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香蘭小心翼翼把那張元紅帕放進自己對襟外套的內兜中。便依偎着方寶坐在篝火邊,抱着他的右臂,將頭軟軟的靠在他的右肩,低聲道:“阿寶哥,告訴你一件事。”
方寶道:“是什麼事?”
範香蘭道:“其實自從阿爸去世了,我當上了骷髏軍的司令,心是一直很害怕,很孤獨,好希望身邊有一個男人陪着我,和我說話,幫我出主意,但這個人不是猛子哥,我很早就知道不會是他的,可是他對我那麼好,我也不知該怎麼說,有時候想起都覺得左右爲難,現在他知道了也好。”
方寶想到她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女孩子要獨立承擔起骷髏軍的內外大事,心中一嘆,忍不住側頭在她額頭上一吻道:“阿蘭,你已經有我了,害怕與孤獨都會離開你的。”
這話聽得範香蘭心頭一暖。嫣然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方寶又道:“那我明天走的時候通知一下王猛子,告訴他你已經是我方寶的女人了,真正的女人。”
範香蘭連忙搖頭道:“千萬不要,猛子哥性格剛硬衝動,這事他要是知道了,很有可能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來,而且三師只聽他的,二師的上官師長似乎也以他的馬首是瞻,骷髏軍要重振,還離不開猛子哥,我會慢慢讓他死心的。”
方寶也知道範香蘭還要留在野人山一段時間,的確不能和王猛子弄得太僵,便“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
靜靜的相偎了一陣,方寶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先是在範香蘭的肩頭,然後一路向下,從腋下穿了過去,隔着衣服,已經撫在了範香蘭那柔軟之處。
有時候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剛纔範香蘭將自己脫得渾身不着片縷,一臉的勇敢,可是現在兩人已經融爲一體,她反倒羞澀起來,往方寶的手上一拔道:“討厭。拿開些。”
過去範香蘭說討厭是真討厭,可是現在這句“討厭”傳入方寶的耳中卻讓好生的受用,不過他的臉皮向來是不薄的,也回了一句:“不拿開,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拿開就不拿開。”手上加重了些力道,揉了幾揉。
範香蘭身處高位,在整個緬甸,甚至國際毒道上都有着心狠手辣的名聲,可那是她戴着的面具,在面具的背後,其實和普通的女子並沒有什麼區別,此刻身心統統都交付給這個讓她也說不清但又說不出喜歡的男人,在他的捏揉之下,渾身也酥軟起來,臉頰如霞染雪,在月光與火光的映照之下,好生的嬌豔欲滴,從女孩子變成女人,便是一個女子成熟的開始。
方寶瞧到了她羞澀中的嫵媚,再難控制住了自己,很不瀟灑的將身子一撲。便把範香蘭重新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一張嘴也朝着她的嘴脣湊了上去。
然而,這一次範香蘭卻不讓他這麼容易得逞了,將自己的頭偏着,只留給了方寶一蓬帶着清香的秀髮,方寶左湊右湊都親不到範香蘭的嘴,一時間沒耐性了,雙頭就把她的頭抱住,讓她無法避閃,得意的“嘿嘿”一笑,就要把自己的嘴狠狠壓上去,至少來個十分鐘以上的法式親吻才能夠“懲罰”範香蘭的不合作。
就在此刻,不遠處忽然傳出了大聲的喧譁聲,方寶正在心急火燎,知道有尼達羅等人擋着,也不去管,頭繼續向下伏去,然而範香蘭卻推開了他,做了一個“等等”的手勢,便站起身來,匆匆的整理着衣裳,然後大聲道:“有什麼事?”
