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纖芸將小船停下,上了小島就不知該往何處走,樹林雜草叢生,根本看不出路來。牛耳山山谷中簫聲迴盪,將本是激昂的《四面楚歌》又擴大了幾分。蕭然已經將附近大半毒物召到了牛耳山下。陌纖芸行走倒也沒有多少毒蟲,況且她身上還帶着可解百毒的“天香珠”。小島不算太大。陌纖芸順着簫聲所在的方向尋徑而去。
唐問影與唐問炎二人激戰,早已經是滿頭大汗。真氣一份份消耗,哪還顧得了其它。聽得牛耳山傳來的簫聲,面色稍微緩和一些。唐問天曾於無意中見過蕭然以簫聲控制竹林中羣蛇的場面,雖然那次蕭然只是配合簫聲掩蓋自己身懷異能之事,但是上百條毒蛇“熟練”的操作手法還是將唐問影嚇了一大跳。暗歎蕭然是個怪胎,追問之下蕭然也只得胡亂編了個藉口遮掩。心道:“那少年雖然是阻攔不住,但拖些時間還是不成問題的,有元洪和尚在,說不定能堅持到大哥趕來。”
唐問影有哪裡知道元洪已是生死不明,若不是有蕭然發動的萬毒大陣圍困,任逍遙等人早已是逃脫。至於指望唐問天派援兵更是不知道等到何時。金蟾島上殺的鬼哭狼嚎,此刻的唐家堡亦是驚險萬分。雙方已經交手不下百餘回合,衆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緊盯着對手期許找出破綻來。
唐家堡發生如此激烈的打鬥。唐門弟子已經有所察覺,唐門三位千字輩長老分別子兩側屋檐飛馳而來。身後十餘名唐門高手。唐千明道:“大哥,出什麼事了,這麼急匆匆的,難道有人敢道唐家堡生事。”
唐千羽臉色陰沉道:“我也是聽見動靜才趕來。出什麼事去了就知道了。看來我們這把老骨頭也該活動活動了。不然還當我唐門無人,竟然欺負到門上來了。”
唐千明道:“叫他們有來無回。”
唐問天大致掃了一眼佔據,唐門這方雖然沒佔到什麼優勢,還不至於落敗。見任秋白麪色不改,譏諷道:“難道你以爲憑他們就能拖住老夫。”
任秋白道:“我當然沒有指望他們,也是該做個了斷了。劍癡、劍狂、劍魔、劍靈,剩下的人就交給你們了。”也不知道何時,門口多了四人,身後跟着數十名大漢。清一色的黑衣勁裝。揹負長劍,緩緩向着場中走來,如同收割靈魂的使者。劍癡發出“嘿嘿”怪笑,用舌頭舔着劍刃品嚐着鮮血的滋味:“少主有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嘿嘿……”
“天魔四劍!”場中衆人一驚,早知他留有後手,沒想到是大名鼎鼎的“天魔四劍”。四人雖不是同宗同門,但個個嗜血殘暴,嗜劍如命。打鬥起來如同妖魔附身,毫無招式可循。嚐嚐以出人意料的劍招取人性命,都是跟隨任逍遙參與過上次正邪大戰的人物,再江湖上名聲顯赫。以前只是聞名,今日見到四人,人未至身前,濃烈的殺氣已經席捲全身。
平時倒也罷了,偏偏現在功力根本是不出來,逼毒也要時間。目前能發揮出六七成功力。君朔楊、何其樑等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場拼死之戰是在所難免了。
君朔楊恍然醒悟,心道:“好一招借刀殺人,不知道任秋白用何方法控制這些正道叛徒。看來是擔心這些人口服心不服,借唐門之手將其抹殺掉。級小號唐門高手真氣,有保全心腹實力,更不使得魔教衆人心寒,好深的城府。”
正發愁之際,門口傳來一老者大喝之聲:“何人敢在唐家堡放肆!”
