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捨棄?

馬車駛進帥府,秦昭成先下了馬車,打好了傘,這才扶着秦姝下了馬車。

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昏暗了,雪也下得越來越大了,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不過,府裡常走的路徑,時時都有人剷雪打掃,因此,因此並不太妨礙走路。

“娘,小心點!”秦昭成一手打傘,一手攙扶着秦姝,一起往裡走。

油紙傘比較小,只能遮擋一個人,秦昭成倒是有大半的身子都露在外面,任雪花落滿衣襟。

所幸,他身上穿着盔甲,倒也無懼風雪。

這種天氣,根本沒辦法打仗。他們倒是還好,什麼都齊備,還可以住在暖和的房子裡。朝廷軍隊就慘了,只能住在野外,連炭火都不充足,不知會凍傷凍死多少人。

秦昭成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比預想更快地打退朝廷軍了,雖然淋着雪,他的心情卻還是不錯的。

只是當兩人回到內院之後,他的好心情,卻大打折扣了。

因爲他們一回來,就見到徐夫人正帶着她的兩位女兒,候在客廳裡,顯然等了他們很久了。

秦昭成心中不悅,他現在很不想見到他們。除了心中對她們不滿之外,也因爲母親忙了一個下午,肯定很累了,她們偏偏還這時候過來打擾,讓他覺得他們沒有眼色,有些不喜而已。

其實,他這真是冤枉徐夫人了。

徐夫人這是在知道這件事後,不顧外面下大雪,第一時間趕過來道歉,知道秦姝不在後,也一直在此等候,可以說是誠意十足,若是她不及時趕過來,纔是真得不知禮數。

秦昭成如今對他們有些意見,自然看她們做什麼都不對了,

見秦姝和秦昭成回來,徐夫人連忙站起身帶着兩個女兒迎上前來,笑着賠罪說道:“秦元帥,弟妹,你們回來了。我這次是特意帶小女前來賠罪的。小女不懂事,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一些渾話,在元帥面前胡言亂語了一通,言辭上對弟妹多有得罪,我已經狠狠教訓過她了,弟妹你……”

“徐夫人——”不等她說完,秦姝就出聲打斷了她,看着徐夫人驚訝的表情,淡淡笑着說道:“我跟元帥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如此見客實在是失禮了,何況天又晚了,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吧!”

這就是明晃晃地逐客令了。

徐夫人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她完全沒想到,一向好說話的秦姝,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以前她都是喊自己嫂子的,對她頗爲客氣和尊重,可是這次卻是如此態度,可見,是對她真有不滿了。

這一時間,她又是尷尬,又是羞惱,臉色瞬間漲紅了。

秦姝就是這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對我好,我自然對你好。喜歡你時,自然就尊重你。你在背後編排我,對我不滿,還想讓我跟你像以前那樣和和睦睦的,那是做夢。

就是虛情假意,她也做不到。

她就是不喜歡虛僞,沒辦法做到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不喜歡你,自然不用給你面子。

她這樣的性格,跟八面玲瓏可搭不上邊。

徐夫人以前何曾見過這樣的人?她以前見的人,就算心理恨你恨得要死,表面上依舊跟你言笑晏晏,就算做不到這樣,也不會當場給人難堪,維持表面上的和睦,她這樣算什麼?

但是,如今她理虧,就算羞憤不滿,也只能壓在心裡。

她今天冒雪前來,又在這裡等了一個下午,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呢?至少也得把慧珠的事情說開了才行。

因此,她裝作毫不在意地模樣,笑着說道:“瞧弟妹說的,我既然已經等了一個下午了,還怕再多等一會兒嗎?弟妹儘管去忙,忙完了咱們再說話。”

秦姝聞言,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順便又掃了一下沈靜芳和徐慧珠。

沈靜芳微微低着頭,看不出什麼表情。而徐慧珠的小臉上,卻明顯透出幾分不耐煩和不樂意。察覺到秦姝的視線,還給了她一個大白眼,顯然,她根本沒有絲毫悔過之心。

秦姝也不想跟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計較。她之所以這副態度,是因爲徐夫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令她不喜歡罷了。

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看不順眼,何必相看兩相厭呢!不相往來也就是了。

“既然徐夫人不介意,我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去忙了,您隨意。”

說完她轉身就去西邊的內室換衣服去了。

秦昭成將剛纔幾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沈靜芳也就罷了,徐慧珠的行爲和態度,實在是讓他看不過眼。

在他印象裡,前世的徐慧珠雖然有些任性嬌慣,但也算是古靈精怪,嬌憨可愛,十分會討他歡心,再加上她父親對自己有過提攜之恩,他對她還算不錯。

但是現在看來,卻只覺得她面目可憎,一點也不懂一點禮數和規矩。

明明是來賠罪的,卻還敢給人臉色看,這就是她賠罪的態度?

別用她年紀小來搪塞,她馬上就十一歲了,按虛歲就是十二了,過一兩年,就是能嫁人的年紀了,又怎麼算得上小呢?

秦昭成看了三人一眼,說道:“徐家的家教,我總算見識到了。”

說完,也不看三人劇變的臉色,轉身去了東邊的內室。

這裡是他的備用臥室,雖然不在這裡休息,卻也有他常穿的衣裳。

徐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有什麼比自己看中的女婿質疑家教,更令人難堪的呢?

他這麼說,豈不是說她沒有把女兒給教導好?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她教導的大女兒,沉穩大度,有大將風範,小女兒機靈可愛,長得又好,慣會討人喜歡,她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教養出這麼一對優秀姐妹花來,此時,卻被人質疑家教,她心裡豈會服氣?

徐夫人心裡生起一股衝動,想要立即帶女兒回去,這門親事就此作罷。

徐家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可不是非嫁他不可!若非當初逼不得已,她還不想將女兒許給他呢!他憑什麼瞧不起自己的女兒?