隨着她的聲音,大岩石外面就有了迴應,一個男人在喊道:“司令,王師長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請你馬上回指揮部。”
一聽這話,方寶頓時罵了起來,道:“媽的,王猛子也太過分了。一定又派人監視,故意叫你回去的,你是司令還是他是司令,我日他先人闆闆的。”
範香蘭的臉上也有了黯然之色,聽着方寶罵人,卻搖了搖頭道:“阿寶哥,算了,猛子哥我一起長大,平時在歸來城裡,我又和他最好,在他心裡,甚至所有骷髏軍的官兵心裡,我……我遲早會嫁給他的,現在我和你好,他不僅很失望很傷心,也很沒有面子,你就諒解一下吧,你不是常說自己是男人嗎,現在我……我已經把人給你了,你可不能那麼小氣。”
在爭奪範香蘭的戰爭中,方寶無疑是一個勝利者,而且在經歷過剛纔靈與肉的交融之後,他更是遙遙領先。聽着這話,心頭的氣便消了些,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範香蘭對着方寶一笑,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裳,便牽着他的手,順着那塊大岩石離開水潭,只是在行走之際,步履沒有平常輕盈快捷,自然是元紅初破之故。
到了外面,頓時見到尼達羅等人正攔着一羣士兵。而領頭的一個人方寶認得,正是王猛子手下的副官衛德志。
範香蘭並沒有鬆開牽着方寶的手,而是和他並肩走了過去,望着衛德志沉聲道:“王師長有說是什麼重要的事沒有?”
衛德志瞥了與她兩手緊牽的方寶一眼,眼神中掠過一絲憤懣之色,但很快就朝着範香蘭敬了一個軍禮道:“回司令,王師長沒有給我說,只是請你馬上回指揮所。”
範香蘭當然知道這是王猛子找的藉口,但還是點了點頭,側頭對方寶道:“阿寶哥,我先去了,明天早上你離開前我來送你。”
說着這話,她就帶着王萍跟衛德志一行人走了。
方寶初嘗滋味兒,還沒有過癮,就被王猛子派的人破壞了,心頭當然是鬼火綠得亮如白晝,但是,想到範香蘭總算被自己拿下了,還有她對自己溫柔似水,別的人永遠不可能知道的情境,便又高興起來,招呼着尼達羅等人下山,一路上又是吹口哨又是放聲歌唱,而老狼那首“騷歌”更是讓他一遍又一遍的放聲唱着,並且久久地在山間迴盪着。
人是有了,
就是不會生孩子,
因爲世上只有男人,
當時卻沒有女人。
後來男人去砍金竹,
金竹葉子劃破了人的胯子,
於是纔有了女人。
女人去爬竹子,
竹子戳着了胯子,
他們才知道交配。
於是,人知道了男女要結婚,
世上纔有了大人和孩子。
……
回到木屋躺在牀上,自然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方寶滿腦子想的都是在篝火旁,岩石上與範香蘭歡會的情境。想着她如花的容貌,如玉的肌膚,還有在初創之時那緊蹙的柳眉與輕微的哼呤,而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罵起王猛子的祖宗十八代來,否則他和範香蘭估計現在還在山上快樂着。
就在興奮與怨咒之間,天色不覺微明,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孫峰的聲音道:“吳長官,王師長說現在軍務緊急,請你早點兒啓程,尼達羅他們已經集合準備好了。”
範香蘭說過出發前要來送自己,而方寶正在思索該不該給她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和在中國的地址,想不到現在王猛子就叫人催來了,自然是不想讓範香蘭送自己出發,頓時又罵了一句“狗日的”。
他是一個反彈力很強的男人,王猛子越這樣做,他就越不讓他稱心如意,當下從牀上一躍而起,匆匆穿好衣裳,拉開了門,果然見到孫峰與尼達羅等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了,他們都穿着便衣,身上除了挎着衝鋒槍之外,還揹着裝了各種必要物品的行軍包。
除了他手下的這些人之外,還有十來人站着,正是那副官衛德志。
瞧着方寶出來,衛德志第一個走到他的身邊,道:“吳先生,王師長讓你儘快離開,司令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你不要驚動她。”
方寶見到他完全是用命令式的口氣在給自己說話,而且身子還擋在自己往範香蘭的那個方向,火氣就更大了,“日”了一聲,手一伸,就把那衛德志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道:“媽的,告訴你們王師長,老子只聽範司令的,不是他的兵,什麼時候走不由他說了算。”
瞧着衛德志被推倒,跟在他身後的十幾名士兵立刻端槍將方寶圍了起來,而尼達羅見狀,一聲令下,二十二名克倫族戰士則也形成了扇形隊,拿槍對準了這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