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鮫皇之咒(上)

霜降是秋季最後一個節氣,它意味着冬於即將到來。柳秀見蘇墨平時衣着單薄便爲她添置了一套禦寒的秋衣。蘇墨穿上後甚是喜歡,還特意跑到絕命的面前展示給他看。但被張半仙看到後便數落蘇墨道:";黃毛都還沒有退乾淨呢,就這麼愛漂亮,那以後還了得。";

蘇墨聽見後便默默地低下了頭,臉上紅一陣,青一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一個人都不知道怎麼去感愛美好的事物,那是行屍有什麼分別!";柳秀過來摟住蘇墨說道。

這時絕命也蹲下身子仔細地打量着蘇墨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套衣服的確蠻漂亮。但有着一顆會感恩的心比什麼都重要。";說完他看着柳秀。蘇墨也向着絕命的視線移去,緊緊地咪着嘴,半天才奔出兩個字:";謝謝!";

";不客氣,我們本身就是一家人嘛,一家人怎麼能說二家的話。";柳秀趕忙說道。

從此柳秀時不時的會給蘇墨添置點衣服,次數多了讓絕命也深感不好意思。

而蘇墨也時常把新衣展現給絕命看,偶爾看到絕命房間的那盆櫻花枝已慢慢的抽枝發芽,也甚是喜歡,絕命見蘇墨喜歡便將它交給了蘇墨打理。

蘇墨將那櫻花照顧有加,日曬陽光,夜進房門。但這一幕讓暹羅貓心裡卻起了小揪揪,它見主人對那株不聲不響的櫻花細心呵護肚中嫉妒萬分,它時常趁蘇墨不在意偷偷地將尿撒在了櫻花枝上。

張半仙收到顧總的款項後生活又過的滋潤了起來,爲了以後工作需要,他給絕命配了一個智能手機,辦了張卡,並教他如何操作。

鐵大柱也幫絕命在手機上裝了一個專用的通訊軟件,方便絕命與自己溝通。但絕命裝上了那個通訊軟件後,鐵大柱時不時的就被絕命呼之則來,喚之則去,弄的很是狼狽。幾次下來,鐵大柱也在背後可咬着牙恨自己當時怎麼那麼多嘴,讓絕命學什麼新科技,這可好,絕命沒事便將他呼過來。鐵大柱抱怨歸抱怨,但是因爲那些突襲行動有功,他被加了薪,升了職,在高興之時便跟絕命便提起了這事,絕命藉機也將那筆本不想支付的費用給賴掉了。

顧芳婷在家裡休養幾日便吵着要去學院,顧總見女兒身體無恙便同意了。

絕命恢復了繼續保護顧芳婷的工作。

顧芳婷第一天進入學院,正感嘆花木依舊,同學依舊,但是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杜玥。她發現杜玥的眼線變長了,以前的獅子眉變成了細細地新月眉,那張目字臉也已經被削成了錐形,那高高隆起的胸脯無疑的俘虜了無數男生的眼睛,再加上那大膽的着裝更讓那回頭率接近了滿分。

顧芳婷本心爲杜玥只是容貌發生了些變化,但在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發現杜玥常常會因爲一點瑣事跟自己鬧的不合,這個情況在以往幾乎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杜玥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總跟顧芳婷叫着勁,現在的杜玥更像一個高傲的皇后,時時刻刻都想把顧芳婷這位公主誠服於自己的腳下。

絕命也不用像以前一樣要遠遠的隔着幾張桌子看着顧芳婷。現在的他基本上都坐在顧芳婷的身邊,而且是顧芳婷主動招手讓絕命過來坐。在學院的時間裡,絕命基本都是形影不離的跟着顧芳婷。除非顧芳婷進入絕命所不方便的地方,那絕命只能在外面守候。

一日,從學院門口一輛跑車飛快的駛進了大門,那久違的呼嘯聲讓每個耳聞之人都想起了郭少,待車停下後,便從車裡出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他帶着墨鏡緩緩的走入人羣。

此時顧芳婷和絕命正從圖書館裡出來,只見秦般義急匆匆地趕過來說道:";你知道我看見了誰?";

";是誰?";顧芳婷笑着說道。

";郭少!";

顧芳婷一聽到這個名字,心裡便又泛起一陣陣刺痛:";他...他回來了?";

秦般義點了點頭。

顧芳婷此時面露難色,因爲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

";你知道嗎?他今天開着跑車進來的,而且行動自如。跟本就看不出是一個傷殘人事。";秦般義繼續說道。

顧芳婷一聽吃驚地說道:";他不是...";

";你不信?";說着秦般義拉着顧芳婷來到了郭少的車前。

";你帶我到這裡幹什麼?";顧芳婷問道。

";證明他是開車來的!";秦般義怔怔有詞地說道。

";但這也證不了什麼!";顧芳婷此時跟本沒有心思跟秦般義開玩笑。

";芳婷!";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們的後面傳了過來。

顧芳婷回頭一看,見郭少正站在她的後面,面帶着笑容看着她。顧芳婷轉過身,尷尬地說道:";你...";

郭少笑着說道:";我怎麼了?";他看顧芳婷在看自己的腿笑着把褲角提起來道:";我的腿沒有問題。";

顧芳婷和秦般義吃驚的看着郭少那白晰肉嫩的小腿。那絕對不是假肢,那是有血有肉的。

";我父親後來託朋友的介紹,尋得一神醫,是他把我被截斷的腿恢復的原樣。怎麼樣神奇吧!";郭少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顧芳婷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時郭少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從車裡取出一大束紅色的玫瑰道:";我也知道了你的事情,那時我也沒能去看你,這個是送你的。";

顧芳婷被郭少擠上來的花一下子弄的不知所戳:";這...";

郭少見顧芳婷猶豫了,便將那束玫瑰塞到了顧芳婷的手裡。

顧芳婷捧着那束玫瑰花,順着捧着的方向側臉瞄了瞄身邊的絕命。

絕命見顧芳婷在看自己急忙把頭轉向了另一方。

顧芳婷見絕命在有意逃避自己的眼神便失望地對着郭少笑着說道:";謝謝你的花。";

