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把刀穿過八爪怪那垂下着的觸鬚,刺入了那隻如氣泡般的眼睛。那八爪怪物開始掙扎了起來,那千萬條觸鬚頓時鬆開了蘇墨,如倒流的落水般收縮了回去。那隻眼睛也緊緊地閉了起來,只見從閉合的縫隙間流出透明的漿液,併發着嘶嘶的叫聲。它旋轉着將整個巨大的身體收縮了起來,看上去像似一朵灰色的玉金香。只聽到一聲巨吼,從那個玉金香般的喇叭口中噴發出透明的漿液,那八個觸角也頓時伸展開來,垂落下來的觸鬚在巨吼聲中如小舌頭般震動了起來。
從那隻眼睛裡吐了出來一樣東西,帶着粘液直挺挺的插在了地上,那是絕命的刀。
那個水泡般的眼珠已被刺破了,露出裡面如鋼刺般的牙齒,那牙齒裡一層外一層細密的分佈着。
那個提着頭顱的顧芳婷化成了絕命來到了蘇墨的面前,他撿起上過血的刀,衝向桌面,想去救出蘇墨,可不料被怪物巨大的觸角用力一甩,將他甩向了臺上的玫瑰牆。那牆上的玫瑰化成利刺直扎進了絕命的身軀。
掉落下來的蘇墨被郭少化成的虎頭鮫用雙手牢牢的接住,並將她置於頭頂,那如章魚般的怪物正緩緩地伸下觸鬚欲將蘇墨再次捲入懷中。
暹羅貓從暗中如一道閃電,衝上桌子,化ChéngRén形一躍而上,奪過虎頭鮫手中的蘇墨衝出圍着的怪物羣,但未跑出幾步便被閃爍着的水母頭顱追了上來,那些水母尖笑着纏住暹羅貓的四肢,並將他們尖利的觸鬚刺進它的體內,向四方拉去,欲將暹羅貓五馬分屍。
暹羅貓感覺自己的每個神經都不在聽使喚,難以忍受的疼痛感讓它嘶叫着鬆開了懷中的蘇墨。
蘇墨落地後,立即攀爬着起了身,看見被釘在牆上的絕命,便跑了過去。她想幫絕命從牆上解脫下來。
虎頭鮫看手上的東西被人奪去,立即轉身向着蘇墨追去,此時沙蟲和水蛭也不甘示弱,奪路而上,卻被後面部上來的虎頭鮫擠了開去。虎頭鮫抓住它們細長的身子,將它們甩向了一邊。
這時只聽見";嗖";的一聲,一隻箭射進了虎頭鮫的眼睛,它痛的捂着眼睛倒在了地上,嚎叫着。
接着又是一箭,將那幾只鎖着暹羅貓的水母也被射落了下來,被釘死在了牆上。另外幾隻見後立即抽身而去。
暹羅貓躺在地上喘着粗氣,它整個身體已動彈不得。
只見尤世凡舉弓,拉開無箭之弦,在弓與弦之前由氣匯成了一支箭,對着頂上的八爪怪放了一箭,直刺向八爪怪如眼睛般的嘴巴,卻被八爪怪用觸鬚攔了下來,死死的纏住。那隻箭也頓時化爲了烏有。
八爪怪抖着身上的觸鬚笑着說道:";就憑凝氣之箭也想傷我蠱剎!";
絕命掙扎着從刺牆上掙脫下來,看着頂上的蠱剎,它變了,跟金門的那個蠱剎變了許多,那時候的它只是一個滿身爬滿蛆蟲的老者。絕命看到蘇墨正向着自己跑了過來,他上前去抱住她。可是整個大廳頓時向着一個方向傾斜過去,廳裡所有東西也都極端向一個方向翻滾而去,接着又像蹺蹺板一樣,傾向了另一端。
八爪怪吊掛着的屍體也隨着來回的搖晃紛紛掉落下來,它爲了穩住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身子平附在頂部,那垂掛都會的觸鬚也收縮了回去。
蘇墨未站穩便隨着沉下去的方向,滾向了一邊。
暹羅貓看了蘇墨滑了過去,將爪子扎入地板,緊靠過去,可誰知水蛭見機一躍而上,將它纏住,一口咬住暹羅貓的脛部。暹羅貓用爪子將其扯去,卻不想船身一個反轉,它與水蛭也一併滾向了另一方。
絕命將刀插入地板,用來穩住自己的身子,他見蘇墨向另一端滑去,便抽出刀,順着沉下去的方向滑了過去,但此時老虎鮫已先行一步,它見蘇墨向着自己滾過來,便上前一把將她抓住,縱身一躍將蘇墨擲向八爪怪。
這時一陣劇烈的撞擊聲,廳內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玻璃破碎的聲音,鋼板被折彎的聲音,木頭破裂的聲音如交響樂般一觸即發。
外面的海水如打開瓶蓋的啤酒一下子噴涌了進來。
蘇墨感覺自己懸浮在空中,頭腦一片空白,她感到許多零亂的東西正向着自己撲天蓋地的落了下來。當她有點意識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抓住,她聽到了絕命的叫喚聲,但那個聲音越來越輕,周圍一直在搖晃着,那木板斷裂的聲音雜夾着鋼板變形的聲音充斥着蘇墨的耳朵,不斷有冰冷的海水迎面撲來,海水滲入蘇墨那抿着的嘴脣,那苦鹹味讓她難以忍受,他的鼻腔裡不小心已吸入了海水,她嗆了幾下,想把水給嗆出去,又是一個浪流,堵住了她的耳朵。她的鼻腔裡、嘴裡頓時被灌滿了海水,她難受的掙扎,她想換口氣想讓自己舒服一下,但是反而更多的海水涌進他的嘴裡。她聽到了耳邊鼓鼓的聲音,但又一下子被刺破。
