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拔開灰濛濛的雲層將第一緒陽光帶到人間,驅趕着冷夜帶來的孤獨和黑暗。
絕命拖着慵懶的身子起了牀,下樓拉開卷門,享受着清晨陽光的溫暖。他伸了伸懶腰便回到屋內,坐到了楠木桌上,像個刀客似的用一塊白布反覆擦拭起自己的刀。
卷門吵雜的聲音驚醒了夢中的蘇墨。她揉着睡眼起了牀。她已經習慣了沒有爺爺的日子,一個人走進廁所,穿衣、洗臉、刷牙。在刷牙時牙膏不小心沾到了衣服上,她急忙用溼毛巾將其擦去。
當蘇墨下樓時見絕命坐在桌上忙着手中的活,便湊了上去,坐在他的旁邊。
張半仙哼着《過五關》走了進來,隨上送上了香甜的豆漿和鬆脆的大餅夾油條。
蘇墨迫不及待接過早餐,並將一份遞給絕命。她將油條咬了一口,香脆的口喚醒了沉睡中的味蕾,但見絕命未動,她也便停了口,但眼睛還是很真誠的盯着可口的早餐。
";你先吃吧!";絕命雖然一直擦拭着手中的刀,但蘇墨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
";不行,我爺爺說過大人未動筷前,小輩不可以先吃,這是規矩。";蘇墨嘟着小嘴說道。
絕命只好放在刀,抓起餅吃了起來。
張半仙看着兩人簡短的對話咧着嘴笑着點起了根菸。
";蘇墨的學校已經有着落了。是一家貴族學校,怎麼樣,不錯吧!";張半仙講到最後幾個字時聲音特別的響亮清楚。
但絕命和蘇墨兩個卻一直自顧自的吃着,根本無心去理睬張半仙。
對於一場沒有反映的談話就如對着空氣自言自語,張半仙也無趣的收起了笑容,吐着菸捲,看着被煙薰黃的房頂。
";謝謝!";絕命吃完早點,用袖子擦了擦嘴道。
";謝謝爺爺!";在一旁的蘇墨也向張半仙道了一聲謝,也用袖子擦掉粘在嘴邊的餅屑。
看到這裡張半仙就不樂意的推上紙巾說道:";你看看你,能不能文明點,你以爲你還是穿着你那叫花子衣呀,你知道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有多少貴嗎?還有,你的行爲會帶壞下一代懂不?蘇墨要上的是貴族學校,這種行爲你讓她在同學間怎麼擡頭做人?";張半仙的訓詞如濤濤江水,一波又一波,更像一隻蒼蠅在絕命的耳邊響個不停。
最後絕命只能妥協的抽出紙巾再次擦了擦嘴,然後收拾起早餐袋子丟到垃圾袋裡,蘇墨也跟着照做。
其實在絕命心裡也怕自己帶不好蘇墨,因爲他已經懶了太久了,他都忘了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我去上學了,那絕命呢?他會和我一起去嗎?";蘇墨輕聲的問了一下張半仙。
張半仙眼珠子打了一下轉,笑着問道:";你想讓絕命跟你一起去?";
蘇墨點了點頭。
";那你就去跟絕命講講,讓他也去那個學校讀書。";
";他那麼大人還能讀小學嗎?";蘇墨問道。
";那裡除了小學還有初中、高中、大學。絕命可以讀大學呀!";
";那大學那不是又離我很遠。";蘇墨失落的說道。
";不遠,就是一座橋之隔!";張半仙說完把目光移向了絕命。他卻發現絕命正用那隻陰陽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張半仙頓時感覺背後一陣發涼,同時也察覺到了有白色的東西在自己身後飄着,他微微地斜了一眼,一個白色影子正緩緩地飄到他身後。這把張半仙嚇的一下了鑽到了桌底,哭爹喊孃的爬到絕命身邊,死死地抱住絕命的大腿。
";這張半仙大白天了怎麼了,見鬼了?";少婦阿嬌把水果放在了桌上。
聽到聲音的張半仙意識到原來是虛驚一場,趕忙鬆開了絕命的腿,故作鎮定的從桌底爬了出來。
";喲!半仙!您這大白天的演的是哪齣戲呀?";阿嬌開玩笑地問道
張半仙頂着那歲月蹉跎的亂髮對着阿嬌怒吼道:";大白天了穿什麼白衣服,晦氣,馬上去換了!";
阿嬌被訓斥的莫名其妙,紅着眼便甩手出去了。