這時杜玥不知何時從秦般義的後面竄了出來,她踩着高跟鞋走到郭少前面道:";喲!我們顧大小姐收到花了。";說着她走到郭少的身邊,挽住郭少的手臂說道:";我照顧了你那麼久,你都沒有送過我一朵花。";

郭少急忙地解釋道:";我住院期間全靠杜玥時常過來照顧我。";

";那是你不對了杜玥,跟郭公子發展的那麼快都不跟我們說一下。";秦般義說道。

";這事當然要萍貴自己說了,我怎麼開的了口呀!";杜玥依偎着郭少嬌滴滴地說道。

顧芳婷覺的手中的那束玫瑰花格外的扎手,她本不願接受這束花,卻被強行塞入,加之杜玥有意叫囂,更讓顧芳婷覺的郭少往自己手上塞的是荊棘。

";這...這以後再說。";郭少剛想走,卻被杜玥拉住道:";萍貴那你什麼時候送我花呀!";

";我...我立即給你給買!";郭少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看我還是受不起這束花。";顧芳婷想借機把花退還給郭少。

";即然萍貴送你的花,那是他的一翻心意,你就收着吧!";杜玥看着顧芳婷笑着說道:";而且我也不喜歡拿二手玫瑰,你說是不是,萍貴。";說着她在郭少懷裡撒嬌起來。

郭少難堪地說道:";這束花你就收着吧!";

";那我的呢?";杜玥立馬問道。

";到時候我給你買更大更漂亮的!";

";這可是你說的。";杜玥嗲嗲地說道。

";我什麼時候失信過你!";郭少用手指掐了掐杜玥那被石膏填成的下巴。

杜玥拍掉郭少的手說道:";哎呀!別把我漂亮的下巴給弄壞了。";說完便拉着郭少走開了。

在一邊的奏般義看着離去的杜玥說道:";麻雀攀上金鳳凰了,身份也不一樣了。";

顧芳婷低頭苦笑了一下,便把花放在了車上離開了。

一路上絕命沒有說話,顧芳婷見其不吭聲便板着臉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絕命還沒有吭聲。

顧芳婷氣呼呼的轉身質問道:";要緊關頭都不吱一聲,我要你何用。";

";我只負責保護你,不是負責跟別人爭風吃醋。";絕命看着顧芳婷答道。

";那你眼睜睜看着人家把花塞到我面前,你連給我一個反應都沒有?";顧芳婷反駁道。

";因爲我的反應很尷尬,所以不知道給你一個怎麼樣的反應纔是正確。";絕命迴應道。

顧芳婷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但又立即的收回了笑容,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現在的科技真是發達,郭少的腿像是沒斷過一樣。";

絕命抱着書看着顧芳婷問道:";你有沒有聞到郭少身上的腥味。";

顧芳婷嗅動了幾下鼻子道:";腥味我倒沒聞到,我只聞到了你身上的汗臭味。";

絕命這才意識到自從那次溫泉裡泡過一次澡後,還真的沒洗過一次澡,想着他就渾身癢了起來。

";明天如果發現你還沒有洗澡,你就別跟着了。";顧芳婷說着轉身走向了課堂。

絕命除上下課的隨身陪伴在顧芳婷身邊。顧芳婷在放學時也經常邀請絕命一起去吃飯、逛街,但絕命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

絕命送上顧芳婷後便急急忙忙趕到小學部門口去接蘇墨。有時候遇上柳秀在學校裡調音,她會和蘇墨一起出來,而暹羅貓總在回家的路上的草叢中竄出來,乖巧的跳進蘇墨的懷裡,對着蘇墨又舔又親。絕命見後便把暹羅貓拎起,抱在自己懷裡,用手夾住它的四肢,轉過身去對着暹羅貓的臉就是兩個巴掌,還數落暹羅貓在外面野的很,萬一吃過老鼠還去親蘇墨,太髒。

暹羅貓想掙扎着起來去撓絕命,但他的四肢總被束縛的動彈不得。最後它抽出尾巴狠抽在了絕命的臉上。絕命被抽後便厭惡地將暹羅貓扔到了地上。跟在後面的蘇墨總是笑着說道:";暹羅貓是公主,它纔會不吃老鼠呢,它可嬌貴了。";

絕命他們回到了古今一卦,便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蘇墨在樓上做起了作業,柳秀忙着燒菜燒飯,最閒的估計是張半仙和絕命,兩個一個玩着遊戲,一個坐在椅子上反覆地擦着自己的刀。

在休息的日子裡,蘇墨也早早起牀,她時常會和柳秀一起出去買菜,跟着柳秀學做廚藝。抽空也會坐在琴邊跟着柳秀撫上一曲。絕命總被蘇墨的琴聲所吵醒,習慣性的拿出手機翻看了顧芳婷發給他的信息。自從絕命有了手機,顧芳婷便時不時發信息給他,但是幾乎都是音訊全無,最好的時候絕命會回一個笑臉,但光一個笑臉就能讓顧芳婷興奮一個晚上。

一日,一淨正提着箱子走下了樓,絕命看後便問道:";最近要出遠門?";

";我回一趟日本,有個收藏家有一藏物讓我去鑑定一下。";一淨說道。

";哦!那柳秀和你一起去嗎?";

";不!她要看着店裡的生意,我一個人去就夠了。";一淨看了看周邊的琴具說道。

";一路順風!";絕命伸出來道。

一淨向絕命握了握手便離開了。

絕命進屋後便看見張半仙正在收看當地的早新聞。只見他喝着水,扭着腰,嘴裡正正有詞地說道:";你說也奇怪,明明在船上工作的人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絕命聽了後便湊上去問道。

張半仙指電視說:";有個環衛工在清理道時就不見了,只發現了一些衣服的殘片。";

當絕命上前去看時,那條新聞已經跳過了。絕命也不把它當一回事便上了樓。

過了沒多久,從外面走進來一男一女。張半仙看了後立馬迎上去道:";顧總,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顧總開口說道:";婷婷想來看看,這不我便過來看看您。";

