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綠棗極不屑的,“她是不是風王妃還兩說呢?再說了,即便她真是那風王妃,破了相外人也不知道啊,那風王要來還是來。”
十七邊揉着額頭,邊叫苦,原來王猛打的果然是這個主意,留着她果然就是爲了做誘餌引風四中來自投羅網。
這樣說來,這小小的院子周圍,早藏了千刀萬弩無數殺機的了!
見十七看着她們,紅桃正笑的臉突然一拉,喝道,“看什麼看?待過了這陣子,瞧我不扒了你的皮。”
這回是綠棗在笑,“瞧她那身皮肉,粗的刮手,哪裡像是個王妃的樣子?不過倒是筋實,是做燈籠的好皮子,嗯,趙姑姑說了,上次那倆燈籠極好,風再大也歇不了火,要再做一對送王司門呢。”
“那你後面下手可輕點兒,碰壞了皮子就不好了,而且,這得活剝下來的才更清透,盯緊了別讓她尋了死。”
二人說着話,便都在十七身上來回打量,那眼神分明只當瞧着塊只待裁剪的皮料了。
活剝!
十七嚇得一縮脖子,任是她已幾番經歷過血腥和殺戮,也到底熬不過紅桃綠棗眼裡滲人的陰毒,她轉了頭,心裡開始感激春草,被活剝皮該是怎樣的生不如死,果然不如一刀子捅進喉嚨來得痛快。
她那一路的春姐姐果然沒有白叫。
見十七驚悸,紅桃衝綠棗撇不撇嘴,二人對着十七的後背不屑的冷笑。
就在十七忐忑驚恐時,這天晚上,院內來了一個老者。
老者雖老,卻白麪長鬚錦袍玉帶極有威儀,他是一個人進院子的,見到紅桃綠棗不等她二人開口,他便擡手向後揮了一揮,紅桃綠棗垂眉斂目,一聲不哼,躬身急急退出。
十七正坐在廊下看着頭上巴掌大的天空發呆,想着風四中到底如何又去了哪裡?更在想着時間是找機會自盡呢,還是,找機會逃?
但看紅桃綠棗盯她盯的這樣緊,院外又暗藏着不知道多少的人手,十七便知道逃是不可能的。
不能逃,便只有死,十七就在想,她要什麼時候死?
是趁春草留下的那把匕首未被發現前,趕緊的找機會一了百了。還是再等等,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想到這裡,十七又搖了搖頭,她笑自己居然到這時候,還在奢望風四中會突然的從天而降救她離開,即便,她也是真的擔心他的安危,不希望他來。
老者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十七的眼裡正慢慢沁出淚來,因爲,她突然想到自己若就這麼死了,青姨必定會死不瞑目罷?而自己的親生爹孃到底是誰都還不知道?
青姨只告訴她外祖家在哪兒姓什麼?其他一概未說,生父的情形則是想說也說不了,因爲,就連孃親都不知道。
她這一死,辜負了青姨,也辜負了那個豁出命來生了她的孃親。
可是她居然就要死了,她自己把自己陷在這囹圄裡,無能爲力!
她明明可以擺脫這個局面的,她明明可以早早的離開風四中,離開風四中,她就安全了,可是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