四周如死寂般的靜,唯能聽到水滴落下來的聲音。絕命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屋地面上零亂着灑落着桌椅的殘片、屍體。暹羅貓、尤世凡、沈義、秦般義等人的四肢似乎被分筋挫骨般慘死在地上。絕命倒退了幾步,他心裡突然有一種不想去面對的害怕。
水波盪漾,泛起斑斕水光,映在了絕命的臉上。絕命透過映着的水面看到了頂上聚集着一束光,那束光看上去像一隻眼睛,一隻空洞的眼睛,它正盯着自己看着,而水中的自己也正看着那隻眼睛。
";你是何方神聖?";絕命發現自己正仰望着上方的光源。
";佛本無影無像,佛光普照之處必有生靈顯象!";那束光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絕命聽到後甚是熟悉。
光照的絕命讓他睜不開眼睛,他側過頭去,發現不遠處站着一個人,是一個女人,但他看不清他的模樣。
";芳婷!";絕命不確定的叫道。
只見顧芳婷在光束的簇擁下緩緩走向絕命。
絕命發現在顧芳婷的身後跟上一個高大的黑影,那個黑影用鐵鎖的手臂繞過顧芳婷的脖脛,死死的夾住顧芳婷的脖子。身後那個黑影也漸漸隱現出來。
絕命看見後發現那個高大的黑影,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已。
";你是誰?";絕命問道。
那個黑影笑着說道:";我就是你!絕命!";
";我不會挾持顧芳婷。";絕命否定地說道。
";我是你心中的惡。";另一個絕命詭笑着說道。
";我的心中沒有惡。";絕命否定道。
";只要你是一個人,就會有善惡。陰陽分兩極,人有善惡面,這本是常理。";另一個絕命靠近顧芳婷的頭髮聞了聞說道:";只不過你掩蔽了你的惡而已。";
";你快放了她!";絕命厲聲斥道。
另一個絕命用刀在顧芳婷的腿上劃了一刀,顧芳婷疼痛地叫出了聲,那腿上的鮮血瞬間便印透了衣服。
";你心痛吧!既然那麼心痛爲何對她要那麼的冷漠呢?";
";你快放了她!";絕命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生氣吧,你越是生氣,我越強大,我是你心中的惡,靈魂的魔!";另一個絕命高聲的笑道。
";絕命!";在絕命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親切的聲音,絕命回過頭,只見蘇墨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蘇墨快過來!";絕命趕緊叫道。
這時從後面衝上來虎頭鮫一口蘇墨吞進了嘴裡,轉向隱入了黑暗。
絕命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所有的血液涌上了全身。
";不!";他大吼道,接着他顧不上挾持着的顧芳婷,像瘋了似的向着虎頭鮫退去的方向追去。他絕不可以讓蘇墨在自己的手上出事。他淌着水走過黑暗的廊道,不斷的喊着蘇墨的名字,但走廊裡除了水聲依舊是水聲。";絕命!救我!";不遠處傳來蘇墨的聲音,絕命立即隨着聲音而去,但那聲音最終讓他繞回了大廳。
顧芳婷依舊站在了那裡,她身後的自己詭異的向着自己笑着,接着他將刀從顧芳婷的背後捅了進去,鮮血順着刀尖噴濺了出來。
絕命感覺自己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痛,他跑了過去,接住倒在地上的顧芳婷,用手按住還在淌血的傷口。
";絕命!你看看你一個個你所關注的人最終都會離你而去,你和我一樣都是如此的獨單,那是你的命!";另一個絕命走到絕命的背後說道。
絕命抱着顧芳婷,將頭緊緊地靠到了顧芳婷的額頭,默默地流下了眼淚,絕命已經經歷了太多的失去,他害怕歷史悲劇越會在自己身邊上演,他努力去避免和挽救,但現在的一切他無力去承受。他緊緊地抱着顧芳婷,不想放手,他想擁住顧芳婷的靈魂,不讓她離去。但是顧芳婷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停了呼吸。
";那是你的命,絕命,你註定永遠存活在你命運的枷鎖之中,逃脫不去。";另一個絕命說道。
絕命憤怒地舉起刀向着另一個自己砍去,但此時,絕命發現站在背後是盡然是蘇墨,他立即止住了砍下去的刀。
";絕命!你快下手呀!這是你的宿命,你這一生只能孤獨的活着。";蘇墨笑着對着絕命說道。
絕命縮回了刀,他開始後退。
蘇墨慢慢地走向絕命道:";你怕了!你無力去改變,現在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這時蘇墨又幻化成絕命的侄女,她還在淌着血,她指着絕命說道:";你爲什麼不來救我,我是你唯一的親人!";
