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傑眼見荊琳兒一行人隱身如黑暗之中,心裡很是着急。匆忙中,連城傑向喬巧兒交代了兩句話後,便也迅速隱身進入了黑暗之中。只是在一刻鐘的時間追趕下來,前邊雖有腳步聲和說話聲不斷地傳來,但連城傑卻是無論如何加快腳步卻是趕不上的。
連城傑心下不禁奇怪起來,遂停下了匆忙中追趕的腳步,打量着四周。藉着神劍“天芒神劍”泛着的青光,連城傑瞧得自己置身於一個寬與高均約莫三丈的半圓形隧道之中,無論向前還是向後看不見來路卻也看不清去路,唯獨能瞧着兩側在青光照映下呈玄黑色且溼漉漉的四壁,向前後延伸入漫漫的黑暗之中。
也是在這一刻,全世界彷彿都靜了下來,連城傑只能聽得自己心跳的聲音。在青光微照的長長隧道里,那種死寂當真有一點嚇人。但是,再艱難的情形也是不能阻止連城傑追趕的腳步的,那是多少年的等待啊,怎能因一步之遙或者追之不及而斷送了這等待呢?一念至此,連城傑不禁又加快了腳步,欲向前趕去。
“城傑哥哥。”
卻在這時,連城傑身後的黑暗之中傳來了一個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雖然那聲音因長時間的追趕略有精疲力竭之感,有些斷續,但是聽在他耳裡卻是能立馬就能分辨開來的。那是喬巧兒的聲音。
巧兒怎麼追進來了?
也是在連城傑萬分疑惑不解之時,喬巧兒已然趕至身後不遠處。
“城傑哥哥,你等等我!”
連城傑急忙轉身,藉着輕微的青光,眼見一襲華服的女子由隧道的黑暗中快步趕至面前。許因爲長時間追趕的緣故,她的秀髮微微凌亂在這隧道的輕風裡,嬌好的臉龐上悄悄滑下晶瑩的汗珠,櫻桃小口微張着喘着粗氣,卻很不均勻。
只見,她一跑至連城傑面前,便兩手抓着連城傑的衣袖,彎着纖細的腰身,低着頭大口大口呼吸,像是疲憊極了。
連城傑急忙扶着喬巧兒坐下,可她卻是慢慢拉着連城傑繼續向前走。眼見此情形,連城傑不禁更加疑惑,然正在連城傑心裡疑惑之際,卻聽得喬巧兒斷斷續續地道,“巧兒不能……耽擱了城傑哥哥的事情。走,我們快……追上去吧。”
聽得她如此一說,連城傑的心裡不禁一愣,便站在原地。他靜靜地望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心裡頓時一陣暖意升起。而喬巧兒眼見拉他不動,便轉過身來,雙目迎上時卻見他深邃的眸子裡流露着一絲柔弱,恰似她二哥看向李慧兒的那種,帶着憐惜。
“你不該來此的,巧兒。”
“我只是擔心你。”喬巧兒說着,便偷偷轉過臉去,兩手放開了不願移動半步的連城傑。只見一雙形如柔荑、膚若凝脂的小手,很是自然得隨身垂下;她的頭也慢慢低下,凌亂的髮絲遮去半個美麗如華的臉龐。
我是如此揹負苦難浪跡於世間的男子,如何敢要你與終身託付?若是我與你此間相見,亦如十年之前的光景,那我只是個平凡的男子,你也只是個平凡的女子,那該多好!那時,即便讓我一生爲你畫眉梳妝,也是千般願意,萬般樂意的。
只是,縱然世事變幻,但心中的情意卻像一罈窖酒,越陳越濃。
連城傑望着面前突變嬌羞的美麗女子,看着她那在風中微微零亂的髮絲,一雙手掌忍不住想爲之梳理。這一瞬間的舉動,是一種習慣,像是在小的時候。卻在連城傑的手掌將要觸及她凌空之發時,前方的隧道里,傳來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
那聲音柔弱嫵媚,不是荊琳兒,又是何人?只聽她大聲說道,“前面便是黃泉界了。”