張半仙拉長着臉轉向絕命斥道:";麻煩你沒事就不要用那白熾燈似的眼睛來瞪我好不好,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命好是不是?";其實對於張半仙來說他的命只能用一個";慘";字來表示,從小父母早逝,就靠騙吃騙喝過日子,因爲長的還算是人模狗樣,在那精力旺盛的年紀也的確有個姑娘喜歡上了他,但遇到了文化變遷的時局,姑娘全家被定性爲反派,連張半仙也一起被遊了街。當張半仙被放出來時那姑娘已不知去向,有人說她死了,也有人說她瘋了被人捌走了,反正就再也沒見過。後來又有人傳言張半仙是煞星的命,跟他在一起沒有好結果,所以直到現在還打着光棍。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要忘記金門**也是你接單接出來的。";在絕命的心裡張半仙就是個鑽在錢眼裡的人,在金錢的面前他可以連祖宗都不認。所以他心裡已經猜到張半仙接了新業務。
";我——我接單子怎麼了,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現在可不是以前的集體主義。經濟社會你懂嗎?現在辦什麼都要用要錢,有錢能使鬼推磨,蘇墨能這麼順利的去上學還不是錢堆出來的。沒錢寸步難行。你剛纔吃的早飯也是用錢買的。沒錢你吃泥去吧你!";說完張半仙氣乎乎起了身走了出去。
絕命依舊自顧自的在刀孔上綁上紅色的布帶。這時蘇墨拿着一張照片坐到絕命的旁邊,絕命斜視了一眼那張四寸的半身照,一雙水靈的桃花眼讓人過目不忘。
絕命像瘋子一樣奪過蘇墨手上的照片,他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他的手在不停地發抖。他迅速的從他隨身攜帶的竹筒裡取出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裡一對年青的男女站在西湖河畔的柳樹下笑的是多麼的開心。那個穿着民國學生裝的女孩跟照上的那個女孩長的十分的相似。舊照片上的那個女學生叫蔡敏君,是絕命的高中同學,也是唯一的一個女朋友,在那動盪的社會裡,絕命永遠忘不了那個在自己懷裡永遠睡去的她。
";這張照片哪裡弄來的。";絕命對着蘇墨問道。
蘇墨看絕命的臉色不對,擔心自己犯了錯誤,用幾乎只有自已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是半仙爺爺出去時掉地上的。";
";張半仙!";絕命吼叫道。
絕命話音剛落,張半仙像京劇裡出場的角兒踏着碎步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臉上滿滿都是笑容。
";這照片你哪裡弄來的?";絕命指着四寸照問道。
張半仙不慌不慌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清了清嗓子道:";她就是我這次接着單子。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你說的對,接單不能亂接,我也不想害你,這會我正準備推掉呢。";張半仙繼續喝着水,時不時用眼睛掃着絕命的反映。
絕命心知肚明這是張半仙給自己下的套,但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實在太像死去的敏君。
旁邊的蘇墨也悄悄的看着絕命手上的兩張照片,她並沒有說話,當然她對兩張照片上的女人只是晃了一眼,她看的更多看的是照片上的絕命。她認定那個照片上的人就是絕命,但她無法想象照片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經歷了什麼把他變成現在的沉默寡言,甚至可以說是判若兩個人。