";絕命呢?";顧芳婷東看西瞧的問道。

";絕命,你看誰過來了?";張半仙向着樓上喊道。

這時絕命匆匆地走了下來,一看是盡然是顧芳婷便愣在了那裡,他想不到顧芳婷會找上門來。

";絕命!";顧芳婷向着絕命笑着喊道。

張半仙見絕命還傻愣在那裡便叫喚道:";你別光杵在那裡呀,人家顧小姐都過來了,你還不趕緊下來迎接一下,真是的!一點規矩都沒有。";張半仙像個師傅訓徒弟般教訓起絕命來。

絕命懶散的一步一步走下臺階,來到顧芳婷前,但又直接忽視她,將身子轉向顧總道:";顧總能來貴寶地,真是爲本店蓬蓽生輝呀!";

顧總像個過來考察的領導似的看了看屋內的佈置,指着那些樂器問道:";張大仙,好雅興,你還做琴樂行當?";

張半仙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偏行,偏行。";說着請顧總入坐。

這時柳秀從廚房裡面出來,給顧總和顧芳婷端上了茶水,笑着將茶遞到顧總面前,道:";請喝茶。";

顧總接過杯子看了一眼柳秀,向張半仙問道:";這位是?";

張半仙起身介紹道:";這件是柳樂師,負責琴行的管理運行工作。";

顧總聽了後點了點頭。

顧芳婷看見絕命還站着,便笑着對他說道:";絕命,你也坐呀!";

絕命把目光移向張半仙,這時張半仙也正看着絕命,雙方互視之下,張半仙便說了話:";顧大小姐讓你坐就坐,傻愣着幹什麼!";

絕命本想希望張半仙能派點事情把自己打發走,可沒想張半仙居然讓自己坐下來陪喝茶。

茶過半晌,蘇墨做完作業便飛快的衝下了樓去找絕命,但看見樓下一下子來那麼多人,也便愣在了那裡。

張半仙看見蘇墨下了樓,便把她叫喚過來道:";墨,看這位顧先生,就是資金助你上學的恩人。你還不趕緊過來謝謝顧伯伯。";

但蘇墨走到絕命身邊,看着兩個陌生人,便不由自主的將身子躲到了絕命的背後,一聲不吭。

張半仙見狀,便皺起了眉頭道:";你這孩子,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

張半仙這句話一出,絕命便不樂意了,他偷偷的用想殺死對方的眼神瞪了張半仙一眼。

張半仙被絕命這麼一瞪,立馬矇頭喝起了茶來。

顧總此時趕忙打圓場道:";沒事,沒事,第一次見面怕生也正常的,我們家芳婷小時候也一樣。";

顧芳婷也笑着看着蘇墨,但是蘇墨卻有意地在逃避顧芳婷的眼神,最後徹底將自己埋在了絕命的背後。

這時柳秀急忙出來道:";蘇墨,快幫我打個下手!";說着將蘇墨帶進了廚房。

顧總看着絕命說道:";小夥子,學校的生活還習慣嗎?";口氣完全是上級領導同志對下級的慰問,這種感覺絕命在抗戰時期也曾經有過,那時那個軍官向自己握了握手,作爲抗戰精鷹,絕命和另外兩個兄弟都得到了豐厚的獎賞,鮮花、大洋、還有胸章。

";蠻好的!";絕命簡單的回答道。

這時顧芳婷主動的拉住絕命的手說道:";爸,在學院裡只要有絕命在,絕對不會有人敢動我一根手指的。";絕命見顧芳婷主動的過牽手,像觸電般立即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可是顧芳婷的手更像是帶着吸盤的章魚觸鬚牢牢地將絕命的手纏住。

顧總看見顧芳婷對絕命牽着手時那種曖昧的樣子故意咳嗽了幾聲。

顧芳婷意識到後,裝作矜持地收回了手,默默地喝了口茶,而眼睛卻滴溜溜地偷瞄着絕命那羞紅的臉。

剛纔的那一幕恰好被從廚房出來的蘇墨看到,她二步並一步走到絕命身邊坐下,而且緊緊地我也依靠着絕命。那雙眼睛卻如仇敵般盯着顧芳婷。

暹羅貓也不知何時跳上了蘇墨的懷裡,它用那翠綠色的貓眼如仇敵般盯着主人所不喜歡的人。只見那身上的茸毛全都頂了起來,身後的那條長長的尾巴也直挺挺地立着,一副隨時準備跟顧芳婷決一死戰的架式。

但在一邊的顧芳婷似乎沒有查覺這些,他看到蘇墨懷中的暹羅貓甚是喜歡,正準備伸手去逗它。可誰知暹羅貓頓時亮出貓爪,抓向顧芳婷伸過來的手。

幸得絕命早已察覺,伸手擋住了暹羅貓的那一抓。瞬間在他的手背破開了幾道口子。

暹羅貓見撓到了絕命,立馬收起爪子,灰溜溜地落地逃走了。

顧芳婷和蘇墨見絕命被暹羅貓撓開了血口子,紛紛上前查看絕命的傷口,絕命見兩人一起擁了過來,立即捂住傷口道:";沒事!沒事!";

這時柳秀趕了過來,說道:";樓上有藥箱,我給你去上點藥便可。";

";這個要去醫院打狂犬疫苗。";顧芳婷起身說道。

此時蘇墨因爲自己最喜歡的暹羅貓傷到了絕命而深感自責。

";放心,我會處理的。";說着絕命便上了樓,蘇墨也失落地跟了上去。

樓下就只剩下了張半仙和顧總、顧芳婷三人。

顧芳婷摟着顧總的臂膀道:";爸,我想去看看絕命的傷勢怎麼樣了?";

其實顧總早已看出其中的三分玄機,便拍了拍顧芳婷的手說道:";放心,他沒事的,你就別上去了,上去也是添亂。";