連城傑聽在耳中,心裡卻是萬分激動的。他原以爲,荊琳兒一羣人已然消失於這永安地牢裡;加之喬巧兒的突然趕來,他在片刻便動搖了追趕的念頭。
因爲他打心裡是不願意的,不願意帶喬巧兒去赴險。
荊琳兒聲音的傳來之時,他的心裡卻是振奮之極的,但是此刻他心裡卻是萬分爲難的。
“走吧,巧兒,我們回到地上去。”
話音未落,連城傑卻見喬巧兒已然向前方荊琳兒聲音傳來的黑暗中走去,連城傑眼見狀則大聲說道,“巧兒,我們回地上去。”
不想,喬巧兒一邊走着一邊回過頭來,對連城傑嫣然一笑道,“城傑哥哥你快點啊,要不然又趕不上那些人了。”
連城傑則是快步趕到她身後,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再繼續往前走。未等連城傑說話,已轉過身來的喬巧兒笑着道,“城傑哥哥,巧兒想跟你走這一遭。”
“可是……”
“巧兒已經和城傑哥哥分開了十二年,這一次巧兒不要和城傑哥哥分開了。”
喬巧兒靜靜地凝視着連城傑,眼中滿是情意和欲出的淚水。連城傑沒有再說話,只是微微而笑,然後拉着她的小手,向着黑暗中行進。
那種感覺,彷彿就是小時候,他拉着她的小手去看花開時的感覺。只是,竟然十二年的時光過去了。不過還好,因爲那種感覺,還在。
連城傑和喬巧兒在追趕的過程中,又聽得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而那人,正是林月兒。只聽得林月兒道,“我們先藏身於這黃泉界中,待那終南門人退去再出來爲妙。”
“說的極是。說的極是。”
衆人附和道,然後傳來的是詭異的笑聲,極是得意。
然後,連城傑和喬巧兒卻是再也沒有聽到荊琳兒一羣人任何的說話聲,似乎她們已然躲進了黃泉界之中。而不用多時,連城傑和喬巧兒卻已走出了隧道,來到了一河邊,河水靜謐不動,看不見彼岸和來去盡頭,水中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這種味道瀰漫在空氣裡,飄滿各處,聞之卻是令人作嘔。
喬巧兒出得隧道來,站在河邊的一塊土臺之上,聞之空氣中的味道,不禁嘔吐起來。連城傑急忙走至身邊,很是關切地問道,“巧兒,你沒事吧?”
“城傑哥哥放心,巧兒沒事。”喬巧兒說着便笑了起來,然後又手指前方繼續說道,“那裡有一座橋。”
連城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座石橋橫貫河面,由隧道口前面的土臺盡頭起,延伸向河彼岸,卻在黑暗裡沒了蹤跡。連城傑望着如此詭異森羅的景象良久,然後走到了土臺與河水的邊緣,走到了橋與土臺的相接之處。
喬巧兒緊跟在他身後,在連城傑欲踏腳上橋的時候,制止了他。
“城傑哥哥,你說這裡像不像老人們常說的陰間地府啊?”
連城傑卻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面前凌空凸起的石橋,然後看向橋邊不遠處河畔與土臺交界處的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一看之下心裡卻是一驚。只見石頭上陰刻着三個詭異的大字,雖然字形不像今文,但連城傑卻也是看得明白正是“奈何橋①”三字。
此情景也被喬巧兒看在眼裡,心中頓生疑惑。儘管如此,連城傑卻聽得她很是冷靜地說道。
“既然此石橋名爲‘奈何橋’,那之前的那些妖人爲何把它說成是‘黃泉界’呢?”
“巧兒,那你說這裡真的是,通往陰間地府的‘奈何橋’嗎?”
