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好意思,前面一章的分段有問題,我已經重新發過了,如果已經訂閱或者看過的小夥伴們可以刷新一下,重新翻閱,不會再扣幣的喲,陌陌最近病了,頭重腳輕昏天黑地,而且還上火,半邊臉和脖子都腫了,整個口腔都腫的張不開嘴,連咽口水都困難,從來沒有這麼邪乎過,真的是活生生的遭罪,哭暈~)
********
然而,前一瞬還在暗自傷神愧疚不已的孫應文聽到這一句話之後,立即來了精神,他擡眸看向楚雲笙道:“姑娘多慮了,本來我在衛營也只是一名小小的傳令官,沒有什麼作用和作爲的,而至於我的那些兄弟們,相信有王程將軍在,也不會爲難他們的。”
說起來這裡,孫應文話鋒一轉,又一次提到王程:“姑娘還是應該謝謝王程將軍,此番,如果不是得了王程將軍特令我前來爲姑娘傳遞消息,我一個小小的傳令兵怎麼可能會從衛營到衛軍儲備營那麼的來去自如,而在姑娘和王程將軍間其實並不需要什麼所謂的傳令官,而他這麼做的良苦用心,相信以姑娘的聰明應該想的到,他日……我是說有朝一日,若有一日姑娘與王程將軍爲敵,是否可以念在今日之情放過他一回?”
這句話實在是讓楚雲笙覺得意外。
然而驚訝之後,再一細想,也確實是在意料之中。
如果王程沒有允許的話,孫應文是如何能在這軍中來去自如的!
看來,自己一開始就誤會王程了,雖然立場不同,然而他卻還是記着當初的一份恩情,所以即便是明面上不能幫助,卻還是給要幫助自己的孫應文創造了最大的條件,至於剩下的她能否逃得出去,那也只能看她和孫應文的了,他所能幫她的,也只能到這裡了。
而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楚雲笙嘆了一口氣,然後篤定的對孫應文道:“這是自然,今日既然有王程將軍的恩情在,他日我必當奉還。”
聽到這句話,孫應文也點了點頭,然後他才摸索着站起了身子來,並對楚雲笙道:“前面再走不遠就到山地了,那裡有個岔路口,白天都有重兵把守,晚上應該也不例外,等下我先去試探一下情況,姑娘你們見機行事,只要過了這一道,再往前不遠處就有一家驛站,那裡有馬匹和食物,你們出了驛站一直往南走,那邊是楚軍的地盤。”
聽着他吩咐完這一切,楚雲笙才聽出了話裡的重點,她疑惑的擡頭道:“你不打算跟我們一起走?”
他既然已經斬斷了自己的退路,如果不跟自己一起走的話,又能去哪裡?如果再被何容的人或者衛軍的人抓住,即便是跟王程將軍有舊情,相信也保不住他。
聞言,孫應文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假設,如果我引開那些把守的重兵,姑娘你們可以不必管我,畢竟我手無縛雞之力,去了也是給姑娘增添負擔,所以……”
不等他說完,楚雲笙直接打斷他:“沒有什麼所以所以的,既然一起出來了,我們就要一起走。”
說着,她深深的看了孫應文一眼,眼裡全是堅定。
見狀,孫應文的眼底裡劃過一片晶亮的光芒,旋即他似是自言自語道:“嗯,一起走!”
話音才落,他就轉過了身子,大步朝着前面走去,並很快跟楚雲笙和素雲拉開了距離。
楚雲笙和素雲也不急,在後面慢慢的跟着,就讓他先去探路,畢竟他現在雖然是個傳令小兵,但名氣和威望還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昔日的虎威營統帥,所以很少會有人會懷疑他的身份。
就這樣,才走出不多遠,眼看着就要到了孫應文所說的那個設置了重重關卡的路口了,卻聽見一片刀劍交織的聲音。
不僅是楚雲笙素雲沒有想到,就連孫應文都是一怔。
見狀,楚雲笙和素雲幾步追上孫應文,這纔看到前面的情景,只見幾十個身手高絕的黑衣人正在猶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擊殺這些守衛。
這些守衛雖然人數比他們多了不止一倍,然而身法和功夫卻是弱了不止一個層面,所以局勢呈現一邊倒的情形。
“他們是誰?”
