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涯一愣,顯然不知道藥老說的是什麼意思,苦笑道:“老神仙,你這不是爲難我麼,我哪裡知道那個人是誰啊。”
“那個人便是你的師父,現在刑天殿的尊主,刑無命!不過,他那時候的名字叫做林蕭然!”
古秋雨這時道:“不對吧,藥老,刑無命不是姓刑麼?怎麼姓林呢?”
藥老笑道:“只有當上刑天殿的尊主才能將名字改爲刑姓,之後自己的子孫便被賜姓爲刑,刑無命在沒有當尊主之前是林家的人,與你身邊這位有着不淺的淵源,所以纔將萬骨神功交給年紀輕輕的他。”
藥老說完之後,不理已經站起來的林涯繼續道:“隨後,我就見到天地子的身上開始發光,光芒將周圍的少男少女們都籠罩住了,而我與當時人在外圍,與當時有着天下第一劍的李豐清站在一起,也被此光籠的餘波罩住了,當時就感覺到身體十分的舒適,彷彿被一個人用內氣在疏通經脈一樣,卻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然而,天地子身上的光竟長久不息,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他身上的光芒突然暴漲,原本金色的光芒也變成了七彩之色。待到光芒消散之時,天地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藥老說到此處,臉上全是安寧,彷彿還在回憶當時那種不可思議的情景。
“天下武林共討通天教的原由,我想實際上就是從這天出現的,因爲過後的三年間,當時在場的人除了極少數的一些之外,皆前後死去,而李豐清我也不知道哪裡去了。那些孩子長大以後,可都是當時江湖中絕對的一等高手啊,更是各派的希望所在。本來在場的衆人都當時感覺很好,只認爲是天地子臨終前的法力顯示,現在卻只能認爲是天地子最後用的毒計了,用此計策來剷除那些種子。”
藥老滿臉的落寞,彷彿在回憶當初通天教在世時的天下祥和。
“我自己認爲各派圍剿通天教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但畢竟這次大戰後武林基本上太平到現在,直到三少爺出現在江湖之後。才又開始了動盪。”
“那些活下來的人都是誰?”
林涯已經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開口問道。
“有青玄的人,有飄雪的人,還有天驕戰士的人……時間太長了,而且那時候他們都是少年,我已經記不住了。”
古秋雨衆人一直沒有說話,聽到藥老停下說話,衆人也沒有再說話。
因爲藥老講的事情,第一現在沒有任何人能證明此事,第二又是天地子的行爲太過神異了。第三、任由衆人怎麼也想不明白天地子想要做什麼?難道真如武林衆人所想的那樣,他要在臨死之時將四州俊傑全部剷除?那爲什麼還有很多人沒有死去。
古秋雨問道:“藥老,再沒有天地子的消息了嗎?”
藥老道:“天地子當日確實虹化而去,之後的通天教便由副掌門通天老祖掌管,大戰之後連通天教的消息都沒有了,這天地子之名更無人知道。”
古秋雨心道:“要是藥老說的是實話,加上父親的行爲,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單單一個海外之地的後裔就足夠顯眼的了。但天地子最後的行爲是什麼意思呢?”
他對通天教一無所知,但瞭解不少關於摩桓達佐的功法,又知道了雙方的淵源。他知道摩桓達佐有吸取別人氣血的能力,那應該是魔桓達佐功法的本源所在。而之前李真他們又說了,通天教創立之時,將魔桓達佐的功法全部捨棄了。
這個捨棄了有很多含義,第一種是徹底的拋棄,完全不再使用;第二種,便是不向弟子傳授,還可以使用。
通天教不止天地子一人,裡面的高手無數,大部分都是在海外之地而來,這麼一說,李真幾人說自己是通天教的神徒,又會魔桓達佐的功夫也就不奇怪了。
得知了自己目前想要知道的事情,古秋雨坐在原地,心中五味雜全。今日他所知道的,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對於他而言,父母兄妹的血海深仇是他每日都不能忘記的,不能爲親人報仇,枉一世爲人,自己面對着一個國家,一個四州之內最強大的門派,他也只能做到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已。
但現在由於父親與通天教的關係,一切變得複雜了起來,每個人都說着自己所在的組織是如何的崇高,如何的濟世爲民。尉遲林三人應就是爲了讓自己再扛起通天教的大旗。
他就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和通天教有着關係。
轉念一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出現在他身邊的各種怪事也就不奇怪了。
從絕塵谷被毀以來,古秋雨就認爲有一個暗中的大手在掌控着自己。自己所做的事情,所經歷的事情都是這大手提前就設計好的,現在看來,這雙手好像還不止一雙。
呂俗,刑無命,老糊塗,甚至就連自己的師父玄道天都有可能是這些大手的其中之一,他們一直拉扯着自己,想要自己變成他們心中預期的樣子。
“哎!”
古秋雨長嘆一聲,單手杵着自己的腦袋,看着屋內的燭火寂寂不語。本來古秋雨長得只像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但現在的神情卻如同一個五十歲的人一般,滿是無奈與唏噓。
林涯的模樣與他也差不了許多,今天他也知道了許多關於刑無命的事情,還有那百年前發生的大事。
天地子三字如今已經刻入他的心中,通天教是繁盛的時期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就是他熟知江湖掌故。他也只知道,通天教的教主是通天老祖,是一個爲當時江湖談之色變的惡人。
但今日才知道還有一個天地子纔是真正的教主,他甚至懷疑,天地子現在還活在人間,以某種身份繼續生活着。
李真三人坐在古秋雨身前,相互交換了一下顏色。李真的表情有些焦急,不斷的向着尉遲林打着白眼,尉遲林則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