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猴子已經被捉弄過一次,便知這回也許是那柳昌那故計重演,要是自己再被嚇癱了,估計從此也就擡不起頭來。想到這裡那山猴子便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在他經過那牌坊時,見在那牌坊下坐着一女子,她倦着身子,將整張臉都埋在了膝蓋下,那哭聲一陣一陣,泣個不停。
那山猴子心裡也是有點虛,所以沒有去理會,便自顧自的向前走着。但那哭泣聲卻一直在腦後繚繞着,揮之不去。他行了一小段路,發現前方又是一塊牌坊,這塊牌坊的樣式與自己身後的那塊一模一樣。山猴子也明明記得回府衙的路上是沒有任何的牌坊的。
山猴子心想難道是自己剛纔被嚇糊塗了,走了半天,還沒有走過那塊牌坊。那山猴子大着膽子將臉轉了回去,他想去看看身後是不是還有一塊牌坊。但他一扭頭,便發現那哭泣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微低着頭,向他招着手。
那一陣陣的哭泣聲,像**藥一般,引山猴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那女子每招一下手,他便向前移一步。在即將到那女子的跟前時,山猴子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把。霎間他看到了那女子憎惡的面容。山猴子被這一嚇,便立即暈厥了過去,那手上的酒罈子再一次的摔落在了地上。
那女子正要靠近山猴子時,絕命已揮刀砍向了那女子。
那女子霎間化成了一股青煙消失在了絕命的眼前。
血姬和那暹羅貓也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暹羅貓迫不及待的對着絕命說道:";我看見它躲進了那牌坊之內!";
絕命走進那牌坊,看了許久,也未看出什麼名堂,便問道:";你們確定那鬼怪躲進了這牌坊裡?";
血姬和暹羅貓一同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但未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絕命說道。
這時暹羅貓上前道:";不如用你的妖刀,毀了那牌坊看那女鬼出不出來。";
這時血姬說道:";貓兒,莫亂出主意!那牌坊本是爲人而立,宣與他人,作爲瞻首,作其表,立其心。不能隨意毀之!";
那暹羅貓看了看那牌坊道:";小姐,那本是一座無字牌坊,未刻嘉德懿行;,怎說它定是爲人而立,讓我上了那牌坊,澆它個醍醐灌頂。";說着那暹羅貓便躍上了那牌坊的頂部,化作貓形。還未等血姬阻止,它便開始尿了起來。
這時一個黑衣人閃現在空中,手持一丈八蛇矛槍,直挑向那暹羅貓。
暹羅貓見有人刺了過來,便從那牌坊之上一躍而下。
那黑衣人持矛立於牌坊頂部,看上去有八尺之高。
";好大的膽子,小小妖孽敢在這牌坊之上放肆!";那黑衣人向着那暹羅貓訓道。
絕命將刀,扛在自己的肩上,看着那個黑衣人說道:";那牌坊中躲着女妖,它害了人的性命,我今天必定要將其捉出來!";
那黑衣人從那牌坊上一躍而下,用槍指着那牌坊邊上的石柱說道:";你說的是她?";說着便用槍一劃,將那女鬼從那石柱之中挑了出來。
那山猴子聽到了吵鬧中,驚醒了過來,但一看到那女鬼正飄在空中,一口氣還沒有接上,便又暈厥了過去。
絕命看了那女鬼後,問道:";你爲什麼要害人!";
那女鬼哭泣道:";我未曾害人,我只是向路人哭訴着自心的苦怨!";
";但是你剛纔讓那人致了幻!";絕命說道。
";那也不是我所想的,我的哭聲是會讓人致幻,但那些人看到我的臉後,便會從那幻境處清醒過來!";
";然後,你在他們驚魂未定之時,吸食了他們的三魂七魄?";血姬說道。
那女鬼立即否認道:";我沒有吸他們的三魂七魄,我見他們暈倒了,我便回去了,我的靈魂附在那石牌之中,行不了遠路,就連出來的時間也是有限的!";那女鬼聲音剛落,便被那石牌坊給吸收了進去。
絕命上前還要追問,卻被那黑衣人攔了下來道:";她被困於那牌坊之中,你便不用再追問了,我相信她不會做那傷天害理的事情!";
絕命用刀挑開那丈八蛇矛道:";你少來礙事,我都還沒有問清楚呢!";
那黑衣人見那絕命如些不講理,便退去那黑色外衣,露出一身閃亮的甲衣,只見一少年黑臉、環眼,看上去顯的有些爆燥。那人將矛尖對準絕命,怒道:";離門守將楊延嗣,在此!";
那血姬一聽是那人是楊延嗣,便恭敬起來道:";原來是修羅市離門守將楊七郎,小女子血姬在此有禮了。";
