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你是要打掉這個孩子嗎。”顧正南的臉色顯得有點難看。
雖然知道有這個還是的時候。我很訝異。但我真的不曾想過要打掉他。可是面對顧正南的時候,我偏偏執拗的回答道。“我要怎麼做,這不需要你來過問,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的這番話輕而易舉的就惹怒了顧正南,我也確實想這麼做。我真的很討厭他的糾纏和不負責任。
“樑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轉而直視着顧正南。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顧正南,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的一個人生活。”
“不可能。”顧正南斬釘截鐵的回答。他站起來,冷漠的看着我。“樑旖,你休想打掉這個孩子,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這個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說這番話的時候。顧正南的情緒已經接近憤怒的邊緣,但是看得出來,他還是極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沒有什麼心思再和他爭辯了。只好用沉默代替自己回答。既然我說什麼他都不願意。那我又何必再多說什麼。
顧正南靜靜的站在那裡佇立了很久,隨後揚長而去,重重的關上了病房的門。我的心也在這一刻的跌落了谷底。我一面不願意再和他糾纏下去,另一面卻又控制不住的被他影響,任何顧正南的一言一行,或是有關於他的消息,都能左右我的想法。
我在醫院待了一天就離開了,我原本已經打算搬離何易燊的家,我總覺得這樣一直住着不太好。再者,離開顧正南之後,我也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慢慢的步入正軌,可是如今我懷孕了,何易燊說什麼都不願意讓我離開了。
我在家裡休養了兩天,就去了公司,如今身處這個職位,要我1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即使在家裡休息的時候,我都免不了要處理很多公務上的事情。索性我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有些許的低血糖罷了。
我在家休息的這兩天,和風苑工地的事情都是米緋在處理,但似乎進展不是特別順利。還只剩下三四天的時間了,要交接的地塊還是一片狼藉,我實在不放心,在回公司的當天下午,就親自去了現場。
這次過來要比上次更加的凌亂,大塊的建築垃圾處理的七七八八,零散的一些磚瓦就隨意的被堆放在地上,就連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而且,大面積的垃圾處理起來比較方便一些,而現在剩下的這些零散的建築垃圾,就十分的棘手,在我看來,就算多給他們一個禮拜的時間都未必能完成。
因爲知道我懷孕的事情,米緋也很緊張,她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勸說道,“樑旖,其實你可以不用自己過來,你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可以替你去聯絡,就算你過來了,也沒用什麼用,現在的狀況就已經是這樣了。”
我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工地的狀況,有點擔憂的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是這樣下去一定會影響工期,和風苑的老闆是個臺灣人,他十分注重日子和時辰,早就已經定下來了是在那天動工下地基,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要在下週之前處理完這裡所有的東西。”
米緋點了點頭,回答道,“但是我們已經和現場的工作人員交涉過很多次了,如今是硬件問題,他們只有一臺機器,所以即使想要加快工期,估計也有些困難。”
我想了想,說,“那能不能和他們交涉一下,提前讓建燊的建築工隊進來,我們幫他們一起處理這些垃圾。我去向上面申請一下,輪幾個班應該還是可以完成的。”
我們一邊說着,一邊朝工地上搭建的臨時辦公室走去。米緋說,“我之前已經和他們交涉過了,但這塊地塊之前隸屬政府,所以在沒有交接之前就讓建燊入駐,程序會很複雜,而且他們似乎也不願意這麼做。”
這一切都讓我很爲難,我腦海中全然的在想這件事,根本沒有注意腳下。而且,我上班習慣性要穿高跟鞋,一個不注意,我踩在一塊鬆散的石頭上,腳踝突然向右邊瞥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旁邊倒去。
“樑旖。”米緋驚訝的喊了一聲。