喬巧兒正在思索之前那幫魔人所說之事,卻突然聽得連城傑如此一問,便不禁笑道,“城傑哥哥,這裡應該是世人按照世間那些傳說而建造的,哪會真是什麼陰間地府啊。”
也在此時,石橋之上的黑暗深處傳來荊琳兒的聲音,“想必終南門人,是料不到我等會藏身於這橋上的吧?”
然後,又是一陣附和的笑聲,在這黑暗之地卻很是詭異。
話音剛落,連城傑心中則是更加歡喜,故而便輕聲對身後的喬巧兒說道,“既然不是陰間地府,那我們便沿橋追趕而去看個究竟吧。”
未等喬巧兒回答,連城傑卻已然腳踏上石橋臺階,走了兩步臺階,很是輕鬆的樣子。喬巧兒也聽見了那黑暗中的言語,欲對連城傑說些什麼;但一轉念見連城傑已然出發,便心中一橫緊緊跟着他踏上了石橋。
但踏上石橋之後,她原本懸着的一顆心則如弦一般繃得更緊了。她原以爲走在此石橋之上會很輕鬆,不想剛走上一階,便覺得腳底的石板很滑,好似石階之上塗抹了一層油脂一般。也在這時,喬巧兒聽得連城傑說道。
“巧兒你小心些,剛纔雖見此橋橋面寬大且有臺階,但是走上來之後才發現此橋以青石爲橋,險窄光滑,且越往前走越感覺不到臺階的存在了。”
連城傑說着,便很自然地向後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並五指張開。
而下一刻,一隻嬌小的玉手伸到了他粗糙寬大的手掌裡,那是喬巧兒形如柔荑、膚若凝脂的右手。然後兩人慢慢向前走着,在這黑暗之中,一步一步雖不是如年般漫長,卻也走得艱難極了。
而這種艱難,於喬巧兒來說,則是愈加鮮明。
但其實無論如何艱難,喬巧兒卻是不懼怕萬分的。
若這真的是那黃泉路,只要與你一起走,也是我一生最美好的記憶。
石橋越走越高,越來越滑,越來越窄,橋上之人望不見來路和去路,亦望不見橋底似雲霧之下河水。
“巧兒,假若此石橋真是‘奈何橋’,那橋下之水爲何名呢?”連城傑一邊拉着喬巧兒向前慢慢走着,一邊微微而笑向喬巧兒問道。
“在傳說中,此河名爲‘忘川河’。據說人死以後要過鬼門關,須經黃泉路去陰間地府,而黃泉路和陰間地府就以這忘川河爲界。忘川河水呈血黃色,其間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忘川河上的奈何橋,取無可奈何之意。”
“那前面橋頭,真的會有孟婆熬湯給我們喝下麼?”
喬巧兒聽他如此一問,心裡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然後,只聽她慢慢說道,“據傳奈何橋頭有孟婆守着,要想過橋須喝下孟婆湯,喝則忘記前世的一切,重入輪迴投胎。如若不願則須跳入這忘川河,忍受千年蛇蟲的煎熬,看自己心愛之人一世世地路過這奈何橋,纔可再入輪迴。”
“她若要我們喝那破湯,我必然拔劍斬殺了她。”連城傑語氣堅定地說道。
話音剛落,喬巧兒便覺得自己的左手被他寬大的手掌攥得更緊了,心裡則是一陣歡喜。而連城傑見她不言語,便繼續道,“其實等一千年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因爲能夠重逢也是一件美滿的事情。”
“但在這千年中,將會不止一次看到自己不願忘卻之人,卻是不能相遇的。漸漸地,在等待着輪迴的時間裡,等待的人也將會忘了自己在等待什麼。”
喬巧兒靜靜地說道,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因爲若此間真是到了陰間地府,碰見了孟婆,她端起了以“遺忘”爲料作的湯,在喝下欲喝下那刻,喬巧兒心裡多少是猶豫的。
因爲她深知,這多年的日日夜夜延綿不絕的念想,獨獨只是爲了面前這一人而已;如若遇見之後便是訣別,多少於心不甘。
我願與你天涯相伴,中土也好海外也好,貧窮也好富貴也好,我有一個永伴於你的夢想,一顆永伴你的心。我願下一刻,我不再是辰胤的公主,你也不再是飽經苦難的遊子,我就是你的巧兒,你就是我的城傑哥哥。
我願與你隱退在朝野,隱退在江湖之外。
不知我不說,你是否能懂我心意?
