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靜蘭帶來的護衛們將整個許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刺客的身影,反而,有不少人從中喪命。
那些丫頭婆子們都像小雞一樣,戰戰兢兢地擠在曹靜蘭身前,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恐懼,就怕下一個死去的人會是自己。
許世清更是不堪,竟然躲在了自己老孃和妹妹身後,想讓她們替自己擋箭。
曹靜蘭最倚重的下人死了,她整個人就好像是失去了依靠一般,惶惶不安。見到手下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死去,她的心理防線終於被攻破了,再也忍受不住,衝着外面大喊道:“住手!都退下!秦姑娘,我知道錯了,還請你出來一見,我想跟你談談!”
可惜,並沒人回答她。
曹靜蘭這一開口,反倒平靜下來了,腦袋也清醒了許多,想到當初秦氏離開時,告誡自己的那番話,心裡不由苦笑。
若是當初她肯吃下這個悶虧,放秦氏離開,又豈會有今日之災?
而且怎麼看,此事也不會善了。
此時,她方明白,秦氏當初所說的話,並非虛言。
只憑她這種神出鬼沒的手段,就已經能夠威脅到義父的性命了。
是她小瞧了秦氏。
秦氏現在之所以沒有立即殺她,反而只是警告她,大概也是想要息事寧人,不想徹底得罪義父,以免兩敗俱傷。
若是她依舊執迷不悟,想要殺她,肯定會徹底激怒秦氏。到時候,不僅僅是她,恐怕就連義父和她的兩個孩子,都會得到她的瘋狂報復。
想到這裡,曹靜蘭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不想死,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處於危險之中。與性命相比,兩萬兩銀子和幾個下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所以,就算她明白了秦氏的打算,也不得不乖乖配合。
曹靜蘭突然跪了下來,誠懇地對着門外說道:“秦姑娘,這次我認栽了,我知道你很生氣,我跪下給你磕頭賠罪。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報復你,更不會把你的事情告知義父,只求你高擡貴手,放過我這一遭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說完,她就深深地俯下身去,以頭觸地,磕頭請罪。
她一跪下,那些丫鬟婆子也都跪了下來。
只有孫氏和許氏兄妹還在一旁尷尬地站着,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最後,還是曹靜蘭隱隱瞪了他們一眼,他們纔不情不願地跪下。
不知跪了多久,秦姝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門外,並且在一衆護衛虎視眈眈的目光之下,不躲不避,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說道:“曹夫人這麼誠心誠意地向我賠罪,我若是還不同意,豈不是太矯情了?我便再信你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曹靜蘭聞言,臉上一喜,心裡忍不住悄悄舒了口氣,說道:“秦姑娘放心,必沒有第二回!”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過,光說不做假把式。若你離開後,有官府的人上門找我麻煩,我都算到你的頭上。”
曹靜蘭知道,秦氏這是聽到了剛纔劉嬤嬤的話,故意敲打自己,連忙點頭說道:“姑娘息怒,之前都是刁奴自己的主意,跟我無關。離開之前,我會特意叮囑縣衙的人多多照顧姑娘,決不讓姑娘受到任何騷擾和委屈。”
秦姝見她說得誠心,這才滿意,又看向許家三人。想到剛纔這三人對她的態度,剛纔許世清還想用她來換取富貴,頓時覺得牙根有些癢癢,怎麼看他們都不順眼。
許世清母子三人,被秦姝這麼一盯,立即變成了三隻小鵪鶉,縮着脖子擠在一起,努力縮小存在感。
曹靜蘭恨她情有可原,但許家這三人恨不得她死,就實在是黑心爛肺,不可原諒了。
就算不看在她的份上,看在死去的秦素蓮的份上,他們也不該有這種念頭。
不對他們做點什麼,她就無法疏解她心中的鬱氣。
秦姝走到跪在地上的許世清面前,在他戒備地目光中,驟然出腳,踢向了他兩腿之間。
許世清見狀大驚,立即遮擋,可哪裡比得上秦姝出腳的速度,被踢了個正着。
而且這一腳,秦姝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所以,毫不意外——
蛋蛋……碎了!
“啊——”許世清頓時一聲慘叫,衝破雲霄,雙手捂着受傷的那處,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隻大號蝦米。
下一刻,他就抽搐着口吐白沫,疼暈了過去。
“你這個賤人,你做什麼?”孫氏護犢心切,竟忘了對秦姝的懼怕,衝上來,伸手就要撓她的臉,許春英也不甘示弱,衝上來幫忙。
秦姝反應極快,迅速再出兩腳,先後將兩人給踢飛了出去,然後,她走到孫氏面前,伸腳重重地踩在孫氏懼怕中帶着幾分怨恨的臉上,狠狠碾磨了兩下,踩得孫氏白眼直翻。
“我原本想要放過你們的,可你們卻想讓我死,所以,我也只能讓你們死。”秦姝淡淡說道。
“可惜,我已經答應了曹夫人,饒你們這一次,算你們走運,這次只給你們一點教訓,再有下次,你們就早早下去跟許秀才團聚吧!”
