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牛山寧心閣,重八四人早已按約定的時間在閣中靜候了,就來平時一時都不得安靜的伯仁也興奮緊張的不行,坐立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一會兒又站起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邊拍着手,一邊嘴裡不停的嘟囔着:“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嘿嘿……”
伯仁這樣走來走去,搞的德興十分心煩,說:“你可別晃來晃去了,晃的我都頭疼了!”
伯仁也不生氣,回頭一把摟住德興,笑道:“德興大哥,你就一點也不興奮麼?“
德興雖然也十分高興能很快就見到寶玉兄弟,但是他心中並無其他情感,所以自然沒有伯仁那樣焦躁不安了。
那邊吉雅車隊馬不停蹄,眼見着就到了牛山腳下了,闊別數日之久,再見青山綠水的自然風光,吉雅感覺氧氣極其充足,不禁深吸了幾口氣,一想到就要見到幾個好哥們,心中甚喜,畢竟在這個新的世界裡,吉雅並沒有多少熟人和朋友。
想着想說,塔娜掀開簾子望了望,回頭對吉雅說:“郡主,咱們到了!“說着先下了車,回身扶着郡主下來。
下人已經到寧心閣通報了,重八四人趕緊出來迎接,多日不見,見重八四人都接了乾淨簇新的裝扮,雖是布衣,但依舊難掩風采,見重八哥等人或英俊,或儒雅,或粗獷不羈,就連身似竹竿的德興大哥也分外整潔有度,吉雅不禁喜上心頭,心想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幾人互相寒喧作罷,讓進閣中,開懷暢飲,席間各自敘舊,述說別日之事,自不必細說。
自此吉雅與塔娜便女扮男裝,與重八等人開始了搞笑的生活:看德興表演魔術;看伯仁舞槍弄棒;教男主學習四書五經、跟男主一衆兄弟討論三國演義、孫子兵法;爲男主兄弟偷小王爺的武術秘籍、兵器;舞蹈課上學跳民族舞;上書法課討論各朝代書法名字的字型特點;上美術課給對方臉上畫動物、植物圖案;下雪天和男主一衆兄弟踢蹴鞠;一起躲避、戲耍元朝官兵……
重八與吉雅的感情日漸甚篤。重八的聰慧,幽默,不羈的性格更加吸引了吉雅,而重八雖然喜歡吉雅,但他尚不知吉雅的女子身份,自然沒有多想,只把她當極好的兄弟看待。
這段時間,吉雅因爲經常出遊,自然引起了相爺和小王爺的注意,就連對諸事彷彿沒有多少興趣的擴廓將軍也察覺到了。
相爺自然是又把吉雅叫到身邊訓斥一番,但畢竟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寶貝似的,明知她喜好玩耍,但又能拿她怎麼樣呢,打不能打,罵又捨不得罵,只能拿着吉雅身邊的 人出氣,給秋痕一頓小板子,又把塔娜關到柴房三天,不給吃飯,說是不給吃飯,吉雅還是偷偷地給她送飯送被褥,沒有讓塔娜委屈到哪裡去,其實做這些事,相爺那麼有智慧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呢,只不過塔娜在府上甚久,又是吉雅的忠實奴僕,相爺自知不可過於苛責,就此視而不見罷了,即使下人來稟報,也只是無奈地搖搖頭而已。
相爺如此,擴廓雖然對諸事不關心,但自從心中有了吉雅,便十分地敏感,早已感覺不對,但畢竟是一個高傲且有自信的人,所以便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表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的。
但是小王爺可坐不住了,雖然傻不拉幾的,但是還是因爲上完課之後便不見吉雅的蹤影感覺奇怪,就是放學之後,拉着纏着要和吉雅說幾句話,吉雅也是匆忙應負幾下就離開了,搞地小王爺十分的失落,到最後變成了暴跳如雷直跺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何她對我如此冷淡?爲什麼,爲什麼?本王要什麼有什麼,爲什麼就得不到她的心?”
回身對身邊默不作聲的擴廓發話:“王保保,你速去探查,郡主到底是去哪裡,這樣天天不陪着我玩!”
擴廓對這些事本來對王爺的鎖事不甚關心,但這次事關吉雅,本來也有些疑惑,就痛快地答應下來,親自帶隨從跟蹤吉雅的車,自此查出些端倪,心中想不到的是,吉雅竟然有這樣的平常之心,能來給這些窮人家的弟子講學,沒有其它的想法,只是對吉雅又添一層好感。回來也只是如實對小王爺稟報。
但小王爺可不是如擴廓所想,他心中本就瞧不起漢人,現在見吉雅郡主竟然爲了給這些窮漢人講學而不陪伴自己,恨恨地握拳說:“竟然跟老子搶女人,怕自己死地不夠早嗎?”