顧芳婷見父親不同意,便咬着下嘴脣,鬆開了摟着的臂膀,一聲不吭喝起茶來。

張半仙見後便責罵道:";跟他們說了好幾回了,不要在這裡養貓,偏不聽。像這種野性子的貓早應該棄於門外。";接着他搖着頭,嘆着氣,喝了口茶後,見顧總沒有離開的意思,隨意問道:";今天顧總來貴寶地,不知老朽有什麼可以幫上顧總的?";

顧總點了點頭說道:";這次過來,不僅帶小女來看看你的風水寶地,同時也要來麻煩大仙幫我處理一件事。";

";顧總請講!";

";我的一保潔公司的員工在清理河道的時候突然失蹤了,您知曉否?";顧總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張半仙聽了後,便想到了剛纔新聞上報道的事情:";知曉,看來這事弄的很大呀,都上新聞了。";

";豈不是!警察在湖裡只撈出了一些帶着血跡的衣物殘片。";顧總嘆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情不是警方在介入了嘛?";張半仙不解的問道。

只見顧總低着頭,皺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舉子杯子喝了一口茶道:";本來這件事也不用勞駕大仙的,但是在昨天晚上,又有一個人失蹤了,而且還有人看到有東西將他拖入河中。因爲此事怪異,所以只好請張大仙幫忙看看。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半仙思索了半晌道:";顧總放心,此事包在老朽身上!";

顧總聽了後如釋重負般喝了口茶道:";那就有勞大仙了。";接着他又提示張半仙道:";這件事情一定要快,夜長夢多。在酬勞方面您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提到了錢,張半仙更是眉開眼笑,說道:";顧總在老朽面前就不要錢不錢的,我們彼此的交情談錢就見外了,你的事就是我張某的事,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快幫你解決。";

";那這件事情,就拜託您了!";顧總說道。

";放心,包你滿意。";張半仙笑着將顧總送出了門,只有顧芳婷依舊戀戀不捨地三步一回頭的看着那個樓梯口,她希望絕命能下樓送一下自己。可惜等她上了車還是沒有見絕命下來。

絕命在樓上早已將癒合的傷口沖洗乾淨,但他卻一直將自己關在了浴室裡,直到聽到張半仙在樓下的送客聲才偷偷地開門出去,經過蘇墨房間時見蘇墨獨自一個人坐在牀沿上偷偷地哭,便問了抱着藥箱下來的柳秀道:";蘇墨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柳秀看着絕命的手問道:";你的手怎麼樣?";

";沒事,你看像沒被抓過一樣!";絕命伸出手給柳秀看了一下。

柳秀見絕命沒事便將藥箱放了回去。

絕命走進蘇墨的房間。蘇墨見絕命進來了,便急忙擦拭掉淌下來的淚水。暹羅貓離蘇墨有一段矩離,低着頭,塌着尾巴,像是一種認錯。

絕命走到蘇墨面前,單膝跪地,用手擦拭掉蘇墨臉上的淚痕道:";怎麼了?蘇墨!";

蘇墨抽泣着說道:";你會不會不要我!";

絕命聽了後噗嗤的一聲笑出聲道:";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

";你還笑,你以後有了那個漂亮姐姐,就會不要我了,就像我媽媽再嫁人後也是一樣!";說道蘇墨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絕命捧住蘇墨的臉道:";嘿!我的小蘇墨,我答應你,我永遠不會拋棄你,永遠會在你身邊。";

蘇墨聽到這裡邊擦着淚水,邊說道:";真的嗎?";

";那當然是真的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命拍着胸脯保證道。

";拉鉤!";蘇墨伸出小手指,彎成鉤狀道。

";拉鉤!";絕命也伸出右手的小手指,牢牢地扣住蘇墨的小手指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賴。";他們倆人,一邊拉着鉤一邊說道。

暹羅貓見形式有所緩和便藉機走到蘇墨的腿邊,閉着眼睛蹭着蘇墨地腿。

張半仙見絕命久久沒有下樓,便自己走了上去,看見他與蘇墨在一起,走進了蘇墨的房間。

暹羅貓見張半仙進來,頓時尾巴又立了起來,因爲暹羅貓剛纔聽到了張半仙在樓下所說的壞話,所以現在的它看見張半仙格外的不順眼。

絕命看見暹羅貓的那個樣子,一腳將其撇到了一邊,對着張半仙問道:";他們走了?";

張半仙點了點頭,說道:";有新工作要做了。";

絕命聽到有新的工作要做,便跟着張半仙下了樓,張半仙把大致的事情跟絕命講了一遍,但絕命提意要去現場看看。

夜幕剛至,張半仙將絕命領到了事發地點。絕命走上橋頭,向河道俯視,見河道很寬,再看看河岸邊的堅着的水位尺,也大概瞭解了水位的深度,足夠讓一艘運貨船進進出出。絕命看着在那渾濁不堪河中時有成批的白色垃圾從河的另一頭直衝下來。

絕命問道:";在這同一個地方出的事情?";

張半仙想了想道:";不知道,這個倒要去問一下顧總。不過新聞上報道的就是這條河流。";

";那些工人幾點鐘失蹤的。";

張半仙看看手腕上的手錶說道:";不知道。";

絕命將雙手扶在橋欄上接着問道:";這條河通向哪裡?";

";不知道!";這回張半仙爽快的回答道。

絕命轉過頭瞪着張半仙說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正常,有人會知道的。";張半仙在絕命面前賣起了關子,接着他拔通了電話,跟顧總說了幾句,向絕命說道:";過一會有個負責這一塊區域的工作人員過來。";

過了沒多久,一個胖子騎着自行車靠了過來,他來到張半仙面前問道:";請問您是張大仙嗎?";

張半仙點了點頭。

那人見找對了人便下了車,把車往橋欄邊一靠,伸手握住張半仙的手道:";你好,我是這一片的負責人,你有什麼事要了解可以直接跟我說。";

