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會是什麼東西在那裡!
保持着同樣的姿勢等了有一些時間,感覺外面好像又沒什麼東西了一切又都歸於平靜。難道是自己想的太多?剛剛不過是因爲吹了一陣風,不小心打開了窗而已?夏盼兒歪着腦袋,身體有些放鬆下來,可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的緊,她還是就泡到這樣算了,將手從浴水中伸出,將掛在架上的帕巾拿到自己的身上好生裹着。
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裡衣也穿上了白色的裡褲,拉過帷帳見木窗開了小縫,而窗旁的書桌上的書籍也落在了地上,提了許久的心才落了下來。
“我就說嘛,怎麼會有人來嘛?整天自己嚇自己,呵呵,我真是太緊張了。”夏盼兒笑着搖頭自語,擡着步子就走到窗戶前伸手將那木窗關上,再順帶拉上窗簾子,走到桌旁撿起那本書籍就要重放在書桌上。
“《鍼灸脈經》?”可是看着有些陌生的書名,她的手停住了。
這書怎麼沒看到過啊?夏盼兒走到書架上,看到書架上的書有一個空位,就想着這書是不是自己落了看。
“不過也是本沒看過的,那就看看吧。”她拿着書走到自己的牀邊,半靠在牀上開始翻閱起來。
躲在暗處的某人,感覺鼻下有些熱流,伸手一抹,一片鮮紅,自知此地不宜久留,慌忙的運功就逃也似的離去了。
第二日如約而至。
一個白天的忙碌之後,總算是在夜晚有了些許的休息時間,此時夏盼兒正窩在房間裡看着昨日並未看完的書籍,對於看書這種事,夏盼兒是最喜歡的,故而忙碌了一天,現在的她也是略顯精神。
好半晌,坐在位置上的她將手中的書籍往桌面上一扔,雙腳自然翹在桌面上,以手作枕靠在凳子上“總算是看完了,雖然和我知道的東西都差不多,不過這個朝代的記錄顯得更加的清楚仔細。”
也不知道那個人今天會不會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我的房間,應該可以吧?夏盼兒閉着眼想着昨日和那人說的話,叫他今日來找自己幫他治療,他應該是會記得的。
她閉着眼信任着那人,又開始哼起歌來“那遲到只是爲了給你買桂花糖,我跑過長街弄,捉迷藏又怕你找我——”
“啊。”
唱的興起的夏盼兒正有節奏的搖晃着腦袋,突然感覺到身下的凳子往後仰去,這突來的變故自然是讓夏盼兒收到驚嚇也適時的大叫起來。
可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察覺到身上的溫暖再聽着那人的隱隱笑聲,她睜開眼來看向她旁邊,果然!
那人正一臉嬉笑的抱着她的身體,還是公主抱的樣子!誰允許他這樣抱着本小姐的!
心中一萬隻那啥跑過,夏盼兒伸手對着那人的胸膛就要一拍,可在半空中又停了下來,將手收在自己的懷裡,眼中也充滿着笑意看着那人,今日他可是要來找自己幫忙的,好像自己纔是正主吧?那自己耍些手段也是可以的吧。
薛洛宇被夏盼兒看的心裡發麻,自知這女子鬼主意很多,心想惹了她不妙,於是立馬將夏盼兒放在了地上,見她還是那樣的看着自己,他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摸了摸腦袋問道:“你…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小姐,你沒——”紫菊的下半句話因爲看到薛洛宇的緣故而卡在了喉嚨裡,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的看看薛洛宇,再看看夏盼兒。
她在想,這男子是怎麼進來的?她可是一直坐在院子裡都沒看到他,怎麼一進來他就站在小姐的身邊,而且小姐還笑着這樣詭異……
我還是先撤,這個地方感覺不大適合我的存在。紫菊想着就不動聲色的將着步子往後移着。
“等會。”夏盼兒的聲音傳來,紫菊僵硬的停住那腳步一臉苦笑的看着夏盼兒道:“小姐,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也不會說出去的。”
看着紫菊這副模樣,夏盼兒心中略感無奈,她以爲她的丫鬟是聰明絕頂的,現在看來是她錯了,她就不該對紫菊抱有希望。伸手撩了一下面前的頭髮才指着一邊壘的高高的藥草道:“將這些都熬了。”
這些藥草可是她今早當了好些自己的貴重金飾才換來的,換的時候可真是讓她心疼的緊啊,最可恨的還是那個病人!竟然不知道要付一些醫藥錢,好吧,也是怪自己沒有和他說清楚。
“哦!好的。”紫菊歡快地應了一聲就幾步跑到那藥草前伸手一下子抱在懷裡,小碎步的邁起來,快樂的就跑了出去。