我原以爲我這次一定會摔倒在地上,可是預期的疼痛卻沒有出現,我跌入了一個懷抱,我錯愕的看着何易燊,他就這樣在我摔倒之前,摟住了我的腰,讓我整個撞入了他的懷裡。
何易燊扶着我站穩,但他的手始終攬在我的腰間,他帶着我往旁邊走去,低聲的說道,“這樣的事情你沒有必要親自過來,你可以讓人過來協商,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有身孕嗎,好歹應該注意一點。”
米緋站在旁邊呆呆的看着我們,我也十分尷尬,可是何易燊卻不以爲意,從頭到尾都扶着我,直到我們走出工地。
“這件事情我會讓人處理好的,下週開工之前這裡就會清理乾淨,我派了車過來接你,你現在就和米緋回公司吧,如果不舒服的話,你就回家,有事情我會讓他們發郵件給你。”
何易燊又這樣替我安排好了一切,我也已經看到了停在旁邊的商務車,雖然我滿肚子的疑問,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我似乎已經習慣了何易燊的好,我沒有反駁,任由他替我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我轉頭對着何易燊說道,“我沒事的,我回公司吧,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何易燊一手支在車門上,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恩,那等我處理完事情之後來接你下班,你記得吃飯。”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裡始終有些異樣,我甚至覺得我和何易燊是不是有些出格了,我不該總是這樣承受他對我的好,這讓我很不安心,明知道我現在根本不可能給他任何的迴應,我是不是應該和他保持距離。
索性工作有麻痹作用,下午回到公司之後,我就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事時間去想那些事情。
懷孕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我也沒有出現什麼孕吐,只是比平時更加的容易犯困罷了。何易燊沒有食言,在和風苑動工的那天,所有的問題他都解決了,何易燊確實有這個能力,我一點都不懷疑,所以也根本沒有問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我以爲生活真的逐漸歸於平靜,可是閆晟集團負債兩個億的新聞佈滿了所有熱門網站的額頭條。
我真的不想再讓顧正南來擾亂我,所以我儘可能的不去關注任何有關於他的事情,但這則新聞已經鋪天蓋地了,我根本靜不下心來好好的做設計。從週一開始上班之後,只要打開網頁,就連搜索引擎的首頁上,都是閆晟的消息。
我心裡越來越亂,我根本沒辦法安心工作,滿腦子想的都是顧正南怎麼樣了。閆晟負債兩個億,許多股東也相繼撤股,我相信肯定會有更多的人落井下石,畢竟,閆晟幾乎包攬了海城所有高端別墅的投資和建造,有太多的人希望看着他倒臺,看着顧正南一蹶不振。
我終於按捺不住,去了何易燊的辦公室。而何易燊似乎早就猜到我要來一樣,我一進門,他就從座位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我的面前,淡淡的說道,“你來了。”
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他,我也不想隱瞞,我看着何易燊,低聲的問道,“閆晟現在怎麼樣了,這些負面消息和唐吟有沒有關係,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何易燊沉默了許久,認真的說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我不假思索。
“閆晟除了現在兩個億的負債之外,公司的業務幾乎已經停滯了。要度過這個難關並不是不可能,但是需要大量的資金,但是按照閆晟目前的經營狀況,應該沒有銀行會在這個時候提供貸款,更不會有任何的注資。”
我並不是太明白這一切,從何易燊的話裡聽來,顧正南很有可能過不了這一關,因爲他已經沒有後路了,也沒有任何辦法。
“那該怎麼辦。”其實,我也是隨口這麼一問,閆晟已經這樣了,何易燊又能有什麼辦法。
閆晟是顧正南的爺爺一手創辦的,花了太多的心血,到了顧正南的手上,算是事業的頂峰。我看着顧正南辛辛苦苦的將閆晟經營成這樣,他的努力我都看到了,可如今閆晟如果真的面臨破產,顧正南要如何接受。
“我可以幫他,但我有一個條件。”
何易燊的話讓我有幾分錯愕,我怔怔的望着他,他的臉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跡象,而且,何易燊也不是這種人,他比誰都清楚,我有多在乎顧正南。
何易燊走到我的面前,幾乎只隔了很近的距離,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眼裡滿是認真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