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既然你這麼懂,要不自己也試一試?”
“開玩笑,就我這武師的身板,進飛花陣還不被射成馬蜂窩?少廢話,賺錢要緊,快去!”
倆人不多說,準備好,各司其職。
和剛纔一樣,範坤進去之後就被各種教訓,開了金身都覺得疼得慌。陸然倒好,對範坤的承受極限拿捏得相當準,總是盡最大程度學習破陣之法,注意到範兄實在不行了才偶爾指點一句。
飛花陣的破解,比三才陣來得還快一些。李老闆很快就跟老王一樣,臉紅脖子粗了。儘管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他還是交出了兩萬五的票子。
“等等,”老李給了錢,衝着對面的老張喊了一聲:“老張,我們的陣法都給人破了,你也讓他試一試!今天要丟臉大家就一起丟!”
喲呵,不服氣啊。陸然笑了笑,對此那叫一個相當滿意。你們怕是不知道今天遇到誰了吧?關你什麼陣,今兒就從你們三個這裡,圍着街道一路掃,把你們這些江湖騙子全給揩一遍。
“張老闆,您這個,是‘移山陣法’吧?”
“額……少俠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那就請吧。”
……
不多時,老張數着錢,很不情願地遞了過來,再三詢問陸然的宗門在哪裡,槐州城是哪裡的,師傅是哪個大宗的。陸然一一作答,毫不隱瞞。嗯,反正說了你們也不知道。
收拾了王李張,陸然和範坤拐過街角,開始一路掃蕩。
七星劍陣?不要太簡單!
浮水題?就這還敢獎勵三萬兩?收下了!
***陣?範兄,幫我收錢!
……
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中午。倆人吃完飯,範坤歇了會兒,接着幹。
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到了傍晚。
“鄧老闆,得罪了。”
陸然收下剛破了一個陣法後得到的票子,嘴都笑開了。數了數,他手上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五十萬兩,雖說離目標有些距離,但總比一分沒有來得好。
在他們周圍,十幾個一路跟過來觀看破陣的攤位老闆們,一個個吹鬍子瞪眼睛,臉紅脖子粗,明顯心裡灰常不爽。
這些人都是長期在靈物市場擺地攤的,每個月給市場交上萬的攤位費,算下來實際上月收入也不高,連中產階級都算不上。今天被贏走幾萬兩,心裡這口氣實在沒處出。
再說,陸然不過是個無名小輩,把他們一二十個攤位的陣法都破了,這讓他們的老臉往哪兒擱?
平時大家都對他們很尊重,就是那些路過的陣法宗門的高人,也都知道他們只是出來混口飯吃,不會出手拆臺子。可陸然和範坤倆人,不知天高地厚,一連拆了十幾個臺子,這是不給整個市場陣法攤主面子。
“媽的,肯定是有人請來故意找茬的,不能放他們走!”終於,一個老闆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引來衆多老闆的附和。
“沒錯,我早就懷疑是城東那幫人請來拆臺子的,大家聯合起來,別讓他們走!”
“還錢!賠禮道歉!”
“對!賠禮道歉!把錢都還回來!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派來的!”
面對衆人的質疑和無理要求,陸然跟範坤心裡好氣。尤其是範坤。
破陣的時候他受的折磨和痛苦,你們擺攤的誰沒看見還是怎麼?真要是誰請來存心拆臺子的,會拆得這麼逼真,這麼痛苦,甚至差點連命都沒了?
我們辛辛苦苦用了一整天,破了你們十幾個陣法,大家公平行事,願賭服輸,這有什麼好說的?一幫小家子氣,見不得他們賺了這許多,分明就是眼紅!
沒錯,這些老闆就是眼紅。可是他們不會說出來,而是拿上面的藉口起鬨,一起強行留人。這些年不是白混的,辛辛苦苦個把月的收入,怎麼能這麼輕易給兩個小夥子給騙走了?
當然,敢於留人,敢於要他們還錢,主要還是因爲他倆實力不夠。範坤可能還能勉強抗下他們幾拳,但陸然就是一根蔥,一拳頭打下去直接就能下鍋。
“都給我住口!”
突然,陸然大吼一聲:“陣法是你們自己擺的,我們憑本事破了,爲什麼要還錢?你們一個個也都是修煉之人,難道就沒有武者最基本的修養?”
大概正是因爲最後這句話,衆人更怒了。有幾個老闆已經發火,周身氣勢逼人。他們本想讓陸然倆人乖乖交出來,但沒想到陸然竟敢說他們沒修養,這就有點戳到痛處了。
“臭小子,敢羞辱我們,老子這就讓你好看!”
