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盧玉珊、蕭頻富、衆乞,分頭到農家求樹。
農民熱情接待盧玉珊,紛紛送來樹苗、鋤頭、水桶、木瓢。
下午。瓷神廟,門前。放着許多樹,待栽。
門側。盧玉珊雙手扶掌着兩棵樹苗,蕭頻富先用手捧土,小心翼翼地掩埋樹根;然後接過大奇遞來的鋤頭,抱土填坑。”
衆人圍觀他倆栽樹。
盧玉珊邊掌着樹幹,邊說:“我在農村學過栽樹:普通方法有三種:
一是種子繁殖。能保證存活。但是成長較慢。
二是插枝。有些樹不能插枝,如松樹。能插枝的樹不少。現在這個時令,一截一尺長、小指粗的莖,棄葉,留牙,下部掩土五至七寸,澆足水。保證潮溼,初期不要太陽暴曬,一般都能活。”
衆乞:“哦!”
盧玉珊:“三是移栽。就是樹根帶土移栽。挖樹之前先剪棄枝葉,只留主幹尖牙。挖樹時儘可能不要傷着主幹周圍的根,用草藤或繩子將挖起的樹根,合土包紮好。栽坑要大於包紮根包的兩倍左右。把包根繩小心解除,周圍掩埋腐質鬆土,稍按緊,當時澆足水,叫做定根水。一直保持溼潤。就能存活。”
大奇:“這是一套學問。”
盧玉珊:“今天,帶根的多,不少品種還可以截枝作爲插條用。每位若是有樂趣,各自主栽十棵,代表自己的生命和好運。”
衆乞:“好!”
盧玉珊:“以後樹成材了,你可以自豪地對你的兒孫講:‘這樹是我栽的’,代表你發達興旺。”
衆乞歡笑。
盧玉珊:“以後你們發財了,到了某地做大事,首一件事就是要栽樹或保樹,給你們後輩兒孫留下紀念。大家分頭栽吧。”
二奇:“哈哈……五姐說得太好了!”
衆奇不亦樂乎,立即展開栽植。
盧玉珊和蕭頻富與衆一起栽樹、澆水。
盧玉珊看着出現的一片新綠,不禁激情、感慨地說:“‘衆人拾柴火焰高’,千手植出葉綠嬌。”人生猶如一羣樹,手攜肩並同樂滔。”
大奇:“手攜肩並同樂滔!五姐說得真妙!就是說:五姐看得起我們叫化子!”
盧玉珊:“是啊!我與蕭郎成親後,第五件大事是栽樹。第三大事是與奇人齊心合力找事做:共同發奮致富。”
衆奇:“好!”
盧玉珊:“要致富,就有許多大事,我們一件一件地做!第八件大事是:造房——挖洞!”
衆奇:“呵?挖洞?”
盧玉珊:“真不好意思,燒瓷窯成爲驍郎和我的洞房了。大夥也要住新房纔是。”
大奇感到奇怪:“可是,新房……”
盧玉珊:“聽我說完:我與蕭郎,和大夥一起,趁借來的鋤頭,到趙老山後的崖下,河溝旁的高岸上。挖一羣考究的窯洞,成爲每個奇人一套住房。好麼?”
衆奇:“太好了!”
大奇:“只是,那是趙老軍的祖業哪!”
盧玉珊:“軍人多有好人。我盧五給趙老軍無償醫病,他就認我爲幹閨女。”
衆乞:“哦。”
盧玉珊:“談起栽種藥性樹草、收購藥用牲畜製品的事。義父說:‘趙老山地區是我家祖業,但是石骨子夾白善泥,不留雨水,莊稼不好,也無人願意佃耕,歷來閒置無用。’”
大乞:“是。”
盧玉珊:“義父說:‘若是改造一下,裁草藥還是可以的。行醫不收費,栽藥用樹草,是件功德事;我無後繼承,只有閨女您繼承了。’”
衆乞:“哦……”
盧玉珊:“義父就寫了一個繼承書,將趙老山和這片瓷神廟地區,通過官府,交給我繼承,以便我栽種藥用樹草。”
衆奇:“好哇!多謝趙老爹!”
大奇:“是不是住在城南街,大家叫他趙老伯的那位趙老人?”
盧玉珊點頭:“是。”
二奇:“趙老伯跟許多老軍人不同,是好人。我們在別處,實在要不到吃的時,就到他家門前。他家無論好歹,都要給一些。次數多了,我們也不好意思。”
大奇:“既然趙老山是五姐的,我們就可大顯身手,按照五姐所說:挖最考究的窯洞。”
盧玉珊:“窯洞冬暖夏涼,還不易被雷打火燒狂風颳。只是,要注意幾件事:“一、崖壁……”
大奇:“大家記好!”
盧玉珊:“一、巖壁的土質要好。不要疏鬆易挖、有裂縫、漏雨和門前易積雨水。二、光線要好。三、窯洞內通氣要順當。四、窯洞壁高六尺,再上拱,寬七尺,不宜太寬,所謂‘室雅不在大’;可以縱深挖,但千萬要內部通風換氣。五、洞與洞之間,至少要有一丈厚。六、挖出的表面要光潔。七、挖時還要特別注意安全。主要就是這些。”
衆奇:“記下了!”
盧玉珊:“開挖當中,我還要說,不然……”
二奇:“五姐就太辛苦了。”
盧玉珊:“言多不爲怪。有些事,說一次記不得的。”一指瓷神廟。“我說了不要送禮,鄉親們還是送來了許多鍋、瓢、碗、盆、傢俱;太操勞鄉親們了。大夥分着用吧。”
衆奇:“是。”
盧玉珊:“來日方長,有事共同商量。大家出主意,想辦法,團結一致,勤奮勞作。我們一定能擺脫貧困!”
衆奇:“我們聽五姐的鋪排。”
盧玉珊:“那我就當仁不讓,就要多說幾句了……”
衆奇:“我們洗耳恭聽。”
盧玉珊:“有人嫌貧愛富,我們聽着刺耳,是不是?”
衆奇:“是!那種人太沒有公德了!”
盧玉珊:“但是,我們要改變觀念——自己要嫌自己窮,自己要求自己富。”
三奇:“五姐,這話啥意思呀?”
盧玉珊:“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要習慣貧窮,要奮發精神:發家致富!”
三奇:“哦!不要習慣貧窮,要奮發精神,發家致富!”
盧玉珊:“對!我們不偷、不搶、不騙、不懶;立志靠雙手,勤奮發家富。”
大奇:“啊!”
盧玉珊:“挖好窯洞後,要刻上對聯:‘嫌貧窮思變奮致富,靠雙手勤勞誓發家’。橫批:‘嫌貧愛富’。或寫:‘窮要思富’。”
衆奇:“好!”
盧玉珊:“樹栽好了。我們一同去勘察窯洞位置吧。”
大奇:“五姐!天時已晚。明早去吧!”
衆奇:“是啊!明早吧……”
盧玉珊:“那……你們就還要擠在一起住了。”
二奇:“以前,燒瓷窯只是九乞一人住,我們住的是這晾房;太冷了就去住城南關帝廟。或者是:天當被,地當牀,睡上一宿又何妨!窮人都過苦日子,面對刀山不驚惶。”