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蛇魁花姬

絕命扶着顧芳婷,跟隨着蟒蛇穿過一片櫻花林,那朵朵盛開着的櫻花渲染着整個夜空,當絕命和顧芳婷從櫻花樹下路過時,那櫻花花瓣便隨風飄落,如精靈般玩皮的跳落在他們的頭上,肩上。

顧芳婷見此美景甚是心喜,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些卷畫之中,還有着如此世外桃園之地。她那顆久違的少女之心在那片片櫻花的崔動下怦然心動起來。

那不再被束縛着的雙腳,走起路來還是有些不便。那顧芳婷便緊緊地依偎在絕命的身邊,雙手輕輕地落在絕命的手上,這時的她感覺自己正走在那婚禮的以殿堂之上,下有土地公婆,上有天神明爲證,她發現自己將來願意嫁給這個不顧自己性命來保護自己的男子。

對顧芳婷來說這是一場花嫁,她的心早已徹徹底底的嫁給了絕命,那周圍的櫻花樹如仙童般將最美好的祝福撒向自己。但絕命對周圍的一切卻無動於衷,美麗的花嫁讓他想起了過往。那片片的花瓣如刀割般拍打在他的臉上,那花香如毒藥般慢慢地煎熬着自己的身心,他看着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卻因爲媒妁之言嫁給了自己的哥哥,他無法想象自己一心想娶的女人,最後卻成大哥的九姨太,成了自己的嫂子。這對絕命來講是一件多麼荒誕而又可笑的事情。

一片櫻花悄悄地停留在了絕命的衣袖之上,絕命見後只是將其輕輕吹去。

花影在月光下舞動着,它們在風的帶動下,向着同一個方向飄去,慢慢地匯聚成一個人形。

只見那人將水袖高高的舉起,它一個側仰,一個轉身,將水袖旋轉着拋向空中,帶起一片粉色的櫻花。她搖曳着婀娜身姿,在櫻花的簇擁下,漸漸顯露出了真身。

只見那人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雙膝微微跪地,用那白色的水袖將臉半遮了起來,但又好奇的偷偷打量着絕命。

";花姬,今天有貴客到來,還不趕快速速迎接。";蟒蛇說道。

只見花姬,放下長袖,俯身而拜。

";貴客遠臨,恕小女子冒昧。";只聞那花姬聲細如泉,極爲悅耳動聽,就連顧芳婷聽後也倍感心醉。她從來也沒有聽過如此美妙的聲音,透過它的聲音顧芳婷浮想着花姬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花姬慢慢地支起身子,擡起了頭,那容貌徹底讓顧芳婷迷醉在了其中,沉魚落雁閉月又羞花之詞都無法修飾她的動人之處。顧芳婷作爲一個女人,她從來也沒有看到過如此讓自己心怡的美貌。

";我們前來大擾,請您不要見意。";絕命似乎顯的格外的淡定,對於那花姬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並有禮的向那花姬微微鞠了個躬。

蟒蛇繼續向前走着,花姬見蟒蛇經過後也便起了身,默默地跟了上去。

只見那花姬,行一步似楊柳風前擺,甚是好看。

穿過櫻花林,只見不遠的坡上有一棟莊園。那莊園依山而建,繞泉而落,雖說不是氣派非繁,卻有一副人間仙境之氣。

通向那莊園的石階是由不規則的山石鋪成,那石階順着那山路蜿蜒而上。

絕命和顧芳婷踩着石階向上走着。那石階因長年未有人踏足,那石頭上長滿了綠悠悠的苔蘚,那顧芳婷一不留神便差點失了足,幸得絕命一把扶住才免於摔傷。

他們行至莊園前,只見門兩邊的木樁上刻着詩句,左刻:枝橫碧玉天然瘦;右刻:戀破黃金分外香。在木樁的上方架着一塊牌子,在牌子上寫着:玉泉山莊。

花姬將絕命和顧芳婷引進了園內,只見在園中栽着一株臘梅,那紅色的梅花見有人進門便綻放開來,頓時讓整個園內充滿着濃而清的香味。顧芳婷看在眼睛,驚訝在心裡。

蟒蛇將絕命他們引進了屋。只見屋內的榻上放着一張小茶桌,蟒蛇在桌邊席地而坐,將它那蛇尾慢慢的盤了起來。

花姬則從外邊打了一壺水來,置於一個小碳爐上,慢慢地燒了起來。

蟒蛇示意絕命坐下,絕命不好意思地將滿是污穢的雙膝跪坐了上去,因爲顧芳婷出於尋那蛇的害怕,便靠坐在絕命的身邊。

";等喝過茶之後你們可以在我這浸浴片刻,那泉水對你的傷有好處。";蟒蛇對着絕命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這麼髒,怕會弄髒了你的泉水。";絕命不好意思的拒絕道。

";來者便是客,你就不要再推脫了,待會我會叫花姬給你準備一套合身的新衣。";

這時花姬遞三個杯子,她先往絕命的杯子裡盛上水。

絕命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感覺此水甘甜,香純,接着絕命又品了一口道:";這是何處之水,如此的甘甜香純?";

花姬笑道:";這水是取自喜馬拉雅山脈的融化下來的雪水,加上當地首開的櫻花,便可泡製而成。";

";喝完茶,請兩位賓客沐浴更衣。";蟒蛇像位老者似的對花姬吩咐着。

花姬點頭後便退了下去。

";你怎麼會在這副畫裡?";絕命開口問道。

";爲了一段情!";蟒蛇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許仙?";絕命對於人與蛇之間的愛情,許仙似乎就成了唯一的一個代名詞。

