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絕命閉上眼的時候,他想起和蘇墨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快樂的,那是溫暖的。他的確擁有着與蘇墨的回記憶,雖然時間比較短暫,但回記憶卻是真實發生過的,他心裡能感受到。他慢慢地提起了手,蓋在了那隻胖乎乎的手上。
鐵大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內,他也上前將手蓋在了絕命的手背上。
鬼律師抽出手,指着鐵大柱說道:";大柱,大家都認識的,是我從冥界借過來的人員。";
";就你是一個?";暹羅貓好奇的問道。
鐵大柱看了看鬼律師,吱唔着說不出話來。
";冥王那邊還沒有協商好?";鬼律師對着鐵大柱說道。
鐵大柱撓了撓頭說道:";是呀!我是等不及了,所以便先過來了!";
";哎呀,你們冥界的人真是婆婆媽媽,不會真的要等道和一夫統制人界才知道急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就讓他們自己去悔去吧!";鬼律師衝着鐵大柱怒道。
這鐵大柱像受的委屈似着說道:";我不是來了嘛,這事也不怨我呀,衝着我怒啥呀!";
";那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嗎?";絕命着急的向着鬼律師問道。
";不行,現在我還不知道和一夫會把儀式的點定在什麼地方,而且明天在零時有一輪紅月,那時陰氣最重,也是打開地獄之門打開的最好的時機,他要現身也只會出在明晚,現在我估計他要爲明晚的事情佈局一切。";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絕命問道。
";養精蓄銳!";鬼律師說着便起了身,向門外走去。
";你現在去哪?";尤世凡問道。
";我出去打聽打聽,到時候我會叫人通知你們!";
";早飯要給你留嗎?";秦般義問道。
";不用了,我到時候直接去冥界,我還得用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再去跟那些鬼孫子談談!";鬼律師說完便消失在在了衆人的面前。
絕命見鬼律師走後,默默地起了身,走到了門外。
站在一邊的鐵大柱也隨之跟了出去,見絕命在門口坐了下來,他而便坐到了絕命的旁邊,看着絕命笑了笑。
而絕命卻冷冷的笑道:";有那麼好笑嗎?";
";是呀,沒想到我們倆人最後有機會一起戰鬥,如果可能還會戰死在一起,想想心裡就是一翻激動!";
";我看你就是沒死夠是吧!再說我只是一個替身,不值得你跟我一起去陪葬!";絕命轉頭看着鐵大柱道:";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鐵大柱聽完這句話,心裡不由的一酸,道:";你在我心裡就是絕命!在顧芳婷心裡你也是獨一無二的絕命!";他說着拍了拍絕命的肩。
";她怎麼樣!";絕命輕輕的問道。
鐵大柱懶散的將身體睡倒在地上,看着星空說道:";現在排隊投胎的人較多,估計要等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她已經喝過孟婆湯,兩世的記憶經已全忘了。如果她投胎的話,在她的眼角處會有一顆淚痣,這是你給她留下的。";
";你不應該告訴我她的來世!";絕命將刀當枕,擱在了自己的頭下,也躺倒在地上,說道:";像她自己說的,讓她不要再遇上我了,讓她好好的過好來世!";
";她可是哭了一路,其實他跟本就忘不掉你,必竟她未喝過孟婆湯,未消去前世的記憶,她帶着兩世的記憶而逝,而且都是倒在你的懷裡,那份未了的情是很痛苦的。";
絕命轉過頭,問道:";我真希望她沒能想起過去,也許她就不會那麼痛苦!";
";這不是你和我所說的算的,我聽我同事說過,像這種未喝過孟婆湯,行過奈何橋的靈魂直接進行新一輪的轉世的話,這種人都會變成瘋子,所以許多人爲將靈魂前世的記憶封存,那等於喝過了孟婆湯,行過了奈何橋,她們在來世可以正常的生活,但是這種人不能懷孕或者死亡,像顧芳婷在懷孕的時候可能將會把那前世封印的記憶慢慢地承現出來,當他即將要死亡的時候就會有回光反照,將會把上世的記憶全部想起來。";
