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教堂,以前絕命的母親以前經常帶着他們兄弟倆去教堂。
那裡有彩色的玻璃映透着各種色彩的光,加上那粉刷雪白的牆壁,讓絕命感到那裡就是天堂。當然那個天堂只不過跟那陰暗灰色的家裡要好的多。
而母親對十字架的信仰來自於一個男人,絕命相信,母親是因爲那個男人而生下了哥哥或是自己。他常常看到母親坐在椅子上默默祈禱着,跟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樣,是那麼的專注。可母親後來將她手上的那條十字項鍊給了哥哥,這也讓絕命暗地裡傷心了許久。
";有人嗎?";絕命喊道。
空空的教堂裡沒有人迴應。絕命將昏迷不醒的母親放在教堂裡那長長的木椅之上。
這時那條白色的粗尾怪正趴在十字的後面,它在絕命放下母親之時,它慢慢地探出腦袋看着絕命他們。
絕命自然也查覺到了那個粗尾怪正注視着自己,便開口說道:";爲何鬼鬼祟祟地躺在後面!";
那個白色的怪物利索地爬了出來,它整體看上去像一條扁平的蛙蛙魚,全身披着白色的鱗片。它從十字架的頂端順着十字中間的那一豎爬了下來,它那白色剛好被十字架的紅色所包圍着,遠遠看上去像是紅色十字架裡嵌了一個白色的倒十字架。它擡頭看着絕命問道:";基督已經來到,他用自己的血,進入聖所,那一次的進入將成爲永遠贖罪的事。";
";你是信徒!";絕命問道。
";我可不是彼得,我也沒有趴在倒十字架上。";說着那個白色的怪物開始將身體纏在了架身上,慢慢的向上攀去。
";你是誰?";絕命覺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便將母親又重新背了起來想走。
";我是這裡的王。我爲此而生,也爲此來到世間,凡屬真理的人,就該聽我的話。";那個白色的怪物開始慢慢地退去了那白色的表皮,呈現出黑色的鱗片,它的四肢也隨之退化回去。
絕命記得那段話,那段話來自約翰福音十八章卅七節,絕命知道那不是原話,但是絕命清楚它在宣言着自己的地盤。
這時一條巨大的黑色巨蛇,纏在了十字架上。
";十字架代表着死亡,它是死刑的刑具!你說是吧!可憐的人!";巨蛇吐着黑煙說着。
外面的烏雲遮蔽了陽光,讓整個教堂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只有周邊依舊亮着的蠟燭,維持着大堂內一絲微弱的光明。
";不,十字架它傳導的是愛,它是一種救贖。架子上附有了耶穌的精神,耶穌因爲十字架而獲勝:勝過死亡,勝過罪惡,勝過魔鬼,勝過黑暗!";
";哈哈!我樂意用所謂的理所當然的愚拙的道理,來拯救那些相信的人;這是我的智慧了。";巨蛇大笑道。
絕命也笑道:";不,你不是上帝!你不可能主宰一切!";
";笑話,你在我這兒,我就是王,我就是上帝。我就有能力來主宰着這裡的一切!包括你們的命運!";
";命運不會被主宰,命運在自己手中!";
";你不信,那就讓我毀滅這一切,到時候你就相信了。";巨蛇吐着信子說道。
絕命說着便調頭向着教堂的大門走去。但原來的大門已經變成了一面鏡子,絕命通過鏡子看到自己身後的教堂已不復存在,周邊屍橫遍野。那十字架也已經倒了過來,那條巨大的黑蛇已慢慢地盤上了架頂,接着展開了一對巨大的翅膀,它化成了一條黑龍,主宰着烈獄的黑龍。它仰天長嘯,那叫聲更像是一種挑釁。那巨龍背後的火光隨着它的一聲長嘯而將天空映的通紅。
絕命沒有去理會這些,他將背上的母親向上推了推。
";她已經死了!我說過人是脆弱的!他會無法逃脫命運的束縛!只有我可以給他們希望!你臣服於我,做我的忠實的信徒,我可以救回你的母親!";那巨龍吐着火焰說道。
絕命依舊沒有去理睬,繼續向着鏡子向前走去。絕命已經感受到了母親那冰冷的屍體,不再有暖人的體溫。但他不想把母親留在這烈獄之中,他要把母親帶出去。