經過一翻詢問,絕命知道了,現在橋下流淌的這條河直通江海,而那個兩個失蹤人員都是在這條河上,時間都在凌晨三點這樣。

那個負責人還交給張半仙一塊從河裡撈上來的衣服殘片,殘片上還有斑斑斑血跡。

絕命取過裝着衣服殘片的透明塑料袋,打開一聞,一股鹹腥味撲面而來。

那個負責人見絕命皺着眉頭的樣子說道:";這條河道早晚要整改,什麼工作污水,生活污水都往這裡面排,垃圾也特別多,我估計八成是某些變種生物。";

絕命並沒有去理會負責人的話,他接着讓那個負責人帶他去了一下平時操作人員下船的地方。

絕命看完後便踱步回了古今一卦。在牀上輾轉反側的絕命時不時拿出那塊布來嗅,那股鹹腥味讓他想到了那些被風乾的鹹魚。這時暹羅貓又偷偷的鑽進了絕命的房間,化出了人形。

";你不陪蘇墨睡覺,怎麼又跑到我這裡來了?";絕命問道。

暹羅貓坐到了絕命的牀邊,聞了聞他手上的布塊,又將身子縮了回去道:";爲了早上的事,來向你來道歉的。";

絕命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道:";算了,被你撓的也不差這一次了。";

暹羅貓見絕命不計較,又向絕命靠近了些道:";你真的不生氣?";說着又聞了聞絕命手上的那塊布。

絕命發現暹羅貓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將布收了起來道:";沒事了吧,那你可以走了。";

暹羅貓半退半就地說道:";你今天是不是帶回來什麼好吃的。";

絕命聽了後,撐起了自己的身子道:";你的尾巴露出來了吧!";

";我的尾巴一直都是露着的呀!";暹羅貓靠近絕命又聞了聞,笑着說道:";好重的魚腥味。";

";我今天可沒有吃魚。";絕命答道。

";你是不是,用剛纔那塊布包過魚?";

絕命又將收起來的布,取了出來道:";你說這塊呀!";

暹羅貓再用鼻子嗅了嗅道:";是的,就是這股味,我喜歡。";接着它舔着嘴巴說道:";誘的我口水都要出來了。";

絕命將布在暹羅貓的面前來去晃着,暹羅貓的頭也跟隨着布晃動着。忽然絕命把布收了起來道:";想吃魚是吧!晚上有沒有興趣跟我去捉魚。";

暹羅貓開始點頭,然後又不住的搖頭。

絕命盤起腿問道:";你到底想,還是不想呀!";

暹羅貓抓過自己的長尾巴,用指尖拔動着尾端的毛說道:";我想去呀,但是我又要保護主人,守在主人的身邊。";

";這好辦!";絕命說着起了身,輕輕地推進蘇墨的房門,走到那株已經抽出新枝的櫻花枝前,輕輕地拔動了那株櫻花的枝葉。

這時從枝葉中飛出一片櫻花瓣,花瓣由一片變兩片,兩片變四片,慢慢地越變越多,最後化成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女孩,那小女孩長的甚是可愛,暹羅貓看着她的臉想象着它長大後必定是一個美人胚子。但對從櫻花枝裡變出來的陌生人,它一向懷有敵意,伸出利爪,作出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

只見那小女孩半蹲式向着絕命問道:";不知公子找小女子有何事。";

";花姬,晚上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蘇墨。";絕命輕聲說道。

只見花姬點頭接受了絕命的請求。

絕命見暹羅貓的架勢,便拍了它的後腦勺輕聲說道:";走了!";這時暹羅貓才收起架勢,跟着絕命走了出去。

";那棵櫻花枝也是妖?";暹羅貓好奇的問道。

絕命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把它弄過來的?";暹羅貓又問道。

";受友人之託,等它再大些,我將其送往它的歸屬地。";

暹羅貓聽了後笑着說道:";你早說吧,原來只是一個寄存者。";

絕命白了一眼暹羅貓道:";既然你跟在蘇墨身邊,也撐大你的小心眼,免的蘇墨受你的染目之舉。";

";行了!行了!貓嘛都是這般。";說着暹羅貓便變回了貓形。

絕命和暹羅貓來到了下船點,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半。絕命快步上了船,暹羅貓也一躍而上,霎間化作人形,結果身子一落在船上,船身便被蹬地搖晃了起來,它瞬間失去了重心,幸得絕命用刀盒拔正了暹羅貓的身子,才使其穩定下來。

";你好好的貓樣不裝,裝什麼人呀!";絕命對着暹羅貓斥責道。

暹羅貓慢慢地坐了下來,卻手舞足蹈地說道:";我一想到有魚吃,我全身充滿了精力。";

絕命見暹羅貓坐穩後便解開了捆着木船的繩子,打開船的馬達,緩緩地駛離岸而去。

船開到離岸的不遠處,絕命便將馬達關閉,讓船慢慢地順着水流而行。

";你怎麼把船給停了?";暹羅貓問道。

";你看到過哪個潔理河道的人會把船開的那麼快的!讓船順着水流而行吧,時間也早。";他說完便直接躺在了船板上,仰望着天。

一帆孤舟湖中留,這又讓絕命憶起了過往,西子湖畔,月光灑於湖中,船淌起了餘波弄皺了湖中的月影,彼時,對面坐的是敏君,而這頭坐着是自己。她仰望着天,她說:";月老爲證,願與君攜手到老。";但殘雲悄悄的遮住了月老的臉,她失落的看着絕命,而絕命卻久久沒有回覆。

絕命感到臉上溼溼的,他急忙用手擦去,下雨了,細細粒粒的雨細灑在了絕命的臉上。

絕命說道從袋中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今天有雨!";他看着船緩緩的正向橋下行去,又見暹羅貓匐在船岸,將一隻手放入水中,絕命自顧自的吟道:";自說孤舟寒水畔,不曾逢着獨醒人!";這是蔡敏君離船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就你最清高,衆人皆醉,唯你獨醒!";暹羅貓用手擋着細雨說道:";要不先將船開到橋下避避雨,這雨勢看來要越下越大了。";

絕命起身打開馬達,將船行至橋下。

此時暹羅貓已被細細雨水淋的興致全無,它看着絕命,抱着懷疑的態度說道:";就今天這樣的天氣,還抓魚呢,我看被雨抓不差不多。";

