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文之前,首先要感謝長久以來始終支持着我的讀者們,更要感謝等待更新一直等到今天的朋友們。
這一次斷更,足足持續了將近一個月,比我之前承諾的兩週要晚了10天。在此,我對每一位還在關注着《活人禁地》的朋友表示由衷的歉意,同時也表示十萬分的敬意。
突然間修改大批量的原稿,是我始料未及的。因此我錯誤的估計了工作量的程度,最終導致拖延了時間。其實時至今日,出版稿件仍舊沒有修改完畢,我沒有足夠的經驗,沒有想到工作量竟能達到如此之大。
與此同時,不但我的一位親人突然逝世,並且年過三旬的我也在此期間生出了智齒。心中的悲痛和牙齒帶給我的巨痛讓我每天都在忍受着煎熬,真的是一段很難熬的日子,真的是一段記憶深刻的經歷。
但不管怎麼說,文字還要繼續去寫。故事,還要進行下去。這是我的作品,是我畢生付出的最大心血,我不會讓它就這樣夭折,反而會更加認真,更加盡心地將它書寫完成。
網絡版更新依然會延續兩天一更的節奏,希望各位讀者不要心急,因爲真正精彩的故事,馬上就要展開了。
見此情景,我和王子均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緊盯着前方那人全神戒備。
黑暗中,只見那人趴在草叢之中一動不動,臉上及身體上滿是血跡,面無表情地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我們。
從其眼睛的顏色就可以得出結論,這必然是一隻血妖。但它微張的口中卻沒有獠牙出現,想必是剛剛變成血妖不久,還沒有完全轉化成終極形態。
然而令人感到無比驚奇的是,此人的雙腿居然不知所蹤,胯部以下竟是兩個圓盤形的傷口。雖然血已經止住,但從其胯部凝結的大量血跡也可以判斷出,它這兩條腿明顯是被人給硬生生地砍了下去。
直至此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血妖是靠着兩隻手爬行過來的。因爲天色較暗,光線不足,再加上我們的視線始終沒有在地面上搜索,因此適才沒能及時發現對方的存在。
這血妖到底是從何而來?從前方的那座山峰中嗎?還是附近有着某種藏身之所?它爲什麼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只是悄無聲息地躲着又是什麼目的?
雙方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遙遙對峙着,儘管單單一隻血妖並不能讓我們感到如何恐懼,但這隻血妖的形態卻是讓我心中泛起一絲不安的隱憂。總覺得整件事情已經變得愈發複雜,完全不受我們的掌握和控制了。
我在此前曾經作出過推論,此地應該就是血妖的老巢,如今能看到血妖出現,這也不算出乎意料。可這隻血妖的樣子卻讓我着實有些摸不着頭腦,既然已經身處血妖的巢穴,爲何它的雙腿還被人給砍掉了?莫非是陸大梟一夥與血妖之間發生了激鬥?
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事有蹊蹺。不久前我剛剛對陸大梟一夥進行過分析,他們十有**已經受到了魘魄石的迷惑,從而變成了血妖一族。如若不然,他們完全沒道理如此順暢地通過隧道。
既然不是陸大梟一夥打傷了血妖,那此事就變得更加令人難以索解了。難不成除我們之外還有其他能人志士也來到了此地,進而將魔窟中的血妖一一剷除?
正思量間,忽聽王子悄聲說道:“你們倆覺不覺得,那孫子跟陸大梟的一個手下長得很像呀?”
經王子這樣一說,我立時覺得此人和陸大梟的一名手下的確頗爲相似。只是由於大量的血跡密佈在其身上和臉上,再加上我們和那人也沒有過多的接觸,因此一時沒能認得出來。
如此說來,陸大梟一夥確實已經變成了血妖,只不過由於時間太短,又沒有足夠的人血可以攝入,因此形態還沒能徹底轉變完成。問題是此人既然已經轉化爲血妖,又爲何會受到如此的重傷?莫非因爲食物短缺的緣故,血妖之間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
還沒等我把思路理順,就聽大鬍子沉聲說道:“不管這畜生是誰,先抓住再說。”說罷他擡腳向前跨了一步,準備接近對方實施攻擊。
可就在大鬍子邁步的同一時間,那血妖也立即作出了相應的反應。只見它雙手在地上連抓了數下,瞬間就將身子調轉了過去。大腿根部那兩個血淋淋的傷口,此時恰好正對着我們。緊接着,就見那血妖放開雙臂猛力扒地,以極快的速度朝前方山峰的位置爬了過去,就像一隻成了精的蜘蛛一般。
望着那血妖逃離的背影,剎那間,我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剛剛那湖水發生的離奇現象,以及當時心中若隱若現的一個想法。如今再結合那血妖的詭異舉動,問題的答案,猛然之間就浮現了出來。
隨即我手指那血妖大聲喊道:“快截住它,這是哨兵!”