此時絕命又想到了蘇墨,他想到當蘇墨前世的記憶被喚醒時的痛苦。他輕聲的說道:";那不是很痛苦!";
";誰?";
";蘇墨。";
鐵大柱想了想道:";可能吧!必竟她也擁有了兩世的記憶!兩個記憶會排斥!";鐵大柱話未說完,便聽到了身邊悄然而至的鼻息聲,他轉向過去,發現絕命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鐵大柱這看便火了,這絕命的心也真夠大的,在這緊要關頭也能睡着,估計也只有他了。鐵大柱剛想用手去拍醒絕命時,一個人一下子顯現在他的後面。他擡眼一看,原來是鬼律師,他便起聲問道:";你不是離開了嗎?";
";是呀!但是我又回來了!順便來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鬼律師看了看地上熟睡中的絕命說道。
";那進去說吧!";鐵大柱作出手示,讓鬼律師進屋。
鬼律師卻擺了擺手說道:";不,我只對你說便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了,反而會弄的人心不穩!";
鐵大柱對鬼律師的話感到挺有意思的,便交叉着手道:";說吧,聽着呢!";
";你知道現在的絕命是我用那二升的血造的?";鬼律師小心翼翼的先問道。
";我是鬼差,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鐵大柱一擺手示意鬼律師廢話少說。
";現在絕命的身體就像一個裝着那二升血的容器,他每一次在妖刀上血就會消耗掉身上的血液,他血用掉越多,他就越會顯的體力不支,當他用完最後一滴血時,便會死去,變成一些從絕命身上取來的一些殘片。";
";那現在他身上還有多少血可以撐!";鐵大柱聽後趕緊問道。
";看他現在的樣子沒有多少了,以前他可惟靠着魔眼提高自己法力,現在魔眼遺失了,估計他現在連你們中任何一個人都打不過!";
";那我們怎麼辦?在我心裡他可是主力呀!";
";走一步算一步,只求另一個絕命快點回來!還有明晚零時之前趕到海德遊樂城,找到最高的那建築就是了!";鬼律師把那個地點說的比較慢,比較重,生怕鐵大柱會聽錯。他說完便轉身要離開,但被鐵大柱叫住道:";怎麼在遊樂城裡?";
";那是道和一夫公司開發的遊樂城,他造這個遊樂城就是爲這次祭祀而準備的!";鬼律師說着便消失不見了。
鐵大柱看了看地上的絕命,擡頭看看天上的那輪彎月,只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秦般義回到房間爲明天一戰做起了準備。尤世凡而隨之走進了屋內,從身後一把抱住秦般義說道:";明天你不要去了,留在這裡,等我們的消息!";
秦般義轉過身子,盯着尤世凡的眼睛說道:";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那些是魔,不是普通人,你去那裡,是以卵擊石!再說這次過去可能是條死路,我不希望看到你...";尤世凡蹙着眉頭說道。
";難道我願意嗎?我不想呆在這裡等待,那是痛苦的。我也不希望聽到你的噩耗,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回來,你說過你等了我六百年,那六百年也許是你一世中的一個片斷,而我卻是一輩子,失去了你,我就要等一輩子,而且還不知道是否能把你等回來。世凡!求求你,不要讓我孤獨的活着,那對於我來說是痛苦的!";秦般義將那雙手輕輕的貼在尤世凡的臉上,踮起腳,吻住他的又脣,乞求他的同意。
那六百年,對於尤世凡來說也是沉重的。在六百年前,他是朝中名將,長年爭戰邊疆,抵禦外族進侵,但他卻偏偏愛上了一個外族的巫女。但他們之間的愛情卻在奸臣的挑撥離間之下,將他們雙推向了敵對的疆場。
尤世凡永遠忘不了在那西落的殘陽下,印紅了那一片冬菊,那滾滾而來的馬蹄帶起原上冬菊的殘片,而那個女人帶着那支尤世凡刺透她身體的那支箭,永遠的倒在了那印紅着的冬菊縱中,她說她最討厭這種花,因爲它總是出現在離別的時刻。她在拔出那支箭的那一刻,她向着尤世凡落下了千年不化的詛咒。
尤世凡用了一百年懺悔,用了二百年去思念,再用了三百年去等待,等待那個女子再次的輪迴,現在他等到了,他不想再失去她!
