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只准一次

“小王妃,醒醒!”

謝芳華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搖晃她,耳邊竄入一個聲音,極其熟悉。她慢慢地睜開眼睛,見月落正扶着她肩膀搖晃。

“您終於醒了。”月落見她醒來,立即鬆了手,後退兩步。

謝芳華四下打量一眼,見還是在那個山洞,可是眼前,除了月落,並沒有見到謝雲瀾,她立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在下奉小王爺之命保護您,您出事兒後,在下帶着人沿着這一片山巒找了過來。”月落抹抹額頭的汗,“找了一夜,總算是將您找到了。”

“一夜?”謝芳華這才發現他身上衣服不知是枯枝還是被山石劃破的口子,十分狼狽。

“是,昨日響午,您和雲瀾公子爲了探察麗雲庵之事,遇到了山石滑坡,在下當時營救不及。後來帶着人將這一片山谷搜遍了,剛剛纔在這裡找到您。”月落道。

“雲瀾……哥哥呢?你可看到了他?”謝芳華問。

月落搖搖頭,“我剛剛找到這裡不久,只看到了您,沒看到雲瀾公子。”話落,他道,“幾乎將這一片,所有山林,都翻遍了。”

謝芳華四下看了一眼,這座山洞與她昏迷前別無二致,她閉了閉眼,“可給秦錚傳信了?”

“昨日夜裡,已經給小王爺傳信了。”月落道,“小王爺連夜便趕來了,帶着人搜山。在下剛剛找到您,還沒給他傳訊,這就去給小王爺傳訊。”

謝芳華點點頭。

月落轉身走了出去。

謝芳華見洞外已經不下雨了,下了數日的大雨終於停了。她從地上站起身,感覺痠軟無力,又跌了回去。

不多時,月落又從外面進來,見她跌坐到地上,過來伸手扶她。

謝芳華任他扶起,對他道,“不下雨了嗎?將我扶出洞外。”

月落點點頭,“今日一早大雨才停,昨夜若不是下大雨,便能早些找到您了。”

謝芳華不說話。

月落扶着謝芳華來到洞外,雨後,處處流水,積水成河。

她放眼看去,除了樹木、荒草、偌大的水坑外,再無一人。她收回視線,懶洋洋地靠在石壁上。

不多時,半空中有煙霧炸開。

月落立即道,“小王爺看到我放出的信號了,這是迴應,應該很快就趕來。”

謝芳華點點頭,看着高聳入雲的山崖,“這麼高的山崖,你是怎麼將信號放出去的?”

“有一隻鳥飛上去,將信號彈炸開。”月落道,“小王爺看來就在附近不遠處。”

謝芳華不再說話。

果然,半個時辰後,秦錚比月落更顯狼狽地出現在了謝芳華面前。

謝芳華看着匆匆趕來的秦錚,似乎感覺好久好久沒見他了。她從無名山回京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弱冠少年。如今,他是她的丈夫。

秦錚!

是秦錚!

就是他!

秦錚來到這裡,看到謝芳華後,一陣風似地便捲到了她面前,在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他面容後,便被他一把拽進了懷裡。

謝芳華感覺他身上冰冷的溫度,滿是潮水的溼氣,她眼眶一酸,伸手緊緊地也將他抱住,低低地喊了一聲,“秦錚。”

“我在!”秦錚將她的身子箍緊,似乎要揉進他懷裡,聲音沙啞。

謝芳華又喊了一聲“秦錚”。

“我在!”秦錚嗓子啞得厲害。

謝芳華又喊了一聲。

“我在,我在,我在……”秦錚連續說了好幾句,愈發將她手臂圈緊。

謝芳華將臉貼在他心口,聽着他的心跳。

過了許久,秦錚才慢慢地放開她,攔腰將她抱起,“我們出谷。”

謝芳華“嗯”了一聲,將臉埋在他懷裡。

秦錚一直再未說話,只抱着謝芳華往外走。謝芳華也未說話,聽着他腳步踩在草地上,發出重重的沙沙的聲響。

走了許久,謝芳華低聲問,“還有多久出谷?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不太遠了!”秦錚低頭看了她一眼,“我不累,抱着你走。”

謝芳華不再言語。

又走了大約兩柱香,前方傳來侍畫、侍墨等八名婢女的聲音,“小姐!”