大鬍子的反應是何等靈敏?我一句話剛喊到一半,就見大鬍子早已飛一般地衝了出去,僅數步之間便堪堪追到了血妖的身後。跟着,他藉着前衝之勢縱身跳起,越過血妖的頭頂,恰好落在了那血妖的面前。
那血妖因沒有雙腿,行動的速率便大打折扣。再加上它轉變的過程還尚未完成,因此能力方面都比正常血妖要遜色許多。但能力上的短缺,並不代表血妖那種兇殘的性格會有所減少,眼見敵人從正面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那血妖立即發出一聲陰森的吼叫,接着便迎着大鬍子迅速爬去,張開大嘴作勢要咬。
然而以這隻血妖所體現出的能力,對狀態正佳的大鬍子完全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脅。這一仗還未開打之前就已判定了勝負,無論那血妖使出怎樣的手段,都必將被大鬍子輕鬆制服。
果不其然,那血妖剛一向前方衝去,大鬍子便向旁邊踏出一步讓開了位置。隨即他舉起重鐗向下砸去,速度雖不算甚快,但從鐗身發出的沉重風聲就可以判斷,這一擊的力道已大到了極致。
那血妖自知避無可避,只得揚起胳膊接檔來招。就聽‘咔嚓’一響,那血妖的右臂竟被硬生生地砸飛了出去,僅有一小截上臂還留在肩上。
劇痛之下,那血妖一邊撕心裂肺地大聲嚎叫,一邊舞動着半隻胳膊拼命亂揮。與此同時,它僅剩的唯一一隻胳膊也繞過頭頂朝大鬍子的小腿抓來,呲牙咧嘴,兇相畢露。
大鬍子豈會讓它碰到半片衣角?重鐗起處,血妖的另一隻手臂也被生生砸斷。如今它完全就是一個沒有四肢的廢人,除了一顆滿是血跡的腦袋還能活動,就連讓身子前進半寸也是勢比登天了。
見那血妖再無半點還手之力,大鬍子伸足踩在血妖的頭上,伸手在地上抓了一大把泥土塞進血妖的口中,讓其無法發出叫喊,這才俯下身去定睛細看。
此時我和王子也已走了過來,對着那血妖的面部看了一會兒,發覺這的確就是陸大梟手下的其中一人。
大鬍子望着那血妖打量了一番,隨後指着其腿部的傷口對我們說道:“你們看這傷口,整條大腿都被卸了下去,就連腿骨根部和胯骨連接的骨軸都被完整的摘下去了。但如果真是打鬥中被砍斷或是扯斷了大腿,要麼腿骨就被從中斬斷,要麼傷口就會呈鋸齒的形狀。可是這個傷口卻是被利器切開,整條腿骨又被完整的卸下,這怎麼好像……”說到這裡,大鬍子一時語滯,盯着那傷口呆呆出神。
王子接口道:“你那意思是說,這孫子就跟被做了外科手術似的,是在自願的情況下,被人用高明的手法卸掉了大腿?”
大鬍子默然不語,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眉頭一皺,心底升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既然此人已經變成了血妖,就等於成了血妖的同類。按理說沒有特殊的原因,血妖應該不會自相殘殺,況且按大鬍子的說法,這人的兩條腿好像是出於自願被人摘掉的,摘掉大腿是爲了什麼?暫時解決腹中的飢餓麼?還是出於其他的原因?這其中到底有着怎樣的隱情?
正想着,王子忽然手指着身後的湖水問我說:“老謝,你說這事兒會不會跟那湖水有關?這湖水能變成血色,估計裡頭肯定有什麼秘密。”
我搖頭答道:“應該沒什麼關係,這湖水變色的秘密,應該是一種叫甲藻的微生物造成的。”隨後我把我知道的一件事情給胡、王二人講了一遍。
據說在四川茂縣的某個地方,有一個被當地人成爲“海子”的美麗湖泊。兩年前,那裡的湖水突然開始產生奇怪的變化,先是水底泛出一縷縷血絲,隨後血絲開始逐步增多,最終形成大面積的湖水變色,將整個湖泊都變成了鮮紅的血色。
到了特定的時間,湖水又會逐漸變回原本的顏色。而每隔幾日,湖水又會突然發生這種詭異的變化。
大批的科學家前去勘察,經過很長時間的研究,最終發現湖水變色是由於一種叫甲藻的微生物在暗中作怪。
這種藻類生物非常特殊,其身體呈細長型,且身後拖着一條長長的鞭毛,就像是一條尾巴一樣。甲藻能夠感受到外界的刺激,並且可以遊動,雖說需要藉助顯微鏡才能看到甲藻的實體,但很多學者也把甲藻視爲一種特殊的動物。
大批量的甲藻在湖水中生存,由於其身體能夠變色,當足夠數量的甲藻在水中變色時,湖水就好像真的改變了顏色一般。由於人眼無法直接看到甲藻的存在,因此第一直觀感覺就會認定是湖水變色。
在我看來,慧靈王如此工於心計的人,絕不會僅僅爲了好玩而設置了這個甲藻湖泊。當我們接近湖水的時候,湖中的甲藻開始遊動變色,這說明人類的味道或是血的味道刺激到了水中的甲藻。
這些甲藻應該也在魘魄石的魔力下產生了變異,或是藉助魘魄石的力量給予了湖中甲藻以某種暗示。它們只對外來侵入者產生反應,也就是說,這些甲藻是用來發出警報信號的,是一盞頗爲龐大的預警信號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湖水的底部應該與魔窟的內部相通,血妖老巢中可能也有一個小型湖泊或是一個水池。當外界的湖水發生變色的同時,魔窟內也會得到同樣的反應,以此來通知內部的血妖。
而這隻失去了雙腿的血妖,應該就是在得到訊號之後被派遣來的探子。它只是躲在暗處對我們進行觀察,完全沒有攻擊的意思,其目的只是爲了刺探信息。
聽我說完,王子望着那池湖水嘖嘖稱奇。他小聲咒罵着慧靈的可惡,也在猜測着發出命令的會不會就是那隻許久未見的透明血妖。
正在三人低語之際,突然間,就見河對岸忽有一團亮光閃過。緊接着,那團光亮變得愈發清晰,明亮度也隨着時間的推移在不斷提升。而那亮光的出處,則正是我們不久前剛剛經過的那條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