";兒呀,救救我!";
絕命聽到了母親的聲音,他止住了腳步。在鏡子裡,絕命看到在自己的身後站着一個女人,那正是自己的母親。她正吃力的攀爬在地上,而在她的身後有無數隻手從地下冒了出來,抓住她的腿,將她拖入地下那黑色的土地。
";你帶走了你母親的肉身,但他的靈魂卻留在烈獄之中,她將受着烈獄的煎熬。你這愚蠢的人!";巨龍在絕命身後嘲笑着。
絕命猶豫了起來,他想轉身去救回自己的受苦受難的母親。
此時,巨龍怒視着絕命,說道:";怎麼樣,做我忠實的信徒吧!這樣你就可以一直陪在你母親的身邊!";
絕命久久沒有吭聲,他想救母親,但他也知道自己一回頭可能自己都會永遠的困在這裡,他猶豫了起來。
巨龍見絕命不響,便怒火沖天,它深吸了一口氣,頓時一股烈焰噴向了絕命。
待絕命反映過來時,烈焰已經燒到了背後,他拼命的邁開步子向着鏡子衝去,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火焰已吞沒了他和母親的冰冷的遺體。
絕命感到整個人都在燃燒,承受着痛苦的焦烤,自己的靈魂正在被烈火蒸發待盡。
這時絕命感到身後有一雙手猛地推了自己一把。絕命一下子被推了出來,又回到了原先的那個屋子,依舊圍着七面簾子,七扇門,桌子上依舊點着那根蠟燭,只不過這次桌邊坐着一個老婦人,臉色蒼白,眼睛直鉤鉤的盯着閃爍着的燭光發着呆。
絕命忍着身上被火焰燒過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內心已經疲憊不堪,他沒有能力挽回已經逝去的東西。
此時,那老婦人似乎注意到了絕命,便用那陰冷的腔調說道:";坐...";並指了指自己對面空着的座位。
絕命支着身體在老婦人的對面坐下,看着對面的婦人。絕命發現那婦人的眼睛裡反着白色的青光,那青光讓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他便將目光從她的眼睛上移開。
";我有那麼恐怖嗎?";那老婦人問道。
";沒,只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絕命說道。
";那就是內心恐懼的一種延伸,有了恐懼,人就會選擇了逃避。";那老婦人冷冷地說道。
絕命又把目光移回到了老婦人的臉上說道:";我...";
還未等絕命開口,那老婦人好像已經知道絕命想問的話似的,說道:";我是被困在這裡的靈魂,你明明看見我了,但又沒有發現我,那是因爲你的內心所至。只有在你內心極最無助的時候,我纔會顯現在你的面前。";
";您被困在這裡有多久了?";絕命問道。
";不知道,似乎七魂陣布好的那一天,我便存在了,我就是寄生在陣裡面的一個靈魂!";那老婆婆說道。
";那你一定知道怎麼才能離開這個陣!";此時絕命似乎找到了一絲希望,但還未把希望的零星之火燃起,那個婦人便開始像波浪鼓一般搖起了頭。絕命的將那份微弱的希望瞬間被澆滅了。他接着問道:";那從來沒有人能從這個陣法中逃出去嗎?";
那老婦人陰冷的一笑,指着絕命身後的那扇門。
絕命回頭看去,只見那扇門已微微敞開着。
";去吧,試着去尋找你迴歸的路!";那老婦人說道。
絕命像着了魔一般,默默的起了身,向着那道敞開着的大門走去。當他第一腳跳落下去,發現那隻腳一下子陷了下去,一股赤熱的迎風撲來。
腳下是一片黃沙,絕命微微的擡起了頭,一輪烈日高掛於空中,刺眼的陽光讓絕命睜不開眼,他手搭起涼棚,眺望遠方,前方是無盡的沙漠,風沙過後,露出了埋在沙中的白骨。
當絕命轉身想回去時,另外的一隻腳也隨時落在了沙土之上,自己的身後也成了一片**的沙漠。
風夾帶着沙粒,呼呼地吹着,它從遠處帶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那是駝鈴的聲音,絕命朝着遠方望去,發現在不遠處出現了一排黑點,正朝着自己行了過來。