";具體我需要做什麼?";絕命開了嗆,但是沒擡頭,眼睛依舊看着那張舊照片。這個傲慢的行爲讓張半仙感到非常地不爽,但是求人家的是大爺。張半仙看在爲自己做事的份上、看在錢的份上也不怕受這點委屈了。
張半仙讓阿嬌取來一個檔案袋,從裡面抽出一些資料。他戴上老花鏡,有板有眼的邊找着資料邊娓娓道來:";你手上的那個女孩子叫顧芳婷,在育才學院裡讀大二,她父親是育才學校的股東之一,因爲學院上學期結束時發生了學生輕生**,之後的學院時常有鬼異**發生,沒過多久就又有學生從學院樓頂跳了下來,因爲怕對學院影響不好,所以他們想我去幫忙,只要清除了清除了這些鬼異,以後蘇墨在那裡一直讀到大學畢業,甚至可以在顧總的集團公司直接就業。";
絕命就把照片扔給張半仙問道:";就這些?";
";啊,就這些。";張半仙拿過照片正往檔案袋裡放時,絕命拍案而起道:";你哇啦個去的,你講了半天跟顧芳婷半點關係都沒有,而且你竟然讓蘇墨去一個鬼學校,我看你就是背鬼背的還不夠。";
張半仙被絕命突然的發作行爲一震,連忙解釋道:";因爲那兩個人都顧芳婷的同班同學,所以他父親比較擔心她會出事,我見她跟你那個相好長的很像就把你推薦上去,反正她在學院就由你保護她,出了學校我們不管,你順便也可以查一下學院的鬼異情況,方便的話做好清除工作。至於蘇墨你可以絕對放心,小學部和大學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而且鬼異**只發生在學院區域其他區域都沒有,你不信到時候可以去看一下。再說蘇墨只是早上去上個課,在日落之前也可以放學了,你擔心個球。";
絕命沉思了一會,扔給張半仙一張設計圖道:";用檀香木幫我的刀做一把機關刀盒。";說完便上了樓。
張半仙高興的接過設計圖,唱着走調的《過五關》便出去了。
絕命吃過午飯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進了浴室裡,他對着鏡子打量着自己散亂的長髮,看了許久,他也許習慣了左邊那張殘破的臉和那隻本不屬於自己的眼睛。但是他知道進了學院其他人不會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他拿起從廚房取來的剪刀順着額前的長髮一刀剪下,長髮如截斷的瀑布流入潔白的臺盆中,但他依舊留着部分留海用來遮住左邊那張讓人害怕的臉。
當絕命從樓從下來時,在樓下的張半仙和蘇墨都看着他。張半仙趕忙上前瞧了瞧道:";喲!喲!喲!長毛猴子剃毛——新鮮。";其實在張半仙的眼裡絕命絕對算的上是野人,機乎和猴子沒有區別,而他總把自己當作是一個耍猴人,更不要臉的是他總是對外吹噓自己是唐玄奘轉世。
絕命和蘇墨在張半仙家吃住了半個月後便到了開學季,張半仙也早早給絕命備好了刀盒,給蘇墨備好了校服和書本。
在開學前一天,顧家打電話給張半仙,因小姐不想在學校裡設保鏢,所以原計劃可能要取消,但是爲了不違約,爲了讓合同繼續有效,顧董那邊要絕命不要暴露保鏢的意途,進行暗中保護。張半仙把信息也傳遞給了絕命。
開學當天,絕命特意趕早,破天荒的刷了三次牙、颳了三回鬍子、洗了四回臉,如果在平時這些對絕命來說是絕不可能。
絕命揹着刀盒拿着介紹信順利的進入了學院內,進入大門後,他首先看了學院兩側的宣傳欄,其中有一塊放着是一張學院辦公分佈圖,所以他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教導處。
絕命敲門後見一憔悴的中年男子上前開門,絕命把介紹信交給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接過單子回自己的坐位上,一看是顧董介紹過來的,他在那打滿摺子的臉上費勁地擠出一個笑容道:";原來是顧先生介紹來的,如果在生活上有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冕貴姓吳。你可以叫我吳主任。";