看着紫菊的背影,夏盼兒搖了搖頭,這妮子,整日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叫她熬個藥竟然開心成這副模樣。
邊搖着頭思索邊走到一邊的位子上坐下。
“那我呢?”薛洛宇看着夏盼兒有些自覺的問道。
“你?去找一套針來。”
只見眼前一陣黑影閃過,再看時,眼前的人已消失不見,夏盼兒不免又開始羨慕與嫉妒,我什麼時候要是有這種本事的話,真是想做什麼事都行啊!當然最想做的事就是四處去飛啦,那什麼小鳥的自由是最好的。
不過夏盼兒顯然是高估了薛洛宇的能力和理解力,等着薛洛宇拿着一套裝備齊全的繡花針放在夏盼兒的面前,她只能又再一次的嘆着氣,看也不想再看一眼那人。
請問,誰鍼灸用的是繡花針?看來她什麼時候也要去專門做一套這個裝備才行。
等着自己的浴桶裡裝滿了藥水夏盼兒才收回有些難受的心情,這浴桶是自己沐浴用的,如今竟然要給他裝藥水,她怎麼能不難受呢?今晚之後還是將這浴桶拿去換一個。
紫菊乖巧的不待夏盼兒講話就低着頭出了夏盼兒的房間,還順帶的關上了房門。
夏盼兒伸手試了試浴桶內的水溫,大概有四十度的熱度,差不多的溫度,便將手從那藥水中拿出,看着站在一邊的人道“你還站在這兒呢?脫了衣服進去啊。”
“脫衣服?”薛洛宇反應極其迅速,雙手環胸一臉警惕的看着夏盼兒:“你想如何?莫不是?”
“你在瞎想什麼,快點脫好坐進去!”
聲音還在耳邊飄蕩,可那女子已經轉頭去看他帶來的繡花針去了。
他只好有些忍辱的伸手脫了自己的衣裳,等進了浴桶內,感受着這溫熱的包裹纔對着夏盼兒道:“我好了,你來吧。”那陣勢真叫一個視死如歸!
話音剛落就見夏盼兒手裡拿着已經收拾好的繡花針走了進來,拿手裡的繡花針大多都是又長又細的模樣,饒是經過風雨的薛洛宇看到這樣的針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畢竟動針的人是那個女子,且那個女子還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怎麼能不讓他害怕?
現在要做的可是夏盼兒最喜歡的一件事,所以這次的夏盼兒表現出來從未有過的認真,而這也是薛洛宇見到夏盼兒認真的模樣。
所以被着認真的夏盼兒影響,薛洛宇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嚴肅了臉上的表情,靜靜的等着夏盼兒的開始。
“你把手伸出來。”夏盼兒現已走到薛洛宇的身邊。
手裡的針也對着那燭火稍微的消了毒,看着薛洛宇將手伸到她的面前,她抽過一根繡花針就對着掌心的勞宮穴刺下,速度精確快速,絲毫沒有停頓和猶豫,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有百分經驗的人。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看起來也只有十三四歲,她的手法怎麼會如此準確?薛洛宇擡頭看向夏盼兒,今日的皮膚又恢復了那晚他所看到的模樣,皮膚光滑沒有異物,且她正認真的替着自己扎着針,她認真的模樣看起來又是別有一番的滋味。
一時間他對着這個夏府中的廢材有了絲絲好奇和疑惑,之前他自然有派人調查過她,只知道前幾年她都是夏家中扣扣相傳的廢材,不懂醫術,而且很自卑、很害怕外界的東西,最主要的是他調查出來的夏盼兒是個容顏醜陋之人,大概就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可是現在,眼前的這個他所瞭解的女子好像不是他所聽到的模樣。
她大膽可愛,聰明機智,而且心思縝密,最主要的是她的醫術很高明,比一般的人都要來的高,就連着他身上那纏了他許久的毒她都解的了,還有她那變得越來越美的臉蛋,他對她的疑問已經越來越多了。
“你在想什麼?”夏盼兒的話傳來,打亂了薛洛宇的思緒,他回神看向剛纔的位置,卻是找不到她的存在,他慌忙四處看了一眼卻見夏盼兒正坐在他的另一邊低着頭研究着她手裡的——手帕?
怎麼看起了手帕?他開口想問卻發覺身上有些怪怪的感覺,他低頭一瞧,就瞧見自己的身上插了些許的那繡花針,兩個手心各一根,還有脖子上、肩膀上...
手中隱隱有些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的感覺,像是流血般,他見着他的掌心慢慢的有東西溢出,像是血可又比血來的黑一些。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