秦姝說完,一腳將她踢開,轉身離開了。
事情了結,秦姝頓時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
就算她這次饒過許家人,他們以後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如今正值深秋,她手搭涼棚,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正午的陽光十分耀眼,照得人渾身暖融融的,然而,秋風襲來,柔和中又帶着幾分清爽的涼意,十分宜人。
秦姝笑了笑,邁着輕鬆的步伐,離開了安河鎮。
當她走到那座荒山時,特意進去轉了轉,卻發現五名護衛的屍首已經消失了,大概是被這座荒山之前的主人給收屍了。
秦姝猜得沒錯,正是山賊三兄弟給處理了屍體,順便摸走了他們的銀子當做路費。
秦姝走到隱蔽處,看了下四周,見沒有人,便進了空間。 ωωω▪ тт kān▪ ¢ Ο
一大一小兩頭毛驢,正在老老實實地待在籬笆圍成的院子裡,見到秦姝來了,兩雙相似的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好似帶着一絲幽怨,大概是餓了。
小黑驢還撒嬌似地衝她叫了一聲。
秦姝走過去,摸了摸小黑驢的腦袋,它倒是精怪的很。
秦姝之前曾經在空間裡試種了半畝玉米,成熟地比外面要快一些,竟然兩個月就熟了,而且產量還很高。最後一次種的玉米,她剛剛收了沒多久,秸稈都還沒來得急處理,都還留在田地裡呢!
幸好沒處理掉,否則,她現在拿什麼喂大黑母子?
除了玉米之外,秦姝還種了三分地的蔬菜,栽種了幾顆果樹,另外一畝地,還沒來得及種什麼。
秦姝拿過鐮刀,輕車熟路地去田裡割了一些玉米杆,儘量割碎了,放到一個圓形的草編的框子裡,放到大黑母子面前。
秦姝懶得起名,就暫且叫它們大黑小黑,等有以後有機會,再換名字好了。
本朝還沒有種植玉米,大黑母子也沒吃過玉米秸稈,因此一開始只是聞了聞,之後,纔開始試探地吃了起來。
然後,它們就好像一下子喜歡上了這種新鮮食物,埋頭猛吃了起來。
尤其是小黑。
之前,秦姝還擔心它不吃東西,沒想到,小黑對於玉米秸稈倒是很喜歡,搖頭晃腦地吃得很起勁。
秦姝又從倉庫裡拿了一個新的不鏽鋼的盆子來,刷洗乾淨了,從院子裡的水缸裡,舀出一些水來,放到它們面前。
水缸裡的水,是從旁邊的水井裡打上來的,十分清澈、甘甜。
沒想到一大一小也識貨,立即捨棄了“美食”,低頭去喝水。
大黑疼小黑,讓它先喝。
小黑也不客氣,甩着尾巴,就歡快地喝了起來,一邊喝,還一邊討好地衝秦姝叫兩聲,喝了大概有三分之一,才停了下來,也不吃玉米秸稈了,跑到一旁趴着休息去了。
大黑這纔開始飲水。
沒一會兒,盆子裡的水就被它喝光了,又開始繼續吃了起來。
秦姝也有些餓了,進了木屋,洗乾淨了手,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
木屋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的木頭做的,秦姝試過了,十分堅硬,雖不說堅硬如鐵,但也差不了多少,總共上下兩層,跟一棟小巧的別墅似的,加起來總共五間房,下面三間,上面兩間,一樓進門還一個大客廳,二樓還有個露天的大陽臺。
當初裡面都是沒傢俱的,現在,都被秦姝放進了傢俱,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總之,以舒適爲主。
秦姝把驢車給卸下來了,她打算在空間裡休息一天,明天再走。
她將板車上東西整理了一下,貴重和易碎的東西,她都收了起來,只留下了一些,在她看來相當普通的東西在驢車上,比如麻布呀,一小袋糧食,還有木桶、木盆,席子、帳子、鍋、瓢等物,驢車上的東西立即少了一大半。
秦姝覺得等安頓好之後,得給板車安個棚子,否則,不但要風吹日曬,還沒有隱私,多沒安全感。
秦姝收拾完之後,便將大黑拴在了院子角落裡的一根柱子上,小黑年幼,就先放養了,隨後便在一樓的浴室洗了個澡。
她當初就買了好幾個太陽能充電機,空間時間流速跟外面一樣,也有白天和黑夜,只是不能下雨下雪,在空間裡也能充電,木屋裡都被她安裝上了電線,插頭,還有各種電器,十分便利。
別問她怎麼會安裝,做了三十多年的單身狗,又沒有人依靠,男人會的東西都會,男人不會的東西她也會,動手能力MAX!何況,若是不會的話,還可以查,可以問,只要想學,沒有學不會的。
此外,她還準備了電動脫粒機、麪粉機、榨油機等,就是爲了收糧食時自給自足,免得以後麻煩,反正放在倉庫裡也不佔地方。如今看來,自己果然有先見之明,不免喜滋滋地給自己點個贊。
洗完澡之後,秦姝還換了一套睡衣睡褲,將身上這身衣服洗了烘乾,唯一不太好的是,換了個身體,衣服的尺寸都不合適了,還得改一改才能穿。
這一天的時間,就在蘇婉忙中偷閒裡度過了,晚上在臥室美美地睡了一覺。
次日,秦姝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
秦姝早就發現了,在空間裡比在外面更快恢復元氣,有時候她執行任務回來,晚上還要進空間操勞,每天都累得不行,但是,在空間裡睡兩個小時之後,立即就恢復精神,一整天都神采奕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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