";對不起,珂兒!是叔叔沒用,沒能好好的保護好你!";絕命對侄女的歉疚讓他遠法自拔,他跪倒在地,用雙手去拂着珂兒的臉。
這時顧芳婷悄無聲息的起了身,將慘白的手搭在絕命的肩上,把那張乾枯的臉湊到絕命的身後道:";你註定孤獨!那是你的宿命!";
";芳婷!";絕命看着顧芳婷道
";我是蔡敏君,絕命,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嗎?爲什麼不和我同去。";說道蔡敏君將刀刺進了絕命的背後。
";爲什麼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你不過來幫我一把,不然我也許不會死!";那個揹着籮筐的小姑娘走了過來。
";爲什麼我們都站死沙戰,而你卻好好的活着!";穿着軍裝的人也慢慢地走向了絕命。
絕命被人包圍了起來,讓他喘不過氣,他發現自己正在下沉,最後被沉入在了水中。
絕命看着水面上晃動着的人臉,他感到了無助和失落。
";蘇墨!我答應你,我永遠不會拋棄你,永遠會在你身邊。";那份承諾一直迴響在絕命的腦海裡,他再次股起勁拼命的向上游去,當他浮出水面時,水滴不住地落在水面上,絕命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池塘之中,他游上了岸。雨噼噼啪啪的打在技葉上顯的有些惆悵,絕命行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雨水順着枝葉滴落下來,打在了絕命的臉上。周邊近蛙叫聲帶着悶熱的潮氣撲面而來。
絕命看前方西式的建築裡燈火通明,那是自己以前住過的地方。突然一聲慘叫聲刺破了讓人煩燥的悶熱。
絕命飛快的跑了過去,推開大門,只見屋裡面空無一人,頂上的燈光照着人睜不開眼睛。這時從樓梯上急急忙忙走下來一個女人,她神色慌張着向絕命喊道:";不好了,大老爺,殺人了!";
絕命聽了後立即跑上了樓,好像事先已經知道了似的,他推開一間虛掩着的房門,只見一個女人正持着槍對着地上躺着的男人。絕命見狀立即推進了門叫道:";大哥!";
那個男人慢慢地起了身,將身子靠在牀邊指着絕命道:";你是我王青同母異父的兄弟,我對你一向不薄,你爲何你要和她聯手背判我!";
";敏君,求你放過我大哥吧!";絕命對着蔡敏君懇求道。
";如果你大哥不死,我們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你和我的身份永遠的將會變成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葵敏君看着絕命說道。
";但是他是我大哥。";
";難道你忘記了我們還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千萬同胞嗎?這任務不僅爲了祖國同胞,更爲了我們能永遠的在一起!";蔡敏君激動的說道。
絕命看着王青道:";大哥,我們重新開始,離開這裡,行不行!";
";不行,他今天必須死,有他一天,我們不可能走在一起!";葵敏君說道。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沒錢,去街道要飯,沒有錢誰看的起我們,你讓我放棄眼前的一切,這絕對不可能,這些都是我和衆兄弟們拿命拼出來的。";
";但是你和侵略者狼狽爲奸,殘害我們自己的同胞,今日不除你無法跟組織交代,更無法面對受苦受難的同胞們。";說道蔡敏君扣下了扳機,可是沒有聽到槍響。
這時,王青從背後掏出手槍,子彈無情的穿透着蔡敏君的身軀,絕命如剛驚醒般看着葵敏君倒在了血泊之中。絕命從地上爬到了蔡敏君的身邊,看着血已染紅了她的旗袍。
王青慢慢地支起身子,從前胸掏出一塊變了形的鋼板道:";你以爲下嫁於我便可以有機可乘,你們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說着將鋼板丟在了地上,走了出去。
這時蔡敏君痛苦地抓住絕命的手,嘴裡不斷溢出血來。她將指甲插入絕命的肉裡:";是我看錯了你!你這個懦夫!";說道她張嘴一口咬住絕命的脖頸,鮮血不斷的從脖子上流淌下來。
二層的積水已經開始退去,水位只沒過膝蓋,尤世凡被一束光搖醒過來。秦般義帶着手電正在搖着暈迷中的尤世凡。
";剛纔般怎麼了?";尤世凡拍着昏乎乎的腦袋問道。
";可是能觸礁了,具體也不清楚。";秦般義答道。
";我怎麼在這裡,我記得剛纔還在大廳裡。";
";我發現你時,就躺在這裡!";秦般義答道。
尤世凡摸了摸頭上的傷口,想起大廳暗下來的時候,他頭被東西撞了一下,便昏昏沉沉的摸黑走過一段路,估計是那時候走到這裡來的。