絕命又拿起手機看了看道:";不急,時間未到。如果你性子耐不住了你可以先回去。";

暹羅貓想站起來說點什麼,但身子還未站穩,船又開始晃了起來,它便又立即蹲縮了回去,雙手緊緊抓着船沿。那雙翠綠的眼睛已經泛起了青光。

";你怎麼了?";絕命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點暈!";暹羅貓舔了舔舌頭說道:";那魚倒底什麼時候來?";

絕命看着河面泛起着大大小小的水波說道:";你看過貓吃魚,有沒有看過魚吃貓的?";

";切,再大的魚我也照吃不誤。";暹羅貓伸出利爪說道。

這時絕命已打開馬達,離開的橋底,外面豆大的雨滴打落在船上,嗒嗒作響。暹羅貓被瞬間的大雨淋的不知所措。";你幹什麼?";暹羅貓喊道。

絕命一臉嚴肅的說道:";坐穩。";

暹羅貓偷偷地看了一下河面,只見在船的側方有一黑影快速的跟着船移動着。正當暹羅貓想看清那個黑影是什麼東西時,那個黑影猛地衝向暹羅貓,瞬間竄出水面,騰空躍起。

暹羅貓見那黑影撲面而來立即縮回船中,它躺在船上,看見那條巨大的魚從自已的上空躍過,又重重地落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與雨水混雜在一起澆在了暹羅貓和絕命的身上。

絕命關掉髮動機,他半俯着身子,蹲在了船中,那把刀已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他等着那個怪物的第二現身。

趴在船尾的暹羅貓抖了抖身上的水,那條貓尾早已直直的立了起來,它已聞到了那股魚腥味,現在的它一心想要在那魚身上狠狠地咬一口,嘗一嘗那魚的肉鮮味。

此時絕命已看到了下面的一個黑影正迅速放大。";快抓住船板。";絕命朝着暹羅貓喊道。

這時船被躍上來的大魚頂了起來。暹羅貓一時沒有抓穩,隨着船被高高的頂了出去,最後二人同船一起覆入水中。絕命看見水中的怪物,人面魚身,整體看上去更像是長出前腿的大形蝌蚪。絕命看着大魚正衝着自己游過來,便急忙燃起了刀,但大魚似乎被刀的煞氣嚇倒了似的,瞬間從絕命身邊竄過。

順着大魚游去的方向,絕命看到了正在水中掙扎着的暹羅貓。不斷下沉的暹羅貓感覺自己的肺中充滿了河水,它掙扎的想游上去透口氣,但是越是用力掙扎身子越往下沉,它看到了大魚正衝着自己游過來,張着佈滿鋸齒的大嘴,它感覺自己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被大魚的大嘴吸了過去。這時它想到了絕命剛纔那句";貓吃魚和魚吃貓";的可笑倫理,現在的它正成爲那條大魚的美餐。

絕命見勢不妙,向着大魚扔出了手中的刀,刀不偏不正的刺進了大魚的尾鰭。

大魚痛的頓時擺動着尾巴游向了污濁不清的大河深處,那把被甩落的刀和暹羅貓都緩緩下沉着,絕命游過去接過刀和暹羅貓。待他們浮上水面,絕命收起刀,用力將覆蓋着的船身頂翻,自己先將暹羅貓順勢推上了了船。

絕命正準備上船之時,只覺的腳下被什麼東西纏住,一下子將其拖入了河中,那大魚拖着絕命的腿,不斷地向着河的深處游去,它想將絕命淹死在河中。

絕命掙扎着拔出還未燃盡的刀,一刀斬斷了大魚那粗壯的手臂,那鮮血夾雜着那黑色的泥漿在水中散開,那大魚痛的擺動着尾巴,潛入了河道的深處。

絕命吃力的游上了水面,跳上了船,打開馬達,將船開往岸邊,同時他把暹羅貓的臉向下,努力將水排出暹羅貓的體內。

暹羅貓嗆着水,慢慢地睜開眼睛,她喘着粗氣說道:";我們這是在哪?";

";我們趕快上岸!";絕命說道。

";那條大魚被你殺了?";

";不清楚!我只斷了他一條手臂。";絕命說道。

船到了岸邊,暹羅貓第一個跳上了岸,接着是絕命。

暹羅貓看着河面,嘆了一口氣說道:";老孃爲了吃魚差點把小命也搭上了。結果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這時絕命解開還抓在腿上的那隻怪魚的手,遞給暹羅貓道:";這個是魚手掌,要不要?";

暹羅貓上前聞了聞道:";一股腥臭味,不要!不要!";

當絕命收回來看那隻手時,只見那隻手已經開始速度的腐爛,最後只剩下了一堆白骨脫落下來。絕命看着手中剩餘下來的指骨,覺的那隻斷的手更像只人手。

雨依舊下着,暹羅貓一邊抖去身上的水跡,一邊化成了貓形。

絕命想拿出手機看時間,但手機已經溼透了,怎麼開都開不了機,還傳出一股難聞的焦味。絕命見手機不能用便取出SIM卡,將手機丟進了河中。

他們兩人走在雨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着,當絕命走上橋時,俯身看着落入河中的雨滴化成的圈圈點點。他還在想着剛纔的那條大魚,那大魚讓他聯想到了鮫人。

湖面除了雨點依舊平靜,絕命繼續往家的路上走去,後面跟着的暹羅貓耷拉着尾巴,垂下已被雨水浸溼的尾巴,低着頭跟着絕命回到了古今一卦。

現在的暹羅貓是一肚子氣。它一進屋抖去身上的雨水便跑上了樓。

絕命走進浴室,脫身上溼透了的衣褲走進了淋浴間沖洗掉身上的河水味。

絕命剛換上新服,便聽到了張半仙的慘烈的吼叫聲,絕命急忙開門看見暹羅貓從張半仙的房間竄了出來,飛快的躲進了蘇墨的房間。

張半仙帶着滿身的傷疤,扶着門框爬了出來道:";我早晚宰了這隻貓,哎喲!";

