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受傷,可能危在旦夕,。
“小姐,小姐?”紫菊看着夏盼兒趴在車窗口許久沒有動作,不禁心生疑惑,便對着那人不住叫道。
小姐現在雖然話多了些,懲罰人的手段也有一些,可在她的心裡還是個弱女子啊。
夏盼兒回頭看了一眼紫菊,示意自己沒事,而後低頭想着如何不讓夏長興發現她去救人。
不過片刻,思緒已上心頭。
她拉開幃簾對着車伕道:“先停一下。”
只聽的一聲“籲。”馬車便緩緩停下。
夏盼兒走出車廂內蹲在車伕的身旁看着身後的馬車緩緩駛上來。
等着那邊的車伕停下,看着夏長興拉起車簾不耐的看着她,她才道:“正所謂人有三急,出恭爲上。”
接下來的話她還未道出就看到夏長興不屑的笑了起來然後放下車簾“我知道怎麼說,我們走!”
那車伕看了一眼夏盼兒,才慢慢的又開始駕起了馬車。
待那輛馬車走的有些遠了,夏盼兒才小心的跳下馬車,看着紫菊也要跟出連忙伸手阻止道:“你幹嘛?我要出恭,你就別跟着了。”
這救人,她若是跟上,免不了又是一大堆的臭道理。
“小姐,可是......”
見紫菊還想說話,夏盼兒板起臉來道:“別可是了,你若下來,我就讓鐵樹送你回去。”
夏盼兒看了一眼車伕鐵樹,見其點頭才朝着一邊小心走去。
“小姐。”紫菊看着夏盼兒離去的方向小聲叫了一聲,想要偷偷跟上卻被鐵樹給攔着了“你就別去了,聽小姐的話。”
聽此,紫菊只能坐回去,看着夏盼兒離去的方向苦苦候望。
夏盼兒走出馬車許遠位置馬車,就直接聞着空氣中的血腥味尋去。
腳下踩着有些泥濘的土地,將她白色的繡花鞋給不客氣的粘漬起來,越走越覺得腳步沉重。
可空氣中的血腥之味卻越加濃烈,讓她不得不放下心中的難受之感,拖着越走越重的鞋子就往着那處走去。
此時有暖日撥開灰濛的雲層,發出有些橙黃色的光芒,照的人倒是有些暖融融的。
夏盼兒伸手擋着那暖日,接着朝那血腥之味濃烈的地方走去。
那地方離她並不是很遠,只是那地方有些繁雜。
長着高高的羣草所圍繞的地方中央里正躺着一個身穿玄色長袖的男子,身上的着裝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不像是這個南晉朝穿衣人的風格,顯得有些張揚,可能只是因爲天氣溫熱的緣故吧。
夏盼兒擡腳朝着那個人的身邊走去。
慢慢走近她才發現原來是因爲這個男子的身上中了劍傷,而那劍傷剛好砍在他手臂的動脈之上,看那鮮血的鮮紅色就知道這劍傷是剛剛纔砍下的,那男子面色蒼白,眉頭緊皺,看他的模樣大概是因爲劍傷疼痛再加上失血過多才暈倒的。
他的髮型也很奇怪,不像是南晉朝的人梳的整整齊齊的綁着一個大馬尾在頭頂,而是有些披散,披散中又夾了幾根編好的辮子,看起來有些像散着頭髮的娘們,且眉毛濃密,鼻樑高挺,好像是個外國人的模樣,有點像是匈奴的感覺,但有比着匈奴多了一些柔弱。
夏盼兒蹲在那男子的身邊,伸手探了一下男子的鼻息,感覺到是手指上有着氣體的流動才動手拿過他的手臂,手臂上是一處由左往右的劍傷左深右淺,這樣看起來,傷他的人應該是個左撇子。
只是她分析這個做什麼?夏盼兒無語望天了好一會兒纔拿出懷中的針想要紮上幾個穴道來阻止那還在往外流淌着鮮血的傷口。
銀針在暖日的照耀之下閃出一瞬的光芒。
“你是誰?想幹嘛!”可是她的手還未碰到他就先被他的傷手給抓住了。
夏盼兒看着那動起來的手上的傷口血跡瘋狂的朝着外流去只是勾脣一笑道:“你看,你這血流的好歡快的。”她擡頭看向那男子卻沒有看到那男子擡頭的模樣,也沒有看到那男子的眼睛睜開,想着大概是這個男子在做夢吧。
懷着好心好意她道:“你受傷了,若不是不想這手廢了再搭上你的性命,最好聽我的。”
可抓着她手的那隻傷手依舊未有動作,夏盼兒一個白眼過後另一隻手一個快速在那傷手之上紮了一下,不過須臾那手就鬆了開來。
夏盼兒看向那男子,沒有其餘的動作,好像又是昏過去了。
她無語的對着那男子手臂上的穴道繼續扎着針,用來防止傷口的繼續流血,之後便站起身子在附近尋找着一些止血的草藥,如果她的記憶沒錯的話,這山林中最多的便就是那止血的藥草大風葉也叫紫珠草。
紫珠草一般生在山坡、路旁向陽山地的灌木叢中。
向陽處,夏盼兒朝着一邊的路旁走去,看着在陽光照耀下的一顆正在‘閃閃發光’的藥草,不覺面上一笑,就踏着步子走了過去。
不過因爲在那紫珠草的旁邊有着盤旋的帶刺灌木,所以夏盼兒去摘的時候手背不小心被灌木上的小刺勾了一下,劃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啊呀。”夏盼兒低叫一聲卻沒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等着摘好了那一大枝的紫珠草才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可因爲收的太快,手上的口子又多加了一道。