尤世凡慢慢起了身,發現自己手上還拿着一個金屬弓字形的柄,他用力一抖,形成了一張完整的弓。尤世凡看着秦般義問道:";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秦般義搖了搖頭。
";我們先去尋一下!估計還有人被困在房間裡!";說完便持着弓尋了過去。他們沒走多久,便聽到了有一個房間裡發出一陣輕微的啼哭聲,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們順着聲音尋去,來到房間前,那人聲音停止了,尤世凡試着一腿將門踢開,但裡面黑洞洞的,手電照在玻璃上反着光,將整個房間照的亮堂了起來。手電的光源落到了水面,在頂上泛起斑斑光波。尤世凡往水中看了一眼,忽見水中有無數根觸鬚般的東西正在蠕動着,尤世凡順着觸鬚的蠕動着的方向照去,只見一個觸鬚正悄悄地纏住秦般義的一條腿。正當尤世凡叫她小心腳下之時,秦般義已被一下子拖了出去,尤世凡快速的追了出去,拉弓放箭,射斷了纏着秦般義的觸鬚。
那些觸鬚似乎被震懾到似的,一下子都縮了回去。
尤世凡上前立即扶起秦般義,並向着彎曲的走廊照過去時,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巨大的海葵臉正慢慢地向他們移過來,只見海葵上的觸鬚開始變長,向着尤世凡伸了過來,尤世凡和秦般義快速的向後退,可是秦般義一個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尤世凡上前去扶,可是這時衆多的觸鬚將尤世凡的身子纏住,將其拖了過去,欲將他吞入口中。
尤世凡見勢用腳抵住海葵,舉弓拉箭,對着海葵張大的嘴,一連射了幾發,只見箭在它身體裡如爆炸般,透着閃光,最終從尾端爆裂開去。那些纏着的觸鬚也從尤世凡身上鬆散了下來。
秦般義起身後上前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放心,沒事!";
這時從走廊裡又傳來了女人的驚叫聲,尤世凡和秦般義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當來到那間房間時,只見幾隻漂浮在空中的水母,正把觸鬚鑽進了黃毛綠鬼身體內,而在幾個水母的冠上印着幾個女人的臉,那是和海葵在一起的幾個女人。她們正用觸鬚一點一點地吸走着黃毛綠鬼的精氣。
";快帶杜玥走!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耗了!";黃毛綠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在角落裡的杜玥已嚇的縮在了一邊,她看見那幾個如水母般的人臉正將觸鬚交織成一個人形,纏在了一起,每張臉正對着她詭笑。
尤世凡拉弦便是幾發,將那幾個水母頭顱釘死在了牆上。
";快出來!快!";秦般義屈下身,伸手去拉杜玥。驚恐未定的杜玥看到秦般義伸出來的手,如救命稻草般,爬上去抓住秦般義的手。秦般義一把將杜玥從裡面拖了出來,逃離了房間。
黃毛綠鬼只是靜靜地站在水中,一動也不動,他已經被那幾只水母吸乾了精氣,在杜玥撞過的那一瞬間他化成一道光影般消失了。
然而杜玥在穿過黃毛綠鬼的鬼魂時,她感覺自己的思緒被一陣電流過帶過,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她幾乎已淡忘的人。但這個思緒很快又被恐懼所侵佔了。
尤世凡看着消失的黃毛綠鬼心裡充滿着對他的敬畏,黃毛綠鬼以自己最後的一點力量,去保護了他心中最愛着的人。
";你有沒有看見過顧芳婷!";秦般義扶着杜玥問道。
但現在的杜玥還驚恐未定,她半蜷縮着身子,沒有說話。
尤世凡幾人在交錯的船艙通道里行走着,這時從水面上漂過來一張透着紫光的浮物,更像是一團膠質類的東西,但接近一看,是水母狀的人臉,但只剩了一層表皮還浮着,那浮着的人臉皮表情已經扭曲變形。杜玥看到這些便嚇了往回跑,被秦般義一把抓住道:";它們已經死了,不會再傷害你的!";這時杜玥才緩過神來,繞開那張浮着的臉皮淌了過去。
這時從遠處傳來淌水的聲音,尤世凡拉起弓,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聲音越來越近,只見從暗處顯現出一個人形,看形姿像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兒卻長着超長的利爪。
尤世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發制人,向着她試射了一箭。