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那些駱駝直線排列,在第二隻駱駝身上坐着一個人,全身包裹非常的嚴實,也許是爲了防止風沙,那個人的眼睛也用一塊白色的布遮着。
駱駝隊伍緩緩的從絕命的身邊行過,絕命發現每隻駝背上都扛着兩個大木箱子。
絕命也不知道往哪裡走,便跑上去問道:";你去哪?能帶上我嗎?";
但那個人依舊隨着駝隊的鈴聲搖擺着向前走着。
駝隊行過之處,帶起一片細細的沙塵,隨着鈴聲飄向無盡的遠方。
絕命太疲憊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呆在這裡將永遠都別想出去了。他急忙跑上前去,拉住那個人的腳。
那個人低頭看了一下絕命,接着他發出一陣怪異的響聲,整支駝隊像聽到指令一般全都停了下來。
";能帶上我嗎?";絕命嚥了一口口水,潤了一下乾燥的嗓子問道。
那個擺了下頭,指了一下身後的駱駝,示意絕命可以坐在後面的那隻駱駝上。
因爲駱駝上還掛着箱了,爲了防止弄壞別人的箱子,所以絕命很吃力的爬了上去。
帶頭的那隻駱駝抖了抖脖子,引起脖子上的鈴聲一陣亂響。它似乎在示意:後面的駱駝要注意了。接着帶頭的駱駝邁開了它那細長的腿向前行去。
絕命也像前面的那個人一樣,坐在駱駝上搖晃着身子,不過他看上去更像一根彎曲的漁杆,頭幾乎隨時都會靠到了駱駝的脖頸上。
**辣的太陽曬着他已擡不起頭來,他想開口向前面的那個人要水喝,但他嗓子像被廢棄已久的水管,只發出嗚嗚的響聲。最後那響聲也被一陣陣的熱浪蒸發待盡。他的意識也隨之慢慢地消散着。
最後絕命趴倒在了駝背上。他感覺周圍似乎起風了,赤熱的細沙粒竄過絕命垂下來的指縫,他感到有人正輕輕的將自己的手交叉起來,那手是那麼的細膩,那感覺像是蘇墨的小手正輕輕地握住自己的大手,呼喚着自己起牀。
當絕命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周圍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剛纔的燥熱已退去。
在絕命的前面已經點起了一堆篝火。
外面呼呼的風聲,風聲穿過黑夜,撩動着篝火中燃着的火焰。
在絕命的對面坐着那個包裹嚴實的人,那幾匹駱駝在那個人的身後休息,而那些箱子已經卸了下來放在了一邊。
此時的絕命感覺頭痛欲裂,他想開口說話,但嘴脣像要裂開一般疼痛,嗓子裡似乎被裝滿了沙粒,沉重的帶不起一絲聲音,但出於禮貌,絕命依舊努力地起了身,向着那個人道了聲謝。但那聲音就像抖落的沙粒一般又粗又輕,連絕命自己都不確定那個人是否聽到。
但事實是那個人沒有任何的聲響,只是自顧自的繼續向篝火裡添加着乾柴。
絕命見那人沒有迴應,便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另一方,發現在那個人的左側,那裡是無盡的黑暗,黑暗的深處藏着神秘而又恐怖的東西。
頭痛讓絕命感到整地方開始在旋轉,他一下子倒在了滿是沙子的斜坡上。
那個人用紗布後面那雙悠藍色的眼睛看了絕命一眼,又將目光移到了噼啪作響的篝火裡。
絕命躺在地上,喘着粗氣,靜靜的看着上方。在篝火的照映下,上方隱約可以看到一些雕刻,更像似某種圖騰或者是記載着的事情。絕命在上方看到了死亡:七個像神又像鬼的怪物正撕裂着、吞食着沉浸於恐慌中的人。衆人沉倫在痛苦之中,那是地獄。
這時從另一邊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腳步聲。
絕命側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另一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石柱,橫排有七根,那七根爲首的後面也依次排列深不見底的石柱,那些看不到的石柱被吞沒在黑暗之中。
