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囚車內突然傳來了魏不語的喊聲,只不過那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
沈仙台大喜,高聲道:“魏兄稍安勿躁,我這就來!”
說罷,沈仙台面色一變,從身後抽出一隻短杖,杖尖的位置,一顆寶石在烈日下散發着晶瑩的光澤。
查興見此,立即向後退了幾步,手中的長刀泛着內氣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沈仙台一夥人。
共濟教的御火之術他也領教過,能使用的人都是用的這種手杖,還有一些高手使用的是一種長杖。
與這種人對戰,千萬不可以讓這種火燒到身上,否則很能熄滅,內氣強大的武者可以使用內氣將火球彈開。
而這種火球好像不需要多少內氣,就可以發射出來很多,自己再強的內氣也會跟不上防禦。
現在雖有五名天驕戰士助陣,查興的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沒底。
忽然,囚車內又傳來了魏不語的喊聲,“你們這羣廢物,快點來救老子!!!老子都快悶死了!!!我告訴你們,幽火的配方就在我的手中,誰將我救出去,我就把這配方給他!”
魏不語的聲音很大,囚車外很遠的地方都聽的清清楚楚,一時間,所有的武者全部楞了一下,隨後面色瘋狂的向着囚車殺去。
赤地軍的士兵雖然不知那幽火是什麼,但見這些武者都發了狂,只好拼命的守在這裡。
沈仙台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衆人,無奈的笑道:“這魏老弟還真是個性急之人,咱們也不能看着他再繼續受着這樣的痛苦了吧。”
他身後的四人有的行了一禮,有的只是點了一下頭,之後紛紛抽出了隨身的武器,都是刀劍一類,並沒有拿沈仙台那種短仗的。
查興也和禹爲義交換了一下眼神,與其他五名天驕戰士一起將內氣調動起來,準備隨時出手。
此時,周圍的情況已經成了僵勢,武者們與赤地軍、東炎軍的士兵戰成一團,周圍疊滿了高高的屍體,雙方沒有人不在對戰之中,雖然離囚車不過五六丈遠,都沒有人能近到這囚車的跟前。
“天火明王,水蓮聖母,賜我神功,剿滅妖邪!”
沈仙台口中詠誦完畢,雙目猛的睜開,七道火球從短杖之內飛出,打向天驕戰士衆人。
“來得好!”
查興大喝一聲,手中長刀順勢一斬將面前火球斬碎,隨後整個人直奔沈仙台而去。
禹爲義帶着其餘五名天驕戰士跟在他的身後,撲向共濟教衆人。
雙方都各有依仗,都想要先發制人,好在之後的纏鬥中取得上風。
沈仙台見查興直奔自己而來,面不改色,回頭對着身後的衆人道:“斬妖驅邪就在今日,心中要銘記明王、聖母的教誨!”
“天火明王,水蓮聖母!”衆人一起口頌。
話音剛落,查興就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長刀沒有一絲花俏,直直砍向沈仙台的面門。
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沈仙台面前,用長刀接下了查興的一刀,隨後身體猛然靠近查興,一掌打了過去。
查興見此人輕易的接下自己蓄勢已久的刀刃,心中也是不敢大意,提起全部的內氣與這人對了一掌。
二人一觸即分,紛紛向後退了幾步,心中對對方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沈仙台看着眼前的背影,輕聲道:“該斬斷的就應該斬斷,有着明王、聖母護佑便可,其他皆可棄!”
他身前那人身體微微顫動一下,低聲道:“沈尊者放心,如今在下心中只有明王、聖母,凡是阻攔我共濟教的人全都是敵人!”
“好!那他就交給你了!”
沈仙台點了點頭,手仗指向禹爲義,幾隻火球打了過去。
他也看出了這場中除了查興之外,最厲害的就是禹爲義了,自然也就找上了他。
沈仙台身爲尊者,雖然已能使用御火之術,但發出火球個頭很小,傷害不大,更多的還是要在功夫上較量。
在與敵人對戰中虛實相間,卻能令對手十分的頭痛。
現在正是一個用虛的時間,沈仙台起手發出了兩個火球,直奔禹爲義二區。
果然禹爲義對於火球十分的忌憚,運足了內氣將火球彈開。
沈仙台持仗便攻了過去,依靠着他強大的武藝瞬間就將禹爲義壓制,另一名天驕戰士只好上前幫忙。
遠處的古秋雨與林十七隻見戰場上一片慘烈,但多數的天驕戰士沒有出手,還在一旁觀望。
古秋雨道:“這些天驕戰士不動,看來這統帥還是有些頭腦,在防備更強的武者的出現。”
林十七呵呵一笑道:“比如我們吧!”