那支箭未到跟前,便被那人用手一揮,擋了開去。
尤世凡繼續搭箭道:";是誰?";。
";絕命的朋友!";那女人立即出聲道。
它在秦般義電筒的照射下顯出了真身,是暹羅貓。它抓起還纏在腿上水蛭的殘體,甩入水中。
尤世凡一看是那個救蘇墨的貓妖,便安了幾分心。
";貓妖!你怎麼在這裡?";尤世凡問道。
";我找我的主人!";暹羅貓按了按脖子上還在流血的傷口道。
";那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還在到處找倖存者。";尤世凡說道。
他們幾個淌着水,剛轉過一個灣道,暹羅貓便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秦般義問道。
";你們有沒有聽到哭聲?";暹羅貓豎起耳朵又仔細的聽了聽。
尤世凡也仔細的聽着,的確在廊中轉出來一陣陣輕微的哭聲,這像是小孩子的哭聲,他拿過秦般義的電筒向着哭聲的方向照去,突然有一個影子匆匆掠過。
";你看清過去的是什麼?";尤世凡問道。
";是個人。";暹羅貓回答道,但暹羅貓感覺那個人更像是絕命,他像鬼一樣飛快的穿了過去。
尤世凡加快步伐,快速的走了過去,但是走廊空空無影,只有泛起的水光照映了在頂端。那孩子的哭聲也消失了。
此時的蘇墨被關在了一間狹小的房間裡,她發現身邊躺着一個人,在水中露在外面的魚骨發着銀光,通過銀光蘇墨看到那個鮫人,它那猙獰的面目嚇子蘇墨退到了一邊,她邊哭嘴裡邊念道着絕命。她害怕極了,在這極爲黑暗的地方,恐懼已包圍了她。
鮫人看狀立即上前捂住她的嘴,輕聲地說道:";我不會傷害你,你不要哭,你的哭聲會引來其他危險的東西。";
外面的傳來一陣呼嚕嚕的聲音,只聽一聲巨響,那東西開始拍打着木門,但一陣劇烈的拍打聲過後又立即沉入了死寂般的靜。蘇墨覺的外面的東西應該已經離開了,鮫人也慢慢地鬆開了蘇墨。但一聲劇烈的碰撞聲,嚇的蘇墨頓時忘記了呼吸,她瞪着大眼睛,看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雖然她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她感覺外面怪物發怒了,它踩着水一次又一次的向自己身這的木門撞了過來,幾次劇烈的撞擊下,蘇墨聽到了門板被撞裂的聲響。
這樣過了許久響聲才停了下來,蘇墨想是它放棄離開了,便摸索着木門移了移。可誰想一聲巨響,一雙帶着爪子的手擊破木板,一把抓住蘇墨的手臂。蘇墨頓時嚇的瘋狂的大叫起來,那尖銳的聲音讓鮫人用最後一口氣,上前去咬住去抓蘇墨的怪手,可是隻手好像看到鮫人似的,一下子又收了回去。接着從那撞破的洞口中透出一束刺眼的強光照着鮫人和蘇墨睜不開眼。
";蘇墨!";尤世凡在外面喊道,他立即把門的殘餘的木頭扒去,留出一個洞方便蘇墨從裡面鑽出來。
但蘇墨慢慢地爬了出來,看了看四周,沒有找到絕命的身影。
";絕命呢?";蘇墨問道。
";我們還在找!";暹羅貓回答道。
蘇墨看到暹羅貓的樣子,害怕的退縮了幾步問道:";你是誰?";
";它是絕命的朋友,剛纔也是它把你從虎頭鮫手上救下來的!";尤世凡立即回答道。
蘇墨在大廳時因爲太害怕,所以她跟本就沒有注意暹羅貓救她時的樣子。
暹羅貓用爪子將水中一條巨大的蛙蛙魚挑了起來,看了看,發現它嘴裡還溢出了幾根發着光亮的觸鬚,那是水母的,它又聞了聞道:";一股腐臭味!";說着便將它丟回水中。
鮫人這時也慢慢地從裡面爬了出來,它吃力的靠在了牆邊,喘着氣。
";它怎麼辦?";暹羅貓問道。
";要不帶走吧!";尤世凡說道。
鮫人卻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帶着我走反而會增加你的負擔,你們自己走吧!那些怪物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蘇墨一步三回頭的被暹羅貓帶了出去。
他們陸續開了幾個門的房間,裡面都是空空無影。
積水正在慢慢退去,秦般義突然踢到了一樣東西,是一隻高跟鞋。在這個凌亂的地方其實踢到什麼,踩到什麼都不足爲怪,但那隻高跟鞋卻讓秦般義產生了巨大的刺激,她撿起那隻高跟鞋,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只見那雙高跟鞋的後跟還有點被蹭破的痕跡。
";怎麼了?";尤世凡湊過去問道。
";這是芳婷的鞋子。";秦般義拿着鞋子說道。
";你確定?";尤世凡再次確認道。
";憑這蹭破的痕跡。";秦般義斬釘截鐵地說道。這雙鞋買來是上次生日時穿過的,但因爲不愉快的結束,顧芳婷在下樓時也失了足,雖然扶住了欄杆,但那雙鞋後跟給蹭花了。這也讓顧芳婷心痛了有一會兒。
