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雨點了點頭,如果真是像王易說講的這樣,那麼這羣劫匪可是不好對付,只是他們這種將被劫之人全部都殺死的方式讓人理解不了。沒有足夠的實力這麼做是會受到嚴厲的報復的,或許他們真的不懂規矩,只是擔心自己的行蹤被官府得知。
“只希望他們礙於王家的名字不敢動手了,如果真的打起來,難保周小姐萬全。”
王易長嘆一聲,騎馬向後走去。
古秋雨也看得出來,這些日子精神上的壓力可把這個漢子折磨的夠嗆。
當晚,古秋雨與周瑩瑩正在馬車中吃飯,周瑩瑩將一塊鹿肉夾到古秋雨的碗中,臉上笑嘻嘻的說道:“我不愛吃肉,這塊給你。”
古秋雨也沒說什麼,直接就將鹿肉放進了嘴中,這些日子他明顯能夠感受到,周瑩瑩對自己是越發關心了,就連眼神都發生了變化,這種感情他雖沒經歷過,可還是知道這是什麼。
只不過,現在的他還沒有資格消受這種感情。
見古秋雨將鹿肉吃下,周瑩瑩的臉上樂開了花,不停的給古秋雨夾菜,詢問着他喜歡吃什麼。
“戒備!”
忽然,馬車外響起了一聲高喊,隨之馬匹嘶鳴,整個商隊停了下來。
古秋雨與周瑩瑩放下了碗筷,專注聽着外面的聲音。
這時,王易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們在哪,多少人?”
“西北,人數不清,最少五十人!”
“五十人?!全體戒備,保護好周小姐!”
王易的聲音有些驚訝,顯然是被那衆多的人數驚到了。
隨後,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與鏢師們的呼聲。
古秋雨道:“你在車裡坐着,不要亂動,我出去看看。”
周瑩瑩此時已經將隨身的短刀握在了手中,正準備出去的時候被古秋雨突然叫住。
周瑩瑩美目一立,就打算出聲反駁,然後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對着古秋雨甜甜的一笑,就坐了回去。
古秋雨雖不知周瑩瑩到底在想些什麼,但見她聽自己話了,心想這樣以後能少許多的麻煩。隨後,他自己將劍匣背在身上,出了馬車。
“嘿嘿,他竟然關心我。”
看着古秋雨離開的背影,周瑩瑩癡癡的一笑,心中升起十足的安全感。
古秋雨離開馬車,已見到鏢師們已經將貨車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將他們的馬車護在中心,這些鏢車貨物衆多,速度緩慢根本來不及逃走,只好採用這種方式進行防護。
鏢師們手拿武器,警戒在商會的周圍,王易騎着馬,站在人羣的前方看着西北的位置。
見古秋雨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王易面色不悅的道:“你出來幹什麼,趕緊回去,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古秋雨笑道:“不打緊,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助的地方。”
王易眉頭一挑,冷聲說道:“那你可要看好你自己了,到時候受了傷或丟了性命,周小姐遷怒的可都是我們。”
對於王易態度的轉變,古秋雨沒有什麼意外,畢竟整個王家在乎的是周家小姐,誰會管他這個小白臉的死活,而且,在這個緊要關頭,王易也懶得在他面前表現的多麼友好了。
“知道。”
古秋雨笑着點了點頭,目光看向西北,只見那裡揚起遮天蔽日的塵土,數十匹馬已經在灰塵中露出了輪廓。
“果然是軍隊的人。”
等到遠處的馬隊稍近一些,古秋雨也看清了他們。
這些人雖然沒有穿着軍裝,但騎馬的姿勢與那恢弘的氣勢,分明就是石國的虎狼騎兵。
而且,這些人大多都裝備着長槍這種戰場兵器,反觀自己這邊,王家的鏢師一共只有二十多人,手中的武器也大多是一些短兵,就是騎在馬上,也很難與長槍相抗,其餘人員的都是一些隨行的商人與夥計,根本就沒有什麼戰鬥能力。
王易臉色陰沉,心中最壞的預感還是出現了,而且這些“劫匪”遠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上許多,還沒等交手,自己這邊的氣勢就被打壓了下去。
“快躲!”