";是誰!";那個包裹嚴實的人終於發出了他那尖銳聲音,那聲音就像一種撕裂,讓人聽了不是很舒服。
一個披着斗篷的人從黑暗中隱現出來,那個人身材高大魁梧,身上穿着一身緊身的皮衣皮褲,腳上穿着一雙棕色的皮靴,可能穿的時間長了,靴子的前端已經破了皮,露出了裡面粗糙的質地。
";外面起了大風,我過路借個火。";他說着脫下身上的斗篷,滿臉的大鬍子要算是那唯一的標記了。大鬍子抖去斗篷上的細沙,將它掛在手腕上,走到篝火前,看了看虛弱的絕命,又轉頭看了看那個包裹嚴實的人及以他後面的木箱,用着東北腔調說道:";長脖?";
絕命一聽,便知道那個人是一個土匪,他講的長脖指的是商販。一陣風吹過,帶起的一陣涼意,讓絕命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將自己的身子向篝火靠了點過去。
那個包裹嚴實的人沒有吭聲。
正當大鬍子轉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正準備開口時,又從後面出現兩個人,他們倆人穿的像個牛仔,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個人腰上彆着刀,又矮又瘦的繫着條鞭。他們繞過包裹嚴實的人,坐在了大鬍子的對面。他們兩人靠近篝火,將手伸到火的上方取着暖,但臉上的雙眼卻死死的盯着正前方的大鬍子。
大鬍子很不自然的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這時大鬍子一起身,那兩個牛仔立即將手按到了腰間的武器上了。
大鬍子看了後,向着他們鄙視性的一笑,便轉身走向附近的一根石柱。那兩個人也慢慢地起了身。這時只聽到水落在沙土裡面的聲音。
";你們倆還真有毅力!追俺追到這個破寺裡!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那個大鬍子,抖了抖身子,拉上拉鍊,便轉過身,對着倆人說道:";俺至於你們那麼拼命嗎?";
";我們只是要討個賞錢!";那倆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大鬍子立馬從背後抽出一隻短槍指着那倆人道:";俺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傢伙快還是俺的飛子快!";
此時絕命虛弱的已經不再想動彈了,他縮成一團,半合着眼睛,聽着他們說話。在這裡大鬍子所說飛子便是子彈。但此時,絕命也聽到了一陣有力的敲擊聲,那聲音每一下都非常的有力,那聲音來自於放在地上的箱子。
那個包裹實的人像丟了魂似的跑向那個箱了,一下子把它按住,並對着那個箱子竊竊私語着。但這依舊擋不住裡面的錘擊聲。而這聲音把大鬍子和高胖、矮瘦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過了一會,那有節奏的錘擊聲慢慢緩和下來,直至停歇。
那包裹嚴實的人,見平息了,便拖着那垂到地上的衣布,坐到了自己原來的坐位上。
大鬍子鄙視的看着那個包裹嚴實的人,譏笑道:";原來是個吃長路的!";
絕命知道原來箱子裡面裝的是人,此時自己的想法和大鬍子一樣,坐在對面那個包裹嚴實的人八成是一個人販子。
";彼此!彼此!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人販子用那尖銳的聲音,不屑一顧的反駁道。可當他話音剛落,那箱子又";咚咚";發出了錘擊的聲音。
人販子轉身連滾帶爬地向着箱子那裡跑去,卻被大鬍子一把抓住甩到了一邊。大鬍子大步向着箱子走去,他剛走到箱子邊,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正準備砸鎖。