這時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陣鐘鳴聲,衆人立在水中,聽着鐘聲在裡面迴盪。
";鐘聲?";秦般義問道。
";好像從樓上傳過來的!";暹羅貓動了動耳朵說道。
";是禮堂!";尤世凡說道。雖然尤世凡看起來更像一個閒人,但自打他上船後,他也像絕命一樣到處找船內分佈圖,他閒時無聊早已走遍了船內的各個角落。
他們一路向上,來到禮堂,只見郭少正一個站在雜亂的廢墟堆上一根一根的點着蠟燭,在地上躺着還未醒來的顧芳婷,而郭少的父母正跪在地上,正在求着郭少道:";跟我們回家吧!不要再弄事情了。";但郭少似首對這些並不理會。他看到許多人站在門口,便跳了下來道:";你們來了!";他又跳到鐘的下方,搖了搖。
杜玥看見郭少郭父、郭母跪在那裡便跑了上去,但發現他們倆的臉色慘白看着自己。當她看見郭少那如惡鬼般的少了一隻眼睛的臉和那如鋸齒般的牙齒,被嚇面如土色,她想轉身逃走,卻不想腿上的高根鞋的鞋根正好夾在了破裂開的鋼板縫中,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
尤世凡發現不對勁,便想往後撤,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門已被關住,一條巨大的半透明沙蟲將巨大的身子攔在了門前,那尖尖的圓頭在空中舞動着,慢慢張開巨大的嘴巴,像似爆開的花朵露出裡面尖利的排牙。它猛的一頭扎向了尤世凡,這時暹羅貓踩上尤世凡的肩騰空而起,一爪劃破了沙蟲那柔軟的表皮。沙蟲痛的立即把頭仰起,俯身追向暹羅貓。
暹羅貓飛快的在大堂裡穿梭着,時不時見機給沙蟲便是一爪。
尤世凡見無人守門便打開讓,讓秦般義帶着蘇墨她們先走,自己便拉着弓,上前去救顧芳婷。
郭少見門被打大了便向着沙蟲喊道:";劉承業!你這笨蛋,把食物都給放跑了。";說着他的化成一條巨大的虎頭鮫向着杜玥咬去。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尤世凡將箭射入了郭少的手臂、脖子和胸口。
虎頭鮫受到重擊後,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箭已化成了一縷紫色的空氣消失了,但被射中的傷口依舊流着血。虎頭鮫看着衝上來的尤世凡,一躍而起。
郭母見狀急忙的上前去看兒子的情況,可誰知暹羅貓剛巧從她身邊掠過,沙蟲張着嘴順勢一口將郭母吞了下去。
郭父見自己的愛人被吃掉了,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哭道喊道:";慧娟!慧娟!";
沙蟲仰頭打了幾個嗝便將未能化掉的衣服吐了出來。郭父看着地上的衣物放聲的大哭起來。
虎頭鮫發現劉承業無意間吞掉了自己的母親,傷心的大吼起來。
現在虎頭鮫的眼裡充滿着對暹羅貓的仇恨,如果不是因爲它,也許沙蟲就不會吃掉自己的母親。他抓起一把椅子向着暹羅貓扔了過去。
剛剛躍起的暹羅貓沒注意飛過來的椅子便被砸了下來,摔落在了地上。
虎頭鮫已張開利爪,撲了上去,直刺向暹羅貓。
這時從另一邊又飛來幾隻箭直插入他的側腰。他痛的轉了個身。
尤世凡借其不備,對着郭少的眼睛又是一箭。卻被抓狂中的虎頭鮫用手擋開,但箭氣依舊灼傷了它的眼睛,暫是視線不清的虎頭鮫更是瘋狂,他張着利爪在空中亂舞着。這時虎頭鮫感到自己將利爪捅進了一個人的身體力,一個男人的身軀。他覺的像是對着自己射箭的那個男人。但當他慢慢視線清楚時,發現眼前竟然是自己的父親。他頓時傻了眼。";不!不!";虎頭鮫抽出利爪,俯身抱住自己倒下去的父親。
";回頭是岸...";郭父的手發抖着抓住虎頭鮫的手臂。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對我的放蕩不激的放縱而造成的!我已經回不去了!";虎頭鮫說着從眼睛落下一顆淚水,那淚水化成一顆珠子滾落到了地上。
郭父的喘氣聲開始急促起來,他似乎還有許多話要多,但是又被急促的呼吸蓋過,最終在虎頭鮫的懷中呼出最後一口氣。郭少看着自己父親的身體在自己懷中冷了下來,這時的他感覺整個天都塌了下來,整個大地在旋轉,眼淚不斷的從他身上滾落了下來。
沙蟲見暹羅貓落了地,便張開大嘴向它咬去。
尤世凡見狀,將弓拉成最大,放弦四箭齊發,射在了沙蟲的身上。沙蟲嘯叫着又調頭撲向尤世凡。
暹羅貓起身跳到沙蟲身上又是一頓猛刺。沙蟲又調頭撲向暹羅貓,但與此同時又受到了尤世凡箭刺之苦,在雙方的夾擊下,沙蟲已是遍體鱗傷,疲憊不堪。
杜玥也見機逃了出去。尤世凡背起昏迷中的顧芳婷向外跑。