一個武聖二重的矮個子,緩緩擡起手,在掌心凝聚出一股冰霜之氣,猛地朝他打出。那團冰霜如幻影一般,轉眼就出現在了陸然面前。
這團氣所過之處,空氣彷彿都爲之凝結,空間彷彿都隱隱出現了波動。等出現在面前,陸然已經全身僵住,不能動彈。
他不能動,不是因爲太冷,而是因爲那股可怕的靈力氣息,在無形之中把他瞬間攫住了。對方,太強。這是聖者的力量,已經超出他能承受的極限。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比上次神伏小灰的時候還要嚴重,還要絕望。
在他一旁,範坤已經開出黃靈金身,正衝過來阻攔。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實力,肯定也擋不住這一擊,但應該不會就死。陸然說什麼也是結拜兄弟,這一次一定得救。
然而,他的速度太慢了。或者說,對方這道恐怖的氣息太快了,讓他根本來不及。
滋!
千鈞一髮之際,這團冰霜之氣竟在陸然面前凝結了!變成一個拳頭大的冰塊,落在地上。陸然,什麼事也沒有!
“什麼!”
那矮個子和衆攤主們,一個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不敢相信剛纔發生的一幕。
這可是武聖二重的致命一擊,單單那寒冰之氣都能讓陸然當場凍成冰塊,更別說勢不可擋的恐怖靈力了。沒想到,竟然在一瞬間被止住,而且變成冰塊。
寒冰之氣變成冰塊,這在原理上也不大可能啊。沒有水,它怎麼變成冰?再說要想如此平穩地止住這股靈力衝擊,那得多強悍的手段才能做到?就是武聖中期的強者出來干預,擋住的同時也一定有強大的側向靈力衝擊。
其實吃驚的不光是攤主們,陸然和範坤也都傻眼了。剛纔的情況,就算範坤及時擋住了攻擊,說實話陸然很可能也會被這股衝擊的餘波給幹吊——是的,餘波也能幹吊他。
正疑惑着,天上掉下來三個林妹妹。
嗯,沒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只不過,可能只有一個小丫頭有點像林妹妹,另外兩個看起來,一個二十左右,一個也二十左右。
在她們上方的空中,兩隻仙鶴和一隻天鵝正盤旋着,飄然若輕,令人嚮往。
“這是……青雲峰的坐騎!”有個眼尖的攤主,難掩興奮小聲道。
“那是……水月樓吳掌門的‘小白’!”又一個眼尖的,認出來了。
的確,那隻白天鵝正是武夏國一品宗門水月樓掌門吳新月的坐騎,因爲它腦袋上有兩隻冠,與別的天鵝不同。至於仙鶴,那是青雲峰特有的坐騎,世人皆知。
“小哥哥,你沒事吧?”
落地之後,那個“林妹妹”跑到陸然面前,摸他胸口,看上去很關切。這一幕,所有攤主們,甚至範坤都傻眼了。
大家雖然不知道這小丫頭是誰,但知道肯定是青雲峰的人,而且從眼前的形勢來看,肯定不是尋常人。沒想到這丫頭上來就撲到陸然面前,還摸胸口,這……難道說,陸然跟青雲峰有大關係?
“幸好月姐姐及時出手,要不然你這裡現在就是一個大窟窿了。來,你快謝謝她。”
說着她拉着陸然的手,把他引到吳新月面前。
“額……那個,多謝小妹出手相救。”
陸然擡了擡手,老實道謝,儘管心裡有點摸不着頭腦,實在不知道這位容貌豔麗的女子剛纔怎麼出手救他的。他這一聲多謝出口,頓時引來兩位女子掩面微笑。
小丫頭連忙解釋:“小哥哥,你喊錯啦!月姐姐看起來跟我姐一樣,但實際上有三十歲了哦,你也應該叫姐姐。”
額?三……三十歲?
陸然眨巴兩眼,不顧禮貌把對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心裡越發不解。這分明就是個十八 九歲的小姑娘,皮膚嫩得跟他娘子差不多,怎麼就三十歲了?欺負我沒見過女人?
這時,另一位女子開口了,聲音一如上次那樣好聽:“公子,靈兒說得可沒錯。剛纔救你的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水月樓吳掌門,還不快叫姐姐。”
“行了,”吳新月忍不住笑,拍了她一下:“難得讓我年輕一回。”
說着她看了衆攤主一眼:“這位公子,是落英小姐的朋友,你們沒事就都散了吧。”
“什麼!落英?三千落英?”
衆人又是一愣,前一陣驚恐和疑惑還沒結束,又來一波,一個個真的是“吹鬍子瞪眼睛”,心都要蹦出喉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