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略高半頭的女子鳳眼瞪了身旁的女子一眼道:“死丫頭,上次何家二公子來提親時我就該允了他,早些將你嫁出去,也省得耳邊清閒。”
“姐姐,你不會這麼狠心的,我纔不嫁給那草包。”
似乎怕姐姐在提及此事,柳鶯立即將話題扯開,問道:“姐姐可知道這西湖的來歷?”
柳芳菲道:“據說遠古時期,天河東邊石窟裡面住着一條玉龍。天和西邊樹林中住着一隻金鳳。它們又一次在銀河的仙島上找到一塊璞玉,打磨多年後成了一顆璀璨的明珠。這顆明珠的光芒照到哪裡,哪裡的樹木就常青,百花就盛開。後來這個消息傳到王宮,貪心的王母爲了得到寶珠,派天兵天將將明珠偷走。玉龍和金鳳爭奪中明珠滾落凡間,便立即變作靜音碧綠的西湖。”關於西湖來歷的傳說大多數都聽聞,卻無人你能如此繪聲繪色的講出。兩人的到來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不是柳氏商行的姐妹嗎,當真少見一起出來的時候。要是把她們娶到手,別說這輩子,下輩子都不用愁了。”
身旁的一青衫公子心中譏諷道:“也不撒泡娘照照鏡子,就你這樣兒的還想娶柳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此人整理衣衫,上前拱手道:“柳大小姐、二小姐、怎麼有空出來遊玩。”
柳鶯人的眼前之人是追求過姐姐衆人中一位,在生意上也有些交集。人就是不買賬,道:“怎麼,難道就許你孫少爺來,不許我和姐姐來嗎?”
孫耀乾笑了兩聲,道:“二小姐哪兒二弟話,在下對這西子湖尚算熟悉,不如就帶兩位四處走走。”柳鶯對此人並無壞印象,況且有個男子在一旁總歸安全鞋,便未拒絕。
“兩位小姐請跟我來,前面就是許願樹,有何未了的心願都可向菩薩禱告。”
待兩人走近才發現圍了很多人,正中央有兩株水桶粗的樹木交纏在一起,一副如膠似漆的樣子。樹旁的一座石碑上寫着“相思樹”三字。蕭然輕輕念着這三字。此樹相傳爲戰國宋唐王的舍人韓憑和他妻子何氏所化。
據晉幹寶《搜神記》記載,宋康王因貪戀韓憑之妻貌美,奪之並囚禁憑。韓憑自殺,何氏投臺而死。遺書願以骨賜合葬。王怒而使人埋之兩墳相望,不久二冢之端各生大梓木,屈體相就根交與下。枝錯與上。又有鴛鴦雌雄各一常棲樹上悲鳴,後人哀之遂曰其相思樹。難怪如此多人,都是求姻緣而來的。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柳芳菲輕聲念着石碑下的幾句詩。不知何時柳鶯已經手握着兩條打着結的紅絲帶跑了回來。
“吶,聽說要用力將這寄載心願的絲帶拋到樹頂最高處,菩薩便會顯靈,姐姐也一起來吧。我特意多買了一條呢。”
柳芳菲不忍拒絕妹妹的好意,那個少女不懷春。即使身上的責任在中,也學要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柳鶯的絲帶輕易便掛在樹上,笑道:“姐姐,該你了,一定要用力掛到最高處。”
“姑且試一試吧,若是真有天意………”心中如此想着,柳芳菲奮力將絲帶拋出。絲帶在半空中還未挨着底端樹枝便開始夏洛,力道實在是不夠。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柳芳菲有些自嘲的想到。
蕭然剛剛將手中的絲帶人出去便開始後悔了,是暗器使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連拋出的絲帶都如同射出去的暗器一般。說來也巧,不偏不移直接裝在柳芳菲下落的絲帶上,連帶着一同射向相思樹最頂端。這突然出現的一幕令柳鶯大是錯愕。在人羣中尋找着將絲帶撞上去之人。蕭然只得向柳家姐妹略微點頭,做了個抱歉的表情。
夏若煙笑道:“沒想到蕭哥哥還有做月老的本事,能幫人掛紅繩。”
蕭然望向夏若煙這個罪魁禍首道:“願也許了,紅繩也掛了。我們走吧。”
“蕭哥哥是不是怕他們來找麻煩,咯咯咯……”
“公子且慢。”柳鶯快步上前去。
蕭然低聲道:“現在好了,想走也走不掉了。”
轉身打量着來人。雖然兩名女子容貌不及小若煙,卻也是少見的美色。自有一股獨特的氣質。蕭然只在柳鶯與柳芳菲身上一掃而過便止住了。到讓兩人高看了他一眼。等看到身旁的夏若煙時才明白緣由。
“兩位小姐,剛纔蕭某隻是失手,無心之過已經賠禮,還有何事?”