絕命擔心蘇墨被吵醒,便也進了蘇墨的房間,只看花姬依舊靜靜地守在蘇墨的身邊,絕命雙手合實,謝過花姬,花姬化成片片櫻花,慢慢地收縮成一片,鑽進了櫻花枝中。在牀下的暹羅貓睏倦的打了個哈氣,心滿意足地蜷縮在牀下。絕命見未影響到蘇墨悄悄關門離去。

早上起來,絕命不僅感到了全身上下止不住的癢,而且在手上脖子上還發出了一點點紅斑。他下了樓,見暹羅貓也拼命地用自己的後腿撓着自己的身子。

";絕命你過來看看,貓公主它是怎麼了?";蘇墨走過來拉着絕命問道。

";它估計沒有吃到魚心裡癢的很!";絕命說着也往自己手上撓了撓。

";絕命,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紅點點。";

";沒事,可能是過敏!";絕命回答道。

暹羅貓看到絕命撓了起來,它又不自覺的伸出了後腿又開始撓了起來,只見那根根毛髮從它身上掉落下來。

這時貼滿創可貼的張半仙也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看到絕命滿身紅斑的樣子便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發了點紅疹子,應該很快就會退下去。";說着從口袋裡取出SIM卡遞給張半仙道:";手機進水壞了,幫我再去買一個。";

";纔買了沒幾天就進水了,你不會小心點呀!";張半仙叫嚷道。

";不幹活,就不會進水。";絕命湊近張半仙說道。

張半仙接過SIM卡,也不再說什麼。但他看見暹羅貓拼命的撓着身子,讓他不由的想到了暹羅貓昨晚抓自己的一幕,更讓他想到了跳蚤。他急忙上樓把所有人的被子收下去,曬到了外面,並去了街上買了消毒水,清理了房間。

在上學的路上,蘇墨笑着問道:";絕命你知道嗎?今天有少了一樣東西。";

";是什麼?";絕命好奇的問道。

";公雞的打鳴聲!";

這時絕命才意思到這一點,今天他的確沒有聽到雞鳴,但他想也許那戶人家覺的公雞太吵,便給處理了,便不加理會。

顧芳婷看見絕命這個樣子便帶他去了醫務室,經醫生檢查診斷是皮膚病,可能是因爲接觸到有污染的水源有關。這讓絕命想起昨晚的那條河,更讓他覺的那條魚會不會真是因受污染後的變種魚。

絕命和顧芳婷出了醫務室,正巧遇上了郭少,在他的後面依舊跟着杜玥。顧芳婷帶着絕命只是匆匆一笑而過。待絕命經過走廊的時候,他看到了黃毛綠鬼,他躲在角落在哭泣,哭的是那麼傷心。因爲顧芳婷在身邊,所以他也不好貿然去問,擔心會嚇倒顧芳婷。

顧芳婷和絕命走在那佈滿枯葉的路上,他們彼此沒有說話,腳下沙沙的聲似乎就成了他們彼此溝通的對白。顧芳婷也漸漸地適應了這種相處之道,她只願絕命能靜靜的陪伴在自己左右。

";芳婷!";這一叫喚聲,打斷了他們那默默地相處。顧芳婷轉頭看去,只見郭少從後面跑了上來:";芳婷,最近有空嗎?";

顧芳婷憂鬱了一陣說道:";有事嗎?";

";我想開個派對,想請你來參加!";郭少笑着說道。

顧芳婷看了一眼絕命說道:";能帶上絕命嗎?";

郭少面露難色道:";只要你喜歡,你想帶誰就帶誰。";

";那行,到時候你把時間發給我。";顧芳婷一把摟住絕命的臂膀說道:";走,我給你去買衣服去。";

郭少看着顧芳婷和絕命的離去的背影,他已將藏在身後的玫瑰攔腰折斷,他的眼睛充滿了憤怒。

杜玥不知從哪裡奔了出來,挽住郭少的手撒嬌道:";萍貴,你怎麼在這裡?";她又看到郭少手中折斷的玫瑰,又看着顧芳婷那已離去的身影醋意大發道:";你心中永遠是那個顧芳婷。她都不接受你一心一意的愛,你爲什麼還追着她不放。我對你的愛算什麼!";她一把奪過郭少手中的玫瑰將它丟棄在了地上,用那尖利的後根將玫瑰含苞待放的花頭一腳跺爛,嘴裡不停的念道:";我哪一點比不上她?我哪一點比不上她?";

但這一舉動迎來的卻是郭少狠狠地一巴掌:";我的事不用你管。";

杜玥捂着臉,流出委屈的淚水,她心裡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討郭少的芳心,現在她雖然跟郭少在了一起,但他的那顆浪子之心永遠在顧芳婷的身邊飄蕩。

連續幾個晚上,絕命都獨自己坐船,順着河道一路下行,終尋無果,那魚怪魚似乎這樣就消失了。

顧總那邊打來幾次電話催問,絕命與張半仙商議讓顧總先復工,每晚二點到四點那個時段,絕命會上前去查看。就這樣過了數日,那條河上依舊未出過意外,其他地方也沒有報出有被怪魚傷亡的**發生。顧總見一切恢復了正常,便撤消了絕命的安防工作。

蘇墨最近幾個晚上,她總是做惡夢,她夢見一個面目猙獰的人正向她喊着救命,那魚尾狀的身子已露出了白色的魚骨,他在一個透明的水箱裡用那可怕的眼神一直看着蘇墨。

蘇墨從驚恐中醒來,她見絕命坐在自己的身邊,便將此夢告訴了絕命。

";這只是一個夢而已。";絕命拍着蘇墨的背,安慰道。

";但是這些都是那麼的真實。";蘇墨擦了擦被汗水浸溼的頭髮,望着絕命說道。

";好了,別想的太多,快睡吧!";絕命幫蘇墨蓋上被子。

蘇墨一把拉住絕命的手說道:";如果你有機會看到它,能不能把他救出來,將它送回大海。";

絕命笑着說道:";爲什麼要將它送回大海。";