絕命對吳主任的話沒有做任何反映,只是一直盯着他那張發青的臉。吳主任那雙無神的眼睛讓他想起了那些癮君子。
吳主任見絕命沒有反映便將一套整好課程資料和相關規章放進一個灰色的布袋中交給了絕命。
絕命毫不客氣的接過資料便出了門。
今天是開學日,走廊上學生人來人往,站在三樓的教學樓上遠遠看去可以看到操場上還在軍訓中的新生們。
他邊走邊迅速地了閱了一遍手上的資料,最後他從袋子裡拿出了一隻智能手錶和一把鑰匙。他戴上手錶不久便收到了第一條信息:全體同學立即到04教室集中報道。
因爲看過分佈圖所以絕命很快便能定下自己要去的方位,飛快的跑了過去。他的心在跳,每一次跳動都涌動着一份對敏君的回憶。在即將到達目的地時他反爾像一個婆娑的老人,放慢了腳步走向那個教室。他的心跳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感到有點呼吸困難,他想像着即將看到那個跟敏君長的相似女孩後的情景,甚至是如何跟她套近乎。
教室內的喧譁聲早已遍及整條空蕩蕩地走廊。絕命來到門口,裡面早已是人頭涌動,見有人站在門口,所有人的目光對看了過來,有些女生當場在暗地討論着那看不清的半張臉。
絕命被臺上的老師叫去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他的眼睛不停地掃視在坐的每一個人,但沒有看到那個長的那個跟敏君相似的女孩,他甚至懷疑自己走錯了教室。
絕命沒有看到顧芳婷但卻發現在有幾個學生身邊趴着幾隻鬼。對於這些絕命一般就當沒看到。他下臺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在他的前面坐着一個女孩,在女孩的背上蹲着一個黃毛綠鬼。
個別學生依舊陸陸續續的報道進門。忽然一個聲脆的報道聲引起了絕命的注意,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印入絕命的眼簾,那雙水靈的桃花眼再也熟悉不過了。顧芳婷進入後便走向絕命。
絕命的眼光開始躲閃,心跳開始澎湃。當她走到絕命的面前時,絕命拼命地低拉着頭,他腦子裡浮現了各種打招呼的情景,當他正準備要和顧芳婷打招乎時。他卻發現顧芳婷已轉身坐在了前面女孩的旁邊,並那個揹着鬼的女孩子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絕命心中的忐忑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他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那隻黃毛綠鬼以爲絕命看不到自己,便朝着絕命不停的做着怪異而又可笑的表情。過了一會它覺的這樣很無趣便把頭轉向顧芳婷,將那隻綠色的怪手伸向她那細嫩的脖頸。它那根又細又長的舌頭還不停地舔着流下來的口水。
絕命伸出左手一把掐住黃毛綠鬼的背脊,將它從那女孩子的背上卸了下來,託到了自己的身邊。不巧的是那隻黃毛綠鬼用手觸到了顧芳婷的最性感的細脖子。
顧芳婷頓時感到有人用又溼又冷的手碰了一下自己,便本能的轉頭回看,見絕命正紅着臉看着自己,誤以爲是絕命乾的便皺眉瞪了絕命一眼。
絕命對突如其來的對視防不勝防,那時候的他挖個洞立馬鑽進去。他沒有想到第一次真正義意上的對視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竟然能看到我,我去,那我剛纔對你做的鬼臉你都看到了。";黃毛綠鬼吃驚的對着絕命說道。
絕命微微的點了點頭。
";你還能聽到我講話,還能抓住我,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我的一世英明全沒了。";黃毛綠鬼語無倫次的哭喪道。