絕命也不知道自己躺了有多久,從外面吹進來的風,像一雙纖細的手,輕輕的撫過絕命的臉,他感覺蘇墨正坐在自己的身邊,用她那雙柔嫩的雙手,撫着自己憔悴的臉龐。他感覺自己太累了,累的睜不開眼,起不了牀。
";絕命,快起來,我害怕!";那蘇墨的聲音變的越來越輕,越來越遠。
絕命掙扎着從夢中醒了過來,他發現鐵大柱那張圓滾滾的胖臉正對着他笑。
";你醒了,我們要出發了!";
";我睡的很長時間嗎?";
";是呀!後來還是尤世凡把你抱進來的!";
絕命看了看空空的雙手問道:";我的刀呢!";
";在外面呢,都給你準備好了!";鐵大柱說着便走了出去。
絕命拖着依舊疲備的身體也起了身,他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但一下子又停了下來。絕命剛走進大廳便看到尤世凡將打暈的秦般義抱進了進來。絕命知道情況,清楚發生了什麼,他看到自己的刀正放在桌上,便上前去取。
尤世凡出來後,試了一下自己的弓,便帶着衆人走出了麪館。在離開之時,他還特意將麪館的門鎖了起來。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絕命問尤世凡道。
";海德遊樂城!尋找裡面的至高點!";
";爲什麼要一個至高點!";暹羅貓問道。
";這樣能更好的吸收血月的精華,就像火堆,你靠的越近,便越暖和!";絕命解釋道。
道和一夫帶着七剎回到了顧宅,他經過了那麼多年,等待了那麼多年,終於可以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魔眼,同時還控制了七剎,最讓他高興的是他可以通過血姬完成他的無限擴張的野心。他順着盤梯走上了樓,走進了一個房間,那裡放着一個玉佛龕。
道和一夫走到玉佛龕前,從它的後面出來兩本殘破的卷經,將它點燃。這兩本神鬼族類的經卷將不復存在,而他自己將是最後的持有者。
待兩卷書燒盡之時,道和一夫便坐在佛龕前的黃色蒲團之上,手捏蓮花,嘴裡念道着什麼,只見他對着正面的玉佛龕一指,那玉佛龕上的纏枝牡丹變成了萬惡的魔爪伸展開來,那如意雲上的小孩子的神情也變的極爲猙獰,有些孩童將手中的蝙蝠撕裂開來,有些將直接將蝙蝠吞入口中,整個畫面異常的恐怖。
過了一會,見那玉佛龕周圍團起一陣陣的黑霧,慢慢的籠罩了整個佛龕,漸漸的那黑霧像一隻魔手衝向道和一夫,罩住了他的臉。接着那股黑霧迅速地向着他的脖頸處延伸而去,最後遍佈了他的全身。那些黑霧在道和一夫的身邊穿叉着,最後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道頭光和身光,那光如燃起的熊熊烈火,那烈火中又似儲藏着千萬中眼睛,貪婪的洞查着周圍的一切。接着他感到眉心一緊,頓時開出了一道眼縫,那隻魔眼一下子鑽入了眼縫之中。
道和一夫慢慢地走下樓,那七剎也正坐在大堂之下。他們看到變了樣的道和一夫,心裡不由的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臣服感。
現在的道和一夫對七剎而言就像至高無上的神,現在的他擁有了最邪惡的光環。
這時環鈴響起,殷三娘一下子出現在道和一夫的面前道:";恭喜大人!完成了七剎的魔蓮和魔眼的結合!";
道和一夫笑着說道:";金氏一家以爲拿到了下卷以爲可以用血作種,卻沒想到的是要想將七剎運用到了極至需上卷的輔助。佛能渡衆生向善,魔能誘萬物向惡,衆佛需有普度之佛,衆魔也需有萬惡之首,一個凡體肉身怎能統領萬惡之魔,只有一起墜入魔界,方可立於衆魔之上。
";請主人賜給我們最黑暗的力量,讓我們盡心的爲您效勞!";骨魔上前求道。
";那是自然,你們將是我最忠誠的奴隸,我自然要分享我最黑暗的力量!";道和一夫將手一伸,那黑霧化成千萬隻黑色的幽靈,咆哮着衝向七剎,覆蓋了他們的身體。他們整個人都開始痛苦的掙扎着、扭曲着、尖叫着,那些張牙舞爪的動作和尖銳的聲音隨着那些黑色的霧氣的侵入他們的體內。
殷三娘依舊不動聲色的單腿跪在地上,低着頭,默不作聲。