楚雲笙在孫應文身後低低的問了一聲。
孫應文也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而不等孫應文開口,之前還殺的正起的黑衣人紛紛都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因爲守衛們已經沒有一個再能站起來,他們的目光也已經都轉了過來,牢牢地鎖定在突然出現的楚雲笙素雲和孫應文的身上。
在他們三人身上掃了一眼之後,這些人二話不說,直接提劍就對着他們三人攻過來。
而此時,楚雲笙的腦子卻轉的飛快,到底是什麼人能在這裡刺殺衛軍的守衛,如今的局勢會這麼做的只有何容和蘇景鑠,而何容不僅埋伏的重點都在山上還要仰仗衛軍的實力來擊殺蘇景鑠,所以是不可能自掘牆角的。
那麼,剩下的就只剩下蘇景鑠了。
而這些人如果說是阿鑠的人的話,又爲什麼在看到他們三人之後二話不說就提劍攻來呢?
才一想到這裡,楚雲笙的目光落到孫應文和自己的衣服上,她才立即反應過來,原來她和素雲還都穿着衛軍丫鬟的衣服,而孫應文也穿着衛軍傳令兵的衣服,試想一下,此時站在對面的立場又怎麼會放過一個衛軍的傳令兵逃走!
想到這裡,楚雲笙就要出聲,卻聽見對面的黑衣人身後突然響起這樣一道聲音來:“住手。”
聲音才落,那些就要撲殺過來的黑衣人齊齊一頓,立即停下了身上的動作並迅速的回到了原地,而這時候,才從他們身後走出來一個同樣穿着黑色夜行服的男子,他的臉也蒙着黑紗,然而聲音卻是楚雲笙無比熟悉的,他擡眸看向楚雲笙道:“阿笙?”
雖然是問話,然而這兩個字卻帶着無比的篤定。
這一瞬間,他的眸子裡裝着浩瀚的星海,璀璨無比,聲音也是從未有過的極致溫柔,而且溫柔裡還帶着幾分擔憂和心疼。
楚雲笙這才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他那溫熱的眸子正落在自己還帶着傷痕的脖頸上,見狀楚雲笙的心也驀地一鬆,數日來緊繃的一根弦終於在這一刻被徹底釋放,她想出聲,想要回答,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然而話到嘴邊,卻又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而眼淚卻在這一刻不爭氣的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而對面的蘇景鑠卻已經一個箭步掠了過來。
在過來的時候,許是因爲太過激動他的步子一滑,還險些摔倒,樣子是從未有過的狼狽,然而他卻似是全然都不在意,此刻,他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對面站着的那一個人。
那個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女子。
就在剛剛,他還在計劃着該如何越過何容的陷阱不惜一切代價到山上去救出她來,卻沒有想到下一瞬,她竟然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種潑天而來的驚喜也只有她能給予。
在那一瞬間,看到陌生的面龐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然而再一細看,雖然這女子的面孔是陌生的,然而周身上下都籠罩着他所熟悉的風華,所以,此時即便是沒有看到她脖頸上的傷痕他也能肯定就是她!
