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雨同樣死死的盯着藥老,絲毫都沒有掩飾臉上憤怒的表情。
“這白虎爲什麼死跟着我?”
藥老在古秋雨身上一摸,手中便出現了一塊紅色的石頭。
“有種東西叫聚獸石,我只是悄悄的放在你的身上罷了。還有,你記得我往身上灑的黑色粉末麼?那是驅獸散,這白虎靈性極高,光要一顆聚獸石是無法讓它只顧着你的,可是又了這驅獸散就萬事俱備了。”
藥老摸了摸聚獸石繼續道:“這白虎我之前也與它鬥過幾次,可不是它的對手,我在那山村之中也是想尋得幾個幫手,可就洪九虎那幾個閒散獵戶根本不堪重用,直到你出現在我的面前。”
“老傢伙,你這次來就不是爲了給我找藥吧。”
古秋雨咬牙切齒的道。
“年輕人,一生氣就不文雅了,罷了,罷了,饒你一命吧,雖然你要是說出來我還活着,對我威脅很大,但是要是沒有你,我也不能將這白虎殺死。而且好像你也是自身難保啊,咱們就此別過吧,他日相見,說不定咱們就成了朋友了。”
最終藥老搖了搖頭,將天樞劍扔在古秋雨的腳下提醒道:“這劍我駕馭不了,還是還給你吧。”
說完,緊了緊背上的揹包,轉身就走。
看着藥老離去的背影,古秋雨才長出一口氣,身體無力的躺在地上,一股深深的屈辱感籠罩在他的心頭。
藥老明明饒了他的性命,可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都難受。他自認自己頭腦精明,可藥老的出現卻給他上了一課。
古秋雨本以爲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二人之間的關係也算得上是忘年的朋友,可今天發生的一切告訴他,就算是朋友,也有背叛自己的一天,更何況是打心底一直將自己當做棋子的人。
在屈辱的驅使下,古秋雨不甘的向着藥老喊道:“我能恢復內氣這件事也是假的?”
藥老頭也不回的道:“你認爲是真的就是真的,至少心中還有希望不是麼?哈哈哈!”
古秋雨繼續道:“在這白虎體內取出的東西是什麼?”
藥老突然停了下來,緩緩的回頭看向古秋雨,笑道:“這東西,可以讓我回到五十年前……”
說完這話,藥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回到五十年前?長生不死真的這麼重要麼?”
古秋雨躺在地上,一股疲憊感席捲全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就在古秋雨激鬥白虎筋疲力盡昏迷的時候,他之前所住的村莊之中來了一夥神秘的黑衣人。
這天傍晚,洪九虎和往常一樣,肩上揹着在山中獵來的野獸,往家中走去。
這一次他的運氣很好,獵到了一頭百十來斤的大野豬,住夠他們二人與古秋雨吃上一段時間了。
看着山下炊煙裊裊的山村,洪九虎心中升起一絲幸福的感覺,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
“阿瑛,你看我抓到了什麼!”
剛一進院門,洪九虎就提着大嗓子嚷道。
張瑛從屋中出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叫什麼叫,打到一頭野豬就成英雄了啊?”
張瑛雖是板着臉,但眉宇間也難掩喜悅之情,自己的夫君雖然沒什麼能耐,但憑藉一身力氣與打獵的手藝也沒讓她吃過什麼苦,這種平淡的日子對於她自己來說,也是十分的幸福。
洪九虎低頭“嘿嘿”一笑,將野豬放在院子中,留着明日再扒皮取肉。
“快進屋吃飯,等你好半天了。”
張瑛轉身回到了屋內,洪九虎一臉笑容的跟在後面。
古秋雨不在的時候,二人吃的東西也是十分簡單,只有一碟鹹菜和一碗肉湯。
天馬上就黑了下來,小村內也陷入了寧靜。
晚飯剛過,洪九虎坐在屋內,手中製作着明日打獵時所需要的弓箭,張瑛坐在一旁,將幾塊獸皮縫在一起,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忽然,小屋的門被敲響,聲音十分的急促。
“誰!”
洪九虎衝這屋外大吼一聲,顯然對於此時上門拜訪十分不滿。
然而,敲門聲依舊繼續,屋外的人一句話也沒說。
洪九虎與張瑛對視一眼,張瑛對着門昂了昂頭,示意洪九虎去看看。
洪九虎面色嚴肅,放下手中的箭,將一把短刀藏在衣袖之中,幾步來到了門旁,低聲喝道:“誰!”
屋外的人還是沒有說話,繼續的敲着門。
洪九虎心中憤怒,一把將門拉開,卻只見劉豺一臉慌張的站在門口,臉上與身體都受了一些傷。
“虎哥!”
劉豺見到洪九虎的模樣,兩眼一紅,就要向洪九虎身上抱去。
“劉豺!!!”