絕命用陰陽眼瞪了它一眼,那隻鬼基本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它哭訴道:";這位大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放我走吧!";
話音剛落,絕命掐的更加的用力。那隻鬼痛的手舞足蹈,直到它不再動彈絕命才鬆了手。但手一鬆,它就一溜煙的逃走了。
絕命看着顧芳婷那烏黑順滑的長髮想起了當年他爲敏君第一次梳頭髮的情景,那時許下的一生一世依舊逃不出命運的捉弄。
隨了鈴聲的響起,顧芳婷和身邊的女孩雙雙離開了教室,絕命也隨之跟了出去。
顧芳婷每天按部就搬的作息讓絕命時時能跟在她的後面,她參加的一切學院組織,絕命也全部參加,除了進不了女洗手間,顧芳婷能在的地方他總是能出現。但時間久了自然會引起人的注意。
雖說顧芳婷姿色上雖然算不上校花級別的,但也算是有幾分姿色,再加上父親的財力給她的裝扮,自然會受到許多男生的追求。
顧芳婷的死黨杜玥,那個揹着鬼的女孩即是一個拜金女又是一個八卦粉,她時常會爲顧芳婷估算追求者的數量,現在絕命也被她列入其中。
當然絕命以追求者的身份保護顧芳婷比什麼都合理。
絕命有時見顧芳婷請假不來學院之隙會偷偷跑到小學區去看蘇墨的學習情況,當他看到蘇墨正認真聽老師講課時,他更像一個老者,心裡很是欣慰。
但他也看到了,下課時蘇墨也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書。最初有許多小朋友圍上前想跟她打招呼,但是她卻理沒理。時間長了,人家也不去理她,她就像一個孤獨的鬼魂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有些壞孩子也會去欺負她,但她從來沒有還過手。
蘇墨最高興的時候就是每天放學都在在校門口看到絕命。
絕命向蘇墨保證過每天都會來接她放學。
絕命在學院裡呆久了也慢慢習慣了大學的生活,也知道那把鑰匙就是學校給他佩的單身公寓,而且與顧芳婷的是同一層同一號,面對面就能看見對主公寓裡的動態,可惜的是顧芳婷基本不住校。同時他還了解到顧芳婷周邊的朋友圈,顧芳婷有三個忠實的追求者,他們分別是昌陽集團的義子劉承業,用高富帥就是他的代名詞,天天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顧芳婷估計是他最難攻下的堡壘;**郭萍貴,許多人都叫他郭少,和劉承業就是一對好兄弟,但兄弟歸兄弟,看見好吃的肉自然誰都不讓;校董的侄子沈義,雖然談不上又高又帥,但是算是一個富二代,他和顧芳婷從小一起長大,他總是在竟爭對手面前提起小時候玩過家家的時顧芳婷說要嫁給自己。
而顧芳婷的死黨除了杜玥還有本地有名的武術世家的女兒秦般義,人跟她的名字一樣聰明講義氣,因爲顧家在他父親武館方面有投資,所以她跟顧芳婷結識也算是經濟上的淵源。
對於絕命顧芳婷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每當顧芳婷想起第一次的絕命帶給她那溼冷的感覺總會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再加上絕命每次看她地躲閃的眼神和那半張用長髮遮住的臉總讓顧芳婷覺的他就是一個怪胎。
有一天絕命卻意外地收到了顧芳婷遞給他的一張紙條,上面邀請絕命參加自己的生日趴,時間是星期六晚上七點,地點在顧芳婷的公寓樓裡。
絕命收到字條後甚是激動,那天晚上他破天荒的跟張半仙講了這件事情,甚至還問紙上的";生日趴";倒底是怎麼一種趴。
而張半仙裝作有學之士一樣解釋給絕命的是:趴在地上吹蠟燭。
星期六的傍晚絕命囑託好一切便離開了,因爲地點在學院裡,絕命還是背刀赴約。
絕命來到女宿樓下,玻璃門是緊閉着的,絕命這纔想起來要掃碼進門,但是他發現自己沒有,所以他用智能表向顧芳婷索求二維碼,但遲遲沒有得到回覆。所有外人要進入住宿都必須要有宿主發出的邀請二維碼才能掃碼進入,沒有收到的就等於沒有收到邀請。