絕命從小也聽過那楊家忠烈的故事,更敬重那楊家所有將領,他一聽是楊家的人,便也收起了刀,雙手抱拳,恭敬地行禮道:";在下絕命!";
那楊七郎見彼此氣份有所和解,便也搖身一變,化成了那家餐點館子的老闆。
絕命與血姬和兩眼相望,他們雖知那楊七郎的易容術了得,卻不想還能隨意換化其他人的模樣。只嘆人在面前,卻不相識。
楊七郎推開店門,請絕命等人坐下,問道:";要不要給你們再來一份上次食過的點心。";
那暹羅貓似乎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只是百無聊賴地玩起了自己的尾巴。
那血姬嘗過那七郎的手藝,見其好意,便點頭同意。
絕命倒是顯的有了幾份拘束,靦腆的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
七郎在廚房竈上搗鼓了一陣,那誘人香味霎間便溢滿了整個屋子。
沒過多久,七郎便將那燒好的菜端上。
絕命看着那楊七郎,便問道:";楊將軍是那離門守將,卻爲何化成此等模樣,守在此處?";
楊七郎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八字鬍,說道:";這話要是說來便長了!";
血姬咬了一口酥脆的煎包,說道:";洗耳恭聽。";
";事情一切起源那牌坊中的齊兒,她本是這個縣裡的一個孤兒,父母死的早,爲了迫於生計,在她十歲那外便被她的舅舅賣到這姓楊家裡做了童養媳,這楊姓的店主有一獨子,他妻子在那孩子出生後不久便離逝了,店主本想待自己兒子長大後,便可以取妻生子,子承父業,讓自己安渡晚年。送到楊老兒的齊兒便跟他在身邊做點雜活,帶帶小相公,順便打個下手。那楊老兒見齊兒聰慧,便也開始慢慢的放了手,那楊老兒本想待兒子長大後,齊兒便可以幫着自己兒子打理着這家店。可誰知天不由人,他兒子在五歲的時候,患上了肺癆,久醫不治,沒過多久便走了。整個店裡就只剩了齊兒和那楊老兒,隨着齊兒一天天的長大,也顯現了那段年紀上的動人之處。卻不想被城中的富貴子弟看上,一次藉機騷擾齊兒,被那楊老兒打走。那富貴子弟咽因不下這口氣,一日藉以配送酒菜爲名,將齊兒引出,在半路堵劫,並玷污了她。齊兒因害怕未與楊老講,可誰知那齊兒的肚子起了反映,在那楊老的再三逼問下,那齊兒道出了事情的源尾。那楊老去找那富貴子弟家理論,卻不想被打了出來,回到家後,那楊老便一病不起,沒過幾天便一命嗚呼了,那齊兒守着店,外人看着她的肚子,滿大街便風言風語起來,有人說是那齊兒肚子裡的孩子是那楊老流和她苟且所得,再加上那官宦子弟在背後推波助瀾,讓那齊兒也是百口難辯,結果齊兒以不守本份之罪,被流掉了孩子,進了豬籠,沉了河底。齊兒在沉下去之時,她的頭正好撞在了一塊斷石之上,她的一身怨念便寄在了那石頭裡。當時我身爲離門守將實在看不下去,便提矛殺了那富貴子弟,卻不想壞了那修羅市的規矩,從此便進了不那離門,我也只能化身爲楊老者的堂弟,接了這個館子。";
這時絕命打斷道:";那修羅市有什麼規矩,連殺壞人也算是破壞規矩?";
楊七郎嘆着氣說道:";修羅市裡有八條街,每條街都有一個守門將而這些門有些是慘死的魂守着,爲了維護兩地間的秩序,街道的守門人都不得出去鬧事,若有違返者,便被踢出門外,不得進入!";
";那你不就變成孤魂野鬼了?";暹羅貓嘲笑着。
楊七郎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在那令牌之上刻着一個離字,他看了許久,方纔默默說道:";現在的我只是進不去,只要那令牌在我手上一天,我便還是離門的守將。但那修羅市八年甄選一回門將,八年開一次門,到今年已有八年了,在甄選的那一天,令牌就會消失,那時的我就是一個真正的孤魂野鬼,只有我進去,將自己令牌爭取了回來才行!";
";但那齊兒怎麼會附在那牌坊裡呢?";血姬問道。
";沒有守將的門是脆弱的,戰爭讓那牌坊垮了下來!戰爭過後,我便從其他地方找來石頭,將那其破損處補上!";
";那萬一牌坊倒下去了,有什麼後果?";絕命問道。
楊七郎一笑道:";有守將的問題不大,那條街會隨應着守將開啓或關閉,落那一塊地沒了守將,那條街便有了隨意性,這樣人就會進入修羅市,有可能被市裡的惡鬼所吞噬。";
";所以你一定要看好這扇門。";七郎點了點頭。
";那齊兒便隨着你的那次修補,而附在了那牌坊裡!";血姬說道。 шωш▲тт kan▲¢○
楊七郎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下河掏石頭的時候,看到了齊兒的屍骨和附在石頭上的魂魄,我便將她帶了回來,附在那牌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