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二老衝出大廳,木鬆源等人連忙跟了出去,生怕倆人打起來,畢竟二老都上了歲數,即便身具無上神功,可是歲月不饒人,萬一失手傷着任何一個,都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不過獨孤寒峰與空聞大師並未打起來,只是各自掌控着一枚炎月金輪,演練着炎月舞中記載的武技。
月影一片片浮現,每一枚都仿若一輪真正的明月,讓天空中的彎月也爲之失色,彷彿只是這萬千月影中的一枚。
獨孤寒峰與空聞大師各自操控一枚炎月金輪在院中推演炎月舞,層層月影伴隨着勁氣涌現,院中的花草樹木可遭了罪,綠葉花朵被鋒銳的勁氣斬落,地面上亦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彷彿利劍斬出一般。
“義父和空聞大師的內力果然雄渾!單靠異種內力馭使炎月金輪竟然能堅持這麼久!”
木鬆源驚歎不已,要知道當日在老君山他可是用了全部五枚炎月金輪才能達到萬千月影的效果,而且施展之下所能造成的攻擊威力也根本無法和空聞大師和義父獨孤寒峰單使一枚炎月金輪的恐怖威力相比較。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的內力薄弱,根本不能和義父或者空聞大師相比。
正當他沉思間,院中那萬千月影驟然消散,縱橫激射的勁氣亦隨之消失,獨孤寒峰長身而立在院中,一輪猶如明鏡一般的月影自他身後緩緩升起。
空聞大師亦如此,寶相**,腦後一輪圓月高懸,金色光華流轉,猶如神佛下凡。
“這纔是真正的幻舞雙月!”
木鬆源驚歎道,衆人面露愕然,他們雖未看過炎月舞秘笈,可是如今看到獨孤寒峰與空聞大師施展出來,不由的驚訝起來,這門武學確實高深,方纔那月影萬千伴隨着萬千勁氣利刃,尋常高手,若是陷進去,怕是頃刻之間便會被勁氣利刃絞殺而死。
頭頂的明月緩緩消散,獨孤寒峰把玩着手中的炎月金輪,得意的看向空聞大師,道:“老空聞,現在你覺得誰對誰錯!”
空聞大師散去明月,手託炎月金輪,笑道:“獨孤施主不愧是武林一代宗師,竟一眼便看出這炎月舞精妙之所在!貧僧認輸了!”
“哈哈!!”
獨孤寒峰得意的一笑,扭頭看向水兒,道:“這門武功你可要好好練習,炎月舞的內功心法雖然比不上我的潮生訣精妙,卻也是一門奇功,修至化境,可延長壽命,屆時你和源兒便可坐看兒孫滿堂,靜享四世同堂天倫之樂!!”
水兒聽他說兒孫滿堂,不由的羞臊起來,粉臉緋紅,輕聲道:“義父放心,水兒一定勤加練習。”
衆人見她說話時神態嬌憨,似喜還羞,一個個都哈哈大笑起來。
…………………
次日清晨,木鬆源剛剛起牀,水兒便來找他了,開門一看,卻是見她穿着一身素色短衫,看上去十分的幹練,一頭青絲用髮帶束在腦後,腰間扎着一根紫色的腰帶,更顯得纖腰盈盈一握。
木鬆源上下打量着她,有些疑惑,“你這是….”
水兒抿嘴笑道:“昨夜不是與木郎說好的嗎?怎麼的睡了一覺便記不得了?”
聞言,木鬆源瞬間明白了過來,當下便即點頭道:“哦,你是要練炎月舞啊!哈哈,沒想到你竟這般上心!”
水兒笑笑,並不答話,牽住木鬆源的手,便往後花園走去。
二人一路說笑,來到後花園的荷塘邊,前幾日的殘荷已經被花匠挖走了,池中重新移栽了一些荷花。
水兒四下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便即微羞道:“木郎,就在這裡吧!”
“好!”
木鬆源笑着點頭,水兒裝模做樣的拱手,笑着說道:“昨夜我翻看了炎月舞,那些動作我已基本記下,現在練來給木郎你看看,若是有錯的地方,還請木郎不吝賜教!”
見她臉上笑嘻嘻的,動作卻是做到十足,木鬆源不由的笑了起來,點頭道:“好罷,你先練來看看。”
水兒應聲點了點頭,向前跨出一步來到空地中央,便即開始演練炎月舞,動作一絲不苟,雖然緩慢,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標準,幾乎和秘笈上畫的沒有區別。
木鬆源仔細的看着,不由的嘴角微掀,笑道:“老實說,昨夜在房中練了多久?”
水兒聞言停了下來,面色微紅,羞澀道:“木郎真聰明,竟然猜到昨夜我在房中練過!”
木鬆源笑笑,說道:“義父以前和我說過,習武講求循序漸進,世間沒有捷徑可走,亦沒有什麼一蹴而就的神話,所以你不必太着急,炎月舞可以慢慢練,時間久了自然就精熟了!”
“恩!”
水兒笑着點頭,而後在木鬆源的指點下繼續練習炎月舞。
寒漪隱在一簇花叢後遠遠的看着二人,眉宇間有一抹哀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一次看到木鬆源與水兒在一起,心中總是生疼。
………………
一晃數日過去,住在鎮南王府,木鬆源的生活十分平靜,每日早起與水兒一同習武,有獨孤寒峰和空聞大師兩位武林名宿在,水兒的炎月舞進步神速,已然能夠操控一枚炎月金輪,雖然內力跟不上,炎月金輪打出去收不回來,但卻已然能跟木鬆源拆招。
只是他們悠閒快樂,木長風眉宇間的憂愁卻是日漸加重,他思念亡妻,想要回到家鄉。
這一日,脫不花與木鬆源出外狩獵,打着幾隻肥美的山雞和野兔,吩咐廚下煮了,衆人在後花園中圍坐一桌,對月飲酒閒聊。
木長風卻是食不甘味,對着滿桌的菜餚無動於衷,良久,方纔低聲說道:“花兒,我們來這裡已半月有餘,是時候該回去了!”
“這…”
脫不花聞言一愣,皺眉看着木長風,注意到他眉宇間的一絲哀傷,心中瞬間明瞭,略微沉思後說道:“伯父既然在此地待的不快樂,那便回去吧,待小侄安排一番,再送你們走!”
“好!有勞花兒了!”
木長風淡笑着,長舒了一口氣。
獨孤寒峰和其他人倒是無所謂,他們遊歷天下,在哪都可以,只是說到周琪兒,木鬆源不知道該如何安排她,原本當初答應琪兒的父親自己會將她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讓她平平安安的長大,可是自從遇見彩蝶郡主後,兩個小丫頭整天膩在一塊,形影不離,感情十分的好,如今要是按照原來的安排,他就必須要帶周琪兒走,可是彩蝶郡主與周琪兒這般要好,倒是讓他不忍分離她們。
脫不花知曉木鬆源爲難什麼,當下說道:“就讓琪兒留在我這吧!我收她爲義女,號安平郡主,師弟儘可放心,她在愚兄這不會受任何委屈!”
木鬆源聞言沉吟片刻,而後拱手笑道:“多謝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