臂章。一匹飛奔的駿馬下面有兩顆三角星,或許這就是表示他是軍官的標記吧。
狄奧多西一邊暗暗地想着。一邊繼續打量着對面的華夏騎兵,他想試圖找出這些華夏騎兵不費吹灰之力就戰勝哥特人的原因,要知道這些哥特人曾經讓羅馬人焦頭爛額。
與短劍截然不同的彎形馬刀,非常相似西徐亞弓的弓箭,同樣其貌不揚的馬,對了還有那與衆不同的高高的馬鞍,難道這些就是戰勝哥特人的原因吧。
與狄奧多西的衛隊長交談幾句後,華夏騎兵便揚起身來,打了一聲尖銳地唿哨聲,不一會。從遠處的白色樹林和丘陵後面慢慢踱出一羣騎兵,他們同樣穿着翻毛的羊皮,帶着羔羊皮帽,催動着坐騎緩緩地走到羅馬衛隊旁邊。
一路無語。華夏騎兵沒有給羅馬人太多的“驚詫”,狄奧多西也沒有找到他想要地東西。很快隊伍便到了納伊蘇斯不遠處的地方,首先進入狄奧多西視線的是一堆堆的頭顱,這些被羅馬人四處傳說的“京觀”。
這每一堆頭顱大約有上千顆,看着這些披頭散髮,滿是血污的頭顱在寒冷地天氣中保持臨死前的神態。包括狄奧多西在內所有的羅馬人都不由地爲之一顫。這些張着嘴巴,瞪着一雙空洞乾枯的眼睛,望着陰沉的天空,彷彿想述說什麼,他們的痛苦還是他們的悔恨?
看着這些樹立在天地間的頭顱堆,狄奧多西不由地在想,菲列迪根,薩伏拉克斯,這些曾經讓羅馬人顫抖的名字。應該和他們頭顱一樣,全部被華夏人丟在這裡了。
狄奧多西不由地轉頭去看看那些一路上一直少言寡語,甚至看上去和一個安分守己地亞細亞牧民沒有什麼區別,真的是他們堆積了這一座座頭顱堆嗎?
走進華夏人的大帳,通過翻譯與斛律協和烏洛蘭託互相介紹了一下,並交換了彼此對對方的尊重和敬仰,狄奧多西直接就進入主題。
“我希望貴部能繼續前進,幫助羅馬帝國消除上日耳曼和下日耳曼行省的法蘭克人和阿拉曼尼人,他們騷擾我國邊境已經數百年了。”
斛律協聽完翻譯的話不由笑了笑說道:“據我所知,那裡屬於你們西部的皇帝管轄。怎麼這件事他不來聯絡,反倒請你來聯絡。”
狄奧多西聽了一愣,他想不到這些暴虐嗜血的華夏人(羅馬人倒不認爲華夏人野蠻)似乎一心就看穿了自己的用意,但是狄奧多西還是不願意過早地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羅馬西部地形勢現在比較混亂,我做爲共治皇帝,有責任爲帝國的邊境安寧奔波。”
“四分之一皇帝陛下,”斛律協這個稱呼有些不倫不類,“我們華夏人萬里迢迢來到這裡。不是讓給當槍使的。”
不知道翻譯怎麼表達了這個意思,不過總算好像讓狄奧多西明白了這個意思。
狄奧多西漲紅着臉,猶豫了很久最後問道:“你們需要什麼報酬?”
斛律協繼續笑着說道:“我的部衆想去米蘭城遊覽一番。”說完後便饒有興趣地看着翻譯和狄奧多西。
狄奧多西的臉一下子綠了,要是自己答應讓這些華夏人去一趟羅馬帝國西部中心-米蘭,他會在羅馬歷史上永遠留下罵名。因爲他知道這些華夏人足以掠走米蘭城所有的財富。
“我知道皇帝陛下不會答應的。那麼這樣吧,看在我們是盟友的份上。我們放棄米蘭。”斛律協地話似乎很善解人意。狄奧多西也不由舒了一口氣。
“但是羅馬必須付出一筆錢,足以贖回米蘭城。”斛律協接下來的話又讓狄奧多西的心沉到大海中去了。
看到狄奧多西在沉默中猶豫,斛律協接着說道:“我們會把多瑙河和萊茵河所有的蠻族向西趕五百公里,只要他們對西部邊境形成壓力,西部的形勢肯定會更亂,而只要那個什麼格拉提安或者瓦倫丁尼安二世敗上幾場,我想你們光榮地羅馬軍團是不會再擁戴他們地。到時四分之一皇帝陛下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揮師援救西部,到時我們再配合一二,皇帝陛下你就不愁不立下大功,自然可以……”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狄奧多西也顧不上什麼了,點頭答應了斛律協的要價,與他達成了交易。
得到狄奧多西保證書地斛律協又說道:“四分之一皇帝陛下,我們的動作得快一點,我們的明王陛下只給了我們一年的時間,也就是到明年秋天,我們必須撤兵,撤回烏水河以東的昭州。”
“什麼?那黑海以北這些地區你們打算怎麼辦?”狄奧多西雖然知道華夏人會回國,但是沒有想到他們會撤得那麼幹脆。反倒是時間足夠了,大半年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這不是**心的事情,我們只需聽明王陛下決斷就好了。”斛律協說道,“還有,我們的交易報酬只是限於金銀方面,至於其它方面的和談條件不包括在內,自然會有我們的使節與陛下你商談的。”
狄奧多西鬱悶地一一應了下來,這個華夏將軍到底是軍人還是商人?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位華夏將軍以前做馬賊時還兼做兵器販子。
在回君士坦丁堡的路上,知道華夏騎兵很多事情的狄奧多西卻在思考一個問題,華夏的君主,他們的明王怎麼將這些驍勇的蠻族人變成了他最善戰的軍隊,卻不會發生像哥特人那樣的事情呢?於是狄奧多西寫了一封信,交給一位使節,立即渡海送到烏頭城華夏去,轉交給曾華。
當這封信渡過黑海、頓河、伏爾加河、裡海來到華夏昭州,再經過廣袤的昭州進入西州時,歐洲大陸開始融冰春暖了,華夏四年的春天來了。
而就在這個孕育着萬物生機的季節,兩萬多華夏騎兵開始對整個多瑙河中游平原發起猛烈的進攻。這裡所有的部衆都沒有任何準備,因爲按照他們的習慣,現在只是冰雪初融的季節,大地還沉積在雪水之中,對行軍打仗非常不利。
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這些華夏騎兵居住的地區遠比多瑙河流域寒冷,而且利用天氣出其不意使他們的傳統,以前他們的先輩就利用這種方法對華夏中原王朝發起過突然襲擊,現在又用在他們身上了。於是,多瑙河中游很快就陷入一種巨大的恐慌和混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