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南宮父女微微一怔,有點轉不過彎來。尤其是南宮明,對女兒的實力還停留在十多天前,以爲根本沒希望。
“夫君,你是說……讓我參加競選?”
“不錯,你必須參加,今天就參加。”
“可是……已經開始了啊。要是還沒開始,我是可以報名試試,可現在——”
“誒,娘子你放心,我是民事長,這點小事算什麼?娘子、岳父,你們現在立刻去廣場買票進去,我去一趟民事堂,很快就能讓娘子報名參加。”
“這……”南宮明還是很糾結:“小陸啊,不是我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瑾兒。瑾兒這點實力,是不是太低了點?你們不知道,前幾天來了一批人,據說還有兩個武宗巔峰的高手!”
這時,又一隻手搭在了南宮明的肩膀上,比陸然的手白 皙細膩。
“爹,你放心,只要夫君能讓我參加,我一定拿到鎮長之位!”
話音剛落,她猛地運轉心法,開啓護體訣。
斯斯——
剎那間,無數淡白的靈氣游龍浮現出來,釋放出令人感到恐怖的靈力氣息,其氣勢居然直追武宗巔峰!
咕!
南宮明傻了,徹底傻眼了。
十幾天前,女兒才武宗三四重的樣子,怎麼一眨眼到後期了?護體訣的氣勢有巔峰之勢,那女兒實際的修爲豈不是至少有武宗八重?
所以,兩天一重?
他發矇,實在無法想象。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大半輩子來他所見所聞,從沒有聽說武宗境界的修煉之人,還能兩天提升一重。
陸然和南宮瑾兒同情地看着他,給他足夠的時間來消化。不過南宮明發愣的時間實在太長,陸然等不及,先走一步。
要給娘子爭取到參賽資格,那肯定得用民事堂的正規權力干預,所以得先找蔡科長恢復正規職位。蔡科長此時應該也在廣場那邊玩,他只需要到民事堂取個申請就行。
……
半個時辰後,中央廣場。
此時此刻,廣場內的考試會場,和廣場北部入口處,都響起了震天的喊聲。這喊聲很有節奏,此起彼伏,整齊劃一,內容清晰。
“歡迎陸堂主!……歡迎陸堂主!……”
這是以考試會場裁判席爲中心,輻射整個會場的聲音。喊話的人,基本都是前來觀看考試的觀衆和少數現場工作人員。
相較於後面幾天的比武來說,今天文試的場面不是特別宏達,觀衆比較少,但喊聲依然時分隆重,隆重到嚴重影響了選手的考試。
“歡迎女神!……歡迎女神!……”
這是以廣場北的會場入口爲中心,輻射整個廣場和街道的聲音。喊話的人,基本是跟着南宮瑾兒沿路追來的普通百姓,以年輕居多,另有不少現場工作人員和參賽選手。
不消說,這些人看見女神沒死,反而容光煥發再次出現在大街上,一時間小心臟都跳出來了,硬是追了兩條街,把她牢牢圍在入口這裡,發出各種有理無理的請求。
例如,有人喊她用醫用針在胸口簽名,有人喊她給大家講講過去十來天的失蹤情況,有的讓她獻唱一首,有的追問陸然死了沒有,她是不是要重新招選上門女婿……
會場內,裁判臺上,陸然的出現無疑讓衆多百姓尤其是四大宗門的人士感到震驚、意外甚至難受。原本以爲一個攪屎棍眼中釘給拔除了,沒想到過了十多天居然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會場,而且還已經恢復了民事長職位。
“臭小子,你居然沒死?”
“臭小子,你居然沒死?”
“臭小子,你居然沒死?”
……
這句話起碼當場被重複了十多遍,有天劍宗和玄靈教人士說的,也有張風說的,還有很多看陸然不爽的人說的。
對裁判臺上大多數人來說,陸然的消失是一件好事。沒了這個棘手的民事長,很多人在很多時候做很多事情會簡單很多。
陸然沒搭理他們,而是轉向坐在裁判席前面一頭的鄧子安。作爲本次南山鎮鎮長選舉的文試主官,鄧子安過去幾天親自出題,今天親自監考。當然,監考官請了十幾個,都在中央的考試臺上監督着。
“鄧老前輩,好久不見。”
“啊,好久不見。小陸啊,你能死而復生,實在是一件幸事。”
“多謝前輩關心。晚輩今天來,一是以民事長的身份加入旁觀席,二是跟您商量一件事情——關於流水宗弟子南宮瑾兒參加選拔。”
“什麼!”