洪九虎一把將劉豺推到在地,咬牙切齒的抓住劉豺的衣領,對着他的臉上就是一拳。
“你小子這些天死哪去了,可讓我好找啊!”
洪九**在劉豺身上,拳頭不停的向下打去,發泄着這些日子來心中的憤怒。
張瑛見再打下去,劉豺非被洪九虎打死不可,急忙上前將洪九虎抓住,讓他不要再打了。
此時洪九虎正在氣頭上,一把將張瑛推開,繼續向劉豺腦袋上招呼。
劉豺被洪九虎的一頓老拳給打蒙了,一張臉變成了血葫蘆一般,到嘴邊的話也沒法說出來。
洪九虎越打越來氣,嘴裡吼道:“你不是要拿錢找媳婦麼?你不是和我保證不亂花麼?現在那公子醒了,銀子呢?那十五兩銀子呢?”
“這位壯士,你先停一下,請問那位公子現在人在哪裡?”
忽然,在小院的外面走進來一人,剛剛這話也是在這人口中說出的。
洪九虎一愣,手也停了下來,才發現,自己的院子已經被一羣黑衣人圍住了,剛剛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劉豺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這時,他想到剛見劉豺的時候,他全身是傷,顯然是被這羣人挾持過來的。
“你們是誰!爲何把我兄弟打成這樣。”
洪九虎將劉豺放下,幾步來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手中的短刀被牢牢握在手中。
“胡說!明明是你把他打成這樣的!”
黑衣人的身後,站在院外的一名黑衣人指着洪九虎怒道,這羣黑衣人中也發出了陣陣底笑。
院中那人也是一聲輕笑,緩緩的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輕聲道:“那位公子在哪?”
洪九虎這時也看清了這人的相貌,此人身高七尺,體型瘦弱,頭戴髮髻,吊眼、高鼻、薄脣。
最令人驚訝的是,此人一張臉白的嚇人,彷彿此時空中那慘白的月亮,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男子見洪九虎還是不說話,繼續問道:“那公子現在人在哪裡?”
洪九虎當然知道這人說的公子是誰,可生性耿直的他已經答應了古秋雨不會向別人透漏他的動向,自然也就不會告訴面前這人。
“不知道,什麼公子不公子的,這山村中只有獵戶樵夫!”
洪九虎瞪着大眼睛,絲毫不怯的盯着面前這人,衣袖中的短刀隨時準備刺出,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對張瑛打着“快跑的手勢。”
可張瑛被突然出現的衆人嚇住了,沒有注意到洪九虎的暗示。
青年搖了搖頭,單手一揮,“搜!”院外的幾名黑衣人迅速的鑽進了洪九虎的屋中,隨之傳來一陣翻衣倒櫃的響聲。
洪九虎見這些黑衣人二話不說就進了屋,不禁怒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能擅自搜查我家?”說罷,就要向屋中走去。
那青年一把按在洪九虎的肩膀,對他搖了搖頭。
洪九虎拼命掙扎,可這看起來瘦弱的青年竟將他按在原地動彈不得,他只感覺自己的肩膀像是被一座山壓住一般,而且青年的氣息令他渾身膽膽寒,冷汗直流。
青年看了一眼洪九虎,輕聲道:“別亂動,只要你聽話,我保你全家無事。”
“你是誰!”洪九虎道。
“別人都叫我皓月劍。”
這時,幾名身穿便裝的男子走進了小院之中,其中一人來到皓月劍身邊,要上前彙報。
皓月劍制住了那人,說道:“沒關係,大聲的說出來。”
身穿便裝的那人一愣,用所有人都可以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稟報劍尊,山村內共二十戶人家,除去一家沒人除外,其餘的十九家我們已經打探過了。如劉豺所說,確實有一位青年住在洪九虎的家中,不過前兩日就不見那青年的蹤影,不知去了哪裡。”
皓月劍點了點頭,這些身穿便裝的青玄弟子是他剛進村的時候安排的,主要爲的是打探村民的口風,因爲在他心中還是不信任劉豺。
但見到洪九虎之後,皓月劍就確信了古秋雨曾經住在過這裡。
與此同時,屋內搜查的人都走了出來,對着皓月劍搖了搖頭,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隻藥罐,正是藥老留在這裡的那隻。
皓月劍結果藥罐,深深的吸了一口,面色陶醉的道:“好藥!香氣純正,令人神清氣爽啊!”
洪九虎當然沒聽過皓月劍的大名,只感覺這些人與那些殺人劫貨的山賊不同,但古他答應過古秋雨,自然不會將行蹤泄露出去。
皓月劍一手拖着藥罐,對着洪九虎道:“這個東西哪來的?”
“前些日子我上山打獵,受了些傷,讓我們村裡的大夫開的!”
洪九虎理直氣壯的道,但是,他撒謊的本事與那古秋雨是沒法比,雙眼之中滿是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