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父的提醒,正感無比錯愕的丁二這才總算回過神來。與此同時,那骷髏也張開兩臂,用十根尖利如鉤的指骨向他猛力戳下。那動作快速有力,幾如閃電般的戳到了身前。
丁二見狀暗呼不妙,萬沒想到這幽靈竟能有如此迅捷的動作。情急之下他着地一滾,想借着翻滾之勢避開這致命的一擊。但不料想自己還是遲了一步,在身子傾斜的一剎那,他的左肩還是被手指戳中,鮮血登時就噴涌如注,直疼得他渾身汗水涔涔而下。
好在他體質特殊,這點小傷也不至讓他束手就擒,肩膀剛被‘插’中,他急忙收腰擡‘腿’,蜷起身體將兩腳對準那骷髏的頭部猛蹬出去。只聽‘呯’的一聲悶響,那骷髏被他踹得倒退了兩步,戳在他肩上的手指也在這一刻拔了出來。
趁此時機,丁二強忍着疼痛翻身而起,他擔心自己落敗之後師父會跟着遭殃,況且對方還是個自己想都沒想過的骷髏幽靈,縱然自己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打得過這種東西,是以他打心眼兒裡就無心戀戰,只想趕緊和師父一起離開此處,眼前的事實簡直是太過令人不可思議了。
於是他起身之後便朝着玄素飛奔過去,任憑身後那骷髏窮追猛趕,他只是視而不見的埋頭猛跑。待跑到玄素面前之後,他見時間已來不及將師父馱在背上,就順勢將玄素扛在肩頭,耳聽得身後的腳步聲已然迫近,他不敢再有耽擱,撒開兩‘腿’就向前方衝去。
可身後那骷髏卻並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張牙舞爪的緊隨而來,腳下的步伐絲毫不遜於丁二的速率。
玄素趴在丁二的肩頭也沒閒着,從懷中掏出各種法器,對着身後的骷髏接連投擲。然而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那骷髏卻全然不爲所動,根本就對他的法術視若無睹,腳下的步子反而變得更加急促了。
玄素一生鑽研道法,浸yin邪術,對於神鬼之道甚是‘精’通。在他數十年的江湖生涯中,着實也見過不少靈異之事,可要是說真真切切的親眼見鬼,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的頭一遭。
鬼這東西,是妖、魔、鬼、怪這四種奇異事物中最玄的一種。
妖,通常是指頗具靈‘性’的動物日久成‘精’,從而具有了一定的磁場,可以影響人類的大腦。中邪之人或是產生幻覺,或是癲狂錯‘亂’,實際上就是此人的腦電‘波’受到了磁場的干擾或‘操’控,從而出現了瘋狂的舉動。其實那並不是動物的靈魂進入了人體,只是動物的‘精’神和被控制之人連在了一起。
所以在許多時候,當被附體者接受法術的救治後,躲在暗處的靈獸並不會受到傷害,只是將其控制人類的腦電‘波’切斷罷了。這便是所謂的妖,民間多稱其爲‘‘精’’或者‘仙’。
雖說民間也有更爲離奇的傳說,例如狐仙化爲人形‘迷’人心智,白蛇與人結婚生子,但那都是誇大其詞的說法和一種美好的嚮往,真正的妖‘精’,最多也只能做到讓人產生幻覺的地步而已。
魔,則多指屍體。殭屍、喪屍,都在屍魔之列。民間也有把動物成‘精’說成魔的,但那只是一種形容方式,不能真正歸類於魔的範疇。
也有人說妖‘精’死後,強大的念力及靈氣不散,還能再繼續修行,繼而變成魔。但這樣的事情極爲罕見,幾千年也不見得能出來一個。
怪的解釋較爲簡單,基本是說體型極大,超出該類物種的範疇甚多。或是怪異至極,世上之人從沒見過的某種生物。當普通人見到這種生物時,往往都會抱頭鼠竄,倉惶逃命,哪裡會有心思仔細觀察?因此等人們回憶的時候,都會憑着雜‘亂’的記憶胡編‘亂’造,被形容出來的樣子也就衆說不一,越傳越是邪乎。
而鬼則不同,這種看似沒有卻實則存在的東西,是術者們幾千年來所研究的重點。鬼者,乃是最爲難以駕馭之物。
其實若非怨氣極重的厲鬼,人眼是根本無法看到的,並且在一般情況下來說,普通的鬼也沒有能力去襲擊人類。說起來,大多時候鬼反而都是避着人的。正所謂‘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這句話絕不是空‘穴’來風,人身上的陽氣是一般的鬼所無法接近的。
通常害人殺人的,都是那些怨氣極重的遊魂,和死的時候就有着強烈煞氣的厲鬼。遊魂是指那些橫死之人的魂魄,所謂橫死,就是說此人不是壽終正寢的,自殺、被殺、或是遭遇意外而亡,都算橫死。
橫死者的魂魄不入地府,而是在人間遊‘蕩’。因怨氣很重,便會尋人報復,倘若將另一人至死,它便算是尋到了替身,自己也就可以投胎去了。
但橫死的遊魂就只能在它死去時的位置飄‘蕩’,無法游到很遠的地方去,因此只能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着被害者送上‘門’來。若是聽說某地經常死人,並且死法基本都是大同小異,那就說明此處有遊魂存在。每死一人就會變成上一任冤魂的接替者,周而復始,永不停歇。
而厲鬼則要比遊魂厲害數倍,由於厲鬼身上的怨念奇重,因此其相應的能力也遠非一般的鬼魅所能比擬。厲鬼自形成之日便開始無盡的殺戮,因爲其行爲本已大違天道,因此無論殺多少人,都無法再行轉世投胎。相反的,厲鬼殺人殺的越多,身上的煞氣也就越重,最終將成爲魔煞,到了那時,如沒有大神通者,普通的術士是絕難抗衡的。
只不過想成爲厲鬼也難比登天,必須要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在極‘陰’之地上吊自殺的紅衣‘女’人才行,而且這‘女’人的生辰八字也要像丁二一樣,需得是天生的‘陰’人。諸般條件全都符合,這才能成爲千年難見的厲鬼,然而如此苛刻難求的條件,又豈會是說能遇到就能遇到的?