蟒蛇搖着頭笑道:";不是,我可不是白蛇娘娘。她的傳說沒有人可以複製。";

";不知可否一說,你的那段往事?";此時的絕命已是洗耳恭聽。

蟒蛇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本是青丘竹林間的一條小紅蛇,常年與衆狐仙爲伴,聽得許多人間的愛恨情仇的故事。誰知青丘內訌,白狐一族潰敗,我隨殘存的狐仙撤離,誰知在途中被白狐們遺落在喜馬拉雅山脈的櫻花林中。至此之後,我便長住於喜馬拉雅山脈之下,行與櫻花叢林之中。卻不想一日在林中游玩之時,見一人昏倒在櫻花樹之下,我便將其救起。我見其外貌清秀,讓我想起了在青丘之時聽過的那些故事裡的書生。我化人形伴其左右。後我見那人舉指文雅,心理甚是喜歡。但問及他爲何會暈厥在此,他卻不再吱聲,在他的心裡好像藏着許多不被人所知的事。我本想他會在康復之後,自行離開。卻不想他在我這裡一呆,便是三年之久,在那三年裡,也是我最高興快樂的日子。他教我畫畫、學字、寫詩。三年之年,當我覺的他不會離開的時候,他卻在那櫻花開的最盛之年離我而去。我記得那天,從外面闖進來了衆多兵馬,我看着被衆人見他都紛紛下跪,而他則在衆人的摻扶下上了馬車。在離開之前他向我保證,他一定會回來接我。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之後我便一直在那個地方等他回來,一等便是十幾載春秋。直至有一日,我遇上一位白眉老道,他見我人身蛇尾便將我捉了起來,並封印於此畫之中,之後老道將畫贈於當時的東漢安帝,當安帝打開畫時,我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他的舉指依舊是那麼的熟悉。可是那時他已妻妾成羣,他怎麼可能還會記得那個卑微的我呢!當時我感覺心如刀攪,便甩袖而去,久居於此處。看着衆帝王的千秋霸業朝起夕落,也早已習慣了人事冷暖。而我則靜靜地安居於此,別人進不來,我也出不去。";

";那花姬呢,她是怎麼進來的!";絕命問道。

";說來也是巧,在我被封進去的時候,一片櫻花瓣正好落在我的身上,花姬便隨我來到了這裡。

";那鬼王是怎麼進來了?";絕命接着問道。

";最近在那畫中有了那座廟,我就發現有東西常進出此地,";蟒蛇說道:";我知道那個廟叫剎,是出自於白眉道從之手。";接着蟒蛇指着絕命背上的刀說道:";你背上的刀也是。";

";什麼?";絕命吃驚的問道:";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蟒蛇點了點頭道:";那個白眉道人捉妖本事甚是了得,他把我封起來後,就被東漢皇帝招去專心研製你背上的那把刀,後聽說那白眉道人覺的此刀煞氣過重,擔心沒有什麼東西能制止住它,他便以惡制惡創出了剎,用剎來制刀。可後來白眉死了,剎也不知去向。";

一壺茶飲畢,花姬便走了過來,跪在蟒蛇後面說道:";可以請兩位貴客沐浴更衣了。";

蟒蛇依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點了點頭,對着絕命說道:";讓花姬帶着你們去吧!";說完她便又將杯中剩餘的茶水飲盡。

花姬帶着絕命和顧芳婷來到一個泉坑中,泉上泛起着輕煙,細看在泉坑中有泉涌不斷從地上冒出來,。

";你們兩人的衣物已準備好了,請兩位慢用。";花姬說道。

";我和他一個池子?";顧芳婷害羞的說道。

花姬這時看出了顧芳婷的羞澀,道:";恕小的失禮,隔壁還有一個湯浴,小女子立即帶你過去。";

從泉裡冒上來的氣水將顧芳婷的臉薰地通紅,她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花姬也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

絕命趕緊脫下自己的衣服,用泉中的湯水洗淨了自己滿是血跡和淤泥後便跳下了溫泉。此時的絕命正靜靜的享受着這一刻,他感到在溫泉的浸泡下,身上的每一根筋骨都得以伸展,他感到自己困極了,乏極了,那眼睛也開始打起了架來,在那輕煙繚繞的湯泉之中,絕命慢慢地睡了過去。

進入夢境的絕命感覺自己行走到一條泥濘地小路上,前面每個人都穿着軍裝,揹着槍正在向前趕着路。遠處的隊伍如一條長蛇般蜿蜒向前着,前面不斷地傳來指揮官的催促聲,絕命擡頭看到那低壓壓的雲層盤在山頂,細細粒粒地雨滴飄落下來,早已浸溼了他的衣襟,絕命看到在不遠處的路邊,行走着一個揹着竹籮的小姑娘,她光着腳走在路的邊緣,那條又粗又黑的辮子被細密的水珠所佔據着,前面的戰士一個接着一個從她的身邊踱過。絕命正慢慢地向他走近。絕命看到了她穿着那套破舊苗族服裝。絕命從她身邊經過後,又回頭看了那個小姑娘一眼,只見她用那傷心而又焦急的眼睛也正看着絕命。突然前方發出了雜亂的聲音,絕命聽到有人在喊:";有埋伏!";頓時槍聲四起,爆炸聲充滿了整個耳朵,天上的飛機不知何時呼嘯而至,子彈嗖嗖地從絕命的周邊飛過,無數戰士霎間應聲倒地,整條山路變成了屠宰場,炮彈時不時的落在戰士們的身邊,稀稀落落慘叫聲混雜着火藥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讓人喘不過氣來。絕命看到了那個小姑娘已被嚇的跪坐在了地上,哭着,喊着,她害怕極了,絕命叫她快過來,但是她似乎什麼都聽不見,不間斷的爆炸聲,早已蓋過了絕命的喊聲。絕命上前想去抱走她,只聞一聲轟響,一顆炸彈已在他們間炸開,絕命的耳朵嗡嗡作響,他的眼睛迷濛了起來,周圍霧濛濛地一片。