夏盼兒咬着脣瓣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兩道溢着紅色血跡的傷口只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然後拿着那小枝的草藥就朝着剛剛那人的地方走去。
重新蹲在那人身子的旁邊,一邊看着那個人的面龐,伸手摘着紫珠草的葉子放在自己的掌心,扔掉枝幹將紫珠草放在掌心使勁兒的揉搓幾下,待感覺到有汁液溢出纔看向自己的手掌,將着被柔的快要發黑的紫珠葉子拿在指尖,看着那男子手臂上的傷口就是一個仔細敷着。
待過好些時辰,那紫珠草的葉子全面的蓋上了他的傷口,她拿過懷中的白色帕子就將他的手仔細的包紮起來,然後又從懷中拿出一顆瓷瓶,瓷瓶裡裝的是幾顆藥丸,是她用着許多金錢換來的上好癒合傷口的藥材,看着手心的黑色藥丸她忍痛道:“這次就免費給你了。”
她給他喂下。
然後她纔將剛纔用於制住他手臂的銀針拔出,再小心的放在自己的懷中針包當中。
看了一眼男子的模樣,她起身離去。
似乎是因爲那銀針的拔出讓那男子覺得了一些疼痛之感,男子呢喃一聲,隨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艱難的直起身子朝着夏盼兒離去的方向看去,可只是看到一個背影,只是那個背影曼妙、窈窕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當中,隨後腦袋一歪又重新暈倒在了原來的地方。
夏盼兒回到馬車上的時候,身上有些髒亂的感覺,紫菊瞧着夏盼兒的模樣只是恨自己的不繼續跟上,被着夏盼兒一記白眼掃了回去。
馬車又開始繼續轉動起來。
這次夏盼兒定的地方,是在谷羅山的一處幽靜的草地之上。
谷羅山是一座上古名山,早在百八十年前這座山就已經存在在此地,隨着後續的有人探入才找到了這谷羅山的一處交較好的可供於聚會的地方,這個地方本來是不允許開放的。
薛洛宇用着榮王殿下的身份施壓着掌管谷羅山的人,才讓這個地方生生的被開放了,就是這麼簡單。
這比較幽靜之地上多的是一些比較柔軟的小草,小草邊上長着許多各色的小花,然後在中間處有着一條鵝卵石鋪成的道路,連着的是一所較爲寬大的歇息處。
這歇息處有點類似於一個亭子,只是他不是有着石製成,而是由着木頭製成,八根長有九尺的刻着百花的柱子頂着上頭有八個角的蓋頭。
因爲有八個角翹起,所以這個地方叫做‘八角西亭’
西通息,意思是休息。
當夏盼兒的馬車到達這個地方的時候,那八角西亭裡的人已經到齊,在她前面的一個人是秦宛凝,她剛好在夏盼兒的前一步到達這鵝卵石之上,聽到後面的馬車聲音便停了腳下的步伐,站在原地看着身後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身的荷綠羅衫裙,襯着她本就白皙的面龐更顯五官貌美和無可挑剔,再配上髮髻上的一枝淺藍玉簪,只覺得此女子彷彿是一朵剛剛盛開的白色蓮花,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夏盼兒從着馬車上走下,看着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秦宛凝面上就是一笑,速度也快了起來,不再顧忌着什麼淑女姿態,幾個歡快的跳躍就跑到秦宛凝的身邊,熟絡的牽起秦宛凝的手笑道:“秦姐姐,幾日未見,我好想你啊。”
“姐姐也想你呢。”秦宛凝看着眼前的女子,那般的歡樂灑脫,那般的可愛小巧,只覺得瞬間就裝滿了自己的心,好像這個人真的是自己一母同胞所生的妹妹一樣,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夏盼兒的臉蛋:“妹妹今日可真是好看,就像是一朵會走路的白色蓮花。”
“噗。”夏盼兒聽到秦宛凝的話,想着要忍住笑意,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是朵蓮花那笑意就再也忍不住的噴射了出來,見秦宛凝面中露着疑惑,她解釋道:“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夏盼兒笑的眉角彎彎,看的秦宛凝也笑得眉角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