謝芳華聽着一個個嗓音沙啞,像是哭過,她示意秦錚將她放下來。

秦錚抱着她不鬆手,沒有放下她的意思。

不多時,侍畫等人便迎到了近前,“小姐,您怎麼樣?奴婢們……”

“我很好,沒事兒。”謝芳華看着八人,看起來也是找了她一夜,十分狼狽,她搖搖頭。

秦錚看了八人一眼,打了個口哨,一匹馬奔跑過來。

他抱着謝芳華上馬,對八人道,“先去離這裡的最近綿鎮。”

侍畫等人齊齊點頭。

秦錚摟進謝芳華,打馬衝出了谷外。

這一片山谷,雖然常年人跡罕至,但並不是沒有出口的死谷,只不過入口難找,出口難出罷了。

秦錚知道謝芳華身體虛弱,帶着她刻意地放慢馬速。

半個時辰後,繞出了這一片山巒,來到了綿鎮。

進了綿鎮後,秦錚尋了一家客棧,包了一間小院,抱着謝芳華進了小院。對隨後跟上來的侍畫等人吩咐,“去吩咐店家燒兩桶熱水來。”

“是,小王爺!”侍畫連忙去了。

秦錚將謝芳華往牀上放。

謝芳華立即攔住她,“將我放下吧,我身上都是泥,髒了人家的牀。”

“髒了再換新的賠就是了。”秦錚不理會,徑自將她放在了牀上。

謝芳華只能依了他。

秦錚將她放下後,在牀頭坐了下來,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謝芳華看着他,低聲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知道讓我擔心,這樣的事情,只准這一次。”秦錚抿脣。

謝芳華點了點頭。

秦錚將她復又抱在懷裡,一時再沒說話。

謝芳華靠在他懷裡,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從月落給他傳信,他找到她,這一路,他並未問她一句都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到底是知曉,還是不知曉……

“小王爺,水好了,現在擡進來嗎?”侍畫在門外問。

秦錚放開謝芳華,“擡進來。”

侍畫帶着人擡了兩桶水進來,放入了屏風後,“小王爺、小姐,奴婢先吩咐人去弄飯菜。您二人沐浴後喊奴婢。”

“去吧!”謝芳華點頭。

侍畫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秦錚將謝芳華身上的衣服扯掉,復又將她抱起,進了屏風後,將她放入了木桶裡。然後,他轉身走了出去,對外面說,“去買兩套衣服和一套嶄新的被褥來。”

“是!”有人應聲,立即去了。

秦錚轉身,走回了屏風後,扯了外衣,進了另外一隻浴桶。

熱水包裹皮膚,謝芳華冰涼的身子暖和了幾分,想了想,開口詢問,“大姑姑、金燕、燕嵐平安回京了嗎?”

秦錚疲憊地靠着桶邊閉上了眼睛,“她們在途中遇到了刺殺,不過你將娘派給你的英親王府的護衛都給她們了,那些護衛可以說以一敵三,除了燕嵐受了重傷外,有驚無險。”

“燕嵐的傷要不要緊?”謝芳華問。

“性命無礙。”秦錚道。

謝芳華微微鬆了一口氣,抿了抿脣,“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步步爲棋,設下這連環的刺殺案?你那天去孫太醫府邸,可曾查出了些眉目?”

秦錚臉色沉暗,“孫太醫被殺,是因爲他的二兒媳婦兒有了外心,與家中的車伕偷情。被孫太醫發現後,還沒來得及處置,便被請去軍營。所以,那個女人抓住了這個機會,要那個車伕殺了孫太醫。那個車伕本來有些武功,趁孫太醫沒防備之下,殺了他,他殺了孫太醫後,怕連累家中的寡母和幼弟,於是仿造了他也被殺的情形。”

“竟然是這樣?”謝芳華有些難以置信。

秦錚點點頭。

“那韓大人呢?”

“還沒線索。”秦錚道。

“其餘的事情呢?”謝芳華又問。

秦錚擡眼看她,“押送到刑部打牢的范陽盧氏兩位老者死在獄中了。左相憫於同族血脈,上書皇叔,請求對范陽盧氏網開一面。皇叔昨日上了早朝,在早朝上下旨,范陽盧氏三代以內,不準任何人再入朝爲官。”

“這算是匆匆地將范陽盧氏處置了?也就是將西山軍營的殺人案結案了?”謝芳華看着她,“韓大人之案,還有背後之人呢?”