囚車旁邊,查興面對着眼前的對手,此人身着黑紅衣服,臉上蒙着黃色的紗巾,卻看不清體態模樣,應是使用了一種功夫,隱藏起了自己的身形面貌。
“共濟教這些年在我滄國犯下了無數大案,使我滄國無數人受到牽連。今日,我不殺你,對不起那些死在你們手下的百姓與士官!”
此時,查興面色冰冷的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卻有着一陣恍惚,雖然看不清此人身形面貌,但這人給他的感覺十分熟悉,定是在哪裡見過他。
那人雙眼稍稍黯淡了一下,黃巾下的表情略微掙扎了一番,接着一抹決絕在他雙目之中閃過,口中說道:“天下紛爭不斷,世人飽受痛苦,唯我天火明王、水蓮聖母可拯救這破敗的世界,你不要執迷不悟,來我共濟教內共同拯救天下百姓!”
查興“哈哈”一笑,譏諷道:“好啊,我去你們共濟教也可以,只不過,把你們教主的腦袋給我送過來,我就加入你們共濟教!”
旗國與滄國相鄰,雙方本就是敵對的關係,共濟教在炎州的勢力並沒有寒州大,只有在旗國勢力很大,對百姓發糧,施藥,剿滅匪患,但對滄國他們可從不客氣。
對於滄國內的土匪強盜,都以重金收買,或是傳授武功,這些人危急時還盡力相救,只求他們與滄國爲敵。
因爲滄國物產豐富,人口衆多,又有天驕戰士這樣的精英存在,實力比陽國差不太多,如果攻打旗國,旗國是不可能勝利的,而且涯國也會爲此出兵,那共濟教的本部就會出現問題。
所以共濟教自然不會讓滄國國內安穩,這些加入共濟教的都是些惡人,又有了共濟教的依靠,在滄國邊界的地方爲非做歹,傷害百姓,確實讓滄國軍隊也十分頭痛,是滄國認爲的頂級邪教。
而查興此時卻聽對方說出什麼拯救天下百姓的話來,只覺得荒唐,心中怒意更勝。
只見那人眉頭一立,渾身上下頓時內氣翻騰,殺意也隨之涌出。
查興見此,也不廢話,擡手就是兩道刀罡甩了過去,整個人向後猛退,拉開了與那人的距離,手中的長刀開始蓄力,不停的顫抖起來。
他有一招,名爲七刀斷魂,其實就是手中的長刀在一瞬之間闢出七刀威力強大的刀罡,只不過,這一招需要五息的蓄力時間,剛剛先手甩出的兩道刀罡就是起到拖延對手的作用,他相信,任何對手都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反應過來,而且就是讓對方察覺出有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衝到他的面前。
五息過後,查興猛的睜開了雙眼,卻見那人已經消失不見,正要擡頭尋找,只聽身後傳來了呼吸之聲。
這一變故,險些將查興驚的內氣混亂反噬自身,他強行消散了內氣,想要回身一刀,身體卻被重重的擊中,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查興摸了摸嘴角的鮮血,面色震驚的看着面前之人,他沒想到,這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招式,輕鬆將其破解。
而且,這其中最令查興奇怪的是,這人明明可以一刀刺入他的心臟,卻只是打了一掌,並沒有要他的性命。
“你究竟是誰!”
查興站起身子,死死的盯着面前這人,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那人面色平靜的看着查興,雙眼之中沒有任何波動,隨後,之間他緩緩的解下了臉上的黃巾,露出了本來的面容。
“查興,咱們又見面了!”
查興楞在原地,一時間只感覺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他怔怔的看向周圍拼殺的人羣,體內的疼痛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竟然成爲了自己的敵人,而且還是共濟教的手下。
明明自己在昨天的時候還見過他,與他聊了很多的話,本以爲呂星申已經離開了祈獄城,下次再見時不知是何年何月,卻不想,今日就見到了,還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查興看着呂星申,嘴角強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語氣顫抖的道:“星申,你……你別逗我了,這一切都是假……假的,是不是?你一定是受了兵部的命令,潛伏在共濟教中。對!一定是這樣的!走吧,與我一起回去,到時候我向兵部說情,不讓你在那個魔窟裡繼續忍受着煎熬。啊?星申,回……”
查興的話到最後就停了他來,他面色驚恐的看着呂星申的雙眼,嘴中喃喃道:“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呂星申!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面對查興歇斯底里的吼叫,呂星申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原本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也變得毫無感情,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