玄素瞪着一雙老眼仔細打量身後那飛奔的骷髏,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妖、魔、鬼、怪,哪一種都不像。若說它是鬼上身,可它全身連一絲皮‘肉’都沒有,卻哪裡還有身可上?莫非……這世上還真有那種在故事裡纔會出現的白骨‘精’麼?
玄素一生雖‘精’研此道,但他卻沒怎麼和鬼這種東西打過‘交’道,他所學習和鑽研的大多都是如何對付屍魔屍煞之法,散魂驅鬼這種正統的茅山術他他也所知寥寥。只因師‘門’傳承就是如此,這一點他的確也是無法可想。
當初玄素用法術控制任家的二兒媳‘婦’,使得其胡言‘亂’語,瘋癲作怪,就彷彿是鬼上身似的。實際上,那也並非養鬼驅鬼之術,而是異‘門’邪術中的一種‘惑’人之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這種法術和妖用念力控制人的大腦有些近似。
這種裝神‘弄’鬼的邪術自古以來就已盛行,多以南方的蠱術分支爲主。除此之外,還有北方的邪巫薩滿,在南洋一帶,有一種降頭術也有這種‘操’控人體的‘陰’毒法‘門’。
玄素在丁二的肩上接連出招,但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無法制服這奇怪的骨魔的,於是他連拍丁二的後背,頗爲焦急地大聲喊道:“娃子快跑這東西咱對付不了”
丁二又不是傻子,他豈能不知那骨魔的危險‘性’?但他心裡卻一直在暗自焦慮,如果跑到剛纔掉下來的‘洞’口攀爬上去,留給他們的時間是絕對不夠用的。可眼下除了那個‘洞’頂的破口他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出路,假如這地‘洞’的四壁全是死的,待跑到了盡頭處卻又如何是好?
他邊跑邊心下盤算,那骨魔並非虛浮的幻影,而是有實體存在的。這中空的山‘洞’乃是天然形成,絕不是什麼葬人的墓‘穴’,那這具屍骨是從何而來的?是以前就死在了這裡?還是在其成‘精’之後走進來的?如果它真是在後來進入到了此地,那就說明相反的方向應該還有另一個出口。既然來不及從‘洞’頂的出口爬出去,倒不如去另一面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想罷他便開始向左側斜向奔跑,隨着跑動路線的延長,也就漸漸在‘洞’中畫出了一道彎曲的弧線。待到方向完全轉過來之後,他猛吸一口氣加勁直衝,朝着剛纔骨魔出現的位置飛奔而去。
玄素不明白他意‘欲’何爲,連忙又拍又打的大聲叫道:“娃子你轉圈兒幹什麼?方向反啦”
丁二苦於口不能言,只得舉起左手來在師父的眼前比劃了幾下,告訴玄素他另有辦法尋找出路。
約莫過了半杯茶的工夫,就在這時,前方的地面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高約四寸的圓形物體,看起來黝黑泛綠,似是金屬打造之物。
此時恰逢玄素回頭向前方看去,別看他已年老目‘花’,但他的眼力還依然健在。剛一看見那東西,他便驚呼一聲,緊接着就自言自語道:“那是什麼?簋麼?好像還是青銅的。這東西怎麼會在這破山‘洞’裡出現?”
隨着距離那黝黑之物越來越近,玄素也逐漸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隨即就聽他低喝一聲:“卷龍紋……錯不了,是青銅簋娃子把那銅簋撿起來帶上,那東西肯定有什麼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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