";因爲這是它對我的懇求。";蘇墨說道。

絕命便點頭同意。但他總覺的蘇墨的夢甚是蹊蹺,";蘇墨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夢見那個人身魚尾的怪物,那個怪物是不是自己遇上的那隻?";這一切都在絕命心裡起了心結。

很快便到了郭少的派對狂歡的日子,因爲是時間剛好定在星期五的晚上,休蘇墨便吵着想跟去,無奈絕命只能將蘇墨也帶上。

顧芳婷的車子早早的停在了古今一卦的門口,她看到了絕命穿着自己給他親手打造的禮服心裡甚是歡喜,但看到絕命身上揹着的盒子,便問道:";怎麼還帶這個?";

";中國人的傳統,出門帶傘,有備無患。";絕命說道。

當絕命一上車,蘇墨像個野孩子一般也爬上了車,看到光豔亮麗的顧芳婷便緊緊地將身子靠坐在絕命的身邊。這時暹羅貓也不請自來的一躍跳上了車,一股腦的鑽進了蘇墨的懷抱。

顧芳婷一看暹羅貓上了車,便不由的將身子向着車門邊靠了靠。

車子來到一個港口前停了下來。絕命和顧芳婷下了車,看到岸邊停着一艘巨大木船,只見木船的首尾高昴,船已入水,只覺的此船底尖上闊,在船上立着三桅,桅帆早已掛起,船上已是張燈結綵。

這時顧芳婷聽到有人正在喊自己的名字,便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穿着粉色晚禮服的秦般義向着自己招手。在秦般義的身邊站着一位中年男子,兩鬢已透露出絲絲白髮,秦般義拉着那位男士的手來到了顧芳婷身邊。接着他又拉住顧芳婷的雙手道:";你怎麼現在纔來,我在這都等了你很久了。";

顧芳婷笑着說道:";你也知道我有選擇困難症。怎麼樣我身上這件還不錯吧!";

";嗯,挺好看的。";秦般義用羨慕的眼光讚道:";什麼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好看。";

顧芳婷看了一下秦般義身邊的男士,用狡猾的眼神逼近秦般義的耳旁悄悄地說道:";你還不快快介紹一下,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時秦般義像只小鳥一樣依偎到了那位男士的身邊道:";我忘了介紹了,這是我的朋友叫尤世凡,現在經營着一家小麪館。";

尤世凡伸出手,有禮地向着顧芳婷握了下手。

這時顧芳婷將絕命從身後拉了出來道:";這位是絕命!";

絕命將手也伸了過去,有禮貌地跟尤世凡合手相握。

因爲蘇墨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合,她現在害怕的拉着絕命的衣角,躲在了身後。

尤世凡看到絕命身後的小姑娘後便問道:";這位是?";

絕命笑着拉住蘇墨,將其從身後拖出來道:";蘇墨。";

尤世凡笑着伸出了手來向蘇墨示好,但蘇墨卻又將身子拼命地縮了到了絕命的身後。尤世凡見小姑娘不待見自己也甚是尷尬。

這時俯在船沿上的沈義正向叫着顧芳婷和秦般義的名字,她們聞見有人在叫,便向着船上的人招了招手,而那個尷尬的握手也告一段落。

顧芳婷帶着絕命上了船,船的甲板上已站滿了人,沈義見顧芳婷和秦般義上來也便走了過來道:";怎麼樣,我選的地方不錯吧!";

";今天不是郭少派對嗎?怎麼感覺像是你在開似的。";秦般義打趣地說道。

沈義笑了笑道:";是郭少開派對,但是這個是我選的地方。";

";明代的大福船產自福建,那時鄭成功航海時就是用這種福船!";尤世凡看着船的構造便開口說道。

沈義看了那個中年男子便問道:";這位是?";

秦般義立馬上前介紹道:";我忘記介紹了,尤世凡!這位是沈義。";

這時又從船下上來一個人,是劉承業,他上船後先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見絕命站在顧芳婷的身邊也沒有上前搭理,便獨立一個走進了艙內。

過了沒多久,只見杜玥穿着一件嵌着閃亮鑽石的白色禮服也登上了船,她一上船瞬間便成爲所有人的焦點。

許多人都上前去誇耀杜玥的衣服光彩奪目。

顧芳婷被秦般義的拉扯下也圍上去觀賞杜玥。

蘇墨緊緊地跟在絕命的後面,但她的雙手卻緊緊地拉住絕命的手。他看着所有人都圍在了杜玥轉,不由的將目光移向了尤世凡,這時他發現尤世凡也正在看着自己。

雙方互視下,尤世凡雙手插着褲袋便走絕命面前道:";絕命!久仰大名。";

";我們似乎第一次見面!";絕命說道。

尤世凡看了一眼絕命身後的蘇墨笑着說道:";你的大名在僵界的名氣可不小呀,只憑一個之力便滅殺了金氏郎君,厲害。";

";你到底是誰?";絕命吃驚的問道。

";我...";尤世凡整了整衣領道:";這並不重要,你和我都是同一類,是那種該死不死的,呵呵!";

郭少這時從船艙裡慢慢地走了上來,杜玥看到郭少走出圍着的人羣,迎到他的身邊道:";怎麼樣。";說着向着郭少轉了個身。

郭少打量了一下,只是笑了一聲,便向着船上的人說道:";要開船了,請大家進艙吧!";

話音剛落,許多人便紛紛開始走進了船艙。

尤世凡也走向了秦般義,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了她的身上,將其引進入船艙之內。

在衆多下去的人羣中,絕命看到了一個人,不應該是一隻鬼,是紅毛綠鬼,他晃閃着也迅速地鑽入了人羣進入了艙內。

絕命感覺少了什麼,看了蘇墨後才發現暹羅貓失蹤了,自上船後絕命就沒有看到過它。

這時顧芳婷也走了過來一把摟住絕命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進去吧!";

絕命挽着顧芳婷拉着蘇墨緩緩的走入了船艙內。

船慢慢地駛離了岸邊,港口那斑斕的燈火漸行漸遠,最後匯成一片朦朧的光線被吞噬在濃密的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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