沙蟲見郭少那個鮫人的樣子,便想起了鮫肉的功效,它一下子撲了上去,將郭少和懷中的父親一併吞入肚中。
沙蟲身上的傷口速迅的開始癒合。它轉向準備再次衝向要逃出去的尤世凡。
這時地上的鋼板突然拱了起來,天花板瞬間被撕裂開一條縫,蠱剎將那柔軟身體擠了進來。而沙蟲剛好撞在了蠱剎八爪之上,結果被蠱剎撕裂,拋了出去。接着蠱剎舞動着八爪竄了進來,直追尤世凡等人。
此時的絕命還沉浸在痛苦的幻境之中,葵敏君的屍體已經冰冷的躺在血泊中。絕命跪在地上,撫着她那發紫的臉。從外面闖進來幾名拿着長槍的日本士兵,他們將槍口對着絕命,講着蹩腳的中國話,讓絕命把手放到頭上,慢慢站起來。絕命從鏡子中看到了他們的動作,借其不備,抽出刀來向他們砍去。
絕命砍倒日本士兵後跑出了門,發現樓下的門已經被撞開,大批的日本兵擁了進來,絕命在各個角落或者房間裡躲閃着。一個個的日本兵成了他的刀下之鬼。但士兵越來越多,絕命喘着氣躲進了一個角落。他隱約感到一個日本兵正悄悄地持槍靠近,從倒影絕命猜測那個人個子不高,見他進門之際,絕命俯身一刀捅進了日本兵的身體,鮮血濺灑在了絕命的臉上。那赤熱的血液讓絕命開始變的恍惚,他眼前的那個日本兵變成了蘇墨。絕命已經刀捅入了蘇墨的身體。
絕命抽出刀,刀";咣噹";一聲落在了地上,刀上的血已被吸收盡,蘇墨一頭扎到了絕命的身上。秦般義看到這個場景嚇壞了,她一把推開絕命,抱住倒下的蘇墨,但只見從蘇墨胸口裡不斷地溢着血。
絕命怎麼也不會相信他竟然親手將刀刺進了蘇墨的身體。
後面的暹羅貓和尤世凡揹着顧芳婷,帶着杜玥跑了上來,蠱剎緊跟其後。
尤世凡見狀也顧不了那麼多,拉住秦般義說道:";快走,蠱剎追上了來,再不走我們都會死在這兒。";秦般義看着地上的蘇墨起了身,將她穩穩地放在了地上,她被尤世凡拉起便起,她看着絕命和暹羅貓的背影消失在轉彎口。
絕命抱起陷入昏迷中的蘇墨,慢慢地握起蘇墨的小手,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幻像。
暹羅貓已變成了貓,它悄悄地走到蘇墨邊,不斷的舔着蹭着蘇墨慢慢退去溫度的臉。
此時蠱剎已經爬到了跟前,它張開嘴想一併將絕命他們吞入肚子。但地上燃着的刀像注入神靈一般頓時飛起,刺入蠱剎的身軀。
蠱剎痛苦的扭成了一團,整個身體開始變的乾枯起來,最後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怪手僵硬在那裡。
刀從蠱剎的另一側飛出,化做一道光,鑽進入了絕命的刀盒。
蠱剎那被石化般的身軀如失去支撐一般碎裂開去,散落在了地上。
絕命看到了蠱剎想起了鮫人,他抱起蘇墨讓暹羅貓幫忙去找鮫人。
暹羅貓帶着絕命來到的鮫人處,只見鮫人已經萎縮在牆邊,像死了一般。但它看到絕命來了便微微地睜開眼睛,看着絕命懷中的蘇墨。
";求求你!救救蘇墨!";絕命抱着懷中幾乎已沒有呼吸的蘇墨,跪在鮫人面前乞求道。
";我這副佈滿蠱毒之軀,已無法再挽救現在的一切。蘇墨就算食了我的肉,她會像那些怪物一樣,變的窮兇極惡。";說着鮫人吃力的起了身,用手摸了摸蘇墨的臉默默地說道:";現在你看到我應該不再害怕了吧!";說着它將頭靠到蘇墨的額頭上。
此時的蘇墨如入幻境,周圍顯的粉藍的極光,這時鮫人順着極光遊了過來,在蘇墨的身邊繞着。
";是你嗎?";蘇墨問道。
";是我!我的恩人!";鮫人游到了她的面前說道。
";恩人?";
鮫人點着頭說道:";是的,你對我有滴血之恩。";
";滴血之恩?";
";那是前世的你!";
";前世的我?";
鮫人點頭說道:";是的,前世的你!那時我本是一條剛出生的鮫魚,小的可以被任何的海中生物所吞食,那次我遇上急流,被衝上了沙灘,是你!蘇墨,是前世的你用自己身上的血,滴入我的體內,讓我復活。";
蘇墨睜着睛眼看着鮫人,只見它化成一條細長的小魚,在蘇墨身邊遊蕩。蘇墨張開十想增摸一下變小後鮫人。鮫人靈活的在功墨的指間中穿棱關。
";那時候我也是這樣在水中游走在你的五指之間,你那時候是高高在上的妖皇的後人,而我是一條普通的鮫人,自從你救了我,我便深深地喜歡上了你,從此我爲你而活着,我爲了能見你一面,在鮫族的血腥廝殺中奪得了鮫皇的位置,成爲八荒皇族之一,可沒想我得到了卻是你劫難的噩耗。我活着上千年,只等再次與你遇見。如今我終於見到了你,可以有機會報答你的恩情!";鮫人說着化作一滴血點入蘇墨的額頭。
