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領頭者先一怔,繼而大笑,“殿下還是不要跟小的開玩笑了,劉大龍被你們設計逃脫,此時正四處找你以圖戴罪立功,若有那張藏寶圖他早交上去保命了。殿下,這大風大雪的小的們也不容易,還請殿下看在貴妃的面兒上,將藏寶圖交給小的們。”
十七隻覺容衝扶在她腰上的手霍然成拳,渾身肌肉瞬間緊繃,十七心上一緊,下意識去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拍。容衝的手慢慢鬆展,反手將她冰冷的手攏進掌中包住。語氣卻更冷,“你們這是在威脅本王?”
“不敢,”那黑衣人拱手,“貴妃娘娘深受皇上寵愛,更對殿下您恩寵有加,殿下便是不想着貴妃娘娘,也該想着皇上對殿下的這一片心。”
“住口,”黑衣人話音未落,容衝已大怒,他唰的將鋼刀對着黑衣人狠狠一刺,“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本王口出穢言。”
刀風凜冽,挾帶着容衝的勃然怒氣,直奔黑衣人而去,他出手既快又狠,那黑衣人不妨他說翻臉就翻臉,當即後退,他功夫倒也了得,也不見他怎麼動作,身子已騰空飛起,堪堪避開容衝的刀,他拂一拂衣袖上的雪花,對容衝冷冷笑道,“殿下又何苦惱羞成怒,皇上對殿下的憐惜不亞於對貴妃娘娘,這是整個長安城都知道的事兒,便是殿下不記皇上的情分,也不該翻臉的這樣快。”
說完他一揮手,衆黑衣人便一步一步的逼了過來,領頭者道,“殿下,還是將藏寶圖交出來罷。”
“本王已經說過,藏寶圖在劉大龍那兒,”容衝雙肩乘雪,衣袂飄飄,他將十七朝身後掩了一掩,低頭拭刀。
黑衣人依舊笑得冰涼,“既然風王殿下一口咬定已將圖交給了劉大龍,就勞煩殿下隨小的們走一趟罷,那時當面鑼對面鼓,在殿下面前,那劉大龍也不敢不承認。”
十七在邊上聽着這黑衣人雖口口聲聲的“風王、殿下,”實則對容衝根本無半點尊重,而容衝已由剛纔的暴怒恢復了平靜,但他越平靜,十七的心理就越驚,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已經深諳身邊這個男子的脾性,他越是安靜不動氣的時候,他心理已越是起了殺意!
眼見着即將白骨成山,血流成河,她一來擔心他們能否全身而退;二來,便是疑惑容衝的暴怒緣何而起?
若說這些黑衣人並不尊重容衝,倒不算奇怪,經過這些天她看到的聽到的,她已經知道他是燕國戰敗後,被迫被扣在秦國爲質的人,說難聽點,就是俘虜。秦國將士沒道理尊重一個俘虜,但,剛剛黑衣人的話裡分明並未有什麼不堪的東西,緣何向來冷靜嗜血的容衝突然暴怒如護犢的猛獸?
但此時此地,已經沒時間讓十七細想了,這邊容衝已經長笑出聲,“蠢貨,劉大龍自然不可能將圖交給你們,因爲他要交給楚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