“自然不算結案,只不過穩定西山軍營的軍心而已。”秦錚道。

“秦鈺呢?”謝芳華詢問。

“秦鈺親自前往州縣治水了。”秦錚道,“下了這麼多日的大雨暴雨,南秦多處鬧了水災。朝中各官員到各州縣官員,都要逐層監督治水。若是太子不親自督促治水,下面的官員稍有疏忽,怕是有流民不滿,會引起暴亂。”

謝芳華聞言不再言語。

“小王爺,您讓買的東西已經買回來了。”有人在外面道。

“拿進來。”秦錚吩咐。

有人推開門,將東西快速地放進放進,關上門,退了出去。

秦錚從浴桶出來,裹了一方棉巾出了屏風後,徑自地換上衣服,又將謝芳華的衣裙拿進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對她說,“你在山中待的太久,寒氣入體,多泡些時候再出來。”

謝芳華點點頭。

秦錚又走出了屏風後,將牀上弄髒的被褥撤下,重新換上新的,走到窗前,對外面喊,“來人。”

“小王爺!”有人應聲。

“給英親王府和忠勇侯府都送個信兒,就說小王妃平安。”秦錚吩咐。

“是!”那人見他不再吩咐,退了下去。

秦錚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過了許久,轉身,走回牀前,躺去了牀上。

謝芳華在木桶內又泡了兩盞茶的功夫,出了木桶,將衣裙穿戴妥當,走出了屏風後。只見秦錚已經躺在牀上,呼吸均勻,睡着了。

她輕輕踱步,來到牀前,仔細地端詳他,即便睡着了,他的眉頭仍舊緊緊地蹙着。她看了片刻,輕輕地坐在牀頭。

從昨日到今日,他得到消息,從京城奔波而來,又冒雨找了她一夜,一定很累了。

可是見到她,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

昨日,她和雲瀾哥哥遇到山石崩塌,碎石泥流,掉下山崖,是午時。後來,她給他包紮了後背的傷口,又壓制住了焚心,那時候,應該是未時了。後來他揮手點了她睡穴,今早她纔在月落的搖晃中醒來。

雲瀾哥哥爲什麼點她睡穴?爲了她不再追問?

可是如今他又去了哪裡?

她坐在牀頭,靜靜想了片刻,站起身,來到門口,打開房門。

“小姐!”侍畫、侍墨也已經收拾了一番,見她出來,立即低聲開口。

謝芳華看着她們一臉疲憊,她關上房門,示意二人去院中的樹下說話。

二人點點頭,跟着她來到院中的一顆棗樹下。

“我們出了事兒後,你們都做了什麼?”謝芳華低聲問。

侍畫、侍墨對看一眼,也壓低聲音,“小姐,您和雲瀾公子出事兒後,嚇壞了我們。但是我們距離得遠,根本幫不上什麼忙,等我們到你們出事兒的地點後,一切都停止了,我們分頭沿着山巒找。當時沒想到你們會跳崖……”

謝芳華點點頭,“當時跳崖迫不得已。”

“半夜的時候,小王爺就來了,小王爺分析之下,說您和雲瀾公子應該是墜崖了,讓我們下山,沿着各山谷搜查。”侍畫道,“搜查了一夜,總算是找到了您。”

謝芳華壓低聲音,“當時秦錚趕來時,你見到他是什麼模樣?”

侍畫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當時夜裡太黑,又下着雨,奴婢只感覺小王爺嚇人,沒敢仔細看他的表情。也是自責沒保護好小姐,我們沒用……”

謝芳華擺擺手,“不怪你們。”

侍畫看着她,“小姐,您是明知道有危險的,爲何卻非要前去?”

謝芳華抿了抿脣,看了一眼麗雲庵的方向,聲音有些沉涼,“我是疑惑。”

侍畫看着她。

“你們搜山,一直沒看到雲瀾哥哥?”謝芳華又問。

侍畫搖搖頭,“不曾見到雲瀾公子。”話落,她小心地看着謝芳華,“小姐,雲瀾公子是和您一起跳下山崖的嗎?他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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