喬巧兒心緒頗多,故而這“奈何橋”之路的漫長,於她來說只是內心長久的糾結而已。她只一心隨他,與他沿橋慢慢走向黑暗深處。
好在沒有孟婆,也沒有以“遺忘”作料的湯,那些只不過是個假設而已。而那些假設,也許只是對於自己內心的一次考驗,恰巧她卻是能夠得到答案的。這個答案,從她懂事之初始,便是沒有更改過的,而且將來也不會更改。
只是這一假設,心靜如鏡,沉如石,磐如石。
“幸好沒有什麼孟婆。”
突聽連城傑略帶輕鬆的言語傳入耳中,喬巧兒才從內心的糾結中緩過神來,此時兩人已然走下石橋,站在一堆方土之上,方土面積不大就似個小院而已。連城傑慾望明周遭,那神劍“天芒神劍”似知主人心意,便散發着更亮更明的光芒。
在光亮中,只見此處建造結構相當奇異,上寬下窄,面如弓背,背如弓弦平列,除了一條石級小路外,其餘盡是刀山劍樹,十分險峻。
連城傑二人沿着石階向上,直至石階盡頭,是一面石臺。石臺盡頭,與石階相對之處,是一面高高的懸崖山壁,岩石呈黑色,卻色澤溼潤。在懸崖正中,矗立着一塊高六丈、寬五丈的巨石。石上,篆刻着三個大字:“望鄉臺”。
見此情形,連城傑轉過身來,靜靜地看向喬巧兒,眼神中充滿疑惑。而喬巧兒似心有領會,便靜靜說道,“據傳古時名臣包拯初任第一殿閻羅王時,各路鬼魂尚沒有飲孟婆湯,仍對陽間的生活和親人存有眷戀之心,故而常常有鬼魂登上陰間的名山,企圖再回望一下陽間的情景,但卻無法得見。在思親欲見卻不得相見的煎熬中,不少的鬼魂都在深夜暗自啼哭,聲音悲慘,催人淚下。包拯大慈大悲,聽聞此事,便動了惻隱之心,命鬼差建築瞭望鄉臺,並將其遷至天子殿旁邊,允准陰曹亡魂遙望自己生時的家鄉與親人。因此,望鄉臺又稱‘思鄉嶺’。”
“常聽人言道,‘一天不吃人間飯,兩天就過陰陽界,三天到達望鄉臺,望見親人哭哀哀’,難道說的便是此處麼?”連城傑問道。
“正是如此。鬼魂去地府報到前,儘管鬼卒嚴催怒斥,但還是強登望鄉臺,最後遙望家鄉大哭一場,才死心塌地前往陰間地府。”
喬巧兒說着,卻見連城傑似乎不聽她言,而是慢慢地走向寫着“望鄉臺”三個大字的巨石前。喬巧兒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跟在其後,也走向了那巨石。但是連城傑卻在離那巨石還有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看向另外的方向。
喬巧兒沿着他眼神所往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是在巨石左邊約六丈的地方,一顆發着玄黃色的石頭靜然矗立,儘管那玄黃色在青光裡不是很鮮明。
喬巧兒跟着連城傑一起,在一邊觀望一邊走近中,漸漸看清那塊玄黃色的石頭高約三丈,上邊赫然篆刻着三個字:“三生石”。
就在喬巧兒看得那字體愈加分明的時候,突聽得連城傑慢慢說道,“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往相訪,此生雖異性長存。②”
喬巧兒聽得他吟誦前人之詩,而且還是流傳不廣的,便心生疑惑,問道。“此乃唐人袁子乾之詩,不想城傑哥哥你也看過。”
