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佔地面積極爲廣大,而且富麗堂皇,簡單來說,堪稱是天底下最豪華的一座建築羣,光從這點上已經顯示出了天子地位的獨一無二和尊貴無匹。.
皇宮內外,皆是以最能夠彰顯皇室身份的金色和大紅色來裝飾,烘托出一股莊嚴和高貴的氣氛。
儘管見慣了後世的高樓大廈,對於這些建築的所謂宏偉有些不屑一顧,但是那豪華屹立的姿態,卻令凌巴也看得分神,心想這果然不是普通人住的地方。
其實雖然曾經也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但那個時候被限制行動,除了皇帝召見的那幾次,自己根本沒辦法離開住處太遠。
此次劉宏召見,而這次走的路,又是從前從未走過的,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太深刻的時間概念,對於劉宏的召見,也不會生出什麼十萬火急的心態,而且他心裡未嘗就不知道劉宏第一個召見他的用意——這麼多諸侯共聚洛陽,即便是貴爲天子、洛陽地面的地頭蛇……啊不,地頭龍,劉宏也不敢小視這些人的力量,還有其他的功臣,像是袁紹等人,算是老牌家族勢力裡的新秀,一國之君,最忌憚的當然是能夠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所以這卻也是需要敲打敲打的,這個時候,挑一個既不屬於宗室,又不是名門之後沒什麼背景靠山,同時更要在此次大戰中立下大功的人來,作爲第一個被皇帝召見的人,光這份榮寵也夠驕傲的,既能夠增加對皇室的忠心,又能同時達到以上敲打的目的。
不過對於自己被拿來當擋箭牌,凌巴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自然也像是散步似地,一路欣賞風景一般的走過去,實際上心裡一直在咒罵劉宏,不過這是正常的帝王心術,現在他還需要依靠着劉宏,可不能夠得罪了。
前面的引路內監心裡暗罵:拽什麼拽,還不就是陛下第一個叫的你?不過這也只敢在心裡面腹誹一番,因爲在這深宮這麼久,他很清楚這被皇上宣召時候、在那麼多公卿貴族中間排在第一位意味着什麼。
凌巴一路慢行,那內監也不敢走得太快,畢竟在這深宮大院裡面,稍一不留神走錯了地方,可能就會出大事情的,尤其這裡還靠近了皇室女眷的宮殿,更該小心謹慎,而凌巴既然深得皇上寵信,說不得到時候責任往他身上一推脫,那凌巴自然可能沒大事——當然前提是沒有搞出大事來,而他沒得說了,一切玩完了。
凌巴倒是還有閒情逸致,仔細看去,其實皇宮裡面一路過來的景緻還是不錯的,可惜的是,這樣的美景,在這皇宮裡面,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欣賞的?
“殿下、殿下……”走過一片不知叫什麼名字的開滿了紅花的林子的時候,一聲聲輕盈的呼喚傳來,讓凌巴不由得循聲望去,只見前方一個身影透過樹隙,漸漸清晰,這是一個未及二八的清秀女子,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宮裝打扮,臉上卻是一副焦急如焚的神色,看到了凌巴,大概是覺得生面孔,而且凌巴的英氣也與那些太監截然不同,立刻羞紅了臉躲開了去;又看到了凌巴身旁的內監,趕緊急聲問道:“盛漢,可見着了小殿下了?”
盛漢?凌巴古怪詫異地望了身邊的那個傳旨太監一眼:怎麼取這樣的名字,標榜自己多愛國啊?
盛漢聽到了那宮女的問話,有些未及反應過來,可是再看看宮女的神情緊張,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不由尖聲叫道:“你是說小殿下沒了?啊……呸呸呸,小殿下走失了?”
宮女緊張而期許的望着他,沉重的點了點頭,兩人似乎都把凌巴當成了透明人,好像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傢伙的存在,凌巴輕咳一聲,那盛漢纔回過身來,趕緊對凌巴拱一拱手說道:“凌將軍,能否在此稍待一二,容咱家先跟着芸兒去尋尋小殿下?”