此言一出,裁判臺上衆人大吃一驚,目瞪口呆良久。
雖然他們從外面傳來的呼喊聲來看,已經知道南宮瑾兒也沒死,而且就在外面。可是她來參加南山鎮鎮長競選?流水宗參加競選?
“哈哈哈哈哈……”
沉默過後,是一陣轟天大笑。尤其是四大宗門的人,一個個笑得前仰後翻,彷彿這是今年的年度最佳笑話。倒是張風和南宮仁,忍住了沒吱聲,但臉色也明顯不是很好。
南宮瑾兒的實力,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有改良版護體訣加持,有近來風然靈器府的地級下品靈器護身,也實在不夠看。不說樑斌這種掌門級別的,就是隨便一個天劍宗普通弟子,武宗中期境界的人,也能輕鬆勝過她。
換句話說,南宮瑾兒的實力在參加選拔的近兩百人裡面,不出意外是墊底的。如果居中那都還可以試一試,至少表明流水宗有那個心,能在如此盛大的選拔上露個臉。可墊底的話,就不要上去丟人現眼了。
鄧子安倒是沒跟着大夥笑,他反倒是很認真地打量起陸然來。不知爲何,他覺得陸然今天的眼神,帶着格外的自信,似乎跟當初他在民事長選拔上出題時一樣,有種讓人難以質疑的魄力。
曾經,鄧老前輩也對陸然毫不在意,以爲是個跳樑小醜。可是經歷了近半年的時間,他對陸然每一個事跡都有所耳聞,知道此子絕非平凡之輩。今天陸然既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候露面,顯然有備而來。
“好。”鄧子安當下便同意了:“此次選拔對象,本就是槐州城宗門人士,流水宗雖然搬到南山鎮了,自然也是有資格參加的。老夫這就跟考官們打個招呼,你快請南宮小姐進來考試。”
“慢着!”
這時,樑斌大喊一聲。
“鄧前輩,文試已經開始了,哪還有半路參選的道理?流水宗不過是個五品垃圾宗門,有什麼資格參加?再說這次選拔是總府主持,要想臨時參加,那也得有總府批准的資格才行。”
鄧子安笑了笑:“呵呵,陸堂主向來胸有成竹,他既然來提要求,肯定已經拿到批准文件了。不信,你找他要看看。”
陸然也笑笑,沒想到鄧老前輩還蠻瞭解他的:“不用要,在這兒呢。”
說着他從懷裡取出一張單子,輕輕一拋,讓其在空中左右盪來盪去。
哎,你們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我陸然的厲害。你們以爲拿申請說事兒,就能打亂我的計劃?總府怎麼了?城主怎麼了?以我陸然的魄力和作風,拿個申請需要很久嗎?
甩下文件,他這才轉過身來,面帶微笑給大家打招呼,並示意他們安靜下來,以免影響在場衆多考生考試。之後便趕往會場入口。
入口處,南宮瑾兒面帶微笑地跟大家打着招呼,偶爾拿個物件籤個名,但心裡已經急得要死。父親南宮明也很着急,鉚足了力氣在前面開路。
講真的,要不是顧及女兒的形象,他真想動手打人。這些人也太熱情了,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鍋碗瓢盆都拿來給他女兒簽名,而且都還是些年輕人。
年紀輕輕的,不回家好好學習,不去認真工作積累生活和社會經驗,成天被美色所迷惑,真是沒出息!就你們這種不知上進的人,就算小陸掛了也絕不會招你們進來當女婿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好了,大家讓一讓吧,我要進去考試呢!”
“不讓!女神今天不給我唱一首歌,我就不讓,打死不讓!”一個男子說着直接往地上一困,居然開始耍賴皮。
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可是現在時間緊迫,他們實在沒有心情在這兒慢慢耗。
南宮瑾兒往人羣裡面看了看,皺起眉頭——裡面全是人,跳過去都每個着地點,真是氣死她了。要是被這幫人耽誤了考試,丟了南山鎮鎮長的爭奪機會,以後流水宗真要吃大虧的。
“這位公子,地上髒,你快起來吧?我真的還要去考試,你讓開吧……誒,你怎麼還抓我的腳?你快放開!”
“我不放!女神今天不給我唱歌,我就不放!”
“你……我勸你快放開……有人來了,真的。”
“不,誰來了我都不怕!大家都沒過來勸我,說明大家都很想聽你唱歌,你們說是不是?”
“對,女神唱歌!”
局勢,很嚴峻。
——論明星在生活中的煩惱之出行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