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尊者落敗而逃,衆人終於繼續前進,卻是山壁中傳來一陣陣齒輪轉動的聲音,兩道厚重的鐵門落下,將前路和後路盡數封堵。
與此同時,山壁上出現無數空洞,嗖嗖的破風聲中,一道道精鋼箭矢從那些幽深的空洞中激射而出。
“向我靠近!”
獨孤寒峰斷喝一聲,衆人急忙圍攏在他身邊,狂暴的護體罡氣展開,如一層無形的護盾,將衆人護住。
鋒利的箭矢射到衆人身前一尺之處,便即懸停,再也無法寸進!
一息之間,獨孤寒峰的罡氣護罩便被射成了刺蝟,衆人雖然有些害怕,可是見到獨孤寒峰面色如常,倒也放下心來。
空聞大師更是由衷的讚歎道:“獨孤施主好功力啊!”
獨孤寒峰淡笑,而後猛的怒喝一聲,周身罡氣暴動,那無數箭矢便倒飛回去,更多的卻是直接被震斷了,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亂響。
可是那從山壁中射出的箭矢好像雨點一般,不曾停歇,僅僅片刻,獨孤寒峰的罡氣護罩再次變成了刺蝟。
獨孤寒峰微微變了臉色,低聲道:“如此這般下去不是辦法!若一直這般被動防禦,我會被累死!”
木鬆源眉頭微皺,看了一眼落在洞口的玄重峰,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扭頭看着空聞大師,笑道:“大師!可否護我去拿回玄重峰!我有一策,可破這箭陣!”
“木郎!你要做什麼!不要出去啊!太危險了!”
水兒擔心的緊緊抓着他的手,不願他去冒險。
空聞大師淡笑道:“可以,老衲的流雲鐵袖雖不如獨孤施主的護身罡氣厲害!可要護住少俠一人,卻是不難!”
木鬆源咧嘴一笑,扭頭看着義父獨孤寒峰,笑道:“義父,讓我出去吧!”
獨孤寒峰聞言沉默着,看了一眼那從山壁上射出的無盡箭矢,眉頭微蹙,良久才低聲道:“容爲父準備一下!!”
片刻後,他斷喝一聲,周身罡氣再次暴動,將那懸停在周身的箭矢盡數震斷,併爲木鬆源打開了一條出路。
“走!!”
空聞大師低吼,身形暴起,那一襲紅色的袈裟在強橫內力的灌注下,猶如一面堅實的盾牌,護着他自己和木鬆源,向着落在洞口的玄重峰衝去。
一把抓住連在玄重峰上的精鐵鏈,木鬆源回頭衝施展流雲鐵袖護住自己的空聞大師笑道:“大師!有勞了!您先在此堅持片刻!小可這便去破了那箭陣!”
說着話,拖着玄重峰便衝了出去,一掌拍飛迎面激射而來的羽箭,玄重峰掄動起來,狠狠砸在了山壁上,轟然聲中,那處洞壁射出的箭雨驟然一停。
“奏效了!!”
木鬆源見狀喜上眉梢,繞着山洞疾走,不斷出掌,打飛射向自己的羽箭,玄重峰更是不斷的砸在山壁上,轟隆聲響中,一道道裂縫在山壁上蔓延開來。
伴隨着木鬆源的攻擊,山壁中射出的箭矢逐漸稀少起來,最終停了下來。
眼見箭雨停了,木鬆源咧嘴一笑,臉上的紫龍紋隨着他的呼吸,逐漸消散,一股極度虛弱的感覺襲來,木鬆源不由的雙腿有些發軟,倚着山壁呼呼直喘粗氣。
獨孤寒峰周身的護體罡氣剛剛歸於平靜,水兒和連翹便快步奔向木鬆源,水兒一把扶住木鬆源搖搖晃晃的身體,急道:“木郎!你沒事吧!”說着話,便解下水囊,送到他嘴邊,喂他喝水,又仔細替他擦掉嘴角的水漬。
連翹也是急忙拿出益氣補血的丹藥和蜂蜜鹿茸片,喂他吃下,又爲他把脈,直到發現他虛弱的脈搏恢復正常後,方纔鬆了一口氣,看着木鬆源那張蒼白的面孔,擔心道:“木公子,你重傷未愈,短短兩日間卻是連續三次動用血歸術,連翹求你,七日之內一定不要再動用血歸術了,否則會造成無法治癒的內傷啊!”