“我這隻粗淺讀懂《四書》《五經》的水平,怎會知道這詩呢?這詩刻在石上的,就在‘三生石’幾個大字旁邊。”
連城傑說着,便拉着喬巧兒走近。喬巧兒也沒有反駁他的言語,亦沒有對他遞過來的手掌有任何反抗或者敵意。她一雙眼睛全盯在那散發着玄黃色的石頭上,只覺越走近那“三生石”玄黃之光則越亮,硬是把連城傑身後之劍首散發的青光也變成了黃色。
然而,直至走至那“三生石”面前,浮現在喬巧兒面前的卻只有那“三生石”三個大字,根本就沒有什麼詩文。喬巧兒方欲詢問連城傑,卻被這“三生石”深深吸引住了目光。呈現於她眼前的,是這樣一番景狀:此石質地柔軟、文理精膩,石中除了那三個大字外,便是一幅幅高山流瀑、古木枯枝、飛禽走獸的交織圖案。圖案清晰逼真,各得其妙,甚有水墨畫的清高淡雅。
突然,喬巧兒只覺這些圖案快速地轉動,轉得人眼昏花。然後,一幅畫面印在了石面之上。
那是一幅似真實般的畫面,只見畫中:大雪皚皚,一身着龍鳳圖案服裝的女子靜然而立,她頭髮蒼白,目光靜靜地望着面前,一無字的石碑默默矗立於風雪之中。
“巧兒,你怎麼了?”
連城傑眼見喬巧兒愣愣地望着石碑上詩文,卻是久久移不開視線,也道不出半句話,心下緊張,不禁問道。不想,喬巧兒竟是不答,而是靜默如石一般望着面前的“三生石”,好似靈魂出了竅一樣,面露懼色。
突然,連城傑站到了她面前,擋在了喬巧兒與“三生石”之間。喬巧兒則猶似夢中驚醒一般,“啊”地尖叫一聲向後退卻兩步,神情緊張,整個人言語無措,“城傑哥哥這是哪裡?巧兒在哪裡?城傑哥哥,城傑哥哥……”
連城傑在她向後退卻的時候,已然拉住了她的雙手,然後向着自己的身體靠近。不想還未等得及連城傑說話,喬巧兒卻是撲在了連城傑的懷裡,只聽她口中輕輕說道,“城傑哥哥……城傑哥哥,巧兒害怕……巧兒不想和城傑哥哥分開。”
連城傑見此狀,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額頭上豆大的汗水滴了下來。但見懷中的女子一臉恐懼,不禁張開雙手將她環抱起來,不再言語半句。
他記得小時候,她每次傷心難過的時候,自己都是這樣安慰她的。因爲巧兒以前說過,她只要這樣靜靜地靠着他便好,不要他有太多言語便可以懂得他的心意。只是不知時隔多年,此舉是否依然管用。
只是,一切時光仿若倒流,回到那年。
註釋:
①奈何橋。唐•張讀《宣室志》第四卷記載:“行十餘里,至一水,廣不數尺,流而西南。觀問習,習曰:‘此俗所謂奈河,其源出地府’。觀即視,其水皆血,而腥穢不可近。”因河上有橋,故名“奈河橋”。橋險窄光滑,有日遊神、夜遊神日夜把守。橋下血河裡蟲蛇滿布,波濤翻滾,腥風撲面。
②語出唐•袁郊《甘澤謠》。《甘澤謠》,漢族傳奇小說集,共一卷。袁郊,字子乾(一作之儀),蔡州朗山(今河南確山北)人。生卒年不詳。唐懿宗鹹通間曾官祠部郎中,又爲虢州刺史。與溫庭筠有交往。宋計有功《唐詩紀事》錄有袁郊的《月》、《霜》、《露》、《雲》詩四首,借自然界的反常現象來表達自己對時政的不滿,發揮詩歌的貶刺功能,與《甘澤謠》的寓意是一致的。袁郊還著有《二儀實錄衣服名義圖》和《服飾變古元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