人販子一把抱住大鬍子的腿哀求道:";求你,千萬別打開那隻箱了,那是禍害。";
但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大鬍子手中的石頭已經重重地落了下去,鎖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他一腳踢開人販子,打開箱子,發現裡面裝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絲不掛地被捆在裡面,嘴巴還被塞着一塊白布。
大鬍子去掉塞着嘴巴的白布,解開捆着手腳的繩子,將自己的鬥蓬披在了她的身上,並一把將她從箱子裡抱了出來,走向了篝火。而人販子卻撲在地上,錘地痛哭了起來,嘴裡不停的念着:";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大鬍子將那女人放到了篝火前,火光照明瞭她的容貌,那消瘦的容貌說不上是傾國傾城,但在那楚楚可憐的姿態下,也能讓稱霸一方的梟雄爲之動容。
";鬥花子那麼漂亮,作俺平頭子,咋樣!";大鬍子對那個女人說道。
那女人嬌羞的低着頭,用估計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細聲說道:";大爺救了小女子,你說怎樣就怎樣!";
大鬍子一把將那女人摟進自己懷裡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般能聽懂匪話的女人,通常也非良家出身。
這時,人販子開始慌張地將箱子開始往駱駝上搬,每搬一箱,他都顯的十分的吃力。
但事情似乎總是這樣,越是手忙腳亂的時候,反而越會出岔子。
人販子剛將一個箱子掛在駱駝身上,可不知是何原因,那個箱子一下子從駝背上脫落下來,那箱角剛好撞到了一塊石頭上,箱體立即變了形,箱子立即裂開了一個口子。裡面的珠寶從子裡一下子吐了出來,散落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了那散落在地上的珠寶上。人販子迅速的撲了上去,正拼命的收起掉落了珠寶。
高胖、矮瘦看見後也站了起來,上前一把抓起人販子後頸,揪去他那遮風擋砂的面紗,去掉他包着頭的面巾,露出臉上那一塊塊紅色的皮肉。只見他臉上的神精和皮肉交織在了一起,紅色的佔了多數,那是肉。他那頭頂上幾縷棕色的長髮無力的垂落到額頭前。
高胖、矮瘦看到人販那張臉,不由的笑出了聲來,並不斷的嘲諷着他。
人販子依舊自欺的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不想讓任何人所看到。
矮瘦子用人販遮臉的面巾將他的手反綁了起來,高胖子用那綁過女人的繩子捆住了他的腳,並將他丟到了石柱邊上。接着他們眉開眼笑的跑向了那些珠寶。高胖子捧起珠寶放在嘴上親了又親,嘴上還不停的念着:";哈哈!這次發財了!";
接着他們又打開了其他的幾個箱子。
絕命在朦朧中聽到了他們的歡悅的尖叫聲。
此時的高胖、矮瘦已顧不上大鬍子,因爲那些珠寶比一個大鬍子的賞錢更吸引人。
而坐在一邊的大鬍子雖然沒有用眼睛去多看,但是他的耳朵卻一直洞查着一切,那金塊之間細微的碰撞聲也逃不出他的耳朵。
絕命環視着周圍,無意中他看到駱駝腳下正躺着一樣東西,絕命確定那是自己想要的東西——水。他瘋狂的爬了上去,卻取那袋水。
但誰知,矮瘦子發現絕命衝着自己的方向爬來,以爲要對自己不利,便利索的抽出鞭子,對着絕命的肩背上便是一鞭。
絕命的肩背上的衣服破了一個口子,鮮血從被打破的皮肉中流淌出來,浸溼了衣服破口的邊緣。
