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繁能理解烏從曼和江沛二人的心情,在簽約這件事上也沒多作拖延,爽快利落地就結束了,而且給出的條件也不算苛刻。
要知道就算這兩人培養起來後能爲工作室帶來利益,也依舊擺脫不了前期的他們需要靠着工作室才能成長起來的事實,所以不管工作室提出怎樣苛刻的條件,這兩人也只能忍着。
————這在很多大型經紀公司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但盛繁並沒有仗着這一點就對他們漫天要價,這已經能讓烏從曼和江沛兩人足夠感謝了。
處理完簽約的事情後,盛繁接着回了學校準備考試的事情,連御聲的殺青宴都沒能趕上,只能打了個電話跟衆人告聲罪。
盛繁這天考完最後一科回來,恰好聽見工作室衆人在聊關於御聲的話題,主要還是圍繞祁言錦,語氣帶了幾分不喜。
既然加入了盛繁的工作室,烏從曼和江沛這幾天都乖乖來工作室報道,跟衆人努力地打好關係,大概是因爲那天殺青宴的時候,祁言錦對他們二人態度有些不屑的緣故,導致現在工作室的人都對祁言錦有些不爽。
“你知道嗎盛繁,祁言錦居然說小江他們是馬屁精,是你的跟屁蟲,臥槽,真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讓他這麼橫,還真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露西婭一臉的不忿,見到盛繁就跑過來跟她告狀了。
露西婭原本性格就開朗外向,這兩天是跟烏從曼他們相處得最好的一個,連稱呼都從生疏的江沛變成了小江。這會兒跑來跟她告狀,未必沒有希望她出手懲治一下自以爲是的祁言錦的意思。
但盛繁覺得有點兒好笑,露西婭是以爲她無所不能嗎?跟她告狀也沒用啊。
這會兒祁言錦是別的公司麾下的藝人,要管也輪不到她來管,她要給祁言錦好看的話,也就是仗着自己手裡的人脈壓壓他罷了,不過這種低級的手段盛繁早八百年前就不愛用了。
她現在最喜歡的方法是用自己的實力,在別人自認爲是優勢的地方,硬生生地把他給比下去,這種方法纔夠爽好嗎。
只不過祁言錦現在沒什麼和她能碰得上的地方,盛繁也沒耐心去對付這麼個上躥下跳的小角色。
她擡眸掃了一眼自她走進來後就顯得有些拘謹的烏從曼和江沛,兩人正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臉上的神色,眸中隱有不安。
其實一開始他們只是正常地小小抱怨了一下祁言錦,然後露西婭追問多次,也就順水推舟地說了,他們是真的沒想到露西婭會突然跟盛繁告狀。此時看着盛繁的臉色,他們超級擔心盛繁會覺得他們逞口舌之快,或者是存了利用的齷齪心思,但這會兒解釋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們只能祈禱盛繁並沒有對他們產生厭惡的心理纔是。
好在盛繁並不在意,只是擺了擺手,“別管這些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那邊有送來的劇本,你們有空自己挑一挑,挑好了去找衛睿,最近工作室會考慮給你們配貼身助理。”
最近工作室收到的劇本數量又翻了好幾倍,以前露西婭陳圓她們還要惋惜一下,這些好劇本居然就這麼暴殄天物地被盛繁隨手扔在這兒,但隨着數量的不斷增多,連露西婭幾人都漸漸麻木,直接無所謂了。
早在烏從曼江沛兩人第一次來這家工作室的時候,就眼尖地注意到了這堆跟廢品收集站似的劇本堆,擺在最上面的那一本封面上的名字,足以讓這兩人心跳加快,有一種不敢置信的窒息感,可想而知擺在底下的劇本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只是雖然那堆劇本很誘人,這幾天江沛和烏從曼卻一點兒都不敢去碰,生怕盛繁不高興,直到這個時候盛繁給出了許可,他們心頭才涌起了一陣狂喜,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見他們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盛繁笑了笑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考試現在考完了,她今晚就要回酒店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後第二天就會跟着劇院飛赴S市,展開進一步的路演。
之後的一個月,估計她都沒時間待在B市了,盛繁把一些重要的事項記在了紙條上交給了衛睿,盛繁不在B市的這段時間,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代爲打理。
等載着盛繁的班機徐徐緩緩地飛過B市頭上的那片天空後,瘋狂了半個多月的狗仔和媒體們終於消停了些。
人都走了,也不存在什麼蹲不蹲守的問題了,現在該瘋的不再是他們,而是S市的那幫記者了。
在盛繁不斷奔波在各大城市的這段時間,因爲她不再躲避記者們的圍堵,而是大大方方地出現在鏡頭面前,網絡上關於她的消息再一次地豐盈了起來。
盛繁今天穿的什麼衣服,這樣的搭配有什麼時尚元素,盛繁今天梳的什麼髮型,這樣的髮型如何突出了她自身的優點,盛繁今天說了些什麼話,圍繞一些不爲人知的背後的事情,又有些什麼特定的深意,這樣的報道每天都會出現在各大新聞平臺上,各種博文各種推送,最近都是盛繁的名字。
這個女孩靠着自己的能力真正做到了某種意義上的‘屠版’————至少在這段時間內,沒人的熱度能蓋過盛繁去,就連很多圈內一線明星都對此情況選擇了暫避風頭,不在這段時間內和盛繁搶關注度,默默做出了退讓的架勢。
當一個人和你只有毫釐之差時,你會憤怒,嫉妒,不平,但是當一個人和你差距太大,大到你根本不可能超越的程度時,所有的嫉妒,都會變成發自內心的認可和崇拜。
盛繁現在之於娛樂圈,正是這樣的程度。
她用遠低於娛樂圈平均年齡的年紀,在短得驚人的時間裡,做到了所有人拼搏數年都未必能做到的事。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看得明白,這壓根兒就不是後臺或者資源傾斜能夠做到的事了,至少盛繁的實力,他們已經看在了眼裡,並且捫心自問,未必能做到那樣的程度。
這正是盛繁所期望看到的情況,也正是在她心裡,被稱爲‘時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