絕命的心劇烈地跳動着,好像要從心口蹦了出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洗去了臉上的汗水。絕命又做了這樣的夢了,你這樣的夢境總是反反覆覆地出現在他的夢中,所以他有時候害怕睡覺,以往的記憶總是揮之不去,讓自己無法自拔。

池中慢慢地漂過來一瓣櫻花,接着又是一片。絕命將其中一片撈起放於岸邊。這時從迷濛的池水中又漂出現來許多片櫻花花瓣。

絕命向着那櫻花瓣遊淌了過去,他淌過那水平浮起的白色的霧氣,發現一枝巨大的櫻花枝已悄然的從外面**而過,感受着那溫泉的暖意。那花瓣在不經意間凋落下來,有些落在那岩石之上,有些落入水中。

只見花姬正光着腳丫坐枝頭,伸手接過那凋落下來的櫻花花瓣,垂淚而泣着。

絕命見到便問道:";不知花姬姑娘爲何而傷感!";

花姬見絕命問道,忙拭去臉上的淚水,道:";不知公子醒來,小女子卻在此暗自神傷,真是失禮了!";

絕命將身子靠到了岩石邊上,從水中又撈上來一片櫻花花瓣道:";萬物皆是如此,有逝必有生,就是因爲其短霎,那便更會顯現出它美麗的所在。";

";不,我們必竟是畫境之物,在畫裡,櫻花常開。我記得當年在那凋謝的那一刻,我是多麼的絕望,我那時感嘆時光的短暫,生命的無奈,但當我與蟒蛇一起被封在這裡的時候,起初我是興奮的,我發現我不再受那凋謝之苦,而且我發現我成了一個個體,在這裡,我可以像那櫻花樹上的櫻花那般,常年展現着它的美麗。但在你進來的那一刻,那櫻花便開始凋零。是你打破了那畫中不滅的結界!";那花姬的眼神中一下子充滿了對絕命的怨念。

絕命起身道:";那我離開便是!";說着便往泉岸邊淌去。

花姬從那樹枝之上,飛落下來,落在了泉岸邊說道:";只要公子能留下,在一日之內,不再回到那畫外,那結界便自動會癒合!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絕命欲要上岸,花姬急忙給絕命遞送上了衣服,將又膝跪在地上,並將頭垂下,準備爲上岸的絕命更衣。

";你這是幹什麼?";絕命看到後說道。

";給公子更衣!";

絕命將剛探出水面的身子又潛了回去,道:";衣服我自己會穿,是走是留,我自已會定!";

但花姬卻一直未起。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離開這池子了?";絕命怒道。

花姬立即退縮道:";小女子不敢!小女子只想讓公子留在這裡!不僅爲了我自己,還爲了蟒蛇!";

";容我想一想。";絕命此時只能用緩兵之計,先讓自己上岸,他對着花姬繼續說道:";你把衣服放着就出去吧!";

花姬見那絕命似乎動了怒,便不再說什麼,放下衣服便退了出去。

絕命剛出來不久,見那顧芳婷也從那泉池間裡走了出來,那臉紅撲撲的。

絕命見她依舊穿着那套嫁衣便問:";怎麼又穿回了那套嫁衣!";

顧芳婷看了看後,說道:";我怕穿着這畫裡的衣服,萬一出去沒了,那就不太好了!還是穿着進來的衣服比較方便!";

絕命只是笑着一下,也沒有說什麼。

這時蟒蛇拖着長尾,從屋裡行了出來,看到絕命和顧芳婷,便說道:";我給二位備了點櫻花酒,待品過酒之後,我便送你們出去。";

絕命拒絕道:";不了,我們差不多也該趕路了,外面還有人在等我們呢。";

";放心,再說只飲一杯酒而已。";蟒蛇指着那株梅說道:";那梅花花開爲一日,花落爲一日,我會在花落之時將你們送出去的。而且現在那花開正盛,你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絕命回想剛纔血姬的話,其實他也想聽聽蟒蛇的反映。

蟒蛇給他們兩人各準備了一個竹杯,只見蟒蛇緩緩的從另一個竹筒中倒出了帶着花香的酒水來。

";此爲櫻花釀,請兩位品一下。";

絕命舉起竹杯,將其靠近鼻子聞了一下,感覺香氣怡人。聞了那櫻花釀香氣,人已入醉三分。絕命拿起杯子又品了一口,酒入口中如輕絲滑過,待酒入喉中,那股從酒中散發出來的芳香悠悠地從鼻喉中溢了開去。酒過肺腑之處,如一股清流尚過,讓人倍感清爽。待酒入肚,絕命已有了五分醉意。

";此酒如何?";蟒蛇問道。

絕命堅起拇指讚道:";真是不錯!好酒。";

此時在一邊的顧芳婷見絕命品過後那入味的梯狀子,也舉起杯了,聞了那醒人的香味,便一口入喉,待她入下杯時,已飲去了一半。

只見顧芳婷臉色已微微泛起紅暈。

這時蟒蛇慢慢起了身道:";我去準備一下,便送你們出去。";說着便行了出去。

絕命見蟒蛇有意送自己和顧芳婷出去,那顆本懸着的心,便放了下來,對於那酒喝的也是寬心了。

絕命見顧芳婷那醉迷的眼神,便奪去其手中的酒杯道:";不要喝了,你都喝醉了。待會我們還要行一段路呢!";