擴廓聽了,有些不以爲然,覺得小王爺真是無理取鬧,但覺得王爺也只是發一時之氣憤,沒有當回事,藉口有些事要處理,告退。他這樣動不動就提前告退,不管小王爺的情緒,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小王爺礙於他戰功赫赫,是父皇眼前的紅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不過這次見他提前告退,卻正好符合了王爺 的心思,他心中怯喜,眼神中透露出了狠意,因爲他心中生出了一個狠毒的想法,前面我們說小王爺是一個傻白甜,總是有那麼多搞笑的表現,但是我們別忘了小王爺 的身份,以及他對漢人的蔑視,說實話,殺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漢人,對他來說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不過了。但是最好不要師出無名。
當然這件事不能讓擴廓去辦,王爺知道以他對擴廓的瞭解,他一定不會聽自己的安排,隨便殺害漢人百姓。不過這對王爺來說很簡單,他手下想要在他身邊立功求賞隨從多不勝舉,有投機取巧甚至心狠手辣之人更是不少,其中一個王爺平日的門客,叫作格根,他一起想要出人頭地,這時見王爺爲吉雅郡主的事如果犯難,早就按捺不住了,他私下裡跟王爺說:“啓稟王爺,屬下有些建議,不知可否當講?”
王爺瞥了格根一眼,道:“講!有話快講,有屁快放,沒看我這鬧心着嗎?”
格根低頭一笑,像個猴兒一樣躥到王爺跟前,低着身子道:“王爺,我看吉雅郡主現在對擴廓將軍很有好感。“
“呸!我知道這個,要你說!我現在說的是郡主這些時日總是去找那些窮小子的事!”
“王爺息怒,王爺您想,郡主現在這邊和擴廓將軍如此親密,那邊又老是去給那些窮鬼們講什麼學的,就是不關心王爺,說明王爺沒有得到郡主的心哪!”
王爺聽了格根的說法,雖然心中不悅,但畢竟是事實,也只是嗍嗍嘴,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直催促道:“賣什麼關子?別跟這和老子磨嘰,快說說怎麼辦纔好,如何能得到郡主的心?”
“王爺您想,這擺在您面前有兩件事,一個是搞定擴廓將軍,一個搞定那幫窮小子們哪!”
“可是王保保那傢伙是父皇面前的紅人,又立下那麼多戰功,我拿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王爺很是懊惱。
格根道:“王爺您想,你是不能把他殺嘍,但是您可以支開他呀!”說着壞笑着瞅着王爺的反應。
果然,王爺的眼中泛起了光:“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啊!”說着拍了拍格根的肩膀,道:“你小子可以啊!可是,王保保是我向父皇主動要來的,現在又要支開他,父皇那裡我怎麼交待啊?應該如何支開他呢,總得找一個理由啊!”
“王爺,這個沒問題,解鈴還須繫鈴人,您從皇上那裡要的人,還可以還給皇上嘛。”說着頓了頓。
“說!“王爺命令道。
“王爺,最近劉福通、韓霖兒的紅巾軍鬧地厲害,你可以奏明聖上,讓擴廓將軍帶兵去鎮壓,擴廓將軍的才能我們還是有目共睹的,肯定會勝利的,到時候凱旋歸來,這在聖上那裡不是還有王爺一份舉薦的功勞嘛,同時支開了將軍,豈不是一箭雙鵰,一舉兩得?“
王爺聽地眼睛又泛了光,不禁一拍拳頭,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啊?我明日就請奏父皇,讓王保保那礙眼的傢伙出征!”
格根笑了笑,接着說:“王爺,接下來就是搞定那幫窮小子們,這個還不容易嗎?我們直接——”說着伸出右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狠毒之意溢於言表。
王爺其實早有此意,但太子可立亦可廢,萬一鬧地太厲害了,對自己將來的前程怕是有影響,更何況,這事不能讓吉雅知道是自己乾的,不然……於是道:“就是得找個理由。“
“王爺,這幾天外面在鬧瘟疫,那些人不用我們動手,他們就得……”
笑了笑,說:“就怕那幫小命硬嘛。”
“就算他們命硬,能有王爺您的命硬嗎?”
王爺 聽,眼中掠過一絲得意且邪惡的笑。
吉雅又一次來到寧心閣,像往常一樣給重八四人講學,重八四人已經認識了不少字,詩文也有見長,尤其是重八,之前沒有錢讀書,只能聽私塾先生的窗根兒,現在有了這麼好的學習機會,更是認真刻苦的不得了,日夜誦讀,讓吉雅十分的欣慰。偶爾衆人的搞怪也讓吉雅塔娜開心的不得了,這樣輕鬆自在的日子夫得何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