一個白影從他身邊穿過,並進入了女宿公寓樓,絕命一看原來是逃走的黃毛綠怪。黃毛綠鬼知道絕命進不去,所以在裡面跳起了搞怪的舞步。
正在這時從遠處走過來一個眼鏡男,是沈義,他一邊打着電話一邊跑了過來,他手裡還拿着一個禮盒,他來到門前,旁若無人地用智能表對着門口的二維掃碼機掃了一下便推門而入。絕命也藉機也尾隨在後。
黃毛綠鬼見門開了也早就溜地無影無蹤了。
沈義因走的太急跟本就沒有顧上後面的絕命,來到04室按了按門鈴,門打開,沈義被引進了房間。
隨後的絕命像個強盜似的推門而入。顧芳婷看見沈義後面的絕命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因爲她根本就不想讓絕命參加,那張紙條只不過是對絕命的一種調侃。
整個生日派對絕命就像是一個外人,擠不進去的祝福,擠不進去的生日歌,擠不進去的歡笑和品償不到的生日蛋糕。
終於熬到了生日會的結束,但是三個男的在誰送顧芳婷的決定上爭論不休。最後杜玥提出等過了十一點再定誰來送。
十一點,這是學院裡出來的鬼異**新名詞,每天晚上十一點後每一間寢室門外都能準時的聽到孩子啼哭的聲音,當時有人覺的是發情期的貓跑了進來,爲此學院也進行了幾次清理,但是一無所獲。調出走廊上的監控也是空空無影。有幾個膽大的學生十一點後出去後都不約而同的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爬過,從此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在十一點後出過寢室。
絕命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時間,十點五十分。
三個男生聽了後就坐回到了沙發上,靜等着十一點的到來。
顧芳婷聽了雖然不是很樂意,但還是被杜玥用眼神勸了下來,秦般義也在一邊陪伴着顧芳婷。
大家都看着掛鐘上的分針一點一點的移向十二的位置,整個房間顯的額外的寂靜,房間裡只能聽到掛鐘極爲輕微移動聲。
所有的人都看着分鐘慢慢劃過了十二點,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寂靜。
";是誰?這麼晚還敲門。";劉承業驚魂未定的罵道。
";都幾點了還不息燈。";這個是宿管阿姨的聲音。
其他幾個人都被爲此一驚緩着氣,但是顧芳婷的臉色卻顯驚恐萬分。
秦般義見狀問道:";婷婷怎麼了?";
顧芳婷用顫抖的手指着門,看着秦般義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樓的宿管阿姨在前天晚上出車禍死了嗎?";
這一講所有的人都感到背後一陣發涼。
但郭少卻不相信:";外面媽的是誰呀,沒這麼整個的。";
外面沒有反映,一切都靜靜的。
郭少起身去開了門。結果外面一個人都沒有。這時從陰森的樓道上傳了過來一陣慘烈地孩啼聲,那聲音如鉤人魂魄般,讓人不自覺的感到魂不附體。在房間裡的其他人都喊着讓郭少關上門。但是他沒有做任何反映,他慢慢地走出了房間。沒有人去拉他,沈義和劉承業早已被嚇的不輕,更不用說那三個女生了。
絕命見狀趕緊關上門追了上去。他一直緊緊地跟在郭少的後面,下了樓,出了門,啼哭聲一陣又一陣。絕命跟着來到了一片草坪上,一眼看見那裡站着一個小女孩,是蘇墨。她擡頭看着那間唯一點着燈的公寓樓,就這樣呆呆地看着,在她的旁邊趴着一隻貓,一隻藍色的暹羅貓,它正仰頭看着天不停的叫着,發出孩童般的哭聲。
";蘇墨!";絕命叫了一聲。蘇墨依舊呆呆地站在那裡。
暹羅貓轉頭用那翠冷色的雙眼盯着絕命,露出了兩顆尖銳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