在撲向楚雲笙的一瞬間,蘇景鑠腦子裡想了太多,也想說太多,然而同楚雲笙一樣,話到了嘴邊,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種時候,再多的言語都不及一個強有力的擁抱來的更有力更足以表達他的感情。
所以,蘇景鑠就這樣一路有些狼狽的、不顧一切的朝着楚雲笙撲了過來,在一旁孫應文詫異的目光之下,他將他丟失多日的至寶再一次捧在了懷裡。
而這時候,孫應文看到蘇景鑠和楚雲笙的反應,也當即就明白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他立即退讓到了一邊,將空間留給了楚雲笙和蘇景鑠兩個人。
而此時深深擁抱在一起的蘇景鑠和楚雲笙的眼裡只有彼此,哪裡還記得今夕何夕身在何處。
蘇景鑠緊緊的抱着楚雲笙,用盡了他最大的力氣,似是抱着自己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害怕自己再一個不小心就會從他的懷裡再度消失不見,他的頭輕輕的擱在她的頸間,聞着她髮絲間熟悉的清香,這股清香讓他眷戀沉迷以至於無法自拔,在這麼多個跟她分離的日日夜夜,每每想起,對於他來說都是焚心噬骨的折磨。
而楚雲笙此時卻似是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一樣,就連蘇景鑠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將她擁的太緊她都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和不適,此時的她只想深深的扎進蘇景鑠的懷裡,希望他抱緊一些,再抱緊一些。
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辛酸都在這一刻化爲烏有,她的滿心裡滿眼裡都只有蘇景鑠一人,以及他所給與的鋪天蓋地的溫暖和柔情蜜意。
就這樣,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卻似是已經交流了萬語千言。
良久,還是蘇景鑠終於從自己失控的情緒裡跳脫出來,他才注意到自己用力之大,連忙鬆開了懷抱,改爲握住了楚雲笙的掌心,然後關切道:“對不起,我剛剛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聞言,楚雲笙破涕爲笑,她搖了搖頭然後道:“我想了很多種我們再見面的方式,再見面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可是卻唯獨沒有想到這樣,也沒有想到你會說這一句。”
這句話她是帶着笑意和打趣說的,然而蘇景鑠卻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一般,擡手撓了撓後腦勺,嘿嘿一笑。
這樣的表情,看在身後那些跟着他一起的黑衣人眼裡,所有人都只覺得天旋地轉……天崩地裂……這還是他們那個運籌帷幄智謀無雙的主上嗎?
然而,蘇景鑠卻不管這些,他和楚雲笙也都從再見的激動中回過了神來,知道了他們接下里可能要面對的,所以剛剛還欣喜不已的兩個人,這時候已經心照不宣的認真了起來。
“你們來的時候,後面可有什麼人跟着?”蘇景鑠捏了捏楚雲笙的掌心。
聞言,楚雲笙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一邊的孫應文道:“沒有,這都是應文兄的功勞,是他提前勘察了路線並查明瞭陷阱,這才能帶着我和素雲避開這所有的陷阱安然無恙的到了這裡,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離開。”
畢竟何容的精銳還守在山上,而不遠處就是衛軍大營,一旦發現楚雲笙不見了,那麼他們立即行動起來追殺過來,他們這裡的所有人都跑不掉。
蘇景鑠顯然也已經想到了,他對孫應文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素雲道:“辛苦了,我們走罷。”
說着,他便牽着楚雲笙的手轉過了身子,朝這些黑衣人走去,素雲和孫應文也都默默的跟在了後面。
看到蘇景鑠帶着的這幾十個黑衣人,楚雲笙心驚不已,她一邊在蘇景鑠的帶領下施展了輕功跟着一羣人往前跑,一邊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他道:“你才帶了這麼一點人就打算孤身入虎穴以身犯險?”
這句話雖然是問話,卻帶着肯定的語氣。
自然,也帶着幾分責備和幾分心疼。
聞言,蘇景鑠聳了聳肩,然後回眸看向楚雲笙,這一刻他眸光溫柔似水,眼底裡的光亮皆爲楚雲笙一人點亮,然後他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做不到呢。”
他說的輕描淡寫,然而楚雲笙卻是知道這裡面的兇險,莫說不遠處的衛營,就是山上何容佈置的那些陷阱他都很難通過,然而,他還是來了。
帶着無所畏懼的心態,帶着勢必要將她救出來的勇氣。
這樣的蘇景鑠,她到底是該批評他太感情用事不顧全大局呢,還是該感慨他真的是爲了自己可以做到什麼都不顧。
楚雲笙的心情也跟着複雜了起來,但無疑,此刻的她心裡頭最柔軟的位置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