柳鶯本也未想找蕭然的麻煩,見蕭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就來氣:哪有把送上門的美女往外推的。自己的姿色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也不至於嚇人的對方落荒而逃吧。
“難道道歉就算了嗎?你怎麼知道姐姐一定會接受你的道歉。”
柳芳菲跟過來,一是想見見是誰碰巧將自己的紅繩掛上去的。二來也是擔心妹妹闖禍。見蕭然相貌儒雅,談吐得當。定然是有身份的人,況且應該是自己道謝纔是,沒料到妹妹反而成來問罪的了。
將柳鶯拉了回來,道:“小妹魯莽,望公子莫見怪。若有事就先請吧。”
蕭然一時也被這兩姐妹弄得糊塗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道:“那蕭某便告辭了。”
孫耀望着蕭然離去的背影閃過一絲厲色,他已經算好了柳芳菲身嬌體弱,處於大戶人家的矜持是不可能將“紅繩”拋上去的,屆時他便可自告奮勇上前幫柳芳菲吧紅繩掛上去。柳芳菲便欠他一個人情,約她出來也會方便些。沒想到橫生枝節,將這些都打亂了。
柳鶯氣呼呼的,道:“姐姐,你怎麼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以我們在餘杭的身份,還怕他不成。我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用得着走那麼快嗎?”
柳芳菲輕笑道:“走吧,記住以後不要亂找人麻煩。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是不想和你計較罷了,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週記綢緞周特質的,每年只出售兩百套。佩戴的玉佩也是上等藍田玉,不是普通身份。”
“哪有怎樣,追求姐姐的哪個身份簡單………”
除了本身景色優美,蘇杭的佈局亦是一絕。杭州地脈,發自天目。羣山飛翥,駐於槍膛。江湖夾迤之間,山停水聚,元氣融結……南跨吳山,北兜武林。左帶長劍,右臨湖曲,所以金形勢而周脈絡,鍾靈秀麗與其中。西湖更是處於“龍脈”分支之上,靈氣充沛。
兩人順着“六橋煙柳”休閒漫步觀瞻,走在橋上,湖山風景便如畫般展開。六橋自南向北各有命名。橋頭所見,各領風騷:映波橋與花港園鄉鄰,垂楊帶跨雨。煙波搖盪。鎖瀾橋近看小瀛洲,願望雷峰塔。若是夏日來此,還可觀賞到“小荷初露,蜻蜓立足”的景象。
夏若煙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哪兒的景色好就往哪兒跑。最後才發現兩人都迷路了。顆顆汗珠從額頭滑落,兩人相視而笑。前面有兩條路,一條山道通向喊寒山寺,另外一條則通向一片茂密的樹林中。蕭然眉頭一皺,隨機一閃而逝,道:“我們走這條道吧,說不定能有些意外的收穫。”
只要是與蕭然一起,走哪條路又有什麼關係。夏若煙當然聽得出蕭然話語中的暗示,沒搞率都答應了。曲徑通幽,越是往裡走光線越發暗淡。除了腳踩石梯的“蹬蹬”聲,靜的臉松針落地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