";水...";絕命依舊慢慢地爬向那個水袋。但他看到一個光着腳的人已迅速地上前撿起了那個水袋。絕命看着自己需要的東西被人拿走,緊張的向一衝,結果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等他再次清醒過來時,他感到一股甘甜的清流淌進自己的嘴裡。他微微睜開眼睛,發現那個女人正看着自己。她見絕命醒了,便拿起那個水袋繼續往絕命的嘴裡灌了點水。
";謝謝!";絕命嚥下一口水後說道。
那個女人只是微微一笑,便再往絕命嘴裡灌了幾口水。
這時一隻巨大的手一把抓過女人手中的水袋,將她推到一邊大罵道:";老子救了你,你卻救這廢物!";說着大鬍子踏住絕命的胸口,舉起水袋,仰起臉,張開嘴,將水灌進了嘴裡。直到最後一滴水滴落在了大鬍子的鬍鬚上。
此時,高胖矮瘦已經將珠寶箱子又重新放到了地上,他們已經從人販子騎過的駱駝身上又搜出了一個裝滿水的水袋,分別喝了幾口,擰上塞子,背在自己的肩上。
大鬍子似乎對剛纔的那點水還不夠滿足,他跑到人販子的駱駝邊上,蒐羅了半天,一無所得。他一氣之下,掏出槍,正準備對準高胖矮瘦兩人時,只聽到";啪";的一聲,矮瘦子抽出一鞭將大鬍子的槍打落在地,接着又是鞭,將掉落在地上的槍抽到了篝火邊。高胖子也一步向前把刀架在了大鬍子的脖子上,利索的拿出一副鐵銬,將大鬍子的手反鎖了起來。
矮瘦子收起鞭子,笑着說道:";我們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了!";他們見大大鬍子掙扎起來,便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落下了一拳。
大鬍子慢慢地轉過頭,用舌頭舔了舔嘴角流着血的傷口,依舊笑着說道:";你們不是求財嘛,這些財寶我不和你們爭!放了我!";
高胖子搖了搖頭。
大鬍子急忙補充着:";那女人也給你們!";
高胖矮瘦同時將頭轉向那個女人,笑着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都要,包括你!";
";你們帶上我是個累贅,還不如放了我,我跟那些珠寶比起來,跟本就不值幾個錢!";大鬍子想盡量讓他們放了自己,但他說的話似乎跟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高胖矮瘦將大鬍子撩在了一邊後,便又重新回到了篝火邊,而他們的雙目卻一直盯着那個女人。而現在的絕命在他們的眼睛似乎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危害性的病秧子,直接可以忽略不計。
絕命看着他們兩人竊竊私語着,而矮瘦子的臉上顯露出一副不悅的神情。接着高胖子,起了身,走到那個女人前,將那驚恐中的女人一下子扛了起來。
那個女人嘶叫着,掙扎着被高胖子帶進了黑暗之中,還有那腰間的水。
絕命見狀立即起身想去阻止高胖子的行爲,卻受到了矮瘦子的狠狠一鞭。絕命一下子被抽的撲倒在了地上。矮胖子一躍跳到絕命的胸前,他把內心的不悅用拳頭髮泄在了絕命的身上。絕命想反抗,但以現在的體力絕命沒挨幾下,便再一次的失去了知覺。
當絕命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直挺挺地站着,手上拿着高胖的刀,刀上還淌着血。
矮瘦子正痛苦的倒在地上,身上的血依舊不斷地流淌着,直至他慢慢地吐出了最後的一口氣。
大鬍子手持着槍撲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也不動。
被捆在柱子上的人販子也慘死在了柱子邊上。
絕命鬆下了手中的刀,刀一下子插入了被血染紅的黃沙地裡。他感到心跳依舊,身體雖然有點疲軟,但感覺似乎比剛纔要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