古秋雨向着衆人大喊一聲,因爲他見到對面的騎兵手中都拿起了短弓。
話音剛落,就見天空中落下了箭雨,幾名王家鏢師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射倒在地,其餘人紛紛躲到了車隊的中間。
王易面如死灰,眼睛看着中央的馬車,對着身邊的幾名女鏢師道:“你們幾人去取兩匹快馬,一旦情況有變就帶着周小姐逃跑。”
話是這麼說,但跑出去的機會微乎其微,他本以爲這些劫匪會上來與他們談談條件,怎想二話不說就開始放箭。
古秋雨躲在王易的旁邊,臉上滿是苦笑,這王易只讓鏢師護送周瑩瑩,全然把自己忘了,他原本想將馬車中的周瑩瑩帶到自己的身邊,畢竟馬車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可觀察了一會,他便發現,這些箭失只有第一輪是射在商隊的人羣中,其餘的都是射在外圍。
衆人躲在貨車之後,根本不敢露頭,而外面的馬蹄聲也越來越近了。
過了一陣,箭聲突然就停了下來,而馬蹄聲也逐漸消失不見。
王易與幾名鏢師悄悄打了一個手勢,自己便站了起來。
只見,此時的商隊已經被劫匪團團圍住,這些劫匪沒有一個人說話,渾身上下散發着冷冽的氣息,如同一把嗜血鋼刀一般。
劫匪的前面,四人騎馬站在前方,一人濃眉大眼,身材健碩,一人身材瘦弱。
另外兩人竟長的是一模一樣,一人穿着黃衣,一人穿着灰衣。
王易也是眉眼通透之人,見四人模樣,便知道了他們是劫匪的頭領,上前一步說道:“各位好漢,在下王易,乃是石國磐石城內王家之人,今日不知規矩,路過了各位的地盤,還請各位多多見諒。”
王易說話之時,面色不改,聲音洪亮,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
其餘鏢師也在貨車中走了出來,手中握着武器,全然不懼的盯着周圍的劫匪。
劫匪中,那名瘦弱的男子騎着馬走了上來,直接說道:“我是這些人的二當家,後面那個大哥是大當家,你是這些人領頭的?”
“是,在下王家內門,不知這是各位的地盤,所以才貿然來此,實在是多有得罪。這裡有些銀兩給各位好漢買酒,全當王某賠罪了。”
王易說着,從一名鏢師手中接過一大袋銀子,扔給了那人,足足有一百兩之多。
二當家掂了掂銀子,笑道:“好,果然是王家,出手如此大方。”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以爲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怎想那人突然笑道:“不過,我們今日來可不是爲了這麼點銀子。”
“噢?那閣下就說說,你們今日想要多少?”
二當家道:“我就直說了吧,今日,你可以回去,但是其餘人與這些貨物我們都要帶走,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此話一出,不光王家的武師,就連王易也是面色冰冷,渾身顫抖。
“怎麼?不同意?那就別怪我們無情了。”
二當家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轉身對着那名身材高大的人道:“談崩了,動手吧。”
“等等!”
王易突然出聲,目光冰冷的看着瘦弱男子,說道:“非要在此動手麼?”
瘦弱男子嘲笑的看了王易一眼,也不說話,轉身就向着隊伍走去。
王易目光冰冷,單手突然一揮,大喊道:“動手!”
話音剛落,只見王易與其他鏢師全部都躲進了商隊的貨車之後,這些車上面都有高高的木板,車停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個圓形的防禦。
而現在每個鏢師手中都拿出了一把短弩,直接向靠近周圍的劫匪射去,顯然是早有準備。
劫匪同樣拿出長弓還擊,但箭都被高高的木板擋住了,並沒有射到後面的鏢師。
三兩名劫匪組成一隊,開始向着商隊衝擊,但礙於高大的貨車根本衝不進去。
只能圍繞着車隊快速的穿行,才能保證不被弩箭射倒,而且鏢師也不是亂射,往往集中向最靠近的劫匪射箭,劫匪看不見馬車後面的情況,根本衝不進去,箭也只是亂射。
唯一的一個出口也被鏢師們用幾袋貨物堵死。
“還有些能耐。”
二當家見王家衆人依靠着貨車進行還擊,而自己的兄弟根本衝不進去,還死了幾人,面色有些難看起來。
身旁的大當家突然出聲道:“下馬,爬進去!”
說罷,自己第一個從馬上翻身下來,提着手中的長槍,撿起一個破爛的盾牌第一個衝了上去。
其餘劫匪紛紛效仿,但是盾牌有限,只有二十多個人頂着弩箭向前,一步步走到貨車邊,開始攀爬貨車。
那兩名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相互看了一眼,也隨同衆人向前殺去。
二當家一動不動的騎在馬上,眼睛死死盯着商隊中央周瑩瑩所在的馬車,他周圍還有幾十個人等待着前面同夥衝破進去。
見劫匪們都下了馬,舉着盾牌低行,商隊鏢師們也將弩機裝滿了箭,掛在腰上,紛紛抽出了兵器,與跳進來的劫匪們開始了激戰。
令古秋雨意外的是,這王易竟然練出了內氣,只見他手提鋼刀,將跳進貨車中央的劫匪一個個砍倒,這些劫匪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通常只要一招,劫匪的兵器就會被砍斷。
那些劫匪見王易勇猛,全都遠遠的避開他,一時間,鏢師們士氣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