鮫人虛弱地離開了蘇墨的額頭,躺倒在牆上,看着還未甦醒的蘇墨,對着絕命說道:";她過一會就會醒來。我已經注入了鮫皇的血力,她會很快恢復的!";鮫人微笑着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絕命看見蘇墨額頭上顯現了一塊紅色的火焰斑,但又慢慢退了下去。蘇墨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也癒合了起來,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絕命一把將他抱住:";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絕命!";
絕命也緊緊地抱着蘇墨道:";對不起,蘇墨!";
在一邊的鮫人含着微笑,吐出了它最後的一口氣,僵硬的靠在了牆邊。絕命抱起鮫人與蘇墨走了出去,甲板上尤世凡等人已經等在了那裡,他們看見絕命和蘇墨從裡面走了出來。
秦般義見剛纔面臨死亡的蘇墨,現在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趕緊上前去看了看蘇墨,摸了摸那已經癒合的傷口處道:";這都發生了什麼?";
";是鮫人救了蘇墨!";絕命說道。
秦般義一把抱住蘇墨道:";我真以爲你要離我們而去了!";
尤世凡也上前問道:";蠱剎呢?";
";被我的刀給消滅了!";絕命說道。
此時,顧芳婷也醒了過來,她只記得船在沉重地撞擊,自己也來到了大廳之中,她看着絕命在自言自語,她聽到絕命朝着自己叫着蘇墨的名字,但一張巨大的嘴將她吞入了口中,黑暗讓她感到恐懼,窒息還的環境讓她慢慢失去知覺。待她從恐慌中驚醒過來時發現衆人都圍在她的身邊。顧芳婷慢慢地起了身,看着從門裡走出來的絕命。在她的記憶裡依舊停留在絕命進入幻境的時刻。她不知道在絕命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支着身子移到絕命身邊道:";你怎麼樣?";
";放心,我沒事!";絕命笑着對顧芳婷說道。
船上的燈依舊亮着,照着船甲板通明,絕命走到船沿邊,只見船頭已撞在了一排露在海面的石礁之上。絕命把鮫人拋入了海中,它本屬於那裡,那裡纔是它自己的家。
蘇墨看着落下去的鮫人濺起了四散的水花,待水面平靜下來之後鮫人便消失不見了,天空也隨之落下了細細密密的雨點。蘇墨伸手去接,雨點穿過他的指縫,就像鮫人穿梭在他的手指之間。
這時從船艙裡慢慢爬出一個人,帶着一身的污穢之氣,衆人看了後都住後退了一步,他們不知道還有什麼怪物留在艙內。只見那個人吃力的說道:";我是沈義!快拉我一把!";
";我們還以爲你死了呢!";秦般義說道。
";呸!我剛去了一下洗手間,感覺船晃了一下便昏過去了,等我醒來就變成這樣了!";沈義一臉懵逼道。
暹羅貓從柁艙內叼來一把帶着皮套的槍,一隻信號槍。
秦般義取過槍向着空中射了一發,槍的光亮照亮了他們的上空。他們看着信號彈慢慢地隱落,遠處依舊是一片寂靜。他們對這第一發似乎感到有些失望。在這個海域他們不確定有沒有船會經過這裡。秦般義看着皮套上還有兩顆信號彈,便試着再取出一顆,裝了上去。她心裡沒底這一次發射後,會不會被人看到。她無力的將手高高舉起,她遲疑着、彷徨着。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船的氣笛聲,秦般義似乎收到了不再遲疑、彷徨的信號,她扣下扳機,信號彈如一顆閃亮的啓明星,點亮了整個夜空。
遠方的船隻打亮了燈光,如一把利劍刺穿雲霧,向着他們駛來。
在一個不知明的海岸邊,虎頭鮫被海浪衝了岸邊。一個黑西裝的人踱步走了過來。
";快救救我!";虎頭鮫求救道。
";嘖嘖!我真是白白痛你了!";那個人看了看虎頭鮫那殘存的身軀道:";我把鮫皇給你,是讓你找機會幹掉絕命,我派蠱剎和幻剎協助,你不僅不安我的吩咐做,還讓我損失了蠱剎,你說你讓我怎麼再救你?";
虎頭鮫喘着氣說道:";只要你能讓我重新,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這時一隻長大多條腿的大蟲爬了過來道:";不如讓我吸了它的精氣,好讓我早點恢復!";
那個人瞪着那隻大蟲一眼道:";鬼蟲!上次的事情還沒有找你算呢!滾!";
鬼蟲拖着尾巴退到了一邊。
";你讓我損失了蠱剎,那由你來代替它的位置,變成剎,永生永世聽我的指令!原意嗎?";那個人笑着說道。
";我願意!";虎頭鮫像抓住一絲生機般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人起了身便笑着離開了。依舊趴在地上的虎頭鮫頓時感到身上劇烈的疼痛感。然而在它的身上燃燒起來,火起燒越大。
";鳳凰涅槃!";那個人說道便化作一道光消失在沙灘之上。
虎頭鮫在熊熊烈火中,發出了最後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