木鬆源苦笑道:“沒辦法啊!方纔那般情況!我若不出手,大家都得死在這裡,死我一個,總比大家一起死好吧!”
連翹微微嘆息,而後堅定的說道:“公子,無論如何,連翹都不會再讓你使用血歸術了!”
說着話,她又再度從隨身的小藥箱裡摸出一粒丹藥,遞給木鬆源,道:“公子,請服下這枚丹藥!”
木鬆源蹙眉看着連翹,片刻後伸手接過滾圓的藥丸吞了下去,而後笑道:“這又是什麼丹藥啊?”
連翹看了一眼水兒,抿嘴笑道:“雖與公子相處時日尚淺,但連翹很瞭解公子的脾性,若是後面再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公子還會動用血歸術,所以,連翹剛剛給公子服用的是鎮氣丸,七天之內,公子會內力全失,七天之後,內力會自行恢復!”
“什麼!!”
木鬆源聞言一驚,詫異的看着連翹,他沒想到連翹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阻止自己使用血歸術,一時間心中是又氣又笑,急忙抓着連翹的肩膀,急急道:“連翹姑娘!你快給我解藥吧!若是後面再遇到方纔那般的箭陣,沒有我的血歸術!那我們豈不是要全死在這裡!”
豈料,連翹還未答話,水兒便笑道:“連翹妹妹!不可以給他解藥!”
連翹掩嘴輕笑,看着一臉焦急的木鬆源,笑着搖頭道:“公子,鎮氣丸沒有解藥,只能等它自行失效!而且,連翹以爲,這裡這麼多高手,未必缺了公子的血歸術就無法破陣了!所以公子還是休息一下吧!”
水兒也是笑着附和道:“是啊!木郎,連翹妹妹說的沒錯,你就暫時休息一下吧!”
“你們……唉!!”
木鬆源看着笑眯眯的二人,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無奈的接受了自己暫時變成了廢人的事實。
三人正說話間,獨孤寒峰卻是帶着衆人走了過來,好笑的看着垂頭喪氣的木鬆源,道:“行了,你就聽你小媳婦的吧!暫且歇着吧!!適才爲父也是一時着急,忘了你大師兄還在,否則,這破陣之事如何輪得到你來做!”
“是,義父!”
木鬆源苦笑着應了一聲,而後看向脫不花,拱手道:“大師兄!那玄重峰此間也只有你我二人可以使用,義父和空聞大師雖內力深厚,勉強可以揮動玄重峰,卻無法持久使用!若再陷入方纔那等情況,就全靠大師兄你了!”
說着話,他躬身鄭重行禮,“拜託了大師兄了!”
“小師弟放心!若令尊就在此間!師兄縱是拼卻這條性命不要,也定要救出他老人家!”
脫不花連忙上前伸手扶住木鬆源,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其放心,而後走到一邊,伸手抓住精鐵鏈,口中低喝一聲,奮力一拽,玄重峰便離地而起,轟然落在他背上。
沉重的玄重峰剛剛落在脫不花背上,便聽他悶哼一聲,雙腿猛的一彎,而後緩緩抻直,回頭看了一眼木鬆源,笑道:“師弟,這玄重峰果然夠分量!愚兄力氣雖不及你,但使用玄重峰,卻也是可以的!”
“哈哈!好!那我們就走吧!今日,咱們師徒父子,一舉蕩平這狗屁千機門!!”
獨孤寒峰哈哈大笑,手中蟠龍劍青色光華暴漲,狠狠斬向堵住前路的鐵門,錚然聲中,鐵門轟然破碎。
門後,無數暗器穿過煙塵,激射而來,獨孤寒峰暴喝一聲,鬚髮皆張,周身罡氣暴動,那激射而來的暗器盡數倒飛而回,霎那間,煙塵中傳來數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