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偉聽到福伯這麼一說,微微搖搖頭,沒有再說話,算起來,他並不是立楊的朋友,他與立楊不過就一面之緣,那個時候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立楊就住在白夜城一個晚上,第二天便追着趙靜沉而去了,從那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年了吧,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今天聽到福伯這麼一說,他應該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吧。
而對於金恬兒,範偉自然接觸多一點,那個時候在瀑布林,金恬兒天天跟他們在一起,而且他也能夠看得出金恬兒那個姑娘對他的五師弟情有獨鍾。範偉對金恬兒的印象算是很好,那個姑娘機靈聰明,也能夠吃苦耐勞,是個很真實的女子。範偉雖然表面上一副花花腸子的模樣,但是還是很會觀察女子,對於金恬兒,他就從來沒有開過玩笑。那個女子很認真,不是能夠經得起他調侃的。不過他很欣賞那樣的女子,覺得她敢於追求自己的幸福。像她那樣義無反顧的女子,莫萱是比不上的,至少莫萱的心中有太多的顧慮和太多的牽掛。
範偉深吸一口氣,不想去想那麼多,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很習慣性地靜下來,很習慣性地想莫萱的事情,即便莫萱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也很無意地想起她。
頓了頓,範偉又道:“對了,我很想去你們的煉藥洞看看,不知道你們這邊方不方便?”
“這個……”福伯一聽到範偉說煉藥洞,整張臉也變了,語氣也猶豫了起來,疑惑地看着範偉。
範偉淡淡一笑,道:“我曾聽到恬兒姑娘跟我提過蜻蜓谷的煉藥洞,說那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在蜻蜓谷她大多數時間都會在那裡煉藥。所以我很好奇,很想去看看。”
其實金恬兒並未跟範偉說過這些,不過範偉似乎越來越習慣說謊了,他看着福伯,想從福伯的眼中發現一些他想要的東西的一點點蛛絲馬跡。
可是福伯的疑慮卻一閃而過,像是說明都沒有一般,讓他琢磨不透,都不知道整件事情福伯是局外之人還是當局之人。很快,福伯便道:“範公子,這個恐怕不行……我們蜻蜓谷的煉藥洞只有我們蜻蜓谷的人能夠進去,其他人都是禁止入內的,所以我不能讓你入內。”
範偉聽罷,淡淡一笑,道:“我明白了,雖然好奇,但是也不能破壞蜻蜓谷的規矩。”
福伯也淡淡一笑,卻沒有再說話,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此時正在如何看範偉。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的另一邊緩緩走過來一個綠衣女子,那女子的眉頭緊鎖,見到範偉與福伯,便微微怔住,同時腳步也微微頓了一下。
範偉與福伯一同看了過去,卻見莫萱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範偉深吸一口氣,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向大大咧咧的,現在這麼一副很沒有精神的模樣?莫非是昨晚想太多而沒有睡好?
“莫萱,一大早的,你怎麼那麼沒有精神?”範偉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問了問莫萱。
而這個時候,莫萱也緩緩地朝範偉與福伯走了過來,她已經並不覺得自己沒有精神,昨夜正是因爲太過清醒,所以纔沒有睡着。可是現在自己也沒有覺得困,更不覺得沒有精神,現在她的腦海中還在想着很多問題。
福伯這個時候倒是忍不住輕笑,道:“哈哈、哈哈……我說你們兩個年輕人還真是很適合呢,竟然同時失眠了,一大早的,兩個人同樣沒有精神。”
“誰跟他適合了!”
“誰跟她適合了!”
同一句話,兩個不同的聲音,範偉與莫萱一同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竟然這般默契。兩人說罷,便忍不住互相對視,似乎誰也不願意讓着誰。一旁的福伯倒是又笑了起來,在一旁看着他們兩個。
過了好一會兒,竟然是莫萱最先移開了目光,“哼!一大清早,小女子就不要跟你這個混蛋一般見識了!”
“哼,”範偉也移開了目光,將頭甩過一邊,“我還懶得理你呢! ”
“哈哈、哈哈……”福伯又笑了起來,隨即又道,“竟然你們都起了,那我去吩咐廚房做些早飯。”
“有勞福伯了!”範偉微微點頭。
福伯也對範偉與莫萱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看着福伯的身影漸漸遠去,莫萱忍不住看向範偉,急忙問道:“哎……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範偉聽到莫萱這麼一說,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做任何動作,只是目光已經緊緊地盯着福伯消失在的那個院子大門。
莫萱倒是看得着急了,忍不住就狠狠跺着腳踩了範偉一腳。
“哎喲……”範偉這才反應過來,只覺得被踩的腳疼得狠。和莫萱相處這麼久了,他已經變得機靈了,很多時候都能夠在莫萱動手動腳之前先逃開,可是剛剛自己竟然粗心大意了,竟然沒有防備,還以爲她現在沒有精神,所以也不會對他動粗,他真是大錯特錯啊,一旦縱然成習,就很難讓那個人改變。或許莫萱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條件反射性地踩了他一腳,誰叫他和她都習慣了呢?
“你這個女人!怎麼什麼時候都這麼殘暴啊!都說女人都是蛇蠍,一點沒有錯!”範偉只能在嘴皮子上動功夫,無奈地瞪着莫萱。
莫萱冷冷地看着範偉那一臉的委屈與痛苦,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在這個時候還能夠聽到他沒有素質的罵聲,她頓時覺得這個世界明亮多了,自己沒有白活這麼多年,總算遇到更無聊的人了。
“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莫萱冷冷地說着,同時也將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傲慢的樣子看着範偉。
範偉心裡除了委屈還有無奈,原本那麼嚴肅的事情,卻被莫萱這麼一攪合,害得他都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比跟她鬥智鬥勇更加嚴肅的了。
“你那麼聰明,不會自己看?”範偉顯然是還是跟莫萱兜圈子。
莫萱冷笑,“你倒是說是不說?”她的一隻手很快便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喲……”範偉只有投降,“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