衆人循聲望去,唐家堡內三位長老已至,這三位千字輩長老雖然屬於唐門旁系,但是祖上同宗,祖宗牌位又是在一個祠堂供奉着,怎麼會容忍唐門任人欺負。任秋白恐怕援兵愈來愈多,而忘情湖方向依舊沒有信號傳來。心知光復天魔教、稱霸武林成敗在此一舉,不再猶豫:“速戰速決!”
唐問天大壽,唐家堡外菸花遍佈此刻門外已經是圍滿了好奇觀望之人。聽的牆內刀劍之聲不絕,個個爲之愕然。怎麼好端端的一場壽宴打起來了。雖然好奇伸着脖子往裡看,卻是沒有一人趕去看個究竟。
一頭裹花巾的婦人道:“也不知道誰這麼不長眼惹道唐老爺子,以後有的瞧了。”
身後冒出個髒兮兮的漢子,問道:“這唐老爺是誰?出什麼事了。”
婦人似找到傾訴的人一般,頭也不回,將所知的事如竹筒倒豆子般講出:“這唐老爺啊,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唐門門主唐問天,在書中弟子遍佈。連縣老爺都不敢早麻煩。平日裡待城中百姓也不差,正是有如此多唐門弟子,我們益州城治安纔沒那麼亂…”
婦人回頭一看,“啊”了一聲:“怎麼是個叫花子,離遠些,晦氣。”
劉浩忙揮手道:“我…我不是叫花子。”
婦人道:“看你這衣服又破又爛,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換洗過。還學人拿跟棍子,不是要飯是什麼。右手有腳的,乾點什麼不能養活自己。非要當乞丐……”
劉浩欲哭無淚,忙跑到一旁,心道:“師兄,你到底在哪兒啊!”
薛翎若是看到這副摸樣,不知道作何感想。當初薛翎追蹤黑衣人並未叫醒劉浩。哪知道這一卻不返,同陌纖芸被困林子中。出林後又被捲入天魔教事件當中,根本來不及相告。這下可苦了劉浩,銀兩都是由師兄薛翎保管的。薛翎一走,劉浩付不起房錢,連飯錢都是拖欠着。沒幾日就被客棧老闆連同包袱扔了出來。人生地不熟,只好滿城打聽師兄的下落。實在餓了就只有飲些河水,到城外抓魚捕獵,夜間都是誰睡在破廟。
劉浩趕到將會與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徑庭,早知道就不該出來。如果不是怕迷路早就會幽蘭谷陪師傅了。唐家堡內的廝殺聲越加清晰。劉浩暗道:“師兄是個愛湊熱的人,進城是還聽他說起唐門的壽宴。說不定裡面有人見過他,去問問也好。”
在衆詫異的目光中,劉浩這麼拿着根棍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一路走進去,竟然無人阻攔。知道走到外堂時,才見到姿勢各異的躺了一地人,桌上的酒菜還沒吃多少。劉浩心道:“這些人怎麼都喝醉了,這些菜不吃也是浪費,偷偷吃一點兒應該沒關吧。”
肚子正餓,也顧不得那麼多禮數。拿起只烤雞就坐在椅子上吃。吃得半飽纔想起自己是來尋找師兄。繞過一座花園,順着曲折的迴廊笑道,總算是聽到人聲。中堂比外堂要小一些,依舊是躺了一地的人。但是比起外堂的人無論是從穿着打扮還是佩戴的兵器上都要講究的多。劉浩摸了摸光頭,依舊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怎麼連個人都沒有。
“喂,有人嗎?”劉浩問道。
“有人嗎…有人嗎……”接連叫了幾聲,回聲在房中想起。劉浩嘿嘿笑了兩聲:“這麼大的房子沒人住,怪可惜的。”
順着中堂向裡,終於是到達內堂,剛推開門簾子想要瞧個究竟,四五枚石彈子陰面飛來。下的劉浩連忙一個後空翻躲過。再次走進是,之間眼前兩撥人馬正激烈交鋒。劉浩原想找個人問話,一見這場面一時反應不過來。就這麼傻傻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