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衆人都這麼歡悅,皇帝也十分高興,對坐在丞相旁邊的安平郡王道:“聽說鴻北新學了一套槍法,很是高妙,趁着今天人多,有不少行家在座,不如讓鴻北演練一番,讓前輩們給他指點指點吧。”
安平郡王猶豫着:“鴻北剛剛學完,可能還不純熟,在這麼多行家離手面前演練,只怕……”
“怕丟面子嗎?”皇帝笑道:“郡王護子之心朕是明白的,只是且不說他還沒有出手,誰知他的武藝究竟練得如何?縱然演練之後確有失誤,被人指出不是正好加以精進?總是圈在自己家中沾沾自喜,夜郎自大,何時才能成才?”
皇帝一番話說得安平郡王的臉上有點掛不住,這時候,兵部的胡家正將軍接話道:“陛下想要小輩演武助興,這有何難?錦旗不是在這裡?他今年承蒙聖恩得了武狀元,不如就讓他演練一套劍法好了。”
“一人演練無趣,要兩人對練纔好。”皇帝說道:“要不然找個人和錦旗對演一套好了。”他舉目去看,下面密密匝匝坐了很多年輕一輩的俊傑,他猶豫着的時候,安平郡王說道:“胡錦旗是咱們金碧國年輕孩子中學武的翹楚,又是新科武狀元,能和他對練的人世上難覓。不過……”他側目向後看了一眼,“聽說飛雁國的武功另成一脈,頗有新巧之處,不知道胡將軍在戰場之上可有體會?”
胡家正驕傲地說:“我們胡家刀法不知道勝過他們飛雁國多少次了。只可惜現在沒有飛雁國的練家子在這裡,否則……”
“怎麼沒有?”安平郡王說道:“這不是有飛雁國的小王子在嗎?”
皇帝恍然大悟:“是啊!裘千夜,可以讓他與錦旗對舞。”
胡家正卻遲疑了:“裘千夜?他畢竟是飛雁國的皇子,身份不同一般,再加上年紀比錦旗小了五歲,豈不是我們以大欺小?”
“只是演武,點到爲止即可。”皇帝對身邊的太監說道:“去請裘殿下。”
裘千夜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想起之前童濯心對她的提醒,心中豈能不明白這一羣人的意思無非是要折辱飛雁國的面子罷了。
他站起身,走到皇帝面前,躬身一揖,說道:“君有命,當不敢辭。只是千夜武功低微,氣力不濟,知道必定不能掠得胡小將軍半點鋒芒,此戰必敗,實在是怕有辱飛雁皇室的顏面。倘若受傷,更引出無端是非,所以請陛下體恤。”
越晨曦也起身要爲他說情,但卻被丞相一把攔住,對兒子搖搖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退下。
裘千夜爲難地說:“那……可否請胡小將軍手下留情,真的只是點到爲止?”
胡錦旗已經分衆而出,他今年二十歲,剛剛得到武狀元的頭銜,正是英姿勃發的時候,難得的是並不過分張揚,走到裘千夜的對面,胡錦旗小聲說道:“咱們都是被長輩硬拉出來取悅皇帝的,也不需要分出個輸贏,只要打得好看,陛下高興,今日之事就可以混過去了。”
裘千夜看他一眼,此時有太監呈上雙劍,兩人各持一柄,分別抱劍行禮之後,胡錦旗挽了個劍花,率先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