道和一夫看着殷三娘道:";你跟我有多少年了!";
";不知,小的只知道是你把我從墓中帶出來,是你讓我重獲新生。";
";算你還不忘本!";道和一夫緩緩地蹲下身子,用那如鷹鉤般的指甲頂着殷三孃的下巴,慢慢地將她的頭擡起,盯着她的那雙水靈的丹鳳眼說道:";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如見出水芙蓉,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如干淨的魂魄。";他用那黑色的指甲面慢慢地滑過殷三孃的臉頰,說道:";是你的清新脫俗的美貌打動了我的心,我怎麼忍心讓你去承受那黑暗的摧殘。";
";我只是您最卑微的奴隸,怎能受的起您如此的誇耀和愛戴!";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而不是奴隸,我要讓你享受到王者的尊貴,看着成羣的奴隸跪在你的腳下!";
";不,您給我的尊貴讓我感到惶恐,我只願守護在您身邊!";
";你不相信我能統制這個世界?還是在懷疑我的能力?";道和一夫聽了後一下子轉變了態度,他惡狠狠地盯着殷三娘說道。
殷三娘被嚇的一下子低下頭說道:";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道和一夫歸於了沉默,他慢慢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絕命等人將到遊樂城的時,看到路中央站着一個怪人,駱着背,全身綁着繃帶。
絕命和尤世凡發現那是鬼律師身邊的怪人,便走上來。/
那怪人見尤世凡走了上來,便開口說道:";老鬼讓我在這裡等你們!";
";他還有什麼事要跟我們交待的?";尤世凡問道
";他讓我跟你們一起,希望能幫上忙!";
鐵大柱揉了揉鼻子,低聲說道:";又多了個去陪葬的!";但這聲音卻沒有逃過暹羅貓耳朵,便白了鐵大柱一眼。
遊樂城的大門緊閉着,一切的遊樂設施都處於停滯狀態。
絕命等人像幾隻野貓般,躬着身子,偷偷地越進了遊樂城內。
他們一進城,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座巨形的摩天輪,立於遊樂城的中心位置。他們迅速的掠過各種遊樂設備,向中心位置移動。
當他們來到旋轉木馬前時,尤世凡透過木馬裡面的反光鏡看到了後面一個影子快速的掠過。他將手一伸,示意大家都停了下來。
";後面有東西!";尤世凡頓時持弓拉弦,向着一個位置瞄準着。
這時一隻貪食者一下子從尤世凡對準的角落裡竄了出來。
尤世凡放了一箭將它射倒在地上。
接着又有好幾只貪食者從各個角落裡奔竄出來,撲向衆人。
所有人跟貪食者混戰了起來,而那些貪食者不再是像以往的那樣的妖媚的女性,而是陽剛的男性,絕命認出那些貪食者都是顧家的那些保安。
對於熟悉的物體,總是免不了手軟,絕命久久沒有起刀,只是一個勁的躲閃。他一下子被一隻貪食者撲倒在地上,正當那貪食者一口向他咬去之時,柳秀的一抹琴聲,將那貪食者從他身上彈去。
經過一陣廝殺後,貪食者悉數被剿滅在了地上。
暹羅貓看了看地上貪食者橫七豎八的屍體,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在明,敵在暗,我們要小心!";尤世凡說着拉着弓繼續向遊樂場的中心趕去。
絕命跟在最後面,他走着走着,似乎聽到身後有人正在叫着自己的名字,那個聲音感覺像似蘇墨的。他微微地回過頭,發現背後站着一個白衣女人,樣子和身高跟蘇墨極爲的相似。絕命停下了腳步,將身子轉了回去。
那個白色的身影一下子躲進了角落裡。
";絕命!快救我!";這個求救的聲音從那個角落裡又發了出來。
絕命趕忙跑了過去,他看見那個白色的身影一下子閃進了一間灰色帳蓬的簾縫裡。絕命握緊妖刀也一下子衝進了那個帳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