比徐夫人更加難堪和難過的,是沈靜芳。

有什麼比自己中意的未婚夫嫌棄,更令人感到痛苦呢?

明明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她早已經將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良人,甚至總有一種姻緣天定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嫁給他是上天註定,理所當然的。

她也能感覺得出來,對方也是十分中意自己的。

這明明是一段好姻緣,爲什麼會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

沈靜芳不想去責怪闖禍的小妹,也不想去埋怨義母,她也是爲了自己好,她只是後悔、自責。

怪只怪她太自以爲是,她太過篤定自己能嫁入秦家,甚至過早地將自己代入秦家主母的位置上。

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總覺得她這個將來的婆婆是不應該存在的。因此,在看待秦夫人,自然就帶着幾分審視和戒備,乃至敵意。而且,她做的事情,也的確讓她看不慣。在義母說起她的不是的時候,她沒有反對,甚至默認,終究出了禍事。

若是她謹言慎行,不去相信自己心裡那些荒唐的沒有根據的念頭,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發生了這種事,她也無顏再去面對秦元帥了。

她閉了閉眼睛,忍下心中的難堪,柔聲對徐夫人說道:“母親,我看秦家是真得沒空招待我們,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徐夫人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她臉皮還沒那麼厚,再留下去,可就是自取其辱了。於是,僵硬着臉點了點頭,道:“也好,我們走吧!”

秦、徐兩家的婚事,她也要跟丈夫好好商量一下了。

等秦姝換好衣服之後,就聽丫鬟稟報說,徐夫人母女三人已經離開了。

秦姝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秦昭成更是沒有在意。

用過晚飯後,秦昭成開口道:“母親若是不中意沈姑娘的話,兩家的婚事就此作罷吧!”

“嗯?”秦姝聞言,擡起頭來看他。卻見秦昭成眉頭微皺,神色十分認真。

“你這是在說真的?”秦姝問道。

秦昭成微微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心裡卻嘆了口氣。這一世,早就跟前世不一樣了,他何必再抓着前世不放呢?

做下這個決定,雖然讓他感到很爲難,甚至有些難受,但也不是做不到。

他對沈靜芳,相濡以沫多年,還是很有感情的,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下的。若非逼不得已,他真不想這麼做。

可她明顯不太討母親喜歡,他又不想看母親難受,也只能捨棄她了。

妻子可以換,母親卻只有一個。

秦姝聞言,卻沉默了。

兒子如此看重她,甚至放棄妻子,選擇了她,她當然十分高興。

但是,話又說回來,她同樣希望兒子幸福。

他既然中意沈靜芳,若是讓他再娶別人的話,他心中恐怕也會不高興,甚至覺得憋屈。無論是對他,還是對他另娶的妻子,都不公平。

若是兒子過得不順心,心中必然生怨,恐怕還會對她生出幾分怨氣來,如此日積月累,到時候,母子之間的感情必生裂痕。

因爲他是爲了自己這個母親,不得不放棄自己心愛之人。

這是她絕對不想看到的。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

她這個兒子可是重生的,沈靜芳應該就是他前世的妻子。

他當初一回來,就立即去定縣向徐家求親,足以看出,他跟沈靜芳的感情十分不錯。

這麼多年的感情,便是再無情之人,也不是說放就放的下的。

她怎麼能容易兒子爲自己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呢?

再說,沈靜芳雖然跟自己不太合拍,但其他方面還是很不錯的,只要相互包容、遷就一下,又有什麼不能相處的呢?

反正自己是長輩,她怎麼也管不到自己頭上來,若說憋屈的話,沈靜芳纔算憋屈吧!

怎麼算,也不應該是她吃虧呀!

根本不必爲了她,影響母子之間的感情。

想到這裡,秦姝笑道:“你捨得看她嫁給別人?”

若是妾室也就罷了,畢竟妾可通買賣,是可以交易的,相互贈妾的事情更是不少。

但妻子就不一樣了。

誰能眼睜睜地看着原本屬於自己的妻子,嫁給別人?那不是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何況,這個妻子還是有感情的。

秦昭成沒有說話,神色卻有些陰沉。

他就算不娶沈靜芳,也不可能看着沈靜芳嫁給別人。

“那就是了。”秦姝說道,“你既然不捨得,何必非要捨棄她?”

“可是……”秦昭成皺了皺眉。

“可是什麼?”秦姝笑道,“我知道你是爲我着想,可是,事情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是不太喜歡沈姑娘,跟她不太投契,覺得她管得實在有點多,但這也是因爲,她跟我不是同類人,她又把自己當成了秦家人的緣故。只要以後她注意分寸就行了。其實她也是被連累了,不能因爲這些事情就否決她,孃親還不至於這麼小心眼。”

秦昭成眉頭皺得更緊了,卻沒有說話。

秦姝知道他心裡動搖了,再次說道:“你也不必擔心她嫁過來之後給我氣受,我相信以沈姑娘的聰明,絕對不會這麼做的,有些事情,錯一次就夠了。何況我是她的長輩,她敢對我不敬嗎?就算她敢,不是還有你嗎?難道你會眼睜睜地看娘被人欺負?”

萬一沈靜芳腦抽,果真惹到她頭上,不用她說,兒子必然會主動維護她。

這一點,她還是很相信兒子的。

他能放棄沈靜芳第一次,就能放棄她第二次。

“當然不會!”秦昭成終於舒展了眉頭,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在兒子心裡,孃親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兒子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欺到孃親頭上。”

“這不就得了!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呢?”秦姝說道,“如今正是打仗的緊要關頭,娘不希望你在這件事多費心。”

“好,就聽孃親的。”秦昭成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這個結果,對他來說,自然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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