凌巴皺眉問道:“小殿下?”
盛漢苦笑着解釋道:“還能有誰?陛下有兩子一女,幼女也是唯一的陛下親出公主,深得陛下皇后疼愛……”天啊,何止是疼愛,若是怠慢了這位,頂多捱上一頓,可若是失了小公主,那要的可是自己的頂上腦袋了!
凌巴自然不知道盛漢心中所想,更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還不如一個小女孩——若是知道也不知是何感想,這時候正瞥見那芸兒似乎是不敢看自己,暗中扯了扯那盛漢的衣袖,凌巴看着便不由啞然失笑,道:“那我就在這兒稍等片刻,你們先去找一找吧……”
盛漢和芸兒都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來到這兒的,雖說對於皇權因爲本能的敬畏,而總是小心謹慎,但是對待他們這些奴才、奴婢,哪裡有誰還會這麼客氣的?就算客氣也是表面客氣,但看着凌巴,卻絕非是惺惺作態之人。
兩人不再多想,一起匆匆跑開了。
凌巴也不知道他們是要去哪裡找人,不過也知道在這皇宮裡面是非最多,以自己如今的實力最好還是不要亂走,既不能夠惹怒了誰,那麼還是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守着最好。
當然了,耐心是會耗盡的,可凌巴的耐心是絕對令任何人都要望而興嘆的,在那麼多次殺手的圍剿中都能夠保住性命殺出重圍,甚至還一一滅掉,更是經歷了最殘酷的特種兵和傭兵團隊的訓練和四處的實戰,那裡是能以尋常度之的?只是靈魂重生畢竟不是完整穿越,帶來了經驗、學識和閱歷,卻帶不來完整的巔峰實力,還需要他費盡心機的重修“易筋經”,如今甚至“易筋經”都到了瓶頸,讓他不禁有些懷疑是否自己得自於那地下城的《破軍》三卷是山寨水貨了。
不過現在又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了,因爲凌巴突然發現在自己出神地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有一個人無聲無息間接近了自己,而且這還是一個小女孩,如果不是他臉皮夠厚,現在就該要羞憤自殺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凌巴,一來他完全出神,對於這皇宮也是本能的降低了戒心,畢竟怎麼樣自己也不能夠時時戒備;同時這小女孩可也不普通,行走間步履雖然匆忙,但是幾乎聽不到腳步聲傳來,甚至氣息很弱,讓凌巴幾乎感受不到了。
“你是誰?”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出了這句話,兩個人都是一愣,然後開始互相大眼瞪小眼一番,突然冰釋一般,兩人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誰?”凌巴抓準機會趕緊問,根據心理學來說,在這種時候是對方心理防備最薄弱的時候,最好攻防。
果然,那女孩幾乎是條件反射似地立刻回答道:“劉豔……“旋即似乎意識到失言,趕緊捂住了小嘴,那模樣也煞是可愛。
凌巴突然想到這小女孩的來歷問題,其實不用再問她,他也大概猜出來了,不然怎麼那麼湊巧,剛剛那兩人還在找什麼小公主,現在就冒出了一個小女孩來了?
小公主劉豔?凌巴古怪的看了眼前這個瓷娃娃般的女孩兒一眼,他的印象中,也並不知道劉宏還有一個女兒,或許連“歷史”中也沒有關於這方面的記載吧。
不過凌巴已經習慣了跳出“歷史”的框框架架來看如今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不管自己印象中如何,又或者是真實的“歷史”中又是如何,現在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到的這些,纔是真實的。
他便放下心思問道:“你是小公主……殿下?”他還是有些不習慣那些所謂的尊稱,不過這也要慢慢來,時間還有的是,不急不急……
這回女孩是打死也不肯說了,一雙大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雙碧玉的小手緊捂住小嘴。
凌巴看到這,不由笑了,那笑容裡,帶着幾分邪異的味道,讓女孩看了不由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