顧芳婷將身子慢慢撲倒在絕命的懷裡道:";放心,這點酒是醉不倒我的。";接着她摟住絕命的脖子笑着說道:";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抱過我的男人。";她說完將絕命摟的更緊。她摟着絕命感到很安心,很舒服。

此時絕命的心如揣着一隻小鹿,在裡面亂碰亂撞,他的臉也漸漸紅了起來道:";我...";

絕命剛要開口,顧芳婷便用指尖輕輕地按絕命的雙脣說道:";不要說話,你知道嗎?許多人都討好我,追求我,我統統接受,因爲我只想彌補我生活中的空缺,但是你是例外,你的冷漠讓我感到好奇,讓我感覺無法靠近,我總感覺你在有意的逃避着我!你說,我是不是很讓你感到討厭。";

";沒有,我對你的冷漠只是我內心的膽怯,我害怕我的人生如花開花落般反覆着,我怕我身邊的人會離我而去,我怕我的存在會傷害到你!";

絕命的出生的那年,出伏比往年要晚一些,那一年死了許多的人,因爲那一年是一個朝代更替的年代,從絕命記事起,他便不斷在地經歷家人的逝去,兄弟的殘殺,戰友的離別,他只能看着自已身邊的人一個個從他生命中離去,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留給自己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孤獨。

顧芳婷將身子向絕命依偎過去,她將通紅的臉靜靜的靠在了絕命的肩上,道:";胡說,明明你把我從魔掌之中救出來,怎麼會傷害到我呢,你是我的守護者,我想要你守護着我一輩子!";

";爲什麼只是一輩子而不是千年!";絕命問道。

";千年太長,我願只爭朝夕,一輩子足矣!";

這句話絕命以前也聽過,蔡敏君以前也講過,而這次顧芳婷也是一字不差的說出來,這讓絕命一下子鎮住了。過往不堪回首,但有時卻讓絕命不得不去面對。

絕命有時候想那蔡敏君對自己說這句話時,那是如此的堅定,但造化弄人,她也不曾想到她自己會嫁給絕命的哥哥,那些話則成了浮雲,隨風消散了。

這時顧芳婷一把將絕命抱住,擡頭看着絕命道:";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絕命對顧芳婷的主動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絕命想到了酒能壯膽,便又喝了一口杯中的櫻花釀,那醉意又深了幾分。

顧芳婷見絕命不說話,便說道:";如果我有法力,我便想鑽進你的心,好讓我看看你心裡到底藏着些什麼,爲什麼我靠近不了你的心,我想問問你的心,你到底愛不愛我?";

絕命知道顧芳婷說了胡話,意識到若真醉了,萬一出不去,那便麻煩了。

";我們要走了,看來此地不宜久留";說着絕命抱起顧芳婷便獨立離開了房間。

絕命衝出莊園未見那蟒蛇的身影,莊園之中的那株梅花依舊。絕命衝出莊園,邁入櫻花之地,他憑着剛纔進來時的記憶,尋覓了許多,卻找不到一條走出那櫻花林的出口。

正當絕命在櫻花林間徘徊之時,只見前方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那櫻花樹下翩翩起舞,那柔美的身姿如影如花。

";公子爲何要執意離開,只要你不離開,這裡的櫻花四季常開。那櫻花爲你所開,那櫻花釀爲你而醉。";花姬的聲音在櫻林中迴盪。

";我不是畫中魂,更不會去做畫中人,我寧願作回一凡人,受那輪迴之難,也不願做那孤獨的靈魂!";

";你不想,但是我想,我只是一朵不起眼的櫻花,他人只會看我綻放時的美麗,卻不問凋零時的悲苦。只有我一直綻放着美麗,纔會引來衆人的瞻顧!";

絕命知道時間有限,便怒道:";你若不放行,我便要硬闖了!";說着絕命便抽出了那背上的刀。

花姬看絕命抽出刀,並未顯露驚恐之色,反而笑了起來,隨着那笑聲,櫻花如雲霧般遍佈在空中,如雲層那般緩緩地壓落了下來。

";你若真的闖得出去,你也不會依舊呆在這裡了!";

絕命的周圍瞬間充滿了櫻花花瓣,它們像精靈一般,開始在他身邊滑過着,正當絕命給妖刀染上血後,那些櫻花便立即退去,但此時絕命發現在懷中的顧芳婷不見了,花姬從絕命的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抓走了顧芳婷。

絕命奔跑着要林間呼喊着顧芳婷的名字,尋着她的身影,但在這個櫻花盛開之地,除了回聲依舊是那緩緩落地的櫻花花瓣。

";放心吧,她沒事的!";蟒蛇從一棵櫻花樹下慢慢地行向着絕命。

此時的絕命像一頭髮瘋的野獸,他猛地衝向蟒蛇,抓住它的衣襟,將刀架在它的長脛之上道:";我勸你讓花姬放了顧芳婷,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那你又何必執着要離開呢?只要你原留下,花姬自然便會放了她。";蟒蛇講道。

";我要把顧芳婷安全的送出去,她的肉身等不了那麼長時間。";絕命說道。

蟒蛇慢慢拔開絕命那隻持刀的手,說道:";這只不過是你的拖詞而已,我真是弄不懂,難道花姬的美麗不讓你動容嗎?難道花姬的溫柔攀不過你那身邊的女孩嗎?";

";花姬的美貌的確讓人爲之動容,它的溫柔的確能爭服所有男人的心。但是我的心裡卻充滿着苦澀和無盡的牽掛,現在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無法駐進我的心裡,而那些苦澀和牽掛卻像根系般牢牢地扎進了我的心裡,揮之不去。";

蟒蛇開始慢慢擺着尾巴向着莊園行去:";你倒底是去是留,不如飲完你那杯櫻花釀,也許那時你我都會有了定論。";

絕命收起刀跟着蟒蛇又回到了莊園的屋裡,那杯只品了一口的櫻花釀依舊在杯中散發着陣陣香氣。

絕命盤腿而坐,蟒蛇也將身子盤了起來,它伸手示意絕命飲酒。

絕命喝了一口,依舊是那個味道,香甜醇厚,絕命杯裡酒水過半,便感到混身發熱,整個房子開始在旋轉,他將雙臂技在了木桌上,用迷醉的眼神看着蟒蛇道:";你爲何只盯着我看?卻不發一聲!";

";我不是在看,我是在窺視。";蟒蛇說着慢慢地湊上身子看着絕命。

";窺視什麼?";絕命好奇的問道。

";你的內心!";

絕命帶着醉意說道:";呵呵!我的內心?剛纔顧芳婷也想窺探我的內心,她說如果她有法力,她一定會鑽進我的心裡,問問我的內心!";

蟒蛇微微一笑道:";我估計她窺探會後失望的。";

";爲什麼?";

";因爲我在你心裡窺見了你的痛苦,那些痛苦埋滿了你的內心。";

";那你到底看到了些什麼?";絕命問道。

蟒蛇凝視了絕命一會,說道:";我看到了你那同母異父的哥哥在被人開槍打死的那一幕的悲痛,你看到自己侄女爲了澄清不是漢奸的女兒而從高樓一躍而下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看到自己的戰友互相殘殺時的心碎,看到那個苗族小女孩被炮彈炸沒的崩潰。";

絕命聽後冷笑道:";但是你只是看到而已,那裡面真正的悲痛你永遠都瞭解不了。";說着絕命拿起手中的杯子又喝了口道:";這酒怎麼變味了。";

";酒的味道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改變的只是品酒人的心而已。我害怕去改變,所以我便做了畫中的妖,至少這裡是不會再變了!沒有改變,就不會悲傷,就不會痛苦!";蟒蛇說着取過顧芳婷用過的杯子,但只是握在手中。

";但是現在變了,現在一切跟外界一樣,開始變化,開始循環。";

";是的,因爲你進來了!";

";爲什麼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蟒蛇笑着說道:";這便要提起一位故人,我喚他爲玉泉老人,他本是元朝的一位重臣,他在死之前,叫人按五形八卦造了個修羅市,而他將這副畫和他自己都帶到了裡面,其實他和我一樣,都是爲了與世隔絕,只不過他將自己困在修羅市中,而我則困在畫中,我與他同病相聯,我天天看着他,他也會看着我。後來他測到修羅市有一難,便問我:如果有一個叫絕命的人,破了這個法印,你是否會在那梅花花開花落之時從裡面出來,與他一起做一對鬼妖伴侶,遊歷那大好河山。我當時其實想告訴他,我願意,但是怕那陪我多年的花姬便會受那凋謝之苦。那時我猶豫了,卻不想在我猶豫之時,我卻看見有人闖了進來,殺死了玉泉老人。的來鬼王霸佔了這個地方,又有人將剎放進了畫中。玉泉老人死了,我燃起來的心火也隨之滅了。我不願再見那外面的一切,不願再觸塵世的風雨,我只願與花姬靜靜的呆在這裡。";

";沒想到那玉泉老人如此的料事如神!";

";是的!他是一個高人,可惜我欠了他一次!";

";欠了就要出去還,你呆在這裡永遠等不到還他的機會!";絕命說道。

";但我又放不下花姬,你進來的時候,我本不想救你,但我那顆心總是放不下,但當救了你之後,我發現自己錯了,我做了個錯誤的選擇!";

";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必須得回去,不僅僅因爲顧芳婷!";

蟒蛇依舊看着絕命的眼睛說道:";是的,你不僅僅是因爲顧芳婷,因國你心中還有一個人。她叫蘇墨。";

聽到這個名字,絕命本要沉下去的頭一下子擡了起來道:";蘇墨?";

";是的!";

";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絕命好奇的問道。

";因爲我正在讀你的心!";

";那你還讀到了些什麼?";

";我還看到蘇墨的後面還站着一個女孩子,那是你個性格剛烈的侄女,再後面是一個揹着籮筐的苗族小女孩,他們都在你的心裡,卻不知爲什麼那個蘇墨的姑娘站在最前方?";蟒蛇緩緩的說道。

";因爲我看到蘇墨,便會想起她們,她們的命生一個個從我手中逝去,而我卻無能爲力。";絕命此時感到鼻尖一股酸楚。

蟒蛇看到絕命眼角邊閃動的淚珠,便問道:";你哭了!是那心酸的過往崔落了你的淚水?";

";不,是那冷風吹落了我心中的懸掛已久的枯葉。";絕命趕緊抹去自己眼角的淚水道。

";我看見了你許多痛苦,唯獨那蘇墨在你心裡的模樣卻是微笑着的。";

";因爲我希望她笑,她本不應該哭泣。";絕命微微的張開將要合攏的眼皮,看着蟒蛇接着說道:";對於蘇墨,雖然相遇偶然,卻有一種相識已久的熟悉感,也許她長的像那些逝去的人兒,我不能讓她們的悲慘繼續延續,對於蘇墨,我願結他我力所能及的一切,讓她快樂,讓她幸福。也許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救贖!";

蟒蛇似乎想通了什麼,向着絕命說道:";也許你是對的,許多事情不僅是爲了自己,還有他人,你救贖了別人,也等於救贖了自己。";

這時花姬衝了進來,跪在蟒蛇的膝前道:";不!你不要聽絕命所說的謊言,我已經爲你抓住了留住絕命的機會,你爲何還要想着出去,外面的愛恨情仇已經將你傷過,難道你還想被再次傷害嗎?";

蟒蛇將手摸向花姬的臉說道:";你和我都太過於的關注自我,而忘卻了外面的人兒。";

";您不能走,您一走了我怎麼辦?";花姬痛苦的說道:";您不能這麼自私的拋棄我!";

蟒蛇摸着花姬的髮絲說道:";放下一切你心中的一切,跟我一起出去吧。";

";不!";花姬的皺起眉間說道:";我放不下!";說着花姬便一下子衝了出去。

蟒蛇將手收了回去,用手一指,只見爐上的一團火焰陡然竄起,點燃了屋頂。蟒蛇起了身,拖着尾巴,慢慢地遊了出去,絕命也跟着離開,只見外面的臘梅已經開始慢慢地凋落、枯萎。

";那姑娘就在櫻花林間,我們去找她吧!";說道便向着櫻花林間走去。

絕命看着莊園的火勢越燒越大,將整個山谷映的通明。絕命蹣跚地跟在蟒蛇的後面,走進了櫻花林中,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顧芳婷。絕命正準備向前去扶顧芳婷時,一股櫻花流從自己的身邊掠過。

櫻花化匯成花姬一把抓起昏倒在地上的顧芳婷說道:";如果絕命沒有了這個女人也許就不會出去了。這樣你也可以留在這裡。";說着從花姬的長袖中抽出一把刀來。

";不要,你可以怨恨我的自私,不要傷害那個女人。";蟒蛇急着上前勸道。

花姬癲笑了起來,那笑聲是如此的尖銳:";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就是你衍生出來的孤獨和寂寞,我本來就是你心裡的一部份,普天之下有誰會比我更懂你!";花姬嘶叫了起來:";然而你現在卻要離我而去。背叛我們之間多年來的長守與此的約定。";說着花姬舉起手中的刀,準備刺向了顧芳婷。

在這緊要關頭,一條黑色的滕枝刺穿了血姬的身體。它被高高懸起,疼痛讓它鬆開了手中的顧芳婷和刀。

";不!";蟒蛇痛苦的叫出了聲。這時絕命的酒意也醒了幾分。

只見鬼王拔地而起,將花姬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另一隻手正準備去抓躺在地上的顧芳婷。絕命迅速的拔出刀,刀刃劃過手心,躍向伸向顧芳婷的爪子。鬼王見那妖刀飛來,立即將手收回。絕命上前撿起刀,再次砍向鬼王,廝殺了起來,但是絕命剛纔飲酒過渡,醉意未散的他與鬼王廝殺起來處於一個劣勢。

蟒蛇急忙游過去一把抱住花姬道:";你怎麼樣?";

花姬輕輕地將手伸向蟒蛇的臉道:";這回你可以放心的走了,我再也攔不住你。幾萬年來我和你相依相伴,我本想我們可以一直會這樣下去,可沒想會如此收場。";花姬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你不要再說了,是我的錯,是我的自私害了你。";蟒蛇哭泣着說道。

";你別騙自己了,我知道這是命,命中註定那個人會出現,我的反抗和阻撓一下都只是徒勞,出去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說着花姬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化作一片粉色的櫻花花瓣。

蟒蛇痛苦地抱起花姬,可是花姬已化成了片片櫻花墜落到了地上。一陣風拂過,帶走了櫻花的殘片,消失在林間。

蟒蛇絕望的吼聲響徹了整片櫻花林,震落了片片櫻花。它奮力起身,化作一條紅蟒蛇衝向鬼王。

此時絕命被鬼王狠狠的甩了出去,蟒蛇上前接住絕命,順勢一個飛身又衝上鬼王,將其纏住。

";絕命!帶着她向着月亮的方向走!";蟒蛇喊道。

";那你呢?";

";不要管我,快走!";說道蟒蛇張開大嘴,向着鬼王的頭咬去,卻被鬼王用又手抵擋住了咬下去的嘴巴。

絕命背起昏迷中的顧芳婷,急忙的向着月亮的方向跑去,若遲了真的就出不去了。待他跑出櫻花林,爬上山坡時,發現後面已燃起了熊熊大火,整片櫻花林也開始燃燒了起來。

這時背上的顧芳婷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趴在絕命的背上,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我們現在要離開這裡。";絕命說着把顧芳婷向上託了託,便繼續向前走去。而顧芳婷將手緊緊摟着絕命。

在畫外,一淨一直守在畫邊,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找到進去的方法。後來他見鐵大柱帶人進來,便問了許多人,但沒人知道如何進去。

過了沒多久,只見絕命從畫裡走了出來,他的背上揹着顧芳婷。絕命一出畫便撲倒在了地上。

一淨和鐵大柱見狀趕緊去扶起絕命背上的顧芳婷,他們見顧芳婷腳上的繡花鞋不見了,手上的紅線也消失了,這才放下心來,但見絕命撲地後沒醒,趕緊將他摻扶起來,發現他已經呼聲連連。

一淨向顧芳婷詢問了裡面的情況,顧芳婷把自己在畫中所發生的一切跟一淨他們講述了一翻。鐵大柱聽了後很是心奇,便上前去模那副畫,可誰知那副畫哄的一聲自燃了起來,嚇了鐵大柱往後一退。見畫已燃,衆人對畫的興趣也被燒的蕩然無存。

當絕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公交車站的座椅上,在他身邊坐着穿着嫁衣的顧芳婷,她正看着絕命,用手輕輕的撫着他的臉。

絕命慢慢地起身問道:";我們怎麼在這裡,我們出來了?";

顧芳婷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出來了。";

";那一淨他們呢?";絕命問道。

";他們把我們送到這裡就走了。";顧芳婷說道。

這時絕命立馬起身責備道:";他們幾個也太不負責任了,萬一你又被別人捌走了怎麼辦?";絕命突然想想到什麼似的,問顧芳婷:";那副畫呢?";

";那副畫在我們出來後便燒了起來。";

絕命暗自嘆了一口氣道:";看來蟒蛇爲了我們把自己與鬼王都永遠的困在了裡面。";

絕命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說道:";我們回去吧!";說完剛起步要走,顧芳婷便拉住絕命,臉上略顯羞澀。

絕命回頭一看,見顧芳婷光着腳,便取下刀,把身子蹲下道:";上來吧!";

顧芳婷輕輕地靠在絕命的背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她想絕命用那寬厚的肩膀永遠的揹着自己。

";你能永遠這樣揹着我嗎?";顧芳婷貼近絕命問道。

但絕命沒有說話,他只是徑直走向顧宅。

他們回到了顧宅,大廳裡空空的,那些財禮已消失不見了。

絕命把顧芳婷放下後說道:";我們到家了,上去吧!你父親正等着你呢!不要讓他着急了。";

顧芳婷漫步上了樓,但發現絕命沒有跟上來,便轉身問道:";絕命,你怎麼不上來了?";

";我就不上來了,你上去後就直接躺進肉身就可以了!我不確定你醒來後會不會討厭我!";絕命尷尬的笑着回答道。

顧芳婷這時快步走了下來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覺的我是這種人嗎?";

";不是!";絕命連忙按住她的肩,解釋道:";你回去後也許會忘記你出竅後所發生的那些事情,那些經歷過的事情對你來說可能將會是一個夢。";

";不會的,我會永遠記得的,我會永遠記得的。";顧芳婷哭着抱住絕命,她不想讓自己忘掉那片記憶:";我可以選擇不回去嗎?";

絕命搖着頭說:";不行,如果你的肉身死了,你就會被鬼差帶走,這樣會讓更多的人爲你而傷心。";

";但是我不想忘記!";顧芳婷哭着用手摸着絕命的臉說道,她拼命地想記住他,記住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走吧!時間不早了!";絕命催促道。

顧芳婷含着淚在絕命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依依不捨地走上了樓梯。她每上一格臺階那紅色的嫁衣便從她的身上漸漸地淡去一些。

絕命沒有去看她,他怕她會再回頭,他低着頭靜靜地坐在大廳的椅子上。

過了一會兒,絕命便聽到了樓上顧芳婷的咳嗽聲,樓上頓時開始忙亂了起來。

這時大廳中又起了一陣大風,鐵大柱隨風而來。他走到絕命面前問道:";怎麼垂頭喪氣的樣子,事情辦完了?";

絕命點了點頭,轉向鐵大柱道:";你呢,怎麼那麼快就走了?";

";清理完鬼王的老窩我也要回去交差呀,我總不能等你從夢中醒來吧!";說着鐵大柱從衣袋裡取出一張紙條遞給絕命道:";這是從鬼王的老窩裡搜出來的。";

";什麼東西?";絕命說道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着:要顧芳婷的命。絕命看了看上面的字跡相似出自於出女孩子的手筆。但他想了想,想不出顧芳婷有跟誰結過仇,便問道:";這個是怎麼回事?";

鐵大柱揉了揉鼻子道:";這叫鬼燒信,把自己恨的人通過某種儀式把字條發給鬼王。鬼王就會把那個人想盡辦法弄死。";

絕命拍了拍鐵大柱的肩說了聲謝謝。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客廳,顧總邀請張半仙與絕命一起就坐用餐,顧芳婷穿着睡衣緩緩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已入席的絕命。

顧總見顧芳婷走了下來便急忙上前說道:";婷婷呀!你怎麼下來了,你剛大病初癒,快回去休息吧,早點我會讓芳姨給你送上來的。";

顧芳婷笑着說道:";我已經好多了,都在牀上躺了那麼久,是應該下來活動活動筋骨。";她慢慢的走到桌邊坐下,顧芳婷的眼睛卻一直好奇地看着絕命。

而絕命的眼神卻一直在躲閃着。

顧總看了後急忙解釋道:";婷婷呀!有件事情爸爸需要跟你解釋一下。這位絕命先生是我按插在她身邊保護的你。";但顧芳婷聽了後顯的出乎意料的平靜,她只是向着絕命笑了一下,便把頭轉向了張半仙。

";忘了引薦,這位是張大仙,這回全靠他才把你喚醒過來。";顧總對着顧芳婷介紹道。

張半仙見顧總在介紹自己,急忙的起了身,屈着身子向着顧芳婷笑了笑。

顧芳婷也有禮貌地起了身,向張半仙鞠了一躬道:";謝謝,大仙的救命之恩!";

";不敢當,不敢當。這還是要靠顧大小姐命好,一切都可以逢凶化吉。";

此時女傭爲顧芳婷承上了一碗粥。

";大家站着就見外了,快坐下來吃飯!";顧總說道。

顧芳婷在飯間時不時地偷偷瞄着絕命,絕命不確定顧芳婷到底記不記得出竅後所發生的事情,按照自己的經歷過的,應該是不會記得了。

早飯結束後,顧總邀請張半仙和絕命在這裡多住幾日,還未等張半仙開口同意,便被絕命以照顧蘇墨爲由給拒絕了。

顧總將張半仙送出了門,顧芳婷和絕命兩人走在他們的後面,他們彼此間都沉默着。而顧芳婷時不時的瞄着絕命的側臉,直至顧總將張半仙送到門口。

";那我們走了。如果有什麼事打我電話。";張半仙笑着道。

顧總向張半仙握了握手道:";這次實在是太感謝你了,那筆費用我會盡早打給你的。";

張半仙笑着說道:";不急!不急!有空請顧總多到堂裡坐坐。";

他們兩人握手說了再見,絕命跟着張半仙也轉身離去。

顧芳婷看着絕命遠離的背影若有所思,正當絕命要上車之時,她快步上前叫住了絕命。但她走到絕命面前卻又吱唔着開不了口。

絕命見後說道:";您剛大病初癒,不要到處亂跑,小心受了風寒。";

";我...";顧芳婷欲言又止。

這時家裡的女傭急急忙忙拿着一件披風走了出來,披在了顧芳婷的肩上。

絕命用手將顧芳婷的披風緊了緊道:";我們學校裡見。";說着便上了車。

顧芳婷看着絕命離去的身影,鼻間一酸,一抹淚水從眼角邊緩緩地流了下來:";爲什麼我的心中充滿了對你的依戀!";

蘇墨已經有兩個晚上沒有看到絕命了,現在她已無心做任何事情,只要他聽到有蹊索的腳步聲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張望,看看是不是絕命回來了,但每次都失望而歸。

晚上,柳秀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法讓蘇墨入睡,直到困的不行時,蘇墨才帶着倦容睡去。但外面一有動靜她就會急急忙忙地跳下牀去,看看是不是絕命回來了。在絕命不在的兩天裡,蘇墨連最喜歡的魚頭豆腐湯都不感興趣,上課也時常走神。

絕命剛下車,便見蘇墨跑了出來,她上前一把抱住絕命興高采烈地喊道:";絕命你可回來了,你知道你不在的那幾天我有多想你嗎?";

絕命摸了摸蘇墨的頭說道:";我才離開二天而已。";

";那我怎麼感覺你離開了很長的時間。";蘇墨倔着小嘴說道。

";你怎麼還不上學?";絕命帶着點嚴肅口氣問道。

這時柳秀也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看到絕命就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們回來了!我剛做了好了早點。";

";不用,我們在顧家吃過了。";張半仙拍了拍肚子說道。

";這二天讓你費心了。";絕命向着柳秀致謝道。

柳秀也無奈地摸着蘇墨地頭說道:";好了,絕命回來了,我們趕緊去吃飯。";

";我要絕命送我上學!";蘇墨抱着絕命的腰說道。

";那你快去吃飯,動作再不快我們要遲到了。";絕命說道。

蘇墨聽完後像只快樂的小鳥飛進了屋裡。

絕命也跟着走進屋內想致謝一淨,卻沒看到人,便問柳秀道:";一淨師傅出去了嗎?";

柳秀邊忙着手中的活,邊說道:";自從昨天出去後就沒有來過,可能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吧!";

絕命自顧的上樓將蟒蛇處穿過來的衣服脫去,這時他從衣袋裡抖落下一樣東西,絕命將其撿起,是一根木枝,枝上帶着綠芽,在枝的下端捆着一張紙條。絕命將紙條緩緩打開:

";絕命,當你發現你袋中的東西時,估計我已經化爲微塵遊漓至我所向往的地方,遇見了你,讓我看到了存在的本質,我喜歡櫻花盛開的美景,因爲那是我情竇初開的地方。雖然故人已去,但願美景依舊,現在我將株櫻花枝贈予你,裡面附着花姬新生的魂,當年我帶着它進來,我也希望你能帶着它出去,我希望她能跟着你,去修悟真諦,若一天它想離去,望絕命兄,幫它去尋找本屬於它的那片淨土。";

絕命閱完,打開抽屈,將信放進了一個盒子裡,那盒子裡還放着絕命唯一收着的一張舊照片。

絕命拿着櫻花枝下了樓,向張半仙索要了一個裝滿泥的花盆。絕命將盆中枯死的植物去掉後,在乾巴巴的泥上澆了水,用筷子翻了翻,將那株櫻花枝栽了進去。

蘇墨見後便問:";這是什麼?";

";是櫻花枝!";絕命答道。

絕命見蘇墨已吃完早飯便拉着她出了門。

清晨金黃色的陽光灑在路上。

";櫻花他們能長成大樹嗎?";

";會!";

";到時候那個盆容不下它了怎麼辦。";

";放心,我會讓它自己去尋找屬於它的那片淨土。";

在一個黑漆漆地房間裡,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正來回的踱着步。這時從地上拱出了一個洞來,從洞裡穿出一條蟲子,那蟲子的幾條腿已經掉脫,它吃力的爬出了洞口。那個男人蹲下身子將那條蟲從地上撿了起來,放在手心。那條蟲子喘着粗氣剛想開口,那個男人便說道:";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這時殷三娘也從暗處走了出來,單膝跪地道:";大人,是小的辦事不利,不能保護好鬼王!";

";這不怪你,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我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

";誰?";

";金三少!";那個人說着將鬼王放進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蓋上瓶蓋,